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59 更新時間：20-02-11 14:59
第二天一早，蕭雨萱就去找九道真人問薛靈的事情了。
此時九道真人正在指導他的小徒弟修煉。
“你說師祖啊，這個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師祖她是一千年以前的人了嘛，我也就在剛進仙靈穀的時候見過她。”九道真人想了想，“那個時候我才七八歲吧。”
******九道真人的回憶錄******
“師父，這裏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嗎？好漂亮啊！”幼年時期的九道真人好奇地左看右看。
“吾輩不是神仙，”白須白發的老者和藹地笑道，“隻是修士而已，小九不要弄混了。”
“哦。”小九道真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一陣疾風呼嘯而過，兩道身影在不遠處落下，老者神色一變，立即拉著小九道真人上前幾步行禮道：“見過師祖、掌教師祖。”
兩人一個著白衣，一個著黑袍，一個掛著柔軟的笑意，一個板著臉渾身冒著寒氣，氣質截然相反。
“啊，是秉心啊，”金眸黑發的白衣女子笑意盈盈地看著老者，“又收了一個弟子嗎？”
“是的，”老者拍了拍小九道真人，“小九是個資質很好的孩子呢。”
“師祖。”小九道真人緊張地朝薛靈問好。
“啊，這孩子，”薛靈眨了眨金色的眼睛，“聲音好像小時候的赤玉啊。”
誒？赤玉？誰？
“不像。”站在薛靈旁邊的薛赤玉冷聲道，本來就跟冰渣子一樣的人，連聲音都能把人凍死。
小九道真人默默打了個寒顫，偷偷看了一身黑衣的薛赤玉一眼，然後就和那雙沒有一絲感情的暗紅色眸子對上了，一股寒意從心底而起，好，好可怕！！！
小九道真人害怕地躲到了自家師父身後。
“赤玉，你嚇到他了。”薛靈失笑著戳了戳薛赤玉的肩膀。
原來，掌教師祖就是赤玉嗎？他們倆的聲音完全不一樣好嗎！！！小九道真人默默在心裏吐槽道。
薛赤玉的眼神落到薛靈身上時卻瞬間柔和，伸手輕輕握住薛靈的手，“我們先回去吧。”
小九道真人：等，等等！這個聲音和剛才那個是同一個人發出來的嗎？我不信！一定是我幻聽了！
“啊，對了，我們還有事情，那我們先走了，”薛靈朝小九道真人笑了笑，“要努力修煉啊，小九。”
小九道真人：好，好溫柔的師祖！！！
薛赤玉冷冷地瞥了小九道真人一眼，“好好修煉。”
小九道真人：好，好可怕的掌教師祖。
******回憶結束******
“差不多就是這樣。”
蕭雨萱：……老頭，你好慫啊。
“具體的我其實也不太清楚，師父隻叫我好好修煉，然後就下山了，我其實算是掌門師兄帶大的。”因為師父他隻熱衷於收徒弟而已啊，教徒弟什麼的全都交給掌門師兄了……九道真人囧囧地想道。
（天樞尊者：所以我特麼到現在除了蕭雨萱，一個徒弟都沒有！！！特麼養的全是師弟！！！）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問師祖的事情啊？”
“你不好奇嗎？”蕭雨萱問道，“師祖她為什麼會變成一個小孩子？”
“額，師祖嘛，總是有點，額，特別？”
蕭雨萱：……
“好吧，我也有點好奇。但是，”九道真人有點糾結，“師兄他閉關了，其他人也不太清楚這件事。”
“誒？”所以說，其實你已經因為好奇問過了嗎……
“大小姐！”蕭五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有個一身黑鬥篷戴麵具的人找您，說是您的師叔。”
誒？蕭雨萱愣了一下，“他可又說他叫什麼名字？”
“額，隻說姓肖，和姑爺一個姓。”蕭五回答道。
蕭雨萱立即站起身，拉著肖玨就朝蕭府的大門跑去。
誒？麵具，黑鬥篷？姓肖？那不就是……肖自成？！這家夥離開仙靈穀都多少年了，自己經常在神淵大陸遊曆就是為了順便找他，之前都一點蹤跡都沒有，現在居然突然冒出來了？九道真人心情有點複雜。
“師父，你怎麼了？”薛仁疑惑地問道。
“額，沒，沒什麼。”九道真人擺了擺手，“你繼續練習。”
“哦。”薛仁點了點頭，繼續練習手中的符籙。
******
“肖師叔。”蕭雨萱將人請到正廳坐下，倒完茶之後自己才坐下，“您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來看看他。”一身黑袍的肖自成指了指坐在蕭雨萱身邊的肖玨，“順便來看看你。”
“誒？”
“你們準備成親了對吧？”
“是的。”蕭雨萱認真地點了點頭。
一個沒有任何雕花的玉盒被遞到了蕭雨萱麵前。
“這是？”
“嫁妝。”肖自成淡淡地開口道。
