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309 更新時間：19-08-28 10:23
黑水城外。
一切如同素續緣的猜測。
在看到網中人出現，不論是曲玄音，還是赤羽信之介，都能猜出：既然進攻萬裏邊城的妖魔海退走，鐵軍衛方麵必定不會放過這次圍剿魔世的機會。
可以說，攻守逆轉，此時，需要拖住戰爭的人，再度回到了赤羽一方。
以曲玄音的口才，要挑動黑白郎君找上戮世摩羅，並不困難。他與赤羽甚至不需要眼神的交流，就知曉各自該做的事情。
沒想到網中人會於此時出現，本該問一句因果的戮世摩羅，沉浸在自己的臆測中，不願思考，一心隻想發泄心中的怒火。
見到黑白郎君被曲玄音說動，找上自己，戮世摩羅更是以逆神強勢迎戰。
隻是，此時暗自氣惱素續緣不肯管他，一心幫助俏如來的事情。所以，就算是迎戰黑白郎君，也是由著性子，不但沒人使出魔流劍，甚至連八卦迷蹤步也棄之不用。
以修羅魔訣強憾黑白郎君，交手不過餘招，就在一氣化九百之下，遭到重創。
戮世摩羅敗得太快。
赤羽與曲玄音，幾乎在同時察覺此戰不對，戮世摩羅的心神已亂！
“想不到戮世摩羅，也不過如……”黑白郎君哈哈大笑，可是，他話未說完，突然馬蹄聲起。
熟悉的馬蹄聲，讓黑白郎君神色驚變，失聲大叫：“不、可、能!”
接著，黑白郎君再也無心戀戰，向著被偷走的幽靈馬車直追而去……
幽靈馬車上，手裏拿著素續緣交給自己的丹藥，勾引著幽靈馬飛快逃離現場的萬紹光，一臉的悲憤。
他可是知道，這藥丹方子是師父給的，藥是冥醫大夫煉的，是特意給自己的，為了幫助他提升功體的。
隻不過，師父說他現在成為鬼修的時間還短，根基不穩，才不讓他吃！
結果，屬於他的丹藥，不但要拿來勾搭一匹馬，更過份的是，還要他親自去勾搭。
嗚……師父太壞心了！
嗚……後麵還有個凶神在追他！
嗚……如果被黑白郎君追上，他一定會被拍死的！
嗚……這個任務太危險了！
嗚……他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嗚……
萬紹光一臉悲憤地，催著幽靈馬車快跑，最好能夠甩掉後麵那隻緊追不舍的黑白郎君，就算甩不掉，也要拉開到足以讓他逃掉的安全距離吧！！！
他與幽靈馬車都屬幽冥生物，不論是勾通，還是談條件，都算比較容易！
所以，那個無良的師父，就把偷馬車的任務交給了他，萬紹光發誓，他現在也就是修煉不到家，等他能哭了，一定哭給師父看。
還有，冥醫煉製的丹藥，那可是特意給他的，對他很有用……對，幽靈馬，當然更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所以，請這馬帶著他跑一段路，幽靈馬還是很開心地接受了。
隻是，後麵的黑白郎君，就……
師父，這次是真的被你害死啦！！！
另一方麵。
因為黑白郎君脫線式的離開，原本熱鬧的場麵，一度陷入極為尷尬的氣氛之中。
見到戮世摩羅重傷，網中人不顧他的傷情，搶在三尊之前，直接提起他的領子，怒吼道：“小子，你在發什麼瘋？”
戮世摩羅的實力如何，沒有人比網中人更加清楚，當初，在一年之約的戰鬥中，這臭小子可是在脫了魔之甲以後，打敗得自己。
所以，他才任由黑白郎君找上戮世摩羅，身為宿敵的網中人，同樣知曉黑白郎君的能為。
就算帝尊根基不及黑白郎君，但是敗他時所用的那套魔意十足的劍法，以及詭異的身法，足以讓小子自保了。
結果，不過是一轉身的功夫，這臭小子就把自己給玩得重傷了，網中人這次是真的被他氣炸了。
