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678 更新時間：19-08-17 10:27
煞魔子終於掙脫了素續緣抓人的手，怒聲問道：“素續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素續緣順勢放開，直接轉移話題，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我與帝鬼說了什麼嗎？”
“哼，直呼帝尊名號，素續緣你全無尊敬之意。”煞魔子神色間的不愉更是明顯。
“你對帝鬼很尊敬。”素續緣說出事實。
不待煞魔子說話，又指出另一事實：“可是，你對你的大師兄也很尊敬。”
“哼。”煞魔子被說中心事，無言以對，強自冷哼一聲。
素續緣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追問他道：“如果，有一天，帝鬼要殺梁皇前輩，煞魔子你怎麼辦？”
“與你無關。”煞魔子側過頭去，不再對他怒目而視。
偏偏，素續緣的話，一句接著一句，一句比一句過份，句句都讓煞魔子無法回避：“不回答，因為，你想不到兩全的辦法，帝鬼，梁皇無忌，你最終隻能選擇一人。”
煞魔子終於停下腳步，“素續緣，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好想現在也來個殺人滅口算了，可是，素續緣的身上帶著帝尊的任務，煞魔子並沒有背叛修羅國度的想法，去見梁皇無忌，也隻是想勸師兄回心轉意。
所以，他非但不能殺素續緣，甚至，還要配合他的行動。然後，忍受他無止境的試探自己的底線與騷擾。
“其實，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讓魔世參與到地氣的爭奪中來。”素續緣突然說起此行的目的，“從始自終，要爭奪九龍氣運隻有帝鬼一人而已。”
“這是何意？”煞魔子吃了一驚，雖然在這方麵他沒有隱瞞過梁皇無忌，可是，兩人猜測結果是一致的，帝鬼想讓魔世得氣，借九龍地運徹底開啟兩界通道。
煞魔子一直想在此以前，說服梁皇無忌回心轉意，否則，魔世開啟，大軍進入，師兄很難逃過帝鬼的追究。
“龍氣加持，帝鬼有可能再現昔日元邪皇之能。到時，煞魔子，你該怎麼兩全？”反正煞魔子很快就要回到魔世，素續緣也不在隱瞞自己的“計劃”。
“龍氣，豈能吸收？”煞魔子一臉的震驚。
“我們不能，但帝鬼卻有可能。”素續緣回答得幹脆。
“畸眼族，燭龍……”煞魔子沉默了。
“如果帝鬼成功，必將成為不世霸主，屆時，不知道憑他一已之力能不能劈開魔世封印。所以，你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來思考在帝皇與梁皇無忌之間，你要如何兩全？”素續緣沒有說服煞魔子的打算，隻是先留下一道迷題給他。
“既然幫助帝尊，為何還要對帝尊如此不敬？”煞魔子問道。
還有素續緣的態度，也讓煞魔子困惑，一直以來，他總是用一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對待自己，對待魔世，當然，對待人界也是一樣。
“哈，想獲得我的尊敬？等帝鬼先通過九龍局再說吧。”素續緣說完，直接進入魔世通道。
回到魔世以後，直到素續緣與帝尊說起這段時間在人界的行動，煞魔子這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在他不知不覺間完成了。
三本天書皆是假的，苗疆即將陷入內亂的動蕩，中原經過西劍流之亂早已式微，台麵上能撐得住門麵的人隻有史豔文與獨眼龍兩人。
