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尋路

暝音作歌，曇花尋路  第一回、迷境|之四

章節字數：1065  更新時間：19-08-03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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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故來的太快，李清歡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兩人便都從眼前消失了身影。牆壁上的門顏色比起方才來淺淡了許多。他狼狽爬站起身，環顧左右看了看。

    四下裏悄寂無人。

    他便安下心來，一瘸一跛的走近木門，探頭向裏麵張望了去。

    眼前似是高山聳立，漫天白雪飛舞。

    俄而，一片雪瓣飄落鼻尖。

    李清歡猛然打了個噴嚏，隻覺周身冷不可言。他蜷縮起身子，抱緊雙肩，心下猶豫著慢吞吞朝木門伸出一隻腳去。稍稍遲疑之間，腳尚未邁過門檻兒，卻驀地“咯吱”一聲沉悶響，好似枯枝折斷的聲音。刹那間，木門消失的無影無蹤。李清歡始料未及，一腳踢上堅硬的牆壁，疼得嗷嗷直叫。白白錯失了良機，他後悔不已，卻也隻能先回去客棧，再從長計議。

    奈何李清歡來時隻心裏惦記著追人，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從哪條巷子裏穿進，又是沿著哪條小道走出的了。兩旁皆是屋舍瓦房，外觀大同小異，每家每戶就連樹木都種得一樣。他憑借記憶走了一時，愈發的糊塗，不僅不知街市該往哪個方向走，甚至連返回那道牆壁的路也忘記了。

    李清歡心下十分著急，卻無計可施。他悶怏怏走至牆腳，背靠著牆蹲坐下身去，伸直了兩條腿橫在路中央，一邊將手握成拳狀捶打著酸困的雙腿，一邊盡力在腦中回想適才尋路的經過。他道，“我雖摸得清楚永平縣城的大小通路，然今日實在不順，竟使自己迷了路。我每走至一處路口，但眼見左右前後景致相仿，都有似曾熟悉之感，便腦中混亂作一團，腳下也失去了主意，不知該繼續往何處走。想來正是因為眼睛看到卻心中無法判斷的緣故，才被困在這裏而久久尋找不到出口。不若我閉上眼睛，所謂眼不看，心不亂，隻腳底下胡亂走一通，說不定偏偏就能出去了。”他作速從地上爬站起身，解下發帶，閉了雙眼，將發帶在眼前纏了兩圈後綁在了腦後。手摸索著扶向牆壁，將手指緊緊扒住牆，小心翼翼探著步子。

    李清歡這般模樣跌跌撞撞又走了許久。他不知自己走去了哪裏，隻覺兩隻腳已經疼的不願再往前開邁。又長發披散下來，蓋在背上厚厚一層，實在捂得熱。勉強再走了兩三步，李清歡揪拽下發帶，一屁股坐在牆腳生起了悶氣來。

    他向左看看，朝右望望，四周的情形與蒙眼前並無二差。李清歡頓時心中倍感委屈，吸了兩下鼻子，低垂下腦袋將臉埋進了臂彎裏。悶聲哭了一會兒。衣袖被淚水浸了個透，貼在臉上黏黏糊糊的，他便幹脆坐直身子仰起臉哭。少頃，淚沿著脖頸滑落衣襟。他亦覺不舒服，停了下來，賭氣似的用袖子抹了把臉，可憐巴巴向四處張望著。哪知這一望不打緊，羞得他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清歡噘起嘴，語氣裏十分不滿，衝盤腿坐在對麵圍牆上的男子道，“你是什麼時候坐在那兒的？”

    男子抬頭看了看天，道，“約摸一個時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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