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42 更新時間:08-05-10 21:55
瑞雪融化時,便是春的開始。
春雨淋淋,微風中混合著些許泥土的冰冷氣息,又悄悄參雜著新綠的溫柔。點點雨絲如銀針一般落入清澈的湖水之中,斜風細雨裏搖蕩著兩岸奢華古樸的房居,渲染著貴族子弟們紙醉金迷的放浪。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上撐起了把把油紙傘,雨水順著傘飛濺而出,破碎在空中而綻放一朵朵迷人的銀花,恰如雨中立於船頭翩翩起舞的女子。
多少富家子弟泛舟湖上,或於此情此景中吟上那麼幾句,便會惹來兩岸油紙傘下初春女子的美目盈盈,嬌聲呼喊,香帕搖風。或於風雨飄搖中彈奏陽春白雪之琴曲,便又是引得兩岸陣陣歎息,平添相思之苦,不免沉迷。
一輛華貴的馬車在青石板鋪的路上“嗒塔塔”地飛馳而過,濺起冰冷水花,路上的行人紛紛喊罵著往兩邊跑開,來不及跑的也就慌張的倒在積水的地上像圓木一樣的滾了過去,這馬車駛得飛快,力量也大了些,有時方向掌握不好也就順便撞翻了些小攤,落了一地的東西。
這些人心裏雖恨著,但也隻能在心裏,他們是平民百姓,是惹不起那坐在華貴馬車中的貴族子弟的。
“這下雨的天,竟也讓那些女子頂著寒風在船頭起舞,那些紈絝子弟們可真是有雅興的很。”一隻纖細潔白的手從馬車的小窗裏伸出,細細雨絲輕輕落在上麵。手的主人像一片葉子一般掛在小窗上麵,仿佛風一吹便會飛了去,細雨沾濕了他的如墨的長發,襯著一身白衣宛如謫仙身在人間,而細長的鳳眼裏卻透著一股狡黠。
馬車最終在湖邊停了下來,湖邊停靠著一艘畫舫,船上站了五個身材魁梧的黑衣漢子,待見了馬車過來後其中兩人便立刻從船上下來撐起了油紙傘在馬車旁待命。
“還不快上船,就等你們兩個了。”畫舫中傳來溫柔如水的男聲,不久一個撐著傘的青衣青年便從船艙中緩步邁出,細雨紛紛有如白霧,襯著這溫文儒雅有如玉蘭的青年便似一副迷人的水墨畫一般。
馬車上跳出一人來,正是那生了一雙鳳眼的白衣青年,旁邊的漢子見那青年被雨淋了忙把傘撐過去,那青年冷眼一瞪竟一腳將那漢子踢在一旁,儒雅的青衣男子看了隻是笑著搖搖頭,給了那被踢漢子一個“離開”眼神。
漢子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很快的離開了,白衣青年冷著臉從馬車上抱出一個半大的小孩兒來,小孩兒一雙黑溜溜似兩顆黑葡萄的大眼轉了轉,腳上的繡金軟鞋甩了甩,然後露出滿口潔白的牙對著畫舫上的儒雅青年笑道:“鶴軒!”
“臭娃兒還不快下來,肥死了你!”白衣青年鳳眼一瞪,將那小孩兒像丟垃圾似的扔上畫舫,小孩兒竟在空中旋了一圈後穩穩落在船上,撅著嘴一臉委屈地對白衣青年哼道:“哼!雨澤才肥呢!”