而真正天書中記載的伏羲深淵位置，已然從假天書中推論而出，隻有九龍所代表的方位不能確定，但這並不會影響到魔世的計劃。
因為，從一開始，帝鬼與素續緣的目標就不是讓魔世得氣。
經過素續緣的分析，帝鬼並不相信隻要魔族得氣，就能讓魔世一統。人才備出或許還有可能，但，想借運勢影響就結束魔世亂局，如果說，九龍地氣的影響真的這麼厲害，千年前，中鱗兩方借助地氣讓魔世之主元邪皇功敗垂成。
那麼五百年前，魔世得氣的時候，帝鬼可是在靈界接連折損了魔之左右手，兩員大將……
這個道理，苗王可以信！
放在魔世，就連聽完分析的煞魔子都不信了！何況自元邪皇死後，整個魔世四分五裂，直到現在還是三分天下的局麵。
而今的局勢，魔世若想要圖謀九龍之氣，首先就要瞞過真天書的持有人，讓對方認為魔世同樣已經相信第三本天書內容為真。
這個理由，就是素續緣向帝鬼解釋，那一百魔兵為什麼必須死的原因。
隻有插手偽天書的布局，才能伺機判斷出其他天書的真偽，甚至找到真天書的持有人。同時，製造出魔世已經相信第三本天書為真的假象。
聽到素續緣與帝尊的解釋，煞魔子很想把手裏的骷髏頭直接丟到他的頭上。這個說法，與正氣山莊時，對自己的解釋完全不同。
偏偏兩種說辭，都很有道理，他差點都信了……
說完人界此行的進展，素續緣接下來開始進行最後一局的布置。
“九龍的最後一局，有兩點需要注意，第一，不能讓人察覺魔世已經知道伏羲深淵真正的位置，所以，佯攻九脈峰是必須的掩護；第二，前往真正伏羲深淵的人不可過多，人多則易引人注意。”
素續緣的話說完，魔煞子察覺其中漏洞，問道：“那持有真天書的北競王呢？對方必會派人前往真正的伏羲深淵。”
“不止是北競王，天允山一會之後，就連神蠱溫皇也會察覺其中關鍵。但是，與我們同樣，為了不露破綻，還珠樓的勢力同樣會佯攻九脈峰；而溫皇……”素續緣一頓之後，說道：“他的目的，已經不在開啟魔世。”
“解釋。”帝鬼說道。
“很簡單，我給他找了新的興趣。到時，自然會有人阻止他。”說完，素續緣微微一頓，繼續道：“至於，北競王，中苗向來不和，相信史君子一定會樂於一阻苗疆。”
煞魔子微做思考後，反問：“苗疆，溫皇都有人阻止，你怎能確定無人來阻止帝尊。”
“這就是入局晚的好處了，入局晚，就沒有時間分辨情報的真假，所以，魔世有更充分的理由相信伏羲深淵就在九脈峰之內。”素續緣為煞魔子解釋的同時，亦是說給帝鬼知曉。
因此，說完以後，他轉向帝鬼道：“所以，帝尊要想好，這一次前往人界要帶誰同行。”
“嗯。朕了解了。”帝鬼點頭。
商議已定，素續緣就要告辭離開，煞魔子聽到還要前往人界，不由多問一句：“素續緣，你還要去人世做什麼？”
“自然是想辦法，在不暴露魔世的情況下，讓史君子對上北競王啊。”素續緣回答得理所當然。
說完，他又轉向帝鬼，言道：“對了，帝尊，我對魔世的術法好奇，正好，可以請煞魔子帶我去看看小空的進展如何了。”
帝鬼自是應允。
倒是煞魔子微微冷笑一聲：“素續緣，你不是魔嗎？怎麼連魔世的術法都不清楚？”
“耶，就算是百年以前的魔，我也是人世的魔啊！好不容易來到魔世，當然好奇了。走吧！”說完，不給煞魔子再多言的機會，素續緣當先離開了。
受術法控製的小空，果然，如當初帝鬼所言，已經擺脫了巨骨症的困擾，隻是，他此刻意識被封，並不能給麵前的兩人什麼反應。
見四下無人，素續緣拿出一封錦囊，交給煞魔子，“此物你收好。”
“嗯？你下了術法封印？”煞魔子接過錦囊一觀便知。
“是啊，如果到了伏羲深淵開啟的日子，你還沒想到答案，那麼，這裏麵就有你要的答案了。”素續緣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千萬不要試圖破解上麵的術法，否則，你會後悔。”
