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39 更新時間:19-10-04 22:10
現在,離宴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眾人紛紛落座,由於仇霖的關係,秦逸軒和孟習便也不得不跟著仇漪舟坐在了仇家的席位上。至於離若雖然非要自己黏著仇漪舟過來,但幸好碰上了其父端親王,這才總算是被拉走了。
此次宴會,蘇燦自是不會參加。剩自己孤家寡人一個,與其等著一會兒被人欺負,還不如趁現在抱緊仇家的大腿。仇霖是他舅舅,雖然自他出事後便沒有管過他,但到底算是自己的娘家人。
仇霖對自己還是有愧疚的!從他和仇錦的對話裏便可看出。況且現在仇家在外堂勢力與產業擴大,又很難說清仇錦不是靠著仇家才穩居皇後之位的。
這幾年,仇霖的心思更多已經轉移到了兒子仇漪舟的身上。這樣看來,仇家和自己絕對不是敵人。秦逸軒想到這裏笑了笑,然而這畫麵落到仇霖眼裏卻又是一副癡笑的呆傻模樣。
“軒兒。”聽到有人喚他,秦逸軒轉頭便看到丞相夫人微笑的看著他:“怎麼不見你家王妃一同前來?”
本就是善意的關懷,秦逸軒想了想不答反問:“王妃呢?王妃去哪兒了?”他的眼神有些渙散,像是突然想起來這茬。
“孟公公,我家王妃去哪兒了?怎麼辦?我把她弄丟了……”秦逸軒一下子變的緊張,一雙漂亮的眸子撇來撇去,竟然變得有些濕潤,最後帶上了哭腔:“她找不到我怎麼辦?遇到壞人呢?”
額……壞人得先跑吧!雖然看過秦逸軒犯傻,但還有些不太適應。關鍵是這家夥信手拈來,竟然都沒有一點兒違和感!仇漪舟有些佩服,孟習卻是一臉習以為常的表情,自家王爺是個戲精,早就見怪不怪了。
“回夫人。”孟習開口:“王妃身體不適,現在府內休整。”
“那要不要緊?不然請太醫過去一趟?”丞相夫人滿是關切。
“大夫已經看過了,不勞夫人費心。”聞狀,孟習安撫,她才略微鬆了口氣。
仇霖見狀收回了留在秦逸軒身上的目光,而這一切卻早已被側旁偏僻處喝茶的傅奇賢盡收眼底。
人已經基本到場,桌子上也開始上一些茶品糕點類的吃食。來賓們嗑著瓜子,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倒是一幅極具光景的畫麵。
“丞相可是在尋一樣東西?”仇霖正在吃酒,卻忽然見到身著青灰道袍的傅奇賢正拄著上書天下第一的幡旗踱到了他的麵前。
這人走路悄無聲息,若非他開口,都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仇府的侍從一下子都變得警覺起來,連忙擋在仇霖身前,攔住了傅奇賢的去路。
“慢著!”仇霖出聲製止,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複雜。侍從遵令退下,孟習卻俯身與秦逸軒低語了兩句。仇漪舟因為坐得比較近,於是也聽了隻言片語。孟習心思縝密,邀請函丟失一事定與眼前這人有關。
“道長請明示。”仇霖的目光越發凝重,就連仇漪舟也難得安分。他如今正為了這樣東西發愁,現在卻有人主動送上門來,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西越曆來幹旱,幾百年前有一國君遊訪他國,帶回了一位自稱能夠解決西越幹旱問題的高人。”傅奇賢捋著下巴上有些幹黃的胡須,然後不緊不忙的道。
“國君封他為國師,一夜間珠光寶器,名極一時。而那高人也履行了承諾,三年之內風調雨順,西越境內更出現了一片綠洲。據說那國師的能力均來自於其頸上所懸的凝水珠,傳聞中鮫人的眼淚,純潔透亮不見一絲雜質。”
在座諸位神情各異,他繼續道:“身處福澤久了,人們便不再感恩,甚至覺得這一切都理所應當,更有甚者反而眼紅國師交換得來的名利。於是有人設計陷害,而國君也認為他礙眼借機將其下獄。沒有人為他說話,連百姓都等著看他殺頭的好戲。”仇府侍從添了張高凳,傅奇賢順勢坐下,眼內一片翳色。
“可國師到底還是消失了,帶著凝水珠連同那一片綠洲,都成為了西越史上的海市蜃樓。於是,西越先皇有言,無論各國,凡是找到凝水珠歸還者,皆可得到西越曆代皇帝的一個承諾。”傅奇賢端了盞茶潤了潤嗓子,仇霖卻是己經等不及了。
“道長可是知道這凝水珠的下落?”他語氣沉穩,斂去原本的情緒,沒有一點拐彎抹角。
