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77 更新時間:19-07-25 16:40
時隔多年水清生終於重見故友,他們兩個也已經不是少年時期青澀的模樣,水清生是打心底裏高興,他每天的時間幾乎都是和白亦仙暢談,白亦仙訴說著他如何獲得天降奇遇重新修煉出一身修為。
白亦仙提議想要擔任星芒壩的授業長老,將秘法《幻神錄》教給水清生的弟子。
在原本基礎上的《滄瀾集》水係功法和《搖星集》絕學秘笈,再收納一部《幻神錄》。
據白亦仙所說,《幻神錄》是在一處古墟獲得,裏麵包含了十六天魔舞和千秋動兩大絕學。
白亦仙都示範過這兩個絕學,十六魔舞是一種舞步,能夠分化出多個身形迷惑對手,並且在一範圍內強製多個目標起舞,是一種幻術。但天魔舞的威力遠遠不止是起到迷惑對手心神的作用,在天魔舞範圍內會被分化出的身形幻影穿透身體而重創,是強有力的群攻法門。
千秋動則是以柔軟的白綾作為傍身的法器,對敵之時甩出白綾,再由靈力做加持,使得看似柔軟輕盈的白綾能夠激發出千鈞之勢。
水清生覺得甚秒,看樣子白亦仙不僅因禍得福,還為星芒壩添了一份戰力。
自從白亦仙來了星芒壩,水清生就每天不見其影,他倆從小就相識,禦紅纓覺得自己像個外人,水清生也很少過問禦紅纓的事,覺得自己不適合在星芒壩呆下去了。
一天夜裏,禦紅纓在水清生常去的案幾上放了一封信函,趁著夜色離開了星芒壩。
清晨的時候,水清生發現這封信的時候十分意外,禦紅纓在星芒壩相處的很好,為什麼要離開。
他開啟信函,上麵的字跡歪歪斜斜,的確是小狐狸的筆跡,上麵寫著:受了你的啟發我也想創個門派了,等你發現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抵達中洲,準備到三個宗門挨個做客,向他們的掌門討教討教。小魚兒不用擔心我,好歹我也是練了《血魔經》的大妖怪了,有一技傍身,用不著你掛心了,你就和你的亦仙成天卿卿我我吧,有機會的話可以來中洲拜訪我創立的門派。——禦紅纓留書。
看到卿卿我我幾個字的時候,水清生能感受到禦紅纓滿滿的惡意了,不過是禦紅纓的性子,水清生也是笑了笑說:“小狐狸誤會我和亦仙的關係了。”
雖然水清生收留的男子當中有許多都是各地的小倌,星芒壩也漸漸的開始盛行男風,禦紅纓見到水清生與白亦仙十分親密的樣子,就覺得他倆有貓膩,水清生隻覺得禦紅纓的想法倒是挺有趣的。
“怎麼了水兄弟,一大早就聽見你念叨我。”白亦仙邁著步子,從門外跺了進來,一眼瞧見水清生在看一封信。
“是禦紅纓,他留了封告別信,說去中洲拜會三大宗門的掌門,並且他自己也想在中洲創立門派。”水清生說道。
“拜會三宗掌門?可以啊,不愧是禦紅纓,性子野。”白亦仙也隻是嘴上這麼說著,心裏覺得小狐狸其實挺可愛的,離開星芒壩怪可惜的,但他知道禦紅纓為什麼離開。
“可能是我們這幾天研究功法絕學,冷落了他,算了,禦紅纓追求自由,凡事讓他自己做決定就好,我們做朋友的自然是支持他就好了。”水清生說著,便不再計較禦紅纓的離開了。
“你知道嗎,你那個大徒弟舒潔很聰穎,資質也很高,一下子就領悟了我教他的天魔舞,有了滄瀾集功法的運行加持,我相信他能很快發揮出天魔舞的威力。”白亦仙興奮的說道。
“他本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父母從商因為一些小事吃了官司,得罪了金鱗的皇族,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來星芒壩呢,是為了成為修真者,好在地界有一席之地,依他的性子肯定會找金鱗皇族的麻煩,你多開導開導他,金鱗是凡人最大的王國,我怕他將來是要吃虧的。”水清生說。
“行,沒問題。”白亦仙爽朗的說道。
水清生才記起來有件事要和白亦仙商量,他說:“對了,我想在星芒壩創立結緣組合,兩個合得來的弟子可以相約雙方成為緣侶,然後我會給他們一套雙修的功法,可以相互借助對方的力量增進彼此的修為。”
“聽你這麼說挺不錯了,那我可以和你結緣嗎?”白亦仙笑著說道。
水清生一聽,臉頰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看著白亦仙的眼睛答應了:“當然可以。”
