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8100 更新時間:08-06-17 20:59
黑夜再次降臨在艾因茲貝倫的森林。
夜晚依舊漆黑而靜謐,但分布在四處的激鬥痕跡仍清晰可見。
特意從本國帶來女仆收拾好的城堡,也在衛宮切嗣與羅德·艾魯梅洛伊的戰鬥中受到重創。就算想要進行修整,可負責雜務的女仆們也早已回國了。愛麗絲菲爾歎著氣穿過走廊,盡量不去理會這片廢墟般的場景。
所幸還有少數幾間臥室沒有遭遇毒手,而久宇舞彌正在其中一間休息。雖然愛麗絲菲爾已經對她施與了治愈魔術,但艾因茲貝倫的治愈魔術對傷患而言原本就是個相當大的負擔,因為它是由煉金術演變而來,不是使傷者肉體再生,而是通過魔力煉成新組織進行移植。
現在隻有采取這種手段了。如果對方是人造人那倒是沒有問題,可現在是治療人類,按現代醫學來看,相當於髒器移植那樣的大手術。
筋疲力盡的舞彌正處於昏睡狀態,想要恢複意識自由活動身體,還需要相當長的回複時間。
一想到自己是被Saber保護著,愛麗絲菲爾對於重傷的舞彌更是感到難過不已。但考慮到自己在聖杯戰爭中的重要性,那麼毫無疑問自己是必須優先受到保護的,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會因為同伴受重傷而心痛,不能不說這是自己幼稚的傷感。
而切嗣在將負傷的舞彌送回後立刻離開,至今還未回來,他甚至沒有告訴愛麗絲菲爾和Saber自己的去向——恐怕是去追擊逃走了的羅德·艾魯梅洛伊了吧。沒能成功狙殺敵方魔術師的原因在於Saber,這點愛麗絲菲爾已經察覺到了。但切嗣沒有生氣也沒有責備Saber,而是冷冷地扔下她自己離開了。不知他是不是因為不想傷害Saber的自尊心,但總之兩人間的鴻溝越來越大,已經很難彌補了。
煩惱於丈夫和騎士王之間關係的愛麗絲菲爾深深歎了口氣。忽然一陣轟鳴聲在她耳邊響起。不僅如此,這撕裂黑夜的轟鳴聲還給她的魔術回路造成了巨大的負擔,暈眩感幾乎讓愛麗絲菲爾倒在廊下。
轟鳴聲來自近距離雷鳴,隨之而來的魔力衝擊意味著城外森林中的結界已遭到攻擊。雖然結界不是那麼容易摧毀的東西,但術式已被破壞了。
“怎麼回事……正麵突破?”
一雙有力的手臂扶住了愛麗絲菲爾的雙肩,那是發現異變後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的Saber的雙臂。
“沒事吧?愛麗絲菲爾。”
“嗯,隻是被嚇了一跳。我沒想到會有這麼亂來的客人到訪。”
“我出去迎接吧,你待在我身邊。”
愛麗絲菲爾聞言點了點頭。留在前去迎擊的Saber身邊,就意味著她自己也必須麵對敵人。但戰場對愛麗絲菲爾來說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最強的Servant就在自己身邊。
愛麗絲菲爾加快腳步跟在Saber身後,兩人飛奔著穿過了慘不忍睹的城堡,目標直指玄關外的露台。既然是對方從正麵進攻,那應該能與他在那裏相遇。
“剛才的雷鳴,還有這無謀的戰術……對方應該是Rider。”
“我想也是。”
愛麗絲菲爾回憶起幾天前在倉庫街目睹的寶具“神威車輪”的強大威力。纏繞著雷電的神牛戰車——那種對軍寶具一旦釋放出全部力量,恐怕能輕鬆毀壞被設置在森林中的魔法陣點。如果結界原本完好倒也算了,可由於幾日前Caster和凱奈斯的攻擊,結界還未從那時的損傷中恢複過來。
“喂,騎士王!我特意來會會你,快出來吧,啊?”