戮世摩羅被網中人揪住領子，非但沒有解釋，反而順勢扒在他的身上，因為重傷沒有什麼力氣的雙手按在肩頭，微微地顫抖。
從未見過他這般虛弱的模樣，網中人的怒氣不由得消弱了許多，算了，臭小子傷得不清，就算要算帳，也等他傷好了再說吧！
網中人的神色柔和了下來，一聲“帝尊”還未出口，隻聽得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
戮世摩羅將身體的重量全數壓在網中人的身上，就算傷得再重，五髒六腑都傳來火燒般的痛苦，可依舊阻擋不了他的好心情。
原來，原來如此！
壓抑不住的笑聲，從低到高，越來越大……
素續緣還是在幫著自己的，引走黑白郎君，就算他身受重傷又如何？依舊沒有人能破得開魔之甲。
破不開魔之甲，誰能搶得走鬼璽？
而且，阿兄應該沒想過他會受傷才對！這身傷，他傷得不值！卻又值得了！
就算鐵軍衛來了，魔世兵敗，又能如何？損失得不過是一些魔兵罷了。
三尊，妖神將皆在，他篤定曲玄音不可能隻為拖延自己，而真的用天下第一閣的兵馬與魔世硬拚一場。
所以……
戮世摩羅的笑聲不止，被他當成柱子的網中人，早就黑了臉色，如果不是看他連站都站不穩了，網中人真想拎起這個臭小子，問問他的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麼？
“離，開吧！”
戮世摩羅隻說了一句話，便趁著網中人徹底發飆前，將目標轉向了曲玄音，揚眉挑釁道：“我想這次，不會有人再攔阻了。”
“哈！”曲玄音輕笑一聲，並不多言，同時，也不在阻止魔世兵馬離開。
素續緣這招釜底抽薪用得妙，先前有黑白郎君在，曲玄音賭得就是戮世摩羅不能在撤退時保住三尊。
所以，戮世摩羅隻能對上黑白郎君！
就算是曲玄音也沒想到，素續緣竟然有辦法偷走幽靈馬車，那輛車可是除了黑白郎君以外，從來沒有聽過別人的命令。
幽靈馬車被偷，別說是對上戮世摩羅，就算是對上網中人，帝鬼，炎魔什麼的，黑白郎君也一樣會離開……
黑白郎君不在，曲玄音又不是真心要與三尊為難，他出手攔人，就是為了看看素續緣是否還有後手。
如今，看到了！
曲玄音也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鐵驌求衣帶著鐵軍衛趕到時，現場，隻剩下宮本總司正在照看赤羽一行人馬……
等到眾人重聚萬裏邊城以後。
“看來我真是做人失敗。”姍姍來遲的欲星移，第一個感歎出聲，“本以為是一箭四雕之計，如今隻剩一雕未發，其餘竟然全部失敗。”
赤羽接道：“是我等皆低估了戮世摩羅之智。”
欲星移與鐵驌求衣互望一眼，比起戮世摩羅佯攻黑水城，更擔心的是他會撿回史豔文之子這個身份。
他們比誰都清楚，魔世入侵這一年，真正發布號令的人不是戮世摩羅，而是“墨家之恥”。
不攻黑水城，是顧念雪山銀燕，還是戮世摩羅有意洗白，改變形象？
就如同素續緣在醫廬中與冥醫所說的那般，世人是願意相信一個為了救父兄而身入魔世的史家之子；還是願意相信一個出身墨家，故意借用戮世魔羅的身份，號令魔世攻占中原的黑瞳之首？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不論戮世摩羅是否願意改變自身的形象，他們都要讓戮世摩羅隻能是戮世摩羅，修羅國度的帝尊！
眼下，最簡單，有效的一個辦法——激怒！
幾乎在眼神交流的刹那，鐵驌求衣與欲星移就達到了一致的意見。
“最後這一雕，不變！”鐵驌求衣沉聲說道。
“哈。我隻怕又有人出來搗亂！”欲星移輕笑一聲，卻是唱起了反調。
赤羽微一沉吟，便道：“你們擔心素續緣會出手阻止？”
