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72 更新時間:19-10-25 23:57
昨夜發生了什麼?記得自己本打算在哄秦逸軒睡著之後,就去後院打探情況的。可是為什麼會睡著了?
蘇燦醒來天已經大亮了,感覺這一覺睡的很沉,好像是把去夜城的那晚給補了回來。
“啊——”院子外麵早已亂做了一團,有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和丫鬟的驚叫傳了進來。
蘇燦正疑惑著閑夢居外發生的事情,隻見秦逸軒卻似乎被外麵的動靜給吵醒了。
“怎麼回事?”他揉了揉眼睛,一臉睡意。就像是做了一個冗長卻又很模糊的夢,夢醒,萬分繾綣。
“不知道。”蘇燦溫言,難得早上能與秦逸軒和平共處。兩人穿好衣服出來,這才逮到了一個滿院亂跑的小丫鬟打探原由。
“不好了,死人了!”那姑娘驚慌失措,被蘇燦叫住的時候甚至都忘了行禮:“就在後院那邊,井裏,對!小翠打水洗臉的時候,發現裏麵有一具屍體!”她哆哆嗦嗦,像是親眼見到一般。
而這時候,孟習從隔壁廂房開門出來,聽到這話已經變得臉色煞白。蘇燦與秦逸軒相視一眼,這才一同往出事的後院趕。
他們來到後院,發現井邊已經圍了幾圈的丫鬟、下人。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小聲議論,更有甚者已經躲在人群後哭出了聲。
“好了,好了!大家都讓一讓。”看著麵前的這一幹人等,孟習率先站了出來,接著就在現場挑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家丁,找來工具幫忙將屍體打撈了出來。
好不容易近距離查看,蘇燦卻有意擋在了秦逸軒的麵前。今天的事情雖然有些出乎意料,但好在對他的計劃並未產生什麼影響。
這是一具女屍,從發型衣著來看都與昨日鸞珮的裝扮如出一轍。隻是仔細觀察才能發現,這人身高實際要比鸞珮矮上一截,五官麵頰被水泡過,竟然是在閑夢居平日伺候的雙兒。
站在人群裏的阿芝眼神略顯呆滯,似乎很難相信這個不爭的事實。昨日雙兒的氣色才有些好轉,晚上睡覺她隻說有事出去一趟,卻沒想到整宿未歸。也怪自己太困了沒守著她回來,也是自己大意了她說沒事竟然就相信了。
在認清了死者的麵貌與身份後,孟習這才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什麼都清楚,卻還是不由為她擔心,甚至害怕那井裏的屍體是她。於是便著急讓人打撈屍體確認,直到知道她沒事才肯放心。
死人了。這是王府第一次發生命案,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水中,漾起了多圈漣漪。以鸞珮的武功的是絕不會出事的,卻不曾想今日死掉的竟然會是雙兒。那鸞珮又去哪兒了?一時間各種疑問縈上心頭。
東方玄明,薛素琴還未來得及悉心打扮,便被人叫到了前廳。隻見,原本空曠的大堂中央有一屍體陳列在草席上,表麵還覆著一層厚厚的白布。府裏的下人們差不多也都到齊了,這會兒竟都圍在廳裏等著蘇燦發話。
到底是名義正妃,這一點便是薛素琴做不來的。她姍姍來遲,卻見那高位上,蘇燦正一臉不悅的看著她,而秦逸軒坐在近旁也是一副諂媚的殷勤樣子,讓人好不痛快。
“姐姐這兒是發生了什麼?”銀環引著薛素琴在下側位上落座,而她細細打量,見到此番情景也隻是明知故問。
“我房裏的丫鬟死了。”周圍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麵色凝重,似乎都被這死亡的氛圍給籠罩。許久,蘇燦開口說道。
“昨天夜晚,就死在後院的水井裏,薛妹妹有何高見?”他這話說的陰陽怪氣,雖然叫的親昵,可還是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蘇燦分明是在責問她。薛素琴與劉昊對視一眼,既然她敢做自然是想好了全身而退的法子,倒也不怕蘇燦以王妃的身份刁難。
“都是妹妹的錯,不該重罰這鸞珮的。”她拿出素帕惺惺作態:“許是太晚了天也黑了,她才會不小心失足栽入了井裏。”
“是嗎?”蘇燦反問,秦逸軒也附和著點頭,卻是十分配合薛素琴的表演。
“可我好像並沒有說這溺死的人是鸞珮。”蘇燦雙眸狹蹙,薛素琴一驚,下意識的看向劉昊。事情好像和預計的不太一樣,這劉昊又究竟是在搞什麼鬼?
而劉昊也是不明所以。天那麼黑,自己隻是依稀看到了鸞珮的背影,便也沒想太多就把她給推進了井裏。哪兒曾想這掉下去淹死的卻是旁人?