誒？！！！！居然直接說是嫁妝嗎？！師叔你這麼快就接受你弟子嫁人的事實真的好嗎？！！！
肖玨滿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師叔，嫁妝，是不是太早了？”蕭雨萱有些哭笑不得，聘禮都還沒有呢，哪有直接給嫁妝的？
“你們成親的時候，我應該來不了了，所以先給了。”肖自成簡練地回答道。
“誒？為什麼？”肖玨抬起頭來，有些焦急地問道。
“沒有什麼為什麼。”肖自成平靜地看了肖玨一眼，然後對蕭雨萱道，“好好對他。”
“我會的。”蕭雨萱嚴肅地點了點頭。
“嗯。”肖自成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對了，肖師叔，您知道師祖的事情嗎？”蕭雨萱開口問道。
肖自成愣了愣，“你問師祖做什麼？”
“嗯，因為我之前見到師祖了，就，有點好奇。”
肖自成低頭似是在算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抬頭道，“算日子，師祖應該已經轉世半年多了。”
“誒？可是師祖看上去……”像是一歲的孩子啊？而且還會說話……
“因為師祖轉世後是直接重塑肉身的，所以不需要懷胎十月，隻是有些行動不便。”肖自成解釋道。
“誒？！肖師叔，您怎麼會知道？”
肖師叔好像很了解師祖啊！
“因為師祖第五次轉世的時候，剛好就落在我身邊。”肖自成平淡地喝了一口茶水。
誒！！！！
“之後也是因為送師祖回仙靈穀，我才有資格拜入了仙靈穀，因為我本來並沒有什麼修煉的天賦，而且還是神淵大陸的人。”肖自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沒有！師父很厲害的！”肖玨站起身來著急地說道。
“坐下。”
肖玨僵了僵，還是坐下了，隻是神色有些委屈。
蕭雨萱記得肖玨說過，他師父還是個黑暗係的鬥師。
“元素體不適合仙靈穀的修煉方法，所以我的修為並不高，這是事實，”肖自成捏著手中的茶杯把玩了一下，“所以我隻學了相麵之術和簡單的煉藥術，當然，還有一些小法術。”
“因為不適合修煉，等到我重新學習鬥氣已經是二十歲的事情了，所以我在這兩方麵，其實都不算精通。”肖自成放下茶杯看向蕭雨萱，“收養肖玨的時候，我已經一百三十多歲了，雖說修士壽命漫長，但像我這種，估計到一百五十歲就已經是極限了。”
“師父！”肖玨的眼睛瞬間紅了。
“好了，我不是還沒死嗎？”肖自成有些無奈地按了按眉心，“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好哭的？”
肖玨抿著唇，低著頭一聲不吭。
“所以你好好對他，”肖自成看向蕭雨萱，“他以後就隻有你了。”
“肖師叔放心，我和肖玨已經簽訂了共命契約，此生我絕不會負他。”
“你……”肖自成神色一頓，最後無奈一笑，“罷了，你能做到如此地步，我也放心了。”
“我想和肖玨單獨說一下話。”肖自成開口道。
蕭雨萱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將空間留給肖玨和他的師父。
“過來。”
肖玨依言走到了肖自成麵前，眼眶依舊是紅紅的。
肖自成把一個小錦盒遞給肖玨，“拿著。”
肖玨接過盒子，低聲道，“師父……”
“這裏是我在仙靈穀住所的鑰匙，我死後，那裏的東西都是你的，想怎麼用都隨你。”
“師父！”肖玨雙眼通紅地看著肖自成，把盒子塞回了肖自成的手裏，“我不要！”
“算了，給蕭丫頭也是一樣的。”肖自成收回盒子。
“師父！”肖玨最終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你不會死的！”
“你怎麼又哭了……”肖自成無奈地摸了摸肖玨的腦袋，“好了好了，不死不死，行了吧？”
肖玨趴在肖自成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涕眼淚糊了肖自成一身。
“行了行了，都多大了，別哭了，再哭打你屁股！”
“嗚嗚嗚，師父欺負我！”
“好好好，不打你，不打你行了吧！”
……
肖自成把手放到肖玨頭上，一陣淺淺的光芒一閃而逝，肖玨瞬間沉沉地睡了過去。
肖自成：……這孩子被寵壞了吧，以前都不會哭這麼久的。
蕭雨萱：明明就是您老是把死掛在嘴上好嗎？￢￢
把肖玨交給蕭雨萱後，肖自成把那個小盒子交給蕭雨萱，“這個是給肖玨的，不過他現在不肯要，就先交給你保管，等我死了之後盒子才會打開，到時候你把裏麵的東西交給他就行了。”
“……我知道了。”難怪肖玨會哭暈過去，師叔你真是太不會說話了。
“我去看看九道師兄，之後我就走了，你好好照顧他。”
蕭雨萱緊了緊抱著肖玨的手，“我會的。”