“看來我做人還不算太失敗。”欲星移雖未明言，卻已承認。
赤羽：“不可能。”
鐵驌求衣：“不會。”
“哈，你們倆個到是心齊，可惜，我需要一個理由。”欲星移寸步不讓，“我可不想白做工了。”
見軍長無意解釋，赤羽信之介輕合折扇開口解惑：“昔日西劍流，與素續緣初會時，我便知他不是那種能舍蒼生之人。”
“所以呢？”欲星移靜待下文。
“妖魔海之禍，禍不止武林，所以，我賭素續緣必不會阻止。”赤羽言語確鑿。
故作沉吟，片刻之後，欲星移又問：“那引走黑白郎君，又做何解釋。”
“素續緣是俏如來的好友！”赤羽嗬笑數聲，突然反問：“那麼，師相認為，在俏如來與戮世摩羅之間，素續緣會選擇誰？”
此言一出，欲星移也無話可說，想起剛剛老二在提及素續緣的時候，也成一語斷定他不會插手。
就算兩人已有默契，九算內部同樣各有算計，當下轉問道：“軍長的理由呢？”
鐵驌求衣敢斷言，是因為他肯定“钜子”不會讓魔世妄為，而且，默蒼離無情，素續緣卻是重情，若鐵軍衛與魔世真有衝突，就算不顧忌自己，他也會顧忌另一個酒鬼。
妖魔海尋常之法難除，風逍遙同樣亦是重情重義的性子，若讓鐵軍衛正麵對抗妖魔海，以兵長個性必會留下斷後，生死難料。
但是，這些事情，鐵驌求衣不會與欲星移說起，因此，岔開話題：“妖魔海進攻萬裏邊城的時間很好。”
“嗯？”赤羽沉吟一聲，隻道：“中原人的話，暗渡陳倉。”
“哈。鱗族在水中自有傳信之法。”欲星移同樣輕笑一聲，他意指魔世兵力有限，水陸隻能防其一處。
“你們漏算了一個人。”鐵驌求衣淡然說道，當然，他不會真的認為二人漏算。
果然，隻聽同聲道：“曲玄音。”
赤羽微一沉吟，便道：“他若出手，目標會是我。”
“唉，若真如此，豈不是隻有我鱗族吃虧了？”欲星移感歎一聲。
“還有鐵軍衛。”鐵驌求衣冷然一瞥。
話落，又道：“就算如此，還有一個問題。”
赤羽知曉，這最後一個麻煩就是算自己重傷，四方山之局，缺少一人，因而道：“這就要麻煩……”
剛要提及宮本總司，就見他帶著一個淺藍色衣著的少年走了過來，赤羽因而笑道：“總司，正好有事，要請你相助。”
“信，我有事要先行離開了。”宮本總司麵帶歉意。
“嗯？真的這麼巧嗎？”赤羽冷笑數聲，轉而問道：“總司，你有何事一定要在此時離開？”
“這……”宮本總司遲疑了一下。
看向修儒，這次回去還真不是素續緣故意調走他，因為修儒帶來的消息是：“七日之期。”
聽到七日，宮本便知是為了被夙帶回來的憾天闕之事，隻是，眼前幾人關係身份錯綜複雜，他不確定這件事情，要不要說出來。
“啊！對了！”修儒見大家的目光，皆隨著宮本總司的視線落到自己的身上，抓了抓頭，這才想起一事，忙道：“我出來的時候，滌塵大哥有交待過：如果你們需要人手，可以去這裏。”
說著，自懷中取出一卷路觀圖，目光從場中人一一掃過，這才塞在到赤羽信之介的手裏。
“嗬嗬嗬嗬……”嗬笑數聲，赤羽了然笑道：“看來，素續緣屬意的人選是赤羽信之介了。”
此舉，素續緣雖然叫走了宮本總司，同樣為他們送上了替補的人選，足見他之立場了！
時間有限，赤羽即刻前往路觀圖所示地點。
隻是，當他踏入其中時，一道熟悉得令讓他抓狂的詩號聲傳來：
“秋風清，秋月明，踏浪風雲起，逐波疏狂名。閑賦乾坤笑世塵，一曲玄音天下驚。”
曲玄音見來人上門，口中雖抱怨，神色卻是愉悅非常：“唉呀，素續緣你還真是不遺餘力的為吾找麻煩啊！”
苗疆。醫廬。
聽到屋外俏如來的竟然說不能與他太近，否則，會受其所害。
素續緣氣極而笑：“哈，不過一年未見，好友竟然與我生分至此？你說是嗎？俏如來！”
