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444 更新時間:19-07-26 21:47
碧冰塹看得出,這個使用六丁六甲召喚咒的年輕修士不過是玉竅期的黃毛小子,令她不解的是召喚十二個神將是要消耗極大的靈力,莫不是對方也有續航的寶貝。
碧冰塹心裏這樣想,召出月屏,加大了靈力的輸出量,並控製著紫色的巨大息影揮動巨鐧瓦解掉了四個金色的神將。
希諾的心懸了起來,小聲的自言自語道:“這下不好了。”
僅剩的八個神將又被蘇小瀾的水彈給擊破了七個,唯一的一個神將見到形勢不對也消失了,希諾也終止了施法。
請神術是暫時用不了了,靈力的攻擊有限,希諾想到了星芒壩的絕學流熒星幻針,這是一種靈力消耗小的絕學,單純的依賴手法,從星芒壩出來的時候希諾順帶摸了幾個裝有流熒星幻針的暗匣藏在腰部後側,正是應急所需之時。
希諾摸了摸腰後的兩個小匣子,按動機關後取出了幾支帶有光毒的流熒星幻針拿捏在手裏,這是一種細小的針,針尖有一根極細的管子,充斥著熒光液體,這是從盈江中的流熒虺身上取出的蛇毒,這種水虺的毒屬光係,中了這種毒皮膚表麵會起一些發光的水泡,又痛又癢十分難忍,而且還不能撓,撓破濺出汁液後所到之處又會生出新的水泡,隻有口服流熒水虺的毒液才能解毒。
希諾見紫色息影正要揮動巨鐧攻擊自己,情急之下喊了句師尊,白亦仙聽聞後立刻脫離與蘇瑰橋的戰鬥奔向希諾。
一條如龍的白綾迅速飛來,將巨鐧擊碎,爆發出一陣強大的波動後白亦仙站在了希諾身前,白亦仙溫和的說道:“為師在這裏,這些人傷不了你。”
希諾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有師尊在身邊,安全感頓時上漲,便在師尊身旁看他如何應付眼前的麻煩。
碧冰塹這才注意到白亦仙,和傳聞一樣,白亦仙和她很像,在她剛剛拜入抱月山的時候,抱月山的前輩們都說她隻是和掌教的上一個弟子十分想象才會被掌教選中,成為親傳弟子。
碧冰塹十分不讚同他們的看法,盡管白亦仙也屢次帶著星芒壩的弟子來抱月山鬧事,但白亦仙都是不上山的隻是在山下等,讓星芒壩的弟子去挑戰抱月山的修士,盡管星芒壩的弟子少勝輸多,但每隔一段時間白亦仙會帶不同的人來,打完了就會匆匆的趕回星芒壩去了,碧冰塹也從未見過白亦仙本人是什麼樣子。
但今天總算見著白亦仙的樣子了,碧冰塹又覺得心裏不舒服,她回憶起初遇張宇初的時候是在西南部天塹山脈。
碧冰塹一家信仰月神,是擎月神教的一份子,那年她十六歲,要去紫蕊山的大祭壇接受洗禮,這樣才算成人了。
那天,擎月神教接待了各大宗門的掌門與世家的家主,其中就有抱月山的掌教張宇初。
張宇初初見碧冰塹的時候是在夜晚的大篝火,碧冰塹跪下大祭壇的火堆外圍,與其他少年少女一樣,圍成了一個圈,碧冰塹一身紫衣和百褶裙,脖頸掛了一圈圈銀飾,頭上戴著很笨重的銀冠,這是西南山民特有的服飾打扮。
碧冰塹閉著眼睛,虔誠的向著遠方的神靈祈禱,火光打在她的臉上,竟有那麼一刻,張宇初以為這就是他的弟子白亦仙,可仔細看來,還是不同的。
白亦仙不是女兒身,他有男孩該有的魅力,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碧冰塹隻是長相上看來是有些像他,後來張宇初花了很大的心思勸說碧冰塹轉投中洲抱月山。
碧冰塹也不知道看中了哪一點,跟著張宇初去了抱月山,依擎月神教的長老們說,這個小女娃本該是要做聖女的,但長老們也尊重了碧冰塹的選擇。
