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96 更新時間:08-06-08 19:16
一曲釵頭,妖花——如南番外(一)
人生如白駒過隙,一蹉跎,便是兩鬢蒼蒼。
阿澈回來了,還帶給我一個震撼無比的消息——有人在十五日後的落梅穀與我有約,還是故人。一個和藍玉笙麵貌相似的女人,這給我的是什麼?難道她在十八年前並沒有死。
從塵封的錦盒裏,我麵色平靜的拿出了盒子裏的東西,那是一支釵,釵頭是一支小小的鳳——小小的鳳嘴,以為是銜接了一生一世的愛戀。那是我爹給娘的聘禮,小小的鳳釵,讓娘放棄了一個小家碧玉,生活無憂的歸宿,進了藍府作了我爹的小妾。我爹是十八年山城的首富——藍之軒。
很多人不知道其實藍之軒很愛我娘,溫柳。溫溫柔柔的女子,不似大夫人那般的能幹善妒,卻是一塊翠玉,需要人來嗬護的。
娘在藍府的日子並不好過,大夫人也就是我的姐姐的娘親柳情一直都在欺負這娘親,而娘總是傻傻的認她欺瞞,柳情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因為害怕會見不到她所愛的人。
我相信整個藍府上下對我最交心的人就是我的姐姐藍玉笙了,她溫婉中帶著嬌俏,麵容姣好是山城裏很多人的仙子。隻是她並不知道,日日夜夜在她身邊的丫環會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我也相信,知道了我是她妹妹後,她會更加的愛我。
藍家的人隻有很少的人知道有我娘的存在,就更少的人知道我的存在,他們隻知道藍府有夫人柳情和大小姐玉笙。這都是柳情搞得鬼,我知道。隻是我有些好奇,能讓我娘如此犧牲的爹他知不知道,清楚她的愛人和女兒在受著非人的苦嗎?
藍玉笙真是單純的可以,她幾乎什麼事都會和我說,什麼都會依著我。她愛上了滄家堡的大少爺滄浪那個溫文爾雅的翩翩佳公子,愛的不可自拔。我冷眼旁觀,隻是對著她說自己想學功夫和醫術,以防萬一。她居然為了我特地找了滄浪交我。我不知道她是蠢的可以,還是什麼……那個時候,我偷偷愛上了滄浪的弟弟滄嚴,從他的眼裏我也能看出他對我的讚賞,我以為那是愛情。
藍之軒很少出現在藍府,不是在外奔波勞碌就是滿滿的應酬。那天,娘在深夜裏提水時著了涼,發起了高燒,我闖到了前廳,要求柳情找大夫來替娘看看。可她根本不讓我見藍之軒,也不讓我見藍玉笙。她切斷了我的最後的一道防線。
在大雪紛飛的天氣裏,她將我們母女拋在雪地裏,那時我看著她大紅的貂錦在白色的茫茫雪裏分外的刺眼。柳情冷笑的踢了踢娘,厭惡的將手中的紗巾扔在我們臉上,“賤人。”然後紅裙衣擺,她們長笑而去。
“娘。娘……”我發現娘的身子越來越冷,臉色越來越蒼白,連那心窩上的溫暖都在悄悄失去。“娘……”我驚恐的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叫聲。那天,娘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了那支鳳釵,“之軒,之軒……”便永遠的比上閉上了她美麗的眼睛。
“娘,如南答應你,會讓你和他在一起,生生世世。至於那個女人,我要讓她家破人亡。”雪地裏,我抱著娘冰冷的身子,無聲流淚。
月很明,心卻已經黯然。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娘,你和他的認識,和他的三月定情是人世間最大的錯誤。
一個人用了枯木和自己早已長滿了老繭的手將娘葬在了煙雨如絲的柳林裏,我知道她會喜歡。
也就是那時我遇見了還是孩子的尹澈,在我餓得倒在雪地裏時,他清澈的眼裏蓄滿了淚水,叫我姐姐,稚嫩的小手喂我饃饃吃。他是一個孤兒,而我失去了母親,有一個爹爹卻跟沒有差不多,至此,我們兩個相依為命。
我無時不刻都要尋找報仇的機會,也終於讓我等來了。十八年前,黑衣黑袍的滄老堡主來到了我和阿澈棲身的破廟,隻對我說一句,“你想不想報仇。”我就沒有顧慮的跟他走了。我隻有賤命一條,沒有什麼可以再被人拿去了。
那天,滄老堡主,江濤,顏寶寶和我四個人在一間密室裏密謀。商定了滅藍肖兩家的計劃。我提出了三個條件,一是送阿澈遠離,二是藍家的人歸我發落,三是嫁於滄嚴為妻。老堡主點頭呂須,說前兩個要求可以答應,第三個恐怕要滄嚴自己應允。因為那時他已經娶了江蘆鈴,又一個讓我痛苦不堪的女人。我點頭答應。我為仇,為情,他們隻是為了我藍家的寶藏。
一曲釵頭,妖花——如南番外(二)
我沒想到這竟是如此的順利,藍家的守衛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當然,這裏最大的功勞者,是我——藍如南。
當我手拿匕首站在柳情的麵前,白色的繡鞋染滿了血狠狠地踩在她的臉上。她還在罵我小賤人,我怨毒的揚手在她臉上一劃,聽到她的慘叫聲,看著她白皙的臉上傷痕血滴連連,竟哈哈大笑起來。“我是小賤人又怎麼樣,你柳情還不是落在了我小賤人的手裏。”