“哼。我沒你那麼無聊。”同樣精通術法的煞魔子，很快就識別出術封印上帶有自毀的術法，因此，心中雖是不快，卻還是老實的把錦囊收好。
畢竟，涉及到帝鬼與師兄之間的問題，煞魔子不敢賭，也不願賭，縱使不信任素續緣，煞魔子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智慧確實讓人側目。
對自己來說無解的答案，或許真的就藏在這小小的錦囊之中。
魔世事了。
素續緣直奔黑水城。
黑水城的地點雖然隱密，但是，有默蒼離的提示，以及魔門世家的藏書記載，加上九龍天書翻出的關於始帝傳說，素續緣還是猜出了這座城應該與魯家的機關術相關。
在苦境，機關術玩得好的人有很多，比如，爹親那個至交好友屈伯伯，正是精通機關陣法之人。
地點易尋，入口難覓，素續緣站在黑水城入口上方的山洞之內，但凡機關術法，就算隱蔽再好，總能找出端倪，而最簡單的一種辦法……
素續緣手中折扇輕揚，一股無形風吹起地上的沙塵，風息，塵落，可地上卻依舊有細微的風流吹起不落的塵埃。
“找到了。”素續緣自信輕笑，閉目凝思。
黑水城乃為當初始帝時所建，建築者當屬魯、墨兩家，墨家一向隱世，洞內為藏，然墨者之隱世，非是隔絕世外，不幹涉，不撐權，隱於幕後，卻能引導局勢。
若是黑水城的建設也暗藏了墨家的救世理念，那麼，入口既在洞內，那麼開入口的機關，最大的可能……
在，外麵。
素續緣睜開眼睛，毫不遲疑地向外走去，很快，山洞邊上一顆帶著樹洞的樹木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地少有人來，可此樹洞口處，顯然是因為常磨擦而變成光滑。嗯？！”素續緣從懷中取出一塊，那日默蒼離交給他的玉石。
輕言一笑：“隱於地下，地為土，亦為石焉，石中精華者，玉也。這算是投石問路嗎？”
笑罷，素續緣抬手將玉石丟入樹洞之中，轉身重新返回山洞內部。
黑水城。
幾乎從未見過外人來訪的黑水城中居民，見到素續緣突然出現，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你是什麼人？”
“你是怎麼通過機關的？”
“……”
麵對紛雜的問題，素續緣隨意展開折扇，微微施禮，卻不答眾人問題，直接說出此行目的。
“在下來訪此地，隻為尋訪一位鑄師。”
黑水城的人，被他問得一怔，很快就有人接過話來。
“鑄師？我們這裏沒有什麼鑄師了。”
“就是，不相關的人，快離開啦。”
素續緣不由得無奈，這些村人明顯纏雜不清，又不能動武，心中一動，隻道：“耶，我若離開，你們就不怕我暴露這黑水城的秘密嗎？”
話落，收斂的魔氣不在隱藏，肆意狂狷，瞬間向整個黑水城中彌漫開去。
“魔？”
“他是魔世的人？”
“什麼，魔世開啟了嗎？”
“不可能……”
“殺，殺死他啦！”
一眾村民紛紛握拳，揮掌，飛腿，揚刀，更展所長，圍攻素續緣。
腳踏八卦迷蹤步，信步遊走於拳腳之間，素續緣在躲開眾人圍攻的同時，口中應不忘調侃道：“哎呀，你們這裏的人好粗魯，真是沒禮貌……”
隱於暗處的大匠師在觀察一段時間以後，終於出言喝止：
“住手！”
見城中來人，素續緣先行一步脫出人群包圍，展扇施禮道：“晚輩，魔俠·素續緣見過這位前輩。”
“你隨我來。”大匠師不欲在人多處與他交談，帶人來到他的住處。
不等大匠師問話，小玉見來了外人，從屋裏走出來，“阿公，這個人我沒看過呢，他是誰？”
“小玉，你去裏麵，我與這個人有事要問。”大匠師揮手，就要趕小玉離開。
“不要。”小玉繞開大匠師，來到素續緣的麵前，問道：“我叫小玉，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素續緣客套而疏離地道：“在下叫素續緣，見過姑娘。”