拜入抱月山後,張宇初對碧冰塹很好,先後贈予她兩件很實用的法器,太乙金鏡和月屏。
太乙金鏡的上一個主人是白亦仙,在他離開抱月山時,這塊金鏡被白亦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上麵也出現了一絲裂紋。當太乙金鏡交到了碧冰塹的手上,碧冰塹發現了這個問題,並加以改良也縮小了幾分變得手腕般寬,戴在了她的右手手腕處,成為了一件專門用於召出屏障的防具。
正當碧冰塹發散之際,不料紫甲神將被白亦仙擊潰,紫色的息影頓時消失不見,緊接著白亦仙以雷電的速度甩出白綾,那條白綾螺旋襲來,直撲碧冰塹的腦門,是蘇瑰橋迅速持劍趕來,用姑射神劍的劍身擋住了那條白綾。
盡管是姑射神劍這樣的神兵,在擋住白綾的那一刹,蘇瑰橋連帶碧冰塹都被白綾的那股霸道之力擊得往後崩飛了數米遠。
蘇瑰橋站起來後重新擺出防禦架勢,她的眼睛雖隔著一層紅紗,但她此時淩厲的看著白亦仙,小聲的對碧冰塹說道:“你別大意,那個人的白綾看似柔軟,但威力十分霸道剛猛,不是尋常法器,就連我的姑射神劍也難以抵禦,倒是古怪得很,我們還是少與他交手。”
“他是我師傅曾逐出天師宗的弟子,按名義來說,我該稱他一聲師兄。”碧冰塹淡淡的說道。
“原來就是他啊,他不是轉投星芒壩了嗎?他所用的招式不像是星芒壩的,怎麼不用星芒壩的絕學?”蘇瑰橋不解的問道。
“說到星芒壩,他與你師兄也頗有緣分呢。”碧冰塹似是話裏有話,看著蘇瑰橋,想知道她如何回答。
“說的也是呢,他們二人都是被師傅逐出師門的,真是同病相憐,哈哈哈哈。”蘇瑰橋笑了笑道帶著些許歧義。
白亦仙似乎聽見了蘇瑰橋所說,用著極冷的目光,看著蘇瑰橋,周圍發出滾滾氣浪,而他手裏的白綾經由氣浪帶動開始亂顫,隨意的舞擺,似乎要隨時要出擊。
可就在這時,偏偏就起了大霧,白亦仙的注意力也放到了大霧上,白綾也安分的停止擺動。
能見度慢慢的降了下來,所有修士的視野都變小了,都開始提心吊膽起來,大家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希諾有些緊張的喊了句:“師尊,起霧了。”
“希諾別怕,有師尊在。”白亦仙任由希諾抱緊自己的胳膊,他對白綾下達指令,白綾就自主的在周圍盤旋驅散迷霧。
葉子衿嘴裏叼了根長長的幹草,有些若無其事的跟在他們倆身後,就像護衛一樣,盡管葉子衿的打扮看起來是個書生文文弱弱的,但架勢決定一切。
蘇小瀾緩落在地麵上,由於視野不好,找不見姐姐蘇瑰橋便大喊著。
“這霧不簡單。”碧冰塹簡單的說了句。
蘇瑰橋聽見了妹妹的叫喚,將姑射神劍插進地裏,從神劍中激發出冰冷的大風,驅散掉周圍的迷霧,蘇小瀾也頓時找見了姐姐,趕忙奔向蘇瑰橋與碧冰塹。
正當蘇小瀾奔跑之際,蘇瑰橋發現了一個影子跟在蘇小瀾的身後,蘇瑰橋警戒的喊道:“小心!”
蘇瑰橋立馬拔出姑射神劍,衝向蘇小瀾的方向,朝著蘇小瀾背後的那個影子一刺。
姑射神劍被兩隻大大的紅色獸爪握住,這時候影子露了麵,是個妖狐少年,火紅的妖狐。
那少年生的十分邪魅,一雙妖冶的紅色眸子笑眯眯的看著蘇瑰橋,而他的手臂卻化作獸爪,十分鎮定的抗住了蘇瑰橋一擊,在他身後抖動的九條紅色的狐尾悄無聲息的襲來,使得蘇瑰橋不得不迅速逃離。
妖狐少年年紀不大,是個小孩子長相,但看起來十分老成,一身火紅的衣裳配著他的紅發和紅狐尾,就像個火團子。
“我道是誰,原來是血刹宗宗主。”蘇瑰橋一手持著姑射神劍,一手作劍訣狀擦了擦劍身朗聲說道。
蘇小瀾有些驚魂未定的問:“這霧是不是你搞得鬼?”
