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16 更新時間：19-08-26 20:47
場景變換。白靈仙宮之中，大殿門開啟，一襲白衣之人進來後袖子立刻被幾乎跌撞衝來的另一名白衣之人抓了住。
“哥哥！他...他怎樣了？”零落焦急萬分，在這房中關了幾日，腰間的護身玉一直亮著白光，他幾乎一刻不能按捺下去，見門透進光亮的刹那便急忙下床拉緊來人。
零起見自家弟弟蹙眉模樣，嘖嘖歎道:“你是中了邪？一個人類而已，如此上心作甚？”
“他怎樣了？！”零落沒有將他話聽進去，反倒發了瘋般抓住零起袖子的力道重了幾分。
零起有些不悅，畢竟幾千年來除了他的摯友以及自己與父君母妃，還從未有其餘人能讓他在意過，當即言:“還能如何？捆雷柱上劈個二十道唄。”
零落大驚失色，竟連腳也發軟站不住。
零起眼疾手快，連忙一把將人扶住，錯愕喚道:“阿落！”
眼神恍惚，整個人漂浮不定，零落在聽到”劈二十道”之時靈魂似被抽空般，淚水止不住就流了下來。
是死是活，皆不知曉。
君影時常下凡帶回來的人類話本子道:所言心愛之人遭受疼痛，另一半也會預料到。
先前永遠不明白為何會有的心疼感，終是在他身上，真真切切體會了一翻。
“哥哥！”零落突然回過神，看向零起的目光帶幾分哀求:“哥哥，我求求你，你讓我去看他，就一眼也可！”
“阿落，並非哥哥不願。”零起見他這模樣，伸手敲了敲殿門，白光立刻出現開來:“這殿門父君設下結界，他言此事未了之前你不允出去。”
“可...禦迎他...”零落悵然若失，反複斟酌零起的話後猛然一怔，終是了解父君之意。
零起閉了閉眼，轉身道:“父君與仙帝，要保住你的清譽，便要拿那人類開刀。”頓了頓，零起又看向自家弟弟，“私通勾引上仙，下場...便隻有魂飛魄散，入輪回。”
身子一顫，零落整個人恍如木偶般沒有言出話來，半晌突然發了狠般朝殿門而去。
零起見他被結界反彈開，瞬間將人抓住道:“你做何？！”
“放開我！我不能看禦迎去死！”零落掙紮著，淚水滴到殿內的石板上濺成晶瑩的花來:“人類不貪婪，隻是四界覺得罷了！”
“我看你是被他灌了迷魂湯！你身子都沒了還考慮他？你是多盼望丟了清白？！”零起第一次朝零落發火，怒氣衝天絲毫不留情麵地吼著自己寵愛有加的弟弟。
零落征了會，憶起他的音容笑貌來，閉了閉眼。
“阿落...哥哥不是那意思...”零起發覺話說重了些，連忙撫摸上他的頭:“人類不值得你一敗塗地，白靈仙族還得靠你守護，不可因小事而失大局。”
“可我還是想救他，若救不成...”零落自嘲笑起來，後悔為何自己要回竹屋去，倏地起身後退兩步，纖指劃出後一把利劍出現在手中放到白皙的脖頸邊:“與君同去。”
“阿落！你瘋了麼？！”零起瞪大了眼，剛想向前走一步，便見零落的脖頸鮮血而下。
慌忙後退，零起猛然道:“別別別，哥放你出去還不成麼？乖，把劍放下...”
說著，袖子一揮，結界立刻消失了去，麵前之人也瞬間化作白煙消散不見。
徑直朝鎖仙台而去，雷聲也愈來愈響。
在第四道雷劈下之後，所有仙兵皆呆愣盯向捆雷柱邊突然出現的白衣人，一時間不知所措。
零落撫上滿身是傷之人的臉龐，霎時間竟忍不住哭泣道:“禦迎...你還...好嗎？”
“你...你為何來了？”禦迎的聲音很低，乃至幾乎聽不見，“莫哭了，這天雷哪...哪像你所言的...喪命...不就...是疼了點麼...”
“二十道！劈完你就沒命了！”零落哽咽著，絕世的麵容滑下的淚痕讓禦迎看著心也跟著抽痛。
“無妨的...隻是遺憾...不能再看看，如你一般的梨花了...”禦迎淡笑起來，神色略有幾許複雜。
“能看到的，你再堅持會，我會帶你離開這兒。”零落將臉貼上他的麵容，義無反顧吻上唇瓣，此時的主動不僅讓在場的仙兵，就連禦迎也吃了一驚。
禦迎笑起來，待唇離開後道:“如今你這般，我死也不悔。”
“零落上仙！還望您下這雷柱，莫要難為在下。”一仙兵突然上前，恭敬單膝跪地行禮。
零落手上白光亮起，一把利劍瞬間隨纖指出現，袖子猛然一揮，鐵鏈隨即斷去。
扶住禦迎，零落的聲音格外鎮定:“誰敢動他，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上仙！”仙兵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舉棋不定。
突然仙氣暗自流動起來，眾仙家皆出現在鎖仙台下，就連仙帝也皺眉看那一黑一白的身影。
所有仙兵跪了下來，鎖仙台上兩人卻依舊站立，與這畫麵格格不入。
“落兒！事到如今你還包庇那人類？”仙帝聽聞稟告有些不相信，但親眼見這孩子如此袒護，也再不可替他瞞下去，“你身為上仙愛上人類，本是不可赦免的大罪！念及你是白靈仙族的皇子，立血誓斷了這孽緣，本帝可從輕處罰！”
零落的目光看向台下一堆人，在見到最後出現的白靈仙族，猛然一愣。
所有族人皆盯著自家二皇子，眾目睽睽之下，零落竟說不出話來。
零落垂下眼，憶起梨花又開放，憶起那時暴雨下與他的初見。
“我斷...”
一聲低弱的聲音伴隨抬眸，仙帝見他模樣釋然放下心中的石頭。
一旁的禦迎沒有多大的意外，隻是淡淡笑著。他遵從零落的選擇，從不懷疑忤逆。
“我斷與白靈仙族所有血緣關係，甘願褪去仙骨，降為人類。”
所言一出，所有白靈仙族之人皆跪了下來，站在最前頭的白靈仙帝與仙後滿臉震驚。
禦迎也轉眸看他，捏緊了拳頭。
“我要...同他在一起。”無論何方式，皆要在一起。
仙帝變了臉色，身後眾仙家開始左右交談，麵露擔憂。
“來人——將零落上仙關至仙牢，聽候發落。”仙帝心裏埋怨他的不懂事，自己想救也無法子，“那人類，丟入輪回道。”
“不可！”零落聽到三字後突然跪下去，“要罰便罰我一人，我願領受！”
仙帝歎了口氣，不理會零落所言，仙兵便立刻上前實行。
“禦迎！”零落連忙一把將人抓住，打死不想放手。
“落兒！你若不願這般程度的懲罰，本帝幹脆奪了他的三魂七魄！”仙帝見他模樣，又是開口命令道。
零落一愣，顫抖著不知所措。
藍漠看著禦迎被押走，不知為何抱緊了些懷中之人道:“所以，他入了輪回？那你呢？”
“何叫他入了輪回？”零落不滿抬頭看那熟悉的臉龐，癡笑道:“明明是你入了輪回。”
“好好好，是我。然後呢？”
“然後...父君求過仙帝，要我答應永不去人界，換來禦迎轉世。白靈仙族在幾百年後，也被滅族...”零落惆悵，白光又朦朧麵前的場景，再消散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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