“咦，你叫我姑娘？”小玉歡喜地反問。
“是。”素續緣點頭。
“我才十四歲而己，你是第一個叫我姑娘的人呢。”小玉笑得一派天真燦爛。
素續緣一怔，很快也跟著笑了起來：“嗯。那正巧啊！我剛好也十四歲。”
“啊？你也十四歲。一點都不像！”小玉同樣被嚇了一跳，不由得驚叫出聲。
“耶，姑娘你也不像十四歲啊！”素續緣笑道。
“啊？我哪裏有不像啊！”小玉不服氣地道。
“……”
“……”
一邊旁聽在大匠師：“……”現在的孩子都這麼早熟嗎？！
“小玉，你先回屋去。”大匠師看著眼前聊得歡快的兩人，終於忍不住出聲趕人了。
縱使不情願，但小玉還是沒擰過阿公，被轟到屋中去了。
等小玉離開，大匠師神色不善地看著素續緣，“小子，你在想什麼？”
素續緣輕聲一歎：“小玉姑娘天真燦爛，確實讓晚輩不免心生感慨。”
“哼，小小娃兒，能有什麼感慨？”得知素續緣的年歲，大匠師難免心生輕忽之意。
“哈！”素續緣輕笑回應，“身未弱冠，心已百年，唯求一願，無間不悔啊！”
大匠師聞言不由正色，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少年人，眼神清澈，臉上未曾收斂的淡淡笑意，不難看出其神色間的真誠。
“你……當真十四歲嗎？”大匠師問道，十四歲的孩子，斷不會有他這般通達的心性。
素續緣方才解釋道：“晚輩出生之時，有所劫難，以至心智早熟，倒是讓前輩見笑了。”
“難以理解。”大匠師搖了搖頭，見他不願多言，也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此人，剛剛雖身染魔氣，但與村人交手之時，多有保留，並無殺意，可知非敵。
因此，大匠師把話題轉回到正事上，“黑水城一向隱秘，若無人告知，難以進入，告訴你的人是誰？”
“前輩心中不是已有猜測了嗎？”素續緣不答反問。
“當真是那個人？他現在叫什麼名字？”大匠師追問。
素續緣聲音平和地回道：“我隻叫他先生。”
“嗯？”大匠師微一沉吟，未再追問，卻道：“不可能，你身染魔氣，而據我所知，那個人應該不會與魔世有所交涉的。”
“應該？語氣存疑，前輩，你對先生有所偏見！”素續緣說完，不給大匠師辯解的機會，手撚法印，一身魔功瞬間轉為清聖之力。
“為魔為聖，隻是功體不同，如今的模樣隻是為了方便行事。”話落，清聖之力散去，魔氣再度加身。
從未想過有人能身兼修聖魔之力，大匠師一時難以回神，半響，方才歎道：“這就是那個人讓你來此地尋找鑄劍師的原因？”
“……算是吧！”素續緣答道。
所以，眼前這位前輩跟本沒能明白自己展現聖魔之力，其意在於暗示他隻看到了先生冷酷無情的一麵，卻沒看到先生真性真情的一麵。
算了……
素續緣順著大匠師的話，接道：“還請前輩告知。”
————無責任小劇場————
成為墨家钜子多年，俏如來的心思還是瞞不過素續緣。
素續緣：“好友，你有心事？”
俏如來：“沒。”
素續緣：“你騙得了我嗎？”
俏如來：“……續緣，其實這件事，還是我一人煩心就好。”
素續緣：“可是，你已經心煩好久了。”
俏如來：“我……隻是在想我們的事情。”
素續緣：“我們的事情？”
俏如來：“是。”
俏如來終於不再回避，看著素續緣認真地道：“我們的事情，爹親早就同意了，小空，銀燕也是認同的，前不久，就連叔父也不在阻止……”
素續緣：“啊……”
俏如來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勉強控製著自己的聲音問：“續緣，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你的爹親？”