“是又怎麼樣?”禦紅纓邪魅的舔著自己的指爪,笑眯眯的看著驚恐的蘇小瀾反問道。
“你想做什麼?”蘇瑰橋將劍一橫作出防守的架勢,擔心禦紅纓隨時會發難。
“我想做什麼?你剛才背後說我好朋友的壞話,我當然要替他好好教訓你。”禦紅纓笑說,又帶著幾分戾氣,從他雙眸閃過一道紅光後便消失在迷霧裏。
四處都傳來小孩子的笑聲,正是來自禦紅纓,蘇瑰橋警惕的看著周圍,她手中姑射神劍發出寒芒,禦紅纓來勢洶洶,大戰不可避免,但周圍的迷霧甚是討厭,完全失去視野,她與妹妹蘇小瀾兩隻手緊緊相握互相照應。
“這霧有些意思。”祝邪朝著身旁的蒙麵少年說道。
“君上有興致了?”那少年蒙著麵,十分神秘,不是鳳凰一族,更不是朱雀一族。
祝邪目光如炬,笑著說道:“別老是藏著掖著,成天蒙著麵,祝烈,你是不是怕遇著什麼熟人?”
“比起這個,君上還是想想該如何破去這血刹宗的幻術吧。”那少年名叫祝烈,是祝邪十多年前從東洲撿來的孩子,是妖蟲的一支,現在是炎羅之都的少君。
“那小毛球的幻術不難破,更何況這等幻術豈能阻礙你我,讓這些凡人修士亂成一鍋多有趣。”祝邪談笑之際,忽然來了個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年輕修士拔劍就要斬了過來,大抵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向誰出手。
祝烈剛要出手阻攔,卻被祝邪搶先一步,祝邪僅僅是用冒著火焰的雙目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修士,祝邪的身後頓時出現一個紅色的火鳳凰,鳳凰一動不動,隻是衝來一個火柱,那名修士便燒成灰燼,連一聲嚎叫也沒有。
祝烈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心情有些糟糕,他明白此次來疊翠仙山不是來看屠殺的,祝邪不是凡人,他可以輕易殺死任何一個犯他君威的凡人,在這等君王身側,就像是在懸崖邊試險。
祝邪隻是表麵上好說話,但動起手來不會給對手任何翻身的機會,隻是對祝烈好一些,但他仍是君王,祝烈犯了錯一樣會受處罰。
“你剛才想說什麼?”祝邪笑著說,眼裏帶著些許質疑。
“沒有什麼,君上的火功又精進了很多。”祝烈也笑了笑道。
“很多是多少?”祝邪又問。
“這不是我等能揣測的。”祝烈十分謙卑的說著,試著轉移祝邪的注意。
“這樣吧,孤不再出手,若有凡人修士膽敢進犯,你來保護孤,正好瞧瞧十年來我教你的這些火係法術有沒有練到家。”祝邪的笑極具試探,話語裏卻十分溫和。
祝邪在前方走著,祝烈跟在其後,慢慢的消失於迷霧。
某處迷霧中,擎月神教的規模不小,這一次是擎月神教教主方玉棘親自帶領教眾參賽,不單是方玉棘,她還請動了虞阿允的兩個神侍作為支援。
由三十幾個教眾抬著一個很大的步輦,披著紗帳,裏麵坐著兩個孩童,一個碧如玉,一個黃如金,他們是擎月神教的蠱神,金玉雙生蚺。中洲那一戰後,虞阿允不知所蹤,與神侍失去聯絡,方玉棘借此機會籠絡這二位神侍協助擎月神教發展。
這時候,其中一個孩童說道:“方玉棘,你讓大夥停一下。”
方玉棘雖是擎月神教的教主,但在蠱神的麵前,仍要敬他們七分,方玉棘不敢怠慢,一聲喝令道:“蠱神吩咐,原地休息!”
