章節字數：3078 更新時間：19-08-11 15:58
糯米國皇宮禦膳房處，玄兒怎麼也沒想到拿份藥都還有人看著，不願把事情鬧大，直接對眼前攔住自己的藍衣仆人說道：“奴婢是鳳鸞宮的，是奉皇後娘娘旨意來禦膳房拿藥的。”
沒想到那藍衣仆人聽了，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然後譏諷道：“不過是個被陛下厭惡的棄後而已，你若不說出是鳳鸞宮的還好，本公公還能留你一命，可你卻承認了你是鳳鸞宮的了，那咱家隻能讓人好好招待你了！”
隨著著藍衣太監的話音落下，禦膳房全體人員從裏頭蜂擁而至。
每個仆人除了具體相貌外，他們的衣著，神情，舉止皆別無二致。
玄兒發現那些仆人都是男性，目光呆滯無光，行動緩慢呆板，分明就是被那藍衣太監給集體操控了。
玄兒決定先發製人，指著藍衣太監厲聲嗬斥道：“好你個死太監！皇宮聖地竟然敢行使傀儡術此等邪術，莫不是在玷汙皇家的聖地？挑釁皇家的天威？你可知，若是被陛下知道了，你可是要人頭落地，誅滅九族的！”
那藍衣太監被玄兒的突出嗬斥聲給嚇得一愣，原本以為仗著人多勢眾能嚇住眼前這個看起來嬌弱的婢女，沒成想竟然被她直接扣了這麼頂不敬的大帽子。
沒想到鳳鸞宮還有此等有膽有識之人，隻是，可惜了，是個女流之輩。
藍衣太監惋惜地搖了搖頭，略微憐惜地瞧了玄兒幾眼。
玄兒被他看的全身直起雞皮疙瘩，心情很不美秒。沒辦法，任誰被一個十分可憐的閹人同情心裏都會很不舒服吧。
一刻鍾後，藍衣太監一改先前的憐憫，直接果斷地指揮著其他藍衣仆人包圍了玄兒，一片藍中一點紅，竟有別有一番風韻之美。
“看在你尚且有幾分膽識，咱家就給你指條明路。若你點頭同意成為自刎而死，咱家可以考慮給你留條全屍。若你執迷不悟，妄圖反抗咱家，咱家隻好讓咱家這幫寵兒好好練下刀法，就是不知道你身上這點肉能不能讓他們盡興了？”藍衣太監飛身坐在其中一個藍衣仆人的肩上，看似給了玄兒一條生路道。
玄兒看著周圍拿著各種刀具，躍躍欲試的一幫藍衣仆人，又看了一眼包圍圈外饒有興味瞧著自己的藍衣太監，思量再三，朝那藍衣太監柔魅一笑，帶有魅惑之音，“藍公公～奴婢才進鳳鸞宮不久，也不知宮裏的局勢，今生有幸得公公高看一眼，隻希望臨死前能死個明白。”
那藍衣太監翹起來蘭花指，嗔怪地看了玄兒一眼，然後像隻老鴨子般發出嘶啞的嘎嘎嘎笑聲，一陣怪笑後說道：“沒想到你雖然是個生來就低賤的女人，但頭腦倒是聰明，連咱家的姓氏都能猜中。嘎嘎，咱家很開心，還真有點舍不得你了，嘎嘎。”
果真是個變態，好想吐！嘔！
強壓住內心的反胃，玄兒笑得越發柔媚了，“藍公公的笑聲真真是仙樂繞梁啊，讓奴婢欽佩不已。還望藍公公能指點一二。”
那藍衣太監笑得更加肆意了，玄兒直覺得自個的耳朵要聾了。
良久，藍衣太監說話了，“看你一副什麼都不知曉的樣子，怕不是出生於現今落魄的大家族裏，才會被送進宮來，也肯定是驚人的容貌遭人嫉妒才會被人陷害而安排到了鳳鸞宮。咱家就告訴你，我們糯米國素來以男性為尊，哪怕是整個幽幻界也是如此。”
“明麵上，我們是提倡男女平等，但那是建立在鳳鸞宮裏的那位鼎盛時期，如今鳳鸞宮裏的那位已經沒了實權，且不受陛下待見，前幾個月還好，隻是私底下的，如今卻是擺在了桌麵上的明晃晃的偏見。如此，你便能知曉為何咱家為你感到惋惜了吧？”
玄兒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皇後娘娘此舉，表麵是為了試探自己的實力，實則是在告訴自己既然選好了她那一邊，就得做好站在女性這邊，替她對抗那些偏激者的敵意。而且不是暗中對付，而是以女子的身份去反抗，難不成皇後娘娘是想……
玄兒因為陷入沉思而走了神，讓說了一大段解釋的話的藍衣太監有些惱怒，“你們女人果然是賤骨頭，咱家費勁口舌給你在這解釋，你卻能當咱家為無物，竟然走神？罷了，是咱家多管閑事了！寵兒們，給咱家上！”
玄兒立即回了神，輕輕揮了揮了，那些拿著刀具的藍衣仆人紛紛倒地不起了。
“你！你！”那藍衣太監氣的話都說不全了，半天說了個你就不知如何開口了。
玄兒臉上沒有得勢的挑釁，反而直接卑微地跪在藍衣太監跟前，示弱道：“藍公公～奴婢自知出生低賤，方才此舉並非挑釁公公，而是在向公公自薦人才。公公的寵兒們定然是比奴婢身份高貴，但奴婢也有可以拿的出手的蠻力。”