“這人是在昨天夜裏溺死在井中的,這麼說來我把她當成鸞珮,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薛素琴笑的無辜。此番解釋合乎常理,況且蘇燦本就沒有打算依靠這個來扳她一局。
“但話說回來,那鸞珮呢?”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想來卻是恍然大悟。如果躺在這裏的不是鸞珮,那真正的鸞珮又去了哪兒。
“……主子。”蘇燦還未回答,隻聽到門口有一聲略顯嘶啞的聲音響起。眾人齊齊望去,來者正是她們要找的鸞珮。
隻見她此番回來隨便穿了身粗使的衣服,顴骨輪廓消瘦,眼神冷漠至極。孟習看著她,此時的鸞珮與之前判若兩人,他突然發現自己幾乎都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鸞珮默不作聲,隻得蘇燦開口詢問。那人依舊是以前的樣子,隻是他還不確定在她身上發生的變化。
“鸞珮不知。”她眼底一暗,像是回想起了什麼,但又很快否定。
“之前在雨廬那晚我就已經被地牢裏的人留了下來,後來死裏逃生在他處養傷,今早才回了這靖王府。”鸞珮娓娓道來。明明是萬般凶險的境地,但她卻敘說的一臉平靜,眼底盡是波瀾不驚。
“所以,那日被帶回來的人其實是本該被關在地牢裏的傅奇賢,江湖上以易容術著稱的天下第一神偷。而他此行的目的想必是為了竊取府上的重要寶物。”
聞言,秦逸軒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脖頸,而一直以來自己貼身佩戴的那顆凝水珠卻不見了蹤跡。霎時,他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異色,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什麼。
“那依你所言,這傅奇賢是易容成了你的模樣來王府盜寶。今日溜之大吉,想必是東西已經到手。”蘇燦細細整理著這一堆的信息:“這麼說來,他定是抽出了昨日夜裏的時間動了手。如此,被罰的那些衣服找雙兒幫忙浣洗便是再合理不過了。”
“那雙兒為什麼會幫他?就算是這傅奇賢易容成了鸞珮的樣子,但這種苦差事怕是沒人會傻到去頂替別人。”薛素琴不禁疑惑。
“那如果是威脅呢!”孟習抬眼看著這薛素琴,便也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如果我記得沒錯,那日我背他回來是雙兒幫他換的衣服。而且有一日我路過下房,屋子裏傅奇賢好像是喂了什麼蠱丹給雙兒並以此要挾。”他頓了頓,繼續補充道。
“之前我還以為鸞珮辦事是受王妃指示,如此一來他的目的便是昭然若揭了。”孟習噤聲,蘇燦卻不免一頭黑線。無故背鍋,自己也真夠委屈的。
“頂替這假冒鸞珮的傅奇賢受罰倒在其次,關鍵是雙兒的死當真隻是個意外嗎?”蘇燦瞥向下側位的薛素琴,而後者臉色一僵,這個問題無疑直戳要害。
秦逸軒若有所思,直到現在隻有雙兒的死在他料想之外。不過現在看來他的目標卻是蘇燦無疑,事到如今他是得給那些人點顏色看看了!
“是不是意外妹妹不得而知。不過昨日素琴早早就睡下了,還真沒有聽見外麵有什麼動靜。”薛素琴神色從容,她所言皆實卻無半分心虛。
“就是。”銀環不忘佐證:“昨日是我服侍娘娘入寢,等到側妃娘娘睡下,我才熄燈離開的。”
她們主仆一唱一和,似乎真以為自己的說辭天衣無縫。卻根本沒想到,那離開後的這段時間誰又能保證薛素琴從未離開這端雲閣?
蘇燦嗤笑萬分。當然,這薛素琴若要處理一個人,又何需自己親自動手?而若假借他手,這劉昊首當其衝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隻是苦於自己沒有證據。本來打算誘敵深入,可卻先把自己給睡倒了。而作為自己第二道防線的鸞珮,自己竟然也沒有發現早已被這傅奇賢給冒名頂替了。
這件事說是自己大意,還不如說是自己太過提防鸞珮。身為北褚皇室安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自己好多事情都盡量避開了她,除非是不涉及利益衝突,否則自己必定親力親為。
“如此一來,雙兒遇害的間接凶手的確是這傅奇賢不假。”薛素琴借機轉移矛頭:“至於雙兒的死則純粹算是個意外了。”
她扼腕歎息似乎悲痛不已。秦逸軒麵露菜色,這薛素琴的話明明都是辯解之辭,可偏偏句句屬實讓人難以反駁。
於是,此事隻好作罷。雖然蘇燦盡是不甘,但是空口白牙沒有憑證,靖王府上下這麼多雙眼晴,也不可能就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傍晚。烏雲壓頂,霞光消散。
傅奇賢亦如競技場那日般穿著一身青灰色的道袍、麵貼胡須的走在街上。凝水珠已經到手了,但他卻沒向秦逸臣複命。像那日自己回答仇霖的一樣,多謀一條出路總是好的。
自己被仇霖抓到的消息,想必秦逸臣是有耳聞的。而秦逸臣是個多疑的人,既然他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信任,那麼稍稍的背叛,便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想到這裏,傅奇賢再次叩響了雨廬的木門。按照約定仇霖會派人在此與他交易凝水珠,而作為報酬自己便可以得到這仇丞相的一個承諾。
這是在外麵,他似乎都想得到自己被關在地下水牢裏的畫麵。倔強、倨傲,隻是今時不同往日。
“——吱呀。”沉重的木門從裏麵打開,傅奇賢抬眼便迎上了一雙冰冷的眸子。而這人正是他的老主顧秦逸臣。
(本章完)
作者閑話:
你們猜猜傅奇賢的下場是什麼?(。❛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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