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91 更新時間：20-02-19 15:56
在一間華麗的屋子裏，華夫人正和洪陽說話，屋內唯有她們二人。
“鐲子去哪了？”
“我贈給我兒媳了。”
“你居然給了東海的公主顏？”華夫人容顏詫異。
“阿母，不是的。我給的是小七的意中人。”
“小七有意中人？老身還從未聽說。”
“他身邊的那孩子，叫雲僮。”洪陽靜靜地說。
“什麼？他不是小七的徒弟麼，怎麼又變成他的意中人了？！”
“這有何不可？”洪陽反問，眼神堅決、語氣剛硬。
華夫人看著麵前自己的女兒，一如當年那般地問自己。
“孝柔，你還在怪我麼？”
“怪你？怎麼敢怪阿母呢。錯的是我，使我管不住自己的心，那麼多年過去，我心如故。”
“你把手鐲給他就給他吧，你有你的道理，我不會再過問。”
“阿母，你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後悔過麼？”
華夫人不知道孝柔問的是後悔嫁給得州，還是後悔將她嫁給洕姡，可無論是哪一個，她的答案始終唯一：
“哪有什麼悔不悔的，既成事實，當凱歌而行，不憶、不念，才走得長久。”
聽到這句話，洪陽了然，問了安，便回自己的屋子了。
抬頭，看著琉璃窗外的扶搖花，在夜色中飄搖不定，也不知道那人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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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壓從瓊瑤閣上下來，打發了侍從，便來到雲僮屋前。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分開睡。
“咚咚咚——。”敲開房門，雲僮急忙把他拉進去。
“你怎麼來了，不怕被人發現？”
“怕什麼，阿雲困不困？”陸壓是有些醉意，可沒上次那麼厲害。
“剛喝了醒酒湯，雅竹姐端過來的，你也喝一碗。現在倒是不困。”雲僮去將屋裏的湯端過來給陸壓。
“我沒醉，既然阿雲說不困，那我要帶你去個地方。”陸壓並沒有喝，而是拉起雲僮的手悄悄從房梁上掠出去。
雲僮被陸壓拉著，禦劍飛行，來到了一片水池前。
這片水池，是洪陽一族的聖地，名曰：潮澤。裏麵的聖水不僅可以用來療傷、更是有強筋健骨的療效，倘若是一些小妖小仙喝上一口，便可化身成人形、練就神功；而凡人若飲一口，則可以緩解衰老，不說永葆青春，煥然一新倒可以。
池麵氤氳水霧，散發著騰騰熱氣，池邊盡是些生意盎然的青草，還有許些飄紅的扶搖花樹。扶搖花開，百年一次，無味卻能令人魂牽夢繞。
雲僮看著偌大的池子，不知陸壓為何帶他來此地。
“搖光，我們來這做什麼？”他以為又是陸壓喝多了，借著酒意帶著他胡亂跑。
“噓，你聽。”陸壓拉著他跪在一顆扶搖樹下，握著他的手放於膝頭。
雲僮不知何意，靜靜地聽，聽他口中未說過的話。
“喃喃···嗡嗡···咿唔···嘁嘁······”
是有些聲響，細微、不留痕跡、讓人無法追蹤他們的來源。很輕，若是風聲大了些，便聽不見了。陸壓將自己的額頭頂在雲僮額前，倆人麵對麵跪著，雙手握在一起，聆聽恍若隔世的遺音。
“你知道這是什麼聲音麼？”過了一會兒，陸壓輕聲說。
雲僮搖搖頭。
“母親說這是情人間的呢喃。”
“嗯？”
“你看扶搖花的枝幹一根根垂下來，花在最頂端，枝丫卻垂到最低處。她說，族中人倘若有了想表明心意的意中人，便會來到此處，選一支對著它傾訴。它們會將心意傳遞給自己的心上人。”
陸壓緊了緊握著雲僮的手，他感受到來自搖光的熾熱，不隻是手，更多的是心。
之後陸壓隨手挽住一根樹枝，纏在自己的左手上，右手握住雲僮的手，一起繞在扶搖花的枝下。
輕啟薄唇，吐出從未有過的溫柔：
“八方仙官，四海星君，念天地恩澤。今小子搖光，願攜雲僮之手，乘青鶴、比翼飛。天上雙星，人間雙玉，殷山同骨，定當不負卿！”
雲僮呆呆地看著一本正經的陸壓，任由他握緊雙手，忽略手中的疼痛。
“搖光······”雲僮知道搖光喜愛自己，原本以為自己對他的愛定是要比他對自己的愛要濃厚，現在想來卻不這樣了。
“天上雙星，人間雙玉···殷山同骨···”雲僮嘴中呢喃著剛剛陸壓所說之語，竟是在三界之中，兩人都不得片可分離。
是可謂“生同居，死同穴”！
陸壓望著雲僮呆呆地模樣，湊近他說：
“難道阿雲不信麼，還是不願呢？”
雲僮立馬捂住他的嘴，急忙說：“怎麼會！！！”
“你難道一點都不在乎我是誰麼？”雲僮當然害怕若有一天，自己的身份暴露，搖光會不會······
“阿雲是蒼夷的弟子，姑姑的寶貝，我搖光的愛人啊！”
“在是蒼夷弟子之前，我是一團濁氣，而且記不清以前的事，倘若我是陰界的妖魔，搖光你還會和我在一起麼？”說著，碧綠的眸子暗淡下去。
陸壓一下子將雲僮抱在懷內，說：“哪有長這麼清秀的妖魔呢，就算阿雲真的是九淵之下的鬼怪，我也要將你搶過來！”
雲僮不敢想象，陸壓會如此待他，摩挲著手中的玉鐲，“哇——”一聲哭了出來。
“搖光，你怎麼能這麼好，嗚嗚嗚嗚嗚——”
“你以後都不能離開我，生生世世與我在一起！”
“好好好，我一直都待在你身邊。”陸壓哄著雲僮，順勢將他摟在懷裏。
雲僮擦擦眼淚，將右手的玉鐲摘下來，拉起陸壓的手將它戴了進去。
“阿雲，你······”
“搖光，這隻玉鐲給你，哺之以血，則能感知我的位置。”
雲僮咬破指尖，緩緩滴入玉鐲，陸壓見狀，也劃開手指。霎時，兩隻玉鐲閃著白光，仿佛得了生機。
陸壓見雲僮的食指還流著血，自然地捉住放到嘴中細細舔舐。雲僮感受到自己的手指進入一片濕滑之地，想抽出卻被陸壓鉗製住。
“搖光，快放開···啊！”
陸壓眼眸上挑，沿著傷口咬了上去，之後口中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翻轉靈舌，由淺入深地吮吸口中的纖細。雲僮招架不住，提前拋戈卸甲，軟了身子在捉弄者懷裏。
終於，魔口放開了被折磨變的通紅的玉指，轉而侵犯其他領地。
“搖光，別···別在這···呼呼···”
“阿雲怕什麼，我們去池子裏。”他輕笑一聲，解了衣裳，抱著佳人入了潮澤。
水聲起，雙玉入，陣陣迷魂香，催人鼓笙弄簫。
回眸笑，語嫣然，顫顫鸝蝶音，微驚玉璧環身。
一齧快意，一勒情動，晚來風兼雨，不盡塵中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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