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48 更新時間：19-11-23 20:38
以何結緣？爻縣驚鴻一瞥。
如何成婚？安城明媒正娶。
緣何分別？荇澤顧府齊遷。
何相知相守？與旁人無關。
“看來，不過名存實亡。”齊歡上前，將梁玉從他懷中搶了過來，“小玉前往芸紋前，便與本王有肌膚之親。嫁你，乃是迫不得已。定是你將他囚於府上，才使得他與本王分別多年。如今重逢，本王斷不會讓他離去。”
齊歡說的並非假話，這是梁玉當初為保糧草，為保齊歡所答應的條件。可若是知曉答應他成婚，便有一位素不相識的女子喪命，梁玉又豈會答應。
當初確實是迫不得已，可那又如何？阿顧對齊歡說道：“既然明媒正娶，便是我顧府之人。從前如何又有何妨，我權當曾入風塵，伴得一兩風流客，之後從良，嫁入荇澤顧府。吾妻既來歸，王爺強搶之，怕是不妥。更何況，王爺問我相知相守，何不自問緣何誤會他，使得他落得如此下場，豈是相知？又何不自問緣何任他差點死在芸紋，豈是相守？何無自愧，又有何顏麵將他據為己有？”
阿顧反客為主，讓齊歡難堪，隻是齊歡並未如他所願。或許，如今他心中唯有一念，他要帶小玉回錦天城。縱千難萬險，不改此心。
齊歡對梁玉說道：“小玉，腿傷未痊愈，不宜久站，先上車候。”
可梁玉從齊歡懷中掙脫，倒是使他有些不知所措。
“冥頑不靈。”阿顧此刻有些不耐煩地凝眉，“五皇子受命領兵回都，不會如此不顧全大局，擅用兵權爭一人吧？若是如此，恐為天下人所不齒。更何況，他已成婚。奪之，不公，不義。而王爺亦已成婚，親之，不忠，不德。”
成婚？新婚之夜，齊歡著喜服在梁玉曾住的房中呆了一夜。
那晚燈火通明，張燈結彩。他卻獨自一人坐在紅燭前，想著曾經發生的事，權當那便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如今未曾想，自己所願，竟成他人之美。
可小玉縱使與他同床數年又有何妨，齊歡不在乎。若他願歸，便無他求。
”笑話，兩男子如何成婚？口口聲聲說他是你夫人，如何可證？”
“王爺既說他便是王爺的門客，那可有何信物？”
那塊玉佩已被梁玉砸碎，齊歡將梁玉衣襟掀起了些，梁玉躲了卻並未躲開，結果發現自己衣襟上竟有字，而靴側亦有。
合起來便是“齊緣未已，與歡偕歸。”
“並非他親手所繡，可他在荇澤別院顧府呆了數年，他所居之處有他的墨寶，院內有他親手所種的玉蘭，別院內尚有他曾著之衣，這些皆可證他男扮女裝在吾身側相伴數年。”
齊歡倒是發覺那房中，僅有女子衣物，可他想讓梁玉著男衣，這才命人新裁。未曾想那屋子，竟是他此前所居之處，那床榻……竟是他與旁人同床共枕之處。
“小玉，你可願隨我歸錦天城？若你願，何人皆不可攔。我權當此人滿口胡言，往事不計。”
阿顧發出一聲清冷的笑，“夫人，正值玉蘭開，你若隨吾歸去，定會喜歡。如今王爺好不容易有此地位，若落得個斷袖之癖的罵名，怕是不妥。更何況王爺已有妻，除了外寵門客這等旁人亦可有之稱謂，他什麼都給不了你。”
他先迎梁玉喜好，再點梁玉所忌，齊歡聽此人說話，隻覺得狠絕且毫無餘地。
梁玉看了眼齊歡，竟走向了阿顧。
“小玉。”
齊歡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仿佛那碎玉的利尖，滑過心口。
好在他笑著回頭，打啞語示意他靜待片刻，而後示意阿顧隨他進屋。
“夫人想帶為夫去別院？”
梁玉點了點頭。
阿顧上前牽著他的手，梁玉並未躲開，十指相扣。齊歡忍得難受，可將士們已到了，他隻得轉身，眼不見為淨。
進了曾經所居的別院，梁玉坐到書案前，阿顧這才放開他的手。他持筆開始寫字，給阿顧看，兩人如此交談。寫了不多時，他筆鋒有些偏，阿顧問：“夫人可是受了傷？”
梁玉寫道：“無妨。”
“是齊歡所為？”
“已愈。”
阿顧俯身，竟在梁玉小臂上吻了一下，“我已知曉。為夫不囚不迫，不奪不爭。”
梁玉以另一支筆蘸了朱砂，在他手心寫了個字。阿顧笑著握住他的手，在梁玉的眉心點了一下。而後將筆放下，他吻了梁玉的側頰，微微皺眉，“夫人真乃妖精，為夫此去，定要治好病體。此一別，夫人保重。”
兩人出去後，齊歡仍在門口，阿顧向他行禮，“王爺，告辭。隻願提醒王爺，有節，知度，切莫因衝動而傷人傷己。”
“無需你多言。”
阿顧轉身離去，他緊握著手心的朱砂字，並未再回頭。
梁玉目送阿顧離去後，回頭齊歡已帶著無常軍走遠，他隻能跟在後麵。
過了一會，馬車停了下來。
齊歡從車上下來，等梁玉慢慢走過來，“我雖氣惱，卻終究狠不下心來。”
回錦天城的路上，齊歡將他眉心朱砂拭去，時不時便牽著他的手，將頭枕在他肩上。
此次歸去，梁玉心中一路未安。他將回的身葬魂歸處，已有佳人在。
作者閑話：
借阿顧之口喚他妖精，是我的私心（我一直敢），讓阿顧這種大腹黑退讓，不是妖精是什麼，我確實想不出什麼詞了。其實，這次是本書一個重大轉折。終於可以安心出門吃火鍋了，甜甜的下章放在今天啦，記得十二點來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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