“從你這樣對我們母女你可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下場,”我發著狠,用力的一刀刀劃在她臉上,“我娘在下麵等你呢,我看你有沒有臉去見她。”柳情終於軟弱下來,哭喊著求我給她痛快地一刀。
“哪有這麼簡單呐。”我詭異的笑了欣賞著她眼裏的恐懼,“知道我會怎麼對付藍玉笙麼,我在娘墳前發過誓,你怎麼加在我們母女身上的,我要加倍的在她身上討回來。”
“不。”她終於崩潰了,不管不顧的拉扯著我的腳,“你放過她,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待你那麼好。”我狠狠地踢了一腳在她胸口,“這是我替娘還你的。”
“這是替我爹的。”又一腳,她發出一聲慘叫,再沒了聲響。
四周的慘叫聲,廝殺聲,我充耳不聞,隻是一腳腳的踢在她身上,“這是為我自己。”
“這是為了你的那個女兒……”
“這是為了藍家這麼多的人命。”
“這是……”
“夠了。”耳旁一聲暴喝,驀地淩空,我被人揪住了衣領,提在空中。
我怒著轉頭,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和藍之軒。我的爹,我娘最愛的男人。此時他怒容滿麵地看著我,冷冷說道,“藍家怎麼會有你這麼大逆不道的子孫。”
聽到這句話,我滿腔的喜悅在見到自己的生身父親時迅速被他用一盆雪水澆滅,娘,你聽到了麼?原來他都知道,知道我是他的女兒,卻任我做了他另一個女兒的丫環;他知道你在藍府受盡欺淩,卻眼睜睜看著你命喪他發妻之手……他明知道,他什麼都知道,可卻什麼也沒管……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我尖叫著出聲,寒冰似的眼冷冷的鎖住他,手中牢牢握住了他們的定情之物——鳳釵。
他沉默不語,神色間滿是追悔,“是。”
他出聲的同時,我手中的鳳釵也狠狠刺出,我笑著輕輕撫在爹的胸口,“藍之軒,你有沒有愛過溫柳。”
“愛過。”他痛苦的呻吟一聲,嘴上噙著血絲,“藍之軒此生最愛溫柳。”
“那為什麼,為什麼?”我叫著,將鳳釵從他身體裏狠狠拔除,“為什麼?”他沒有回答我,隻是張著一雙沒有神采的眼,斷斷續續,“你是藍家的女兒……你……”
藍之軒死了,是我殺的。我將他和娘葬在一起。
藍玉笙的臉是我乘她昏迷時劃花的。
藍家是我下令放火燒得,那場火燒了三天三夜。
一曲釵頭,妖花——如南番外(三)
我在娘的墳頭哭昏過去,是滄嚴將我抱回了滄家堡,滄浪為了藍玉笙已經自挖了一目,叛出了滄家堡。
這時我見到了江蘆鈴,一個溫婉聰慧的女子,我能看出滄嚴很愛她,而她也是。滄嚴說他喜歡我,而不是愛我。那時我的心慌了,我已經願意小她一分,給他做小,他卻還在猶豫。於是那一刻,我動了殺心。我要真真切切的殺了這個叫江蘆鈴的女人。
女人的妒忌是嫉恨的根苗裏長出來的妖花,我,控製不了。
拜藍玉笙所賜,我用在滄浪身上學到的本事配了毒藥,在他們的慶功宴上毒死了江蘆鈴。我從未見過滄嚴會這樣的傷心,就算我百般勸解都沒用,我告訴他,我可以等他,可他拒絕了我。而我不會傻傻的死纏。因為娘親的例子,我要嫁人,還要嫁個能讓我一生不愁的男人。
三個月後,我藍如南成了江夫人。江健的續弦,在我之前他又一個妻子。
他們不懂我們為何會這樣快速的成親,滄嚴也是不解。可這其中的原因隻有我和江健明白,因為我知道了他的一個秘密,一個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
江健,這麼多年來,都深深地愛著他的妹妹,江蘆鈴。他已經過世的妻子長得和江蘆鈴竟有七八分相似。
我們相安無事的生活了一年,一年後,我懷了孩子,生下了一對雙生女嬰,可是這時候,童舒出現了,質問我的存在,還搶走了我的一個孩兒。我悲傷,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婉兒身上。我慢慢的將江家的權利都抓在手中。一邊還不忘打聽碧血煮的下落,那時我藍家的東西,隻有我這個藍家的人能夠擁有,我不怕來日方長,因為肖曼瑩在我手上。
相安無事的過去了十八年,直至那個和藍玉笙長得那般相像的人古雨月。
她打破了我的計劃,否則我怎會讓肖曼瑩逃脫,婉兒又怎會死在我的手上……那個和江蘆鈴長得一般模樣的鬱兒的出現,又怎麼會讓我如此的心慌意亂。我恨訥。
憑什麼她們能有幸福,我不能有,江健那句話說得真對,沒有江家的藍如南什麼都不是,但你們是否知道有了江家的藍如南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藍玉笙,江蘆鈴……一切一切對不起自己的人……
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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