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38 更新時間:08-05-01 17:52
齊遠,這個孩子,他既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可愛的,總是無事生非,卻唯獨他讓我情根深種。因為他是最真的,是我在這裏最真實的證據。
看著他,我壓下心裏的怨,清冷的夜風吹起我的頭發,我再次舉杯,淡淡的說到“不過是些前陳舊事,此時提來未免有些嬌情,不如忘了吧。”說到這時,我向他一舉杯,然後一仰脖再次灌了下去。
他先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向坐在我旁邊仍舊摟著我的楚蒙,一手打掉我的手中的杯子,“我知道,安然,你怨我,可是當時我確實是受了重傷,要不是我大伯為我推宮過血,我當真就死了。”說完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大叫到“八年了,你知道我這八年是怎麼過來的嗎?你不知道,你隻是在怨我,是,我是向你隱瞞了一些,可是我確從來都沒有騙過你啊。”
我使勁的把手抽了出來,然後依舊是淡淡的,淡淡的,讓人看了生氣的表情望向他“你太執著了,有些事情,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能過去嗎?我咬著牙的側過臉去。
眼淚在他的腮邊滑下,楚蒙和臨路均驚呆的看著我們兩個人。心中起波不已。
“過去,我不讓它過去,就沒有人能說過去。為了你,我連皇位都不要。為了你,我遊走於天下,連家都不願回,就因為我以為你已死了。為了你,我連命都可以不要,難道這些,你都能讓他過去嗎?你難道忘了,你當初與我說過的那些嗎?你說過你愛我的——啊——————你到是告訴我啊。”說完在世人眼中一向嬉遊於世的寧王居然哭了。他輕輕的走到的旁邊,楚蒙此時也有些蒙了,隻是木然的任他給拉到一邊。
他輕輕的扶著我的臉,低低的問道“是因為這張臉嗎?”當他的指尖在我的臉上輕移,一股我連自己都不明白的熱浪襲來。他已不在是當初那個頑皮如野猴般的孩子了,我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經曆過什麼了,但是我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強壯以及一種讓人感覺心悸的感覺。
我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他“不是,是因為我已經有心上人了。”說完,輕輕的站在楚蒙的身邊拉起他那木然的手道“你已經遲了。”說完,再一次的把楚蒙摟入懷中,輕薄起來。
看到楚蒙對我深深眷戀,我對楚眷的百般親近,他接受不了的叫到“你對我從來都是如此的狠,狠到讓我連死都心不平啊。你--你--,”說完一轉頭,走了。臨路看了看我們倆,然後看了看氣走的齊遠,隻能跺跺的腳的追了出去。
楚蒙想不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和我居然會是相識的,也想不到我們居然會有那麼複雜的情感在流動。隻是木然的倒在我的身側。
軟玉溫香的床上,隻襲一件長褲的我倚坐在床邊,他在我的外側傾躺著。無聲的看著我,想我把我看穿,卻是毫無所獲,隻得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坐了起來,拿了件中衣給我披了起來,當他看向我脖子中的那塊玉時,不由得伸出手來輕撫,“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他的吧。”
這塊玉,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卻是知曉甚深,這是先皇傳下來的,能留在我的頸間,可見當時齊遠用情多深了。眼中隻有我,其它的統統不管。
我輕輕的拍了拍他到“是他的,你沒看錯。”
楚蒙用一種不理解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我笑了笑“沒有什麼,你不要亂想。”
仿佛是過了一柱香的光景,他然後輕輕的說到“與你在一起七年了,可是我知道,你從未動情於我,你我之間,不過是正常的各取所需罷了,你還是去找他吧。”說完反身坐了起來。
不待他下床,我輕輕的擁住他,“自古多情多遺恨,沒有我,他會更好一些吧。”
用一種我從來沒有看見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楚蒙深深的再一次歎了口氣“妖妃,我當真不了解你啊。”
初逢君,落花年少不知情。
清香水風送溫情。
風吹柳絮似如萍。
再相見,已過情深水明處。
清風明月淡溫香。
心如柳條不由已。
我起來的很早,看著楚蒙仍然睡熟的樣子,輕輕的翻身下床。在睡熟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和我來這個世上所認識的人都不一樣。說他癡情吧,他還很清醒,總是能輕易的看清我的薄情,說他清醒,但他有時卻總讓我有一種癡傻的感覺,明知道我對他不可能動情,卻一無返顧的留我在身邊。雖然我承認我無法愛他,但我可以確定至少我和他在一起,我很安逸,因為不知道何時開始,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無所事事,忘憂自然的生活了。