“不是的，緣續，我……”俏如來心中一急，正要出言解釋，誰知，屋中的人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隻聽素續緣的聲音隱隱透著怒意：“進來，難道還要我親自去請嗎？”
俏如來歎了口氣，向著屋子裏走了進去。
“啊!”
屋中，突然傳來俏如來的一聲驚呼。
很是無語地看著旁邊正捂著修儒的嘴，偷笑的冥醫前輩，以及就算臉上寫著我很生氣，卻依舊難掩記憶中熟念的神情……
俏如來忍不住閉了閉眼睛，連嘴邊都跟著有些微微抽搐，素續緣那靈動的中透著機智的神色，他是很熟悉。
可是，如果用他同樣熟悉的師尊，那冷漠中帶著疏離的臉，做出這種表情來，俏如來實在是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尤其是，此時的素續緣是生氣的！
用師尊的臉，做出素續緣生氣時的樣子。
俏如來終於後悔了！
剛剛他真的不該進屋的……
微微閉了閉眼睛，俏如來平靜了一下心情，這才問道：“續緣，不能使用術法嗎？”
雖然，有很多事情想問素續緣，但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神經再接受挑戰，俏如來還是問了一個，其實不需要問的問題。
“嗯？”素續緣沒有回答，反而一臉凝重地打量起他來。
在心中苦笑了一下，俏如來從來沒有想過在他的麵前，隱藏這件事情。輕輕地推開掩麵的帽子，迎向好友審視的目光，剛想說話已被素續緣搶先了一步。
“冥醫前輩，你帶著修儒先離開這裏，到外麵等我。”
“這……”身為醫者，冥醫也同樣察覺到了俏如來身上的不妥，隻是，他是醫生，所學自然沒有素續緣那般龐雜。
“你們先出去，好友現在的情況確實有些不妥。”素續緣語氣中透出了一絲凝重。
“那你為什麼要留下來？”冥醫不放心地問道。
“因為，我是死人啊！”素續緣眨了眨眼睛，笑得任是無辜。
冥醫與俏如來忍不住同時扭過臉去……
同情地看了眼俏如來，冥醫帶著修儒轉身離開了。
默蒼離還沒有複活，所以，素續緣說自己是死人，確實沒有什麼問題。陪著素續緣已經整整一年的冥醫，早就習慣了素續緣沒事喜歡捉弄自己的性子。
他習慣不了的，是出現在默蒼離臉上的，那些屬於素續緣的表情……
等冥醫離開後，俏如來這才略顯遲疑地看著眼前人，“續緣，你……真的不會受影響嗎？”
素續緣不答，隻走上前去，伸手想觸碰他臉上的魔紋，俏如來下意識地向後躲去，可人卻被“師尊”那雙暗紅色的眸子一瞪，嚇得頓時不敢再動了。
不論是師尊，還是素續緣，生氣的時候都好可怕！
冰冷的手指，就在俏如來遲疑的一瞬間，撫上他臉上的魔紋，心中一驚，俏如來在向後躲閃的同時，向素續緣看去。
“嗯？果然，這咒術針對得是你以外的人。”素續緣收回了手，微微皺眉，“詳細說說，我現在不能輕易調用內息，沒法進一步探查這魔紋。”
見到素續緣真的不受魔紋的影響，再想到他剛剛說過的話，俏如來終於鬆了口氣。
被刺上血紋魔瘟以後，他卻是生人勿近，但，眼前的人，或者說，素續緣寄魂的這具身體確實已經死了。
想到钜子傳承，想到殺師血繼，就算知道師尊還有複活的可能，可是，血色琉璃樹下的那一幕，依舊讓俏如來痛徹心扉。
“師尊他……”俏如來直到吐出言語，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在此時顫抖得不成樣子。
“先生啊！”素續緣微微歎了口氣，道：“其實，我當初想了很多種複活先生的方法。但是，我無法確定殺師血繼中，運用的陰陽秘術到底有多嚴苛……而且，最關鍵的是，就算複活了先生，我想不到能阻止他再次作死的辦法……所以……”