“哥哥,你怎麼叫他們停下了?”原來剛才說話的是哥哥玉束,這個金輝,有著一頭金發和一雙金色的眸子,頭戴銀冠穿著擎月神教的高階服飾。
“這妖狐小兒的幻術你不覺得有些相識之感嗎?”綠發的少年與金輝打扮一樣,他是哥哥玉束,朝著弟弟玉束小聲說道。
“這個我不怎麼了解。”金輝一下子就有些蒙了。
“方玉棘,你認為呢。”玉束隔著紗帳和簾子,向著方玉棘問道。
“我認為這是我擎月神教的禁術,血魔經中的秘法。”方玉棘朗聲答道。
“這個就說到點上了,我們擎月神教的禁術,怎麼會給妖狐學了去?”金輝的聲音十分震懾,雖是少年模樣,但表現的極為老成。
“這個,是我的失職。”方玉棘有些自責道。
“不是你的錯,那會你還沒出生。”玉束的聲音則十分溫和的說。
“是五十多年前的那場戰役嗎?”方玉棘說道。
“不錯。”玉束說道,“方玉棘,你大可不必感到愧疚,像你這麼年輕就當上教主還持有蠱神加身本就不可多得,有些事是擎月神教上幾代的責任,不是朝夕就可以解決的,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必想太多。”
“可偷師這種行為本就在地界可恥,要不要我去廢了那妖狐崽子。”金輝有些氣勢洶洶的說道。
“弟弟你嚴重了,血魔經本就難練,那妖狐能在十年間練到一定的火候也十分不易,就連方玉棘這等奇才也沒有練成全部的血魔經,就看他們的造化吧。”玉束性子極好,十分沉穩的說著,然後向方玉棘說道,“方玉棘,可以繼續前進了。”
“蠱神有令,繼續前行。”方玉棘說完後,大夥正準備抬起步輦,卻被前方一股強大的妖壓所壓製的喘不過氣。
“何方妖邪阻我擎月神教去路?”方玉棘大聲呼應前方。
“是西南長春洲來的老朋友啊。”祝邪的聲音穿了過來,隨後他領著祝烈一步一步走來,從迷霧中慢慢現身。
方玉棘頓時一驚,心道:炎羅之都的君主也來湊這個熱鬧。
玉束好似知曉方玉棘的擔憂,心平氣和的說道:“前方是哪位朋友?”
“怎麼是個小毛孩啊。”祝邪的口氣十分狂妄的說道。
“不得對蠱神無理!”幾個男教眾抽出腰間的輪刃作出架勢說道。
“你說誰是小毛孩?!”金輝頓時惱火了,但被玉束製止住,叫他不要輕舉妄動。
“火帝雖是西方的一代君王,但我擎月神教的蠱神也不容侵犯,請火帝收回剛才的話。”方玉棘不甘示弱,語氣強硬了幾分。
“孤若是不呢?”祝邪笑道,笑的有些囂張。
“那你就是存心找事,真當我怕你火雞啊!”金輝站了起來掀開簾子一手指著祝邪大聲喊道。
玉束知道這下不好擺平了,這祝邪是地界最後一隻鳳凰,繼承先代所有優良血統,鳳凰本就是寰宇之中最為優秀的種族之一,實力根本是不容小覷,就拿他的歲數來講,早在凡人出現在地界以前,他就存在了。
祝邪的眼神頓時憤怒起來,身後頓時冒出火光,一隻巨大的火鳳凰從祝邪的後背顯現出來,但他沒有動手,那隻火鳳凰隻停留了一瞬就被祝邪收回,便爆發了一股巨大的熱浪向四周翻滾出去,一大片的擎月神教修士被掀翻在地,皮膚上也開始起了大片血泡。
“君上息怒,就由我來會會這支老教派。”祝烈不希望看到祝邪出手,隻好請命對戰擎月神教的一幹人等。
方玉棘有妖蛾護身並未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如果是祝邪要動手,她沒有一定的把握全身而退,倒是這個戴麵具的小子,似乎是不願意看到祝邪大開殺戒而請命出戰,方玉棘索性決定配合這個小子演一出戲。
“敢問對戰者是誰,我從未聽說過火帝有帶跟班的嗜好。”方玉棘朗聲問道。
“他是誰你不需要知道,總之他是我的繼承者,對你一教教主而言不算不合規矩。”祝邪說道。
方玉棘回頭看向玉束和金輝,似乎再問,祝邪不是地界最後一隻鳳凰,怎麼還有繼承者?
玉束說道:“這個少年不是鳳凰一族,方玉棘,你沒有可以忌憚的,放開了去戰。”
聽聞玉束這麼一說後,方玉棘釋然一笑,張開背上的一對飛蛾翅膀,準備迎戰。
祝烈也是一笑,他隨手扯掉了披風,也張開了背上的六隻透明的蟲翅。
“是妖蟲族?”方玉棘一驚。
“是星火蟌!”玉束小聲而又肯定的說道,眉頭也一皺。
祝邪詭異一笑,對著祝烈說:“不要害怕,她的翅膀是他們擎月神教蠱神的加持效果,她的能力是冰係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方玉棘臉色十分不好,倒是祝烈,一雙純淨的眸子,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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