“雨澤,泰禛你們兩個不要吵了,還不快進來!”畫舫的簾子被掀起一角,露出半個人臉來,薄唇嘴角輕揚透著淡淡寵溺的笑意,似正非邪的笑容像一把冰涼的刀子一般插入湖水中無波無瀾,卻又如此深刻。
“來啦!來啦!重華你和鶴軒呆久了不成,這麼囉嗦!”雨澤嘟囔著上了船,另一黑衣漢子也跟著上去,馬車隨後便又原路折返離開了。
鶴軒雙眉一撇露出無奈的表情,似乎在說著:我有那麼囉嗦嗎?滿臉的無害。三人進了船艙,畫舫從外麵看雖不是很大看似一般,但裏邊卻是裝修得極盡奢華。
三人一進來便看到了一張牲畜無害的迷人笑臉,也就是剛才在船艙內露出半張臉的那個男子,男子身旁還有一人,那人像坐禪一般動也不動隻是閉著眼睛,聽到三人進來了雖隻是睜開一條眼縫,但那一刻卻仿佛一道可怕的光將眾人給看透了一般,隨後又閉起了眼靠在柔軟的獸皮上休息了。
鶴軒放下傘坐到迷人男子的旁邊,說道:“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出來。”
雨澤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徑直走到閉眼休息的男子身旁坐下,說道:“還不是那新來的太傅……”見那圓臉圓眼的小孩一屁股坐到他與閉眼休息男子的中間,雨澤瞪著那小孩沒好氣地說道:“這麼大地方偏要坐到這裏擠什麼。”
名為泰禛的小孩朝雨澤吐了吐舌頭,像個八爪章魚一樣纏到閉眼休息的男子身上,對著雨澤奶聲奶氣的撒嬌道:“不嗎!泰禛要和胤南在一起。”
“煩人的小鬼。”雨澤翻了一個白眼,往旁邊挪了挪,泰禛高興地把雙眼笑成了兩個月牙,甜甜的道:“雨澤哥哥最好了。”雨澤哼了一聲,埋頭吃起桌上的佳肴來。
“新來的太傅?”細長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迷人的男子嗯了聲,恍然大悟地說道,“啊!就是那新科狀元是吧?”
“簡直就是煩的要死。”雨澤嘟囔了一句。
“新科狀元王林,之前不過是一個窮困書生,沒有什麼靠山,不過現在和戶部尚書的關係挺好,據說是與戶部尚書的千金有了婚約。重華,你對他有興趣?”鶴軒繞過泰禛替其他人倒上酒,順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一個蠢豬對他感什麼興趣也!啊!人家也要喝酒嘛!鶴軒偏心啦!”泰禛嘟著嘴,眼珠子溜了一圈轉到胤南前麵的酒杯上,就在他把手伸過去時,一直閉眼休息的胤南突然張開了如鷹一般的眼,看似漫不經心的瞟了眼泰禛即將摸到杯子的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有船過來了。”泰禛撅著老高的嘴,不情不願的把手收了回來。
“哼,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雨澤哼了一句,隨後又狡黠的笑道,“這年頭還有不怕我們‘皇族敗類’的,既然人家都送上門來了,我們不與他們好好玩玩怎麼行。”
“雨澤又在打壞主意了噢!”泰禛嘟囔了句,一臉笑意的等著看好戲。
船外傳來陣陣靡靡之音,歌女妖嬈的歌聲像小蛇一樣鑽進眾人的耳裏撓人的很,幾個紈絝子弟放浪形骸的聲音在外麵吵的很。
“嘖!長安何時也準豬進城來了,真是大煞風景。”雨澤漫不經心的大聲說了句,他人雖看起來瘦弱,聲音卻委實不小,估計也給那些紈絝子弟們給聽到了。
不一會兒外麵便吵鬧起來,一個粗大的聲音吼了起來:“說誰是豬呢?船上的誰給老子出來磕頭認錯,不然把你們全部拉進牢房關起來!”
重華搖了搖頭,苦笑道:“與豬說什麼話,他們是聽不懂的。來人啊,把他們都丟到湖裏去安靜安靜。”
隻聽得外麵一陣吵鬧,然後便是幾聲撲通落水慘叫聲。
“無法無天!我們是新科狀元的朋友,你們竟然敢把我們丟下水去!我要告訴太傅,我要告訴太傅!”外麵傳來一人的吵鬧聲。
“無法無天?”重華冷笑一聲,“我們便是法,便是天!”
長安乃是天子腳下,誰敢作威作福稱王稱霸,更口出狂言聲稱自己便是天便是法的?要是有,那也隻有,也隻能是那五人。
三年前突然出了一個所謂的五人團夥,人都說三人成虎,那五隻老虎湊在一起是怎樣的感覺?這其間的滋味怕也隻有長安之民可以訴說一二,頭頂五座大山壓著,平日裏或許有人受了五人的罪,也或許人們隻是道聽途說來的,更或許是有心之人的添油加醋,這五人在長安“稱王稱霸”“窮凶極惡”的事情卻已是傳得全民皆知。
長安城內上至七旬老太,下至垂髫小兒,隻要是個人都知道在皇都長安之中有個“皇族敗類。
“皇族敗類”這四個字卻是很有講究,“皇族”二字無疑說明了五隻凶老虎是拔不得胡子的,也是碰不得的,甚至後麵還有一隻更大的老虎在後麵撐著;“敗類”二字呢,則是字麵上的意思了。
庶民之口,不方便多多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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