“所以，你就在師尊死後，親自過來了。”俏如來接著他的話繼續說出了答案。
“是呀。”素續緣眼中精光一現，突然問道：“我過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冥醫前輩帶師尊離開以後不久，我的識海突然有所震動……那時我已身在魔世，而且，你也沒有出現在我的識海之中。所以，我雖有猜測，但並不能確定。直到我回到人界，打探過自魔世入侵以後，這一年中原的情況，我才確定你真的回來了。”
俏如來將自己推斷的前因後果一一說出，然後，看著臉上露出一副果然是這樣。笑得眉眼彎彎地素續緣，實在忍不住抽動了幾次眼角，結果，讓素續緣笑得更加的歡快了。
“剛剛我在觸碰魔紋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先前你我之間的聯係似乎沒有完全斷開。如今，據好友所述，果然如我所料。”
玩笑歸玩笑，素續緣沒有忘記正事，笑著解釋：“原本我還擔心，先生複活以後，沒有時間與你話別，現在想來，在離開前，倒是可以暫時寄魂於好友的體內。”
聽他這樣說，俏如來也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離別雖是傷感，總好過不及話別。
兩人分別不過一年，再次相見時，明明有許多的話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沉默了一會，俏如來最終，還是先問起了默蒼離的事情，“續緣，那你用來複活師尊的方法是什麼？還需要多久？”
聽到他這樣問，素續緣立刻咬了咬牙，憤憤不平地道：“都怪冥醫前輩不好，我明明交代了那麼重要的事情給他。”
俏如來：“……”
不著痕跡地看向素續緣，俏如來的腦中回憶起從宮本師尊那裏傳遞給他的消息，續緣的性子比起當初……確實，嗯，用冥醫的形容，叫幼稚了許多。
“與前輩有何幹係？”俏如來很明智地沒有提起此事，隻是順著他的話問了下去。
素續緣並未直接回答，轉而提起了他事，“你還記得我和你第一次見麵時，說過的話嗎？”
“記得。”俏如來點了點頭，回想起初見素續緣時，隻憑著從自己這裏聽到的些許情報，就敢頂替他去拖溫皇下水。
唇角不禁掛起一抹笑意，看他這樣子，素續緣也不由著回憶起兩人初識的一幕，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
“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曾與你提起過，在此之前，我還遇到過相似的情況。”
俏如來略一回憶，就憶起了素續緣所說的是哪一件事，微微地點了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相信素續緣不會無緣無故地提起當初的事情，果然，隻聽好友很快就說出了重點。
“我曾說過，第一次離魂的時候，曾經陪著一位前輩坐了十幾年的牢。後來，更陪著他一起越獄到了苦境，也從他那裏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其中一項幾乎可以用不死秘術來形容，那就是慈光之塔的修練神源之法。”
素續緣終於說了出了，他選擇用來複活默蒼離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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