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76 更新時間：19-08-10 19:15
非馬夢衢之中，憋著笑的大家有誌一同的無視了哀怨的無夢生。
“先生，你辛苦一下唄。”小鬼頭四人笑嘻嘻的圍觀他們的先生，絲毫不準備幫忙。
無夢生牢牢雙手牢牢鎖著不安分的明心，頭疼。
當明心從扇人巴掌變成‘吃’人之後，嚇尿了的一群人立刻想辦法讓明心安分下來，然而，貌似沒什麼大用。
不知道無夢生哪裏戳中了此刻失憶明心的興奮點，逮著機會就撲上去咬他！
目前為止，除了慘遭開張的手指，無夢生頂著臉上一個整齊的牙印，生無可戀。
九千勝查到了葬刀會駐地，還有背後的主使者，見明心沒事便繼續追蹤葬刀會的蹤跡了，最光陰也沒閑著，他跑了一趟喜雨山寺，為無夢生去看了看重傷的超軼主。
無夢生看著麵前的明心，頭疼，卻又不能放下管，按照明心目前的情況，最光陰挨巴掌，九千勝遭無視，屈世途被瞪，小鬼頭四人就更不用說了，反正不敢近明心的身，依照他現在不穩定的情緒來看，一旦出手，屈世途和小鬼頭必死無疑。
“唉，這可如何是好？”無夢生摸摸臉上的牙印，哭笑不得。
“波旬現世，玉海九□□已回歸欲界，也是時候徹底解放佛鄉了，嗯……”
正在無夢生胡思亂想的時候，玄皇與墮神闕來了。
“三餘先生，好久不見……額……”猛地看到他臉上的牙印，玄皇和妖皇都是一個懵逼。
墮神闕看到趴在無夢生身上不安分的明心，突然恍然大悟：“抱歉，我們打擾了，回頭再來。”說完，拉著後知後覺的玄皇迅速撤離。
無夢生：“……”喂，你腦補了些什麼？
另一邊，看著眼前的一樣麵容的女子，鷇音子真的是無言以對，犀利目光直直射向賣蠢的書靈。
書靈也知道自己不厚道，誆人幫忙還不說清楚，但是——它冤啊，不是它不說，而是不能說！
慫到薑琬楹背後，書靈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人身蛇尾的薑琬楹輕笑道：“莫為難它了，一切，由我來說明吧。”
羅浮山上，一壺茶，一張桌，4個人，聽薑琬楹訴說遙遠的過去。
“當初，洪荒量劫起，吾身為薑部落，人皇伏羲的公主，女媧聖人的血親女兒，亦逃不開這場牽連眾生的劫難，最終魂飛巫妖大戰，母親不忍，以自己十萬年的修為，換來吾的一線生機，便是將吾殘留的神魂放置在兄長識海，以混沌青蓮子的孕育之力，為吾補全神魂，曆經曲折，終究圓滿。兄長並不知道吾的存在，也不知他一直以來使用的相貌和能力，都是吾母女媧封印青蓮子的假象，隻為了讓吾逃脫天道的枷鎖。計劃成功了，卻也算是失敗了。”
鷇音子不解：“從你現在狀態來看，應是成功複生，為何說失敗？”
琬楹歎口氣：“母親未曾料到，兄長確實可以修複吾之神魂，但兄長他並不算一個真正的‘人’！”
“何解？”
“人有三魂七魄，但兄長隻有靈，靈不是魂魄，無法令他體驗愛恨情仇，不懂取舍，便會將自身牢牢封鎖，識海也是其中之一。吾神魂修複大半，本想將軀體送給兄長，自己依靠息壤再造一具肉身以供行走，不料，神魂被困兄長識海，脫身不得。”
看鷇音子若有所思的樣子，薑琬楹惆悵歎口氣：“我和兄長的世界與苦境又很大的差別，但就等級而言，隻高不低，但同樣，危險也大。母親為了我們的安全，將兄長送往低等世界，以期能有更多時間修補吾之神魂，但，人算不如天算。”
薑琬楹取出聖靈珠，放出其中的一點靈光，對上在場不解的眾人眼神。
“這是兄長第一世的記憶，被吾封印在此。”
頓時，鷇音子皺起了眉，麵上帶著不喜：“既然是好友的記憶，為何輕動？”語氣並不怎麼好，但薑琬楹不生氣，反而笑得淒然。
“你說的沒錯，吾沒有資格動兄長的記憶，但吾同樣不能看著他就這麼灰飛煙滅。”
一滴清淚滑落眼角，薑琬楹泣不成聲：“若不是我任性，兄長根本不會變成如今這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鷇音子有種不好的預感：“說清楚！”
“第一世，吾和兄長降生在一個和平且沒有武者的世界，那裏，隻有普通人，會一些基本體術的人都會被稱為大師。”
眾人無法想象這是一個什麼世界，卻也好像聽出了一點東西。
“那裏和平的讓我忘了洪荒的黑暗，拉著兄長到處瘋。這一瘋，卻讓那一世兄長的家人出了車禍，父母身死，屍身不成人形，我們唯一的弟弟心髒破裂，需要換心才能活。而兄長，那時候他的肉體已經成了一個活不過半個月的重傷之人。”
緩了緩自己的思緒，薑琬楹繼續道：“你們也該猜到了，兄長選擇將心髒換給弟弟，讓他活下來。”
地獄變拍拍她，道：“人之常情。”
但，薑琬楹：“是啊，人之常情，更何況，兄長並不是真正的死去，而是換個方法活著。但，弟弟不知道，他以為，所有人都離開了他。”