“這……”素續緣語帶遲疑，可惜不等他的解釋，俏如來再難壓抑，激動的從頭數起素續緣每次拒絕他的理由來。
“上次，你說你的父親去了中陰界，讓我等；上上次，你說你的父親到四魌界旅遊去了，讓我等；上上上次，你說你的父親用得是別人的殼，我去了會叫錯人；再往上一次，你竟然說你的父親死了，讓我等他複活……”
說到這裏，俏如來身為墨家钜子的犀利氣勢盡現，銳利的眼眸直逼素續緣：“那麼，這一次呢，這一次你又有什麼借口？！”
素續緣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臉，悶聲道：“好友，我能說這一次我的爹親比我的臉還嫩，請你再多等一陣子嗎？”
“啊？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的爹親也是一樣啊！”俏如來未曾料到，連這也能被當成理由。
“那不一樣……”素續緣聲音中透著無奈。
俏如來卻是上前緊逼一步：“有何不同？我的爹親是黑發，而我是白發，怎樣看，爹親也比我年輕吧？”
素續緣：“可是……”
“算了，我不想逼你。續緣，你若不願，就不要再找借口了。”俏如來側過頭，隱去眸中的失落。
“好吧！”素續緣歎氣，還是點頭道：“臉嫩就嫩一點吧，錯過了這次，連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爹親再次出現……”
羅浮山。
跟著素續緣來到山腳下的史家父子，默默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向直來直去的雪山銀燕在看到“羅浮山”三個字時，直接問出為何不是早先說好的“非馬夢衢”。
史豔文心知這是第一次見到素續緣的父親，不願讓銀燕失了禮數，順勢出言阻止兒子的尋根問底。
對於突然改了地點這件事情，素續緣也是十分的無奈，他怎麼也想不到，不過是短短數日的時間，爹親的兩個化體，其中一個就把自己作死了……
剩下的這一個，雖然被爹親的另一個化體說成是正邪莫辯，最少鷇音子的臉看起來不會比兒子的臉還嫩！
一路跟隨素續緣登上羅浮山，史家父子終於看到了素續緣口中的爹親——素還真！
哦，不對！現在應該叫做丹華抱一鷇音子。
大道初音，身著梅花道袍的鷇音子，仙風道骨，一副先天人的傲然風骨。
就算與同體鬥得歡快，鷇音子依然不敢在兒子的事情上有慢點的怠慢。更何況，他那個不負責任的本體，在這件事情上已經失約……數次，不，是十數次了！
雙方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素續緣已經向本體提說不隻一次，鷇音子神韻飄渺，史豔文儒雅翩然，縱是初見，亦有相識知交之感。
但是，在苦境，若無變數，就不叫苦境了！
“一月一，撿花衣。二月二，練大字。三月三……”就在雙方相談甚歡的時候，一道稚嫩的童音響起。
清脆若鈴的童音，口中童謠尚未念完，卻在看清羅浮山上眾人的時候，戛然而止。
“哎呀，難道說我又走錯地方了嗎？”四智武童機智地調轉孔明車，就要跑路……
“等一下，小朋友，你說話的語氣很熟悉哦。”戮世魔羅小空身形快了一步，擋在孔明車的前麵，“來，這是見麵會，你與那邊那隻是什麼關係？”
說完，戮世魔羅一指臉色已經完全黑掉的素續緣，一副看戲的神情，嘖嘖聲起：“莫非，你是我那隻阿兄的兒子？”
完全不顧自己一句激起多少波瀾，戮世魔羅旋身湊到素續緣麵前，在單手捂住了臉的同時揮動著另一隻手，“難怪，你不願帶我們來苦境，原來，阿兄你在這邊早就娶妻生子了啊！”
冷汗，瞬間從素氏父子三人的頭上滴落。
“續，續緣……這，可是真的……”俏如來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乎微不可聞。