“太好了,正好給他們做個榜樣,你說是不是。”白亦仙說著推著水清生的肩膀走了出去。
結緣的修煉模式十分成功,經過了無數個日夜,星芒壩漸漸的在地界有了名氣,吸引了更多的修士前來拜師,也並不是沒有女性修士前來拜師,但都被引薦到了中洲的天女宗。
星芒壩以男子與男子雙修冠名,促成了男風的盛行,尤其是整個星海洲,這也傳到了中洲的金鱗龍都。
凡人的皇帝聽聞後比較震怒,下令派兵打壓星芒壩,在皇帝眼裏,不論男風女風都是不良的風氣,有違人道的理綱,早就定了國法,一經發現便要嚴懲。
直到,金鱗的龍騎軍兵臨星芒壩,水清生得知後十分氣憤:“我的門派還輪不到人族來幹涉,他們今天來多少殺多少,絕不手軟。”
依水清生之前的意思,本不該和金鱗有過節,但是人家都欺負到門口來了,總不能閉門不出,說出去都沒有尊嚴了。
星芒壩的弟子有很多都是被金鱗皇族欺壓過的,既然尊主都這樣說了,總算能解恨了。
雙方交戰都不甘示弱,但金鱗的軍隊落了下風,光是水清生和白亦仙就能以一當千,更何況星芒壩經營弟子不少,其中最為出色的是使用流熒星幻針的弟子。
流熒星幻針是一種蓄滿光毒的細針,隻需要借助靈力的加持和特殊的手法就可以迅捷的發針,中了此針後傷口處會長一個稍大的水泡,發著熒光,使中針者極為痛苦。一般這種針會收容在一個小暗匣內,會藏在星芒壩弟子腰側,隻需按動機關就可以快速的將針取出拿捏在手上,十分方便發針。
而流熒星幻針的光毒來自盈江裏的流熒水蛇,這種蛇渾身發著熒光,它的蛇毒攜帶光毒,采取流熒水蛇的蛇毒後蓄在針內極細的針管裏,原理就好像蛇的毒牙咬中獵物後毒牙就會注射毒液。
金鱗的軍隊訓練有素,即便是戰死也不會退縮。水清生極為痛恨這種不怕死的對手,隻是叫眾位弟子稍稍後退,待他淩空而起,兩隻手就像是變了形一般,以快到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取針、發針一係列動作,爆射出數以萬記的流熒星幻針,此時光景宛若星河暴瀑,金鱗軍隊在水清生的攻擊範圍內頃刻瓦解,中針後的戰士不論剛才有多血性,此刻都已是疼痛的哭天喊地。
流熒星幻針不會頃刻要了對手的性命,但能讓對手瞬間喪失戰鬥能力,並十分痛苦,要生不得生,要死不得死。
金鱗的軍隊敗了一批會再遣一批,凡人皇帝的策略就是消耗,星芒壩終有油盡燈枯的那個時候,到時候再派更為精銳的軍隊前去收割。
但凡人皇帝這種愚笨的策略並沒有受到大臣們的讚同,這種做法隻會讓金鱗大傷元氣,於是他們請來了羽舞山莊的莊主秋水盈前去助陣。
而抵達星海洲的羽舞山莊援助並不是莊主秋水盈,而是她的義子秋藍羽,秋藍羽聲稱義母身體抱恙未能參戰。
秋藍羽穿著的是一件銀白色的羽衣,這是羽舞山莊的至寶“銀凰羽衣”,穿戴之後,周身會彌漫著紛飛的銀白色羽毛,對敵之時羽毛會自主追尋目標發散、飛射,殺傷力僅次於永夜國聖光教的七華燈。
水清生自知有瓊華水衣護體,對手的任何攻擊都會無效,但自己的弟子卻沒有這麼好的防禦性能,跟羽舞山莊的高手交戰,星芒壩將會慘敗並且大多數弟子都會獻出生命,水清生陷入了兩難的地步。
白亦仙心裏想著,如果能以暗晶覆體的姿態參戰,別說一個軍隊了,隻手便可傾覆一個王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望舒有過命令,沒有望舒的允許,絕不能使用半魔之姿。
“天魔舞。”白亦仙想到這個絕學,淡淡的說道。
這話被舒潔聽見了,他主動請纓對戰秋藍羽,他認為白老師授予他的絕學練的爐火純青,想以此守住門派。
白亦仙看了看水清生,像是在說他們修為尚淺不能讓他們單獨冒險。
可水清生卻對著舒潔說:“既然你這麼說了,師傅也十分看好你。”
白亦仙有些擔心,將屍魄綾交到舒潔手裏說道:“用這個。”
水清生脫下瓊華水衣披到舒潔身上,卻被舒潔拒絕:“這是師尊的護體寶衣,萬萬不可。”
開戰之時,秋藍羽手裏隻是拿捏著一把孔雀羽毛製成的折扇作為兵刃與舒潔交手,加上他周身飛舞的白色羽毛,使得秋藍羽變得十分難以接近。
舒潔開始發功催動靈力,他分化出十五個身形幻影舞著白綾旋轉,生成了一個巨大的旋風覆蓋住了秋藍羽所在的位置,風軌在接觸襲擊而來的羽毛時火花四濺並將羽毛彈開。