眼神放空，好似回到了當時，薑琬楹含著淚：“弟弟的心靈不知何時扭曲，兄長留給他的心髒之中帶了一絲生氣，也就是木靈氣，本意是為了幫他更好的恢複，沒想到，卻帶來的最可怕的災難。”
“弟弟天資聰慧，在我和兄長沉睡的十四年之中，他不僅成功利用了生氣，還提取出隻有魔才會用的魔毒，並且……開啟了末日。”
看著大家不太明白的樣子，淚水一滴滴滑落：“魔毒就是屍毒，經過生氣催化，更是變成那個世界無解的活屍之毒，隻是短短的一個月不到，和平的世界變成了煉獄，繁華的城市徹底成為活屍的樂園，存活下來的人不到2億！”
地獄變眨眨眼：“兩億？這人數不少了吧？”
“是啊，不少了，幾乎達到了苦境的人數對吧？”
眾人點點頭，對此不以為然，這種數量完全沒問題。
薑琬楹慘笑：“但你們可知道，活屍之數，足足有60億之多！”
地獄變和北海無冰倒抽一口冷氣！
鷇音子震驚之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當人的生命變成了數字之後，才會發現什麼是真正的煉獄！
“那個世界，有70億的生命，卻因為魔毒，從樂園變成了地獄。兄長不願意相信這是弟弟做的，可操縱活屍攻擊殘存人類的那個瘋子，就是弟弟。”
“我們無法欺騙自己，事實擺在眼前，衝天的怨念在兄長崩潰的心神下全部衝進了他的靈體，那時，兄長的心魔誕生了。”
“聖靈珠其實並不是一顆靈珠，它正確的說法是我的妖丹才對，隻是修煉功法的緣故，擁有極致的淨化之力。”
“混沌青蓮子的心魔難以破解，更別提兄長才曆經第一世，心境未滿，根本不能抵擋心魔。吾隻能抽取了兄長的記憶，以妖丹和五靈珠壓製怨氣，並將兄長帶離那個世界。”
“第二世，吾帶著兄長同樣去了與第一世一樣和平的世界，但也許是太多和平，二十多年的時間，兄長的心境居然一絲成長都沒有。吾哉繼續下去也無用，隻能再次帶著兄長離開那裏，尋找合適世界降落。”
鷇音子了然：“然後你們來到了苦境？”
“應該說，是意外降臨苦境才對，當時，我們被亂流衝擊的偏離了路線，意外降落苦境，吾也因此失落了6顆靈珠，隻能以最後的力量送兄長轉世，然後陷入沉睡。”
鷇音子：“那麼，你又是如何醒來的？”
薑琬楹勉強笑了笑，紅腫著眼道：“你認識九千勝，就應該聽他說過，最初的兄長，冷的不像一個人，但意外總是不經意間碰到。”
“兄長因為紅潮認識了素還真，被拖下水幫忙。”嘴角含笑，薑琬楹似乎想起了好笑的事情：“說著滅了紅潮就不再管的，結果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控製不住自己幫忙，口是心非說的就是他，吾便是止戰之印那時候醒來的。”
鷇音子眼神緩了緩，也想到某人那別扭的樣子。
“其實說起來，吾還要謝謝你們，兄長似乎已經漸漸明白怎麼去做一個‘人’，也慢慢的學會幫助朋友，——雖然這個朋友不是一般的坑！”
‘坑’鷇音子（素還真OR天踦爵OR無夢生）：“……”
“吾想，有你們的幫助，兄長一定可以戰勝心魔的。”撫著手中聖靈珠，薑琬楹似乎隻是在喃喃自語，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氣氛沉默良久，大家心思各異，但最終打破寂靜的還是薑琬楹，她目前還是蛇尾，功力不夠轉化為雙腿，坐這麼長時間，免不了腰酸腿軟。
地獄變看她想要起身，伸手扶了她一把，換來薑琬楹意外的神情，她笑道：“你，真的變了很多。”
地獄變看看鷇音子和北海無冰：“人總是在變的。”
薑琬楹定定的看了地獄變一眼，方才道：“不論是鬼荒地獄變，還是明月不夜羽，都是你。”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一愣，包括地獄變自己。
薑琬楹伸出指尖點上地獄變的眉心，一點靈光飛進她的腦中，緊接著，變化起！
可怖的麵容褪去，蜿蜒的鬼角消失，溫和的眉眼，驚愕的雙眸，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熟悉的明月不夜羽模樣。
收回手，薑琬楹笑道：“呐，我說了，兩個形態，都是你呀！~”
北海無冰驚喜萬分：“不夜！”
此刻的明月不夜羽方才覺得仿佛一個長長的夢，一朝夢醒，就怕都是虛妄。
薑琬楹笑看他們情意綿綿，做出酸倒牙的樣子對鷇音子道：“看來，我們是多餘的了。”
後者笑而不語，隻是轉移話題：“姑娘可還能走？吾這羅浮山，有客人來了。”
“盛有終，葬命玄陵三千眾；神無用，凶行獄景十八重。”
“在下黑獄獄天玄皇，特來拜見羅浮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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