他說他不了解我,我苦笑的看向銅鏡中的自己,我連自己都看不透,他能看透就有點奇怪了。
當我剛抬腳邁出門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然後隻見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
我不免有些生氣,既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該亂進我的小院的啊,我冷冷的看向他。
待他走到進前來時,我才認清,他是前樓的主事。叫楚懷,說是楚蒙一個遠房的表親,但是和楚蒙感情挺好,走得很親的。
看到我一麵冰冷的樣子,他先是一呆,然後驚慌的說到“見過妖妃,我表哥是不是在裏麵。”說完不安的低著頭。
我略略的歎了口氣,然後說到“有什麼事,你和我說就行了。”那家夥可是剛睡下不久。累的不得了。
他先是頓了頓,然後用低顫的聲音說到“是這樣的,家裏來人了,說是出大事了。”
我看著他,然後思量了片刻,輕輕的說到“既然這樣,一會兒我告訴阿蒙的,你先下去吧。”
“是。”他行了個禮轉身就下去了。
就在我思量的時候,他又轉身子來,然後看向我,想說,又不敢說的頓住了。
看到這裏,我不由得揮了揮手,道“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我在這裏呆了七年,有時我倒像是個主子一樣,讓人不理解。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小瓶,然後雙手奉上到“這是今早,寧王爺派人送來的,說是——”他看了我一下,然後低下接著說到“說是,能治好你的傷。”
我接過藥,心中泛苦,這又何苦呢。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看著楚蒙睡熟的樣子,一種淡淡的感覺浮了起來,此時的他,顯得的是那麼的溫暖柔和。
不禁有些看了呆了,陽光輕灑,夏日的風中也帶著絲絲的熱浪,一顆汗珠順著他的頸滑了下來,我不禁有些情動了,輕伸手指順著汗珠在他的脖頸間滑動。
他的睫毛輕眨,然後抬起眼看向我,可是就在他滿眼笑意的看向我的時候,然後驚訝的偏頭躲開,問道"你是誰,妖妃呢?"
我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手道,微勾唇道"何必管他呢?有我陪你,豈不是更好。"說完向他探了過去,說著就要解開他的絲被。
他深深的看著我,然後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你就是妖妃,對吧,可是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映入在他眼前的男子,有著一張讓人驚豔不已的容貌,這絕對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可是卻不是他所熟悉的妖豔容貌,但是那入手處熟悉的溫暖卻讓他迷惑不解。
我嗬嗬輕笑,然後輕執起他的手輕吻到"阿蒙啊,你總是如此的聰明。"
"沒錯,是我,不過我想聽你叫我安然,好嗎?"
當安然兩個字劈入腦海時,他想起了昨夜齊遠眼含淚水的時候,口中喚的就是安然。此時他已說不出心裏究竟是一種什麼滋味,有點酸,又有點甜,可是其中竟然含著淡淡的苦。他定定的看向我的眼睛,然後再一次的歎了口氣"妖妃,我當真是一點都不了解你啊。"
我搖了搖了頭,"不,叫我安然,妖妃已死。明白嗎?"
迎著楚蒙那不解的眼神,我淡然一笑,這世上不解的事很多,為什麼要一一了解呢,那樣豈不是很累。便伸手幫他把衣服遞了過去,然後說到“我的臉讓你很是驚訝吧,可是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我。隻要把我當成以前那個你所認識的人便可以了。”
他一麵穿上衣服,一麵看著我,然後灑脫的笑了。
我看向他,輕輕的也笑了。
然後我又很殺風景的說到“家裏來人了,恐怕已經等一段時間了。你要是再不過去的話,恐怕就要殺來了。”說完不顧他的驚愣倒在他剛才睡過的地方閉上眼睛。
在這熱浪熏人的夏日裏,我竟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焰存在著。
不理會,我翻過身去,繼續睡我的覺。
看著倒在床上舒服無比的安然時,楚蒙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邁步走了出去。
待腳步聲離得遠了,我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那已經看了七年的屋頂,然後不由得歎了口氣,看來又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楚蒙萬萬想不到,我竟然會不辭而別,怒極之下不由得流下眼淚,他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是什麼都知道呢。
看著緊搛在手裏的書信,眼淚竟然滑落。墨色的未婚妻三個字仍然可以讓人看出書寫這封信的人的書法是多麼的蒼勁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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