“奴婢也知曉公公一心為了陛下的吃食安危，但若有高手，公公的寵兒若是如今日……恐怕……所以奴婢鬥膽自薦，願成為公公安插在鳳鸞宮的人。如此，既能平時協助公公在禦膳房的安全防衛任務，又能替公公暗中了解鳳鸞宮那位的動靜。如此一來，公公日後沒準會成為陛下身邊的大紅人，一改禦廚身份，青雲直上，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閉嘴！”藍衣太監突然阻止玄兒脫口而出的那幾個字，“縱然你說的天花亂墜，本公公也不能輕易信你！”
玄兒立即叩首在地，悶聲悶語道：“奴婢也不隱瞞了。藍公公，奴婢的確是大戶人家之女，隻是因為後來犯了事而落魄了。那是奴婢還年幼，奴婢的二舅為了保住奴婢委屈行了宮刑，進了宮。二舅對奴婢極好，一直教導奴婢學武防身，宮廷禮儀。可惜的是二舅的身份低微，常受那些太監大總管欺負。”
“有一次，奴婢二舅為了護住奴婢不被一個太監大總管欺負，就勸阻了幾句，沒想到……沒想到奴婢二舅就那麼被他給活活打死了！奴婢雖是僥幸活了下來，後來不知為何給送到了鳳鸞宮當事。奴婢本以為伺候了那總管那麼多年，那總管怎麼也會顧及些情分。但聽了公公方才的話，奴婢這才知曉，原來不過是更大的一個深淵罷了。”
說完，玄兒不由得抽泣起來，句句誠懇，情感真切，讓聽了她話的藍衣太監不禁潸然淚下。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煎何太急啊？的確，宮裏的日子不好過啊。婢女的話讓藍公公情不自禁回憶了自己剛入宮的那會兒，也是倍受欺淩。
“小藍子，張嘴！本公公賞你點‘瓊漿玉露’！”一個太監總管顯出了醜陋的嘴臉。
“公公，饒了我吧！小的剛來，不是故意衝撞公公的。求求您，小的願意為您當牛做馬！求求您，小的不願，不願喝您的汙穢之物。”那是還是小藍子的藍公公如此哀求道。
那個太監總管卻是叫人死死壓住了他，解下褲子，一邊釋放，一邊故意說道：“小藍子，本公公賞賜你的怎麼能叫做汙穢之物呢？那是‘瓊漿玉露’，好好喝著吧！一般人，本公公還不給呢。”
惡心，屈辱，那時卑賤的日子，讓藍公公突然想起了自己塵封多年的不堪的記憶，同時也想起來當時欺辱自己的那個太監總管已經是陛下身邊的貼身伺候太監了。自己要想報了當前的仇，解了當年的狠，還是差了點。
想著想著，藍公公低頭看了眼地上卑微無比的婢女，用腳放在她頭上，用力碾壓。
玄兒強忍住內心的怨恨與殺意，表麵越發恭敬，大有任憑他處置之意。
看著絲毫不為所動的婢女，藍公公暗自感歎她的能忍，同時也放下了壓住她頭頂的腳。
“本公公問你，當初為何還要委身於那太監總管，你不是蠻力了得嗎？當初何不殺了他，在與你尊敬的二舅一同去了？莫不是你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藍公公突然凶言凶語道。
“公公有所不知，奴婢並非貪生怕死，隻是奴婢二舅臨死前要奴婢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奴婢委身於那人，隻是想暗中殺了他。沒曾想那人十分防範奴婢，玩弄了奴婢後就把奴婢一腳踢開，給安置在了鳳鸞宮了。而如今他已經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奴婢更是沒了法子。”玄兒攥緊了拳頭，任由長指甲劃破皮膚，鮮血從指縫間流出，語氣哀怨十足。
看到眼前的婢女恨意衝天，加之藍公公心中已經將毀了那婢女和欺辱自己的太監總管對號入座了，所謂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更何況這婢女隻是因為自己的一些提點就對自己感恩戴德，可見十分單純，是個可控製的。
藍公公這下卸下了對她的一半防備，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起來吧，這藥……”
沒等他把話說完，玄兒搶過丹藥，一吞而盡。
“奴婢玄兒，以後唯藍公公唯命是從！”
藍公公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下真把玄兒當自己人了，親自將她扶了起來，“以後，你就跟著咱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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