但是秋藍羽也有羽衣護體,舒潔根本對他無法造成傷害,秋藍羽好似看穿了哪個是真正的舒潔,發動了全部的羽毛,一齊攻向舒潔。
舒潔被萬千羽毛穿心,受了致命傷,瀕死之際他發動白綾,將其奮力甩動螺旋一擊,那條白綾一下子也穿透了秋藍羽的身體,也瞬間要了秋藍羽的命。
水清生十分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衝了上去抱著自己的弟子,心頭湧上了無法承載的悲痛,發了瘋似的喊著舒潔。其他弟子也都湧了上來,看著死去的大師兄,都快起來。
“都是師傅的錯,不該讓你一個人冒險,早該讓你穿上師傅的寶衣。”水清生痛哭道。
白亦仙看著此刻的水清生,這是水清生第一次哭泣,因為愛徒的身死,白亦仙知道或許水清生有著瓊花水衣在地界之中沒有誰能夠傷害他,但水清生卻十分愛惜他所珍視的人,白亦仙也好,星芒壩的弟子也好,不論誰的離去,都會成為水清生心中的痛。
這時候,秋藍羽卻忽然複活過來,並且大口喘著氣,白亦仙十分驚訝,趕緊喊道:“太大意了!是羽舞山莊特有的秘法回天之靈,全體弟子聽令,殺了秋藍羽為舒潔報仇!”
星芒壩的弟子開始爆射星幻針,秋藍羽深知星芒壩的人不好惹了,利用羽衣在周身生出一片羽刃颶風絞裂了襲來的飛針往西南方向遁走了。
那天夜裏,水清生一直為舒潔守靈到很晚,白亦仙走到他的身邊,將手落到水清生的肩膀,撫慰道:“水兄,請節哀。”
水清生的樣子悲傷到了極點,他低聲說道:“亦仙,我真後悔沒按你的意思去做,今日若不是我太自負了,讓他一個人冒險,就不會釀成現在這個慘劇。我看著舒潔從十歲長到二十歲,整整十年,我與舒潔的師徒情分卻隻有十年,我還有很多絕學沒教會他。”
白亦仙在一旁,靜靜聽著,水清生繼續講道:“我本就無意與金鱗的凡人為敵,為什麼凡人皇帝就是不肯放過我星芒壩?”
“在凡人眼裏,男子與男子的結合,女子與女子的結合,有悖人倫,凡人認為男子就該和女子一起繁衍後代,在他們眼裏星芒壩行男風之事促成了對凡人繁衍生息的威脅,凡人皇帝作為人族的最高權利,他自然是希望人族遍布地界,成為地界中最強的種族。”白亦仙淡淡的說道。
“憑借數量就可以成為地界最強的種族嗎,這未免也太可笑了。”水清生冷聲說道。
“水兄,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瞞你了。”白亦仙說著,將他是月族轉世的事告訴了水清生,並且還把望舒的事給講了出來。
水清生說道:“我不是不信,隻是覺得亦仙你說的有些太玄了,什麼月族什麼暗晶技術的那太超前了。”
白亦仙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明白,隻要我成功修複了玄魃之骸複活了月族少主望舒,到時候憑借他的力量,重塑地界的生靈法則根本不在話下。”
白亦仙又道:“你可知道,天神本就沒有明顯的性別特征,他們不需要像凡人那樣靠著不同的性別繁衍,天神體內有一種神光,他們靠著神光誕下新的一代天神,盡管他們的繁衍方式與地界迥異,可地界還是以天神為尊。隻要重塑了地界的生靈法則,到時候就是屬於我們的世界了。”
水清生還沉浸在失去愛徒的悲痛中,對白亦仙所說的還是有些懵懂,白亦仙繼續說道:“我知道,舒潔的死對你打擊很大,我有辦法複活他!”
“你說的是真的?”水清生不敢置信,人死不能複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白亦仙現在輕易的說著他能夠複活舒潔,有些不可思議。
“你隻需要妥善保存舒潔的屍身,隻需給我幾十年的時間,我一定能讓他活過來。”白亦仙在此立下誓言,十分肯定的說道。
“如果亦仙你真有辦法,不論多少時間我都會等,我相信你,也相信你說的新世界。”水清生有了一絲希望,也不再那麼悲痛了。
“是屬於我們的新世界。”白亦仙十分堅定的看著水清生說道,他與水清生經曆這些事後,關係也變得更為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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