“當然不是。他是……”素續緣急急辯解，再也不見平日裏的淡然模樣。
戮世魔羅不怕事情鬧大，隻怕事情鬧不大，這時更是趴在素續緣的肩頭，邪意笑道：“阿兄，他是你的什麼人？千萬不要用兄弟，這種沒誠意的話來敷衍我們啊！”
“大哥，我們離開！”信了二哥的話，雪山銀燕衝動的脾氣又上來了，拉著俏如來就要離開。
“夠了！都不要鬧了。”素續緣終於忍無可忍，清叱一聲，越過眾人，直到四智武童的麵前。
低頭，隻一眼，他就認出這人是誰。
無奈地輕歎一聲，彎腰抱起四智武童，這才回身咬牙切齒地對史家父子介紹道：“這是，我的爹親……之一，他現在叫做……”
素續緣看著懷裏的小孩，恨恨地問道：“你現在叫什麼，我親愛的爹、親？”
“我，我叫四智武童……”四智武童的聲音微不可聞，可還是不忘替兒子解釋，道“是，是續緣的爹親啦！”
“哦，這麼小的小爹親啊？”戮世魔羅輕挑地一指鷇音子，“那另一邊的，你又是誰啊？”
鷇音子一揚拂塵，絲毫不讓地道：“素續緣自是吾兒。”
“小朋友，你呢？”戮世魔羅再次轉向四智武童。
“我當然是續緣的爹親啊。”說完，一頭紮進兒砸的懷裏。
素續緣看到爹親的兩個化身，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一爭長短，隻覺得他的心好累！
“等一下，續緣的父親不是叫做素還真嗎？”史豔文終於反應過來，指出“兩人”的破綻，“你們一位是鷇音子先生，一個叫四智武童，所以……”
史豔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鷇音子與四智武童異口同聲地打斷：“我就是素還真！”
“夠了！”俏如來終於再也無法忍受，緊緊握在手中的佛珠應聲斷裂，“好友，素續緣，我說過你若不願我見你的父親，我不勉強，但是，你不該這樣敷衍我……”
說完，俏如來一臉怒容地衝出羅浮山。
“好友，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啊……”素續緣放下懷裏的小爹親，急急向俏如來追去……
羅浮山，一大一小兩隻素，互相對視，終於醒悟還是兒子的事情要緊，瞬間開啟智（忽）者（悠）模式。
既然兒子去追媳婦了，他們必須要按撫好親家！！！
後來，佛門打扮的俏如來遇到了滅佛的波旬，以及，因為救援及時，而與好友和好如初的素蓮子，經過了漫長的解釋：分魂，時間秘法，逆時針……
素續緣甚至還帶著俏如來，去時間城向城主求證，終於，得到了俏如來的諒解。
再後來，一直想與素還真正式見上一麵的俏如來與素續緣發生了如下的對（故）話（事）：
“續緣，你父親恢複了嗎？”
“他瘋顛了。”
“續緣，你父親現在情況如何？”
“他被人控製了。”
“續緣，許久沒聽起你提你的父親了？”
“他失憶了，現在自稱解鋒鏑。”
“續緣，就算是失憶，我也想一見。”
“……好吧。”
見到解鋒鏑的俏如來：“……”
“好友，如果你不想我拜見你的父親，也不用讓你的兄弟來騙我！！！”
素續緣：“……”
“好友，你聽我解釋，他真是我的爹親啊！”
解鋒鏑：“麥再叫劣者素還真了！”
俏如來：“素、續、緣，你還有什麼話說？！”
素續緣：“……”
爹親，你就不能正常的幫兒子一次嗎？！
作者閑話：
話說，十四歲這個梗，我早就想玩了。
但是，我沒計算過素續緣的真正年齡，所以，吾家蓮子就定在十四歲了，隻是想玩這個梗，別當真。
————安慰：終於能留一次正常的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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