“嗯。”
……
肖自成見到九道真人時嚇了一跳，“師兄，你怎麼老成這樣了？”
九道真人：……
“瑤光師弟，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不會說話。”九道真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肖自成偏頭看了看，“你又新收了個徒弟？”
“對啊，很可愛吧~”九道真人得意洋洋地笑道。
“嗯，確實比前兩個可愛。”
九道真人：……滾滾滾！
“師兄，我的雷劫還有不到五年了，如果我渡不過去，肖玨就拜托你了。”
九道真人：喂喂喂！話題轉得太快了吧！
“等等，你要度雷劫？”九道真人一臉驚恐，“你那個胡亂修煉的功法也能度雷劫？”你特麼在逗我？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已經能感覺到了，”肖自成指了指天上，“這個雷劫隻強不弱。”
“那你快點回仙靈穀啊，在這裏晃個什麼勁啊！”
“交代後事。”
九道真人：……
“行了行了，我幫你看徒弟行了吧！快點給我滾回去度雷劫！”
“那就多謝師兄了。”肖自成把一個小盒子遞給九道真人，“這是我的謝禮，我死了以後就會打開了。”
九道真人：……
九道真人把盒子塞回肖自成懷裏，把人推到了門外，“你叫我盼著你死呢！快點給我滾回去！”
“師兄……”
“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九道真人呯的一聲關上了門。
肖自成抱著盒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盒子放到門口，然後禦劍離開了。
……
薛仁是第一次見到自家師父氣成這樣。
“肖自成！你這個混蛋！你特麼就那麼想死嗎！枉我當初那麼辛苦地把你拉扯大！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嗎！balabalabalabala”
“師父你休息一會兒，”薛仁幫九道真人倒了杯水，“別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嗎！”九道真人氣喘籲籲地把水喝完，“真是氣死我了！”
“肖師叔說，他要回仙靈穀？”薛仁問道。
“對啊！這個混蛋要去度他的混蛋雷劫！然後過來交代混蛋後事！啊！真是氣死我了！怎麼會有這麼氣人的混蛋！”九道真人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按著太陽穴喘氣。
“那，要是被薛明師兄知道了……”
九道真人猛然一頓，“艸！我忘了薛明這小子了！不行！我得趕回去，不對，我現在也趕不回去，啊！對了，”九道真人拿出銅鏡，“你快，背一遍《道德經》。”
“誒？”
“別誒了，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
“哦哦！”薛仁趕緊開始背，“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恒無欲也，以觀其眇；恒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
仙靈穀。
“咦？師父怎麼突然找我？”薛涵正在盤膝打坐，正好看到放在一邊的銅鏡裏出現了自家師父的身影。
“薛涵！太好了你在，快去給你師弟下禁言令！”
“誒？怎麼這麼突……”
“快點去！速度！”九道真人催促道。
“哦，好。”薛涵拿起銅鏡，還沒出門薛明就自己走了進來。
“誒？師兄你在啊？我……”薛明話還沒說完就被薛涵下了禁言令。
薛明：師兄！你幹嘛！
“師父的命令，我也沒辦法。”薛涵把銅鏡遞到薛明眼前。
看到薛明控訴的眼神，九道真人無奈地解釋道：“你肖師叔要度雷劫了，所以在他雷劫結束前你就不要說話了。”
薛明：……
“師父，那肖師叔的雷劫，什麼時候開始啊？”薛涵好心幫薛明問道。
“額，大概五年後吧。”
薛明：五年！！！！！師父我還是你親徒弟嗎！！！！！
“反正你最好別說話，等我回來會補償你的，就這樣。”九道真人單方麵掐斷了通訊。
薛明：……
薛涵：師弟你認命吧。
薛明哇的一聲……好吧他現在連哇的一聲都發不出來了TAT
“師弟，這五年，你就順便閉個關吧，正好靜下心來修煉。”薛涵拍了拍薛明的肩，“我可以陪你一起閉關。”
薛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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