“因為沒有人見過這種寶物,這件事也不過是作為一個傳說罷了。直到三個月前,凝水珠首次現身於東萊的一家典當行,並公開被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小輩高價收購。”言及此處,傅奇賢勾了勾嘴角,空洞的目光狀似無忘的落到了秦逸軒的身上。
“想得到凝水珠的人不少,就連這神偷也未能得手。但值得肯定的是,這凝水珠目前還在那名小輩手中。”他說道:“至於這名小輩,雖然衣著調,但憑布科上暗紋,怕也不難查起。”秦逸軒眉頭微蹙,眸色不禁沉了幾分。他看著傅奇賢被胡子遮去的唇角,不禁心起疑惑。
“你想要什麼?”仇霖很清楚,既然肯給他提供情報,那必定是有所求的,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世間不乏心存歹念之人。
“懷璧其罪。為人辦事,多給自己謀條出路罷了。”傅奇賢訕笑。他的師傅與慕容家主有交情,但這也並不代表自已一定要對慕容止百分忠誠。
杏林堂內。
“所下鴆羽寄於胭脂,那麼這盒胭脂又是出自何處?”林硯詢問,誓必要查出背後主使。
“這胭脂曾是二皇子贈與交好的物件,我日常用著倒也無礙。“蘇燦不甚在意,隻是想起那日秦逸軒還用嘴嚐過,就是不免好笑。而林硯見蘇燦這樣一副不知輕重的模樣倒是有些來氣。
“若年。”他語重心長道:“我說的是正事,有關性命安危,你就不能稍微上上心嗎?”
聞言,蘇燦收了思緒這才終於看向林硯。隻見他麵露嚴肅,可眉宇間盡是潛藏的憂慮。
“好了,端墨兄。雖然這二皇子心思深重,但就目前形勢而言,他是絕對沒有要加害我的理由。”蘇燦再三保證。“況且秦逸臣也絕非會蠢到在自己送出的東西裏下毒!”
“……那樣的話,若年難道就沒有懷疑過身邊的人?”林現看著蘇燦小心翼翼道。
“你是在說鸞珮?”四目相對,林硯點了點頭。
“這麼多天了,北褚那邊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的。”他開口道:“在胭脂上動手腳對於她來說簡直太容易了,而且事後也可以嫁禍給秦逸臣洗脫自已嫌疑,畢竟東萊又不會有人知曉她與北褚的各種聯係。”
“不可能是她。”蘇燦斬釘截鐵。
“若年!”難道冰湖那次還沒讓你看清她的為人嗎?”林硯恨恨的說道,實在不想蘇燦在同一個坑上栽倒兩次。
“話是如此,但兄長還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蘇燦補充道:“對於鸞珮,我倒絲毫不懷疑她會殺了我。真到那個時候,她也不會手軟。”他確信。
“可要知道,若非兄長,怕是所有人都以為若年所中之毒均來自於案上的那三盞酒,而真要懷疑的話,經手斟酒的鸞珮必定首當其中。”
蘇燦笑笑,眼神裏卻多了一絲嘲諷:“殺手殺人從不那麼大廢周章。潛伏在我身邊多年,要動手,找一個全身而退的法子太容易了!”
“我或許知道凶手是誰了。”林硯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蘇燦不語,等他繼續說下去。“鴆鳥生活於南昭境內,數量本就稀缺,再加之其毒性之強,古有律法限製,可謂千金難求!”他繼續說道:“而若非自官方渠道獲取,那就隻可能從夜城收購了。
東萊的地下夜城?這件事蘇燦倒也早有耳聞。據說這是一座占位不小的地下城池,在東萊境內,抬腳一走都可能是在夜城的上方。
在這裏,你可以進行任何交易,但因為其入口隱蔽,無法考證,大家也都作為一個坊間傳說罷了。聽到林硯提及,蘇燦便也來了興趣,至於鳩羽買主,就當碰碰運氣也是不錯的。
皇家競技場內高朋滿座。待人們彼此寒喧填過肚子後,再由一個指定的太監到這露天競技台旁敲響鑼鼓,這場宴會也才稱得上正式開始。
這聲鑼響,在座賓客無不停止現有的動作,向樓下的競技台上張望。隻見這高台鋪滿了紅黃花紋的厚重地毯,就連原本空無一物的場地上,也早已被一個個披蓋著紅色綢布的碩大物件給盡數占據。
計時所用之香己經就位,用不著去猜,在座諸位便也可想而知。紅色綢布之下,定是昨日西越國皇子所獻之石,隻是不知道,這次他又想耍什麼花樣。
仇漪舟神情淡漠,倒是一點都不感興趣。他雖然愛玩,但那是在私底下,怎樣都好辦。況且現在是在諸多長輩麵前,一言一行皆需緊慎。
(本章完)
作者閑話:
凝水珠的事情算是抬到明麵上了,可愛的小傅在線作死。哼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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