這聲音是從大廳傳來的,看來對方已經踏入了正門。毫無疑問,敵人就是征服王亞曆山大,聽他中氣十足的呼喊聲,那語氣倒不像是即將戰鬥的戰士。
但Saber絲毫不敢懈怠,她邊跑邊將白銀之鎧實體化。
愛麗絲菲爾與Saber終於穿過走廊來到了露台……然而當二人借由天窗射入的月光看清了挺胸站在大廳內的敵人Servant時,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
“喲,Saber。聽說了這裏的城堡之後我就想來看看——怎麼成這樣了,嗯?”
Rider毫無愧意地笑得露出了牙齒,隨後他煞有介事的活動著脖子。
“院子裏樹太多出入太不方便,到城門之前我差點迷路啊,所以我替你們砍了一些,謝謝我吧。視野變得好多了。”
“Rider。你……”
Saber厲聲開口道,但麵對這總讓人感到莫名的敵人,她也不知道該接著說些什麼好了。倒是Rider驚訝地皺起眉頭說道。
“喂騎士王,你今晚不換身現代行頭嗎?別老穿那身死板的盔甲了。”
Saber身穿盔甲的樣子如果被說成死板,那Rider的牛仔褲加T恤又該怎麼評價才好呢。如果將這盔甲視為Saber的驕傲,但那厚厚胸甲上的裂痕卻又仿佛在暗示著它的脆弱。這裏,或許隻能說聲“無知者無敵”了吧。
韋伯半躲在Rider巨大的身軀後麵抬頭望著愛麗絲菲爾,看他的表情不知是在敵視對方還是在感到恐懼。不必言明,他的臉上清清楚楚地寫著“想回家”和“快點”。
曾經亞曆山大王因對被侵略領土的文化感興趣,率先穿上了亞洲風情的服裝使得身邊的隨從對他退避三舍。愛麗絲菲爾聽說過這故事,但她肯定沒有想到,引得麵前的Rider換上現代服裝的原因,其實在於身穿西裝的Saber身上。
讓她們更覺得奇怪的,是Rider手中的不是武器或其他戰鬥使用的東西。
而是個桶。
不管怎麼看,那都是個木製紅酒樽。將酒樽輕鬆夾在腋下的Rider,簡直就像是個前來送貨的酒屋老板。
“你……”
再度語塞的Saber深吸了口氣,鎮靜地說道。
“Rider,你來幹什麼?”
“看了還不明白?來找你喝酒啊——喂,別杵在那兒了快帶路吧,有適合開宴會的庭院嗎?這城堡裏麵都是灰,不行。”
“……”
Saber無奈地歎了口氣,之前積攢在胸中的怒氣也不翼而飛了。看著這個貌似毫無惡意的對手,她是沒辦法維持鬥誌的。
“愛麗絲菲爾,怎麼辦?”
愛麗絲菲爾也同樣一頭霧水。
之前因為森林的結界被破壞而憤怒,但在看到那張笑嘻嘻的臉後,她也無論如何都恨不起來了。
“他不是那種會設圈套的人吧,難道真是想喝酒?”
Rider曾經說過,他會等Saber和Lancer之間分出勝負後再挑戰。依然遵守以英靈的驕傲與自尊約定的事情,那麼今晚他的突然出現實在是令人費解。
“難道那男人想對Saber采取懷柔政策?”
“不,這是挑戰。”
應該已經失去了戰意的Saber,此刻不知為何嚴肅了起來。
“挑戰?”
“是的……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要在酒桌上分個高低,那就等於沒有流血的‘戰鬥’。”
或許是聽見了Saber話語,征服王笑著點了點頭。
“嗬嗬,明白就好啊。既然不能刀劍相向,那就用酒來決一勝負吧。騎士王,今晚我不會放過你的,做好準備吧。”
“有趣。我接受。”
毅然作出回應的Saber如同在戰場上一般散發著凜冽的鬥誌。直到現在,愛麗絲菲爾才意識到這不是玩笑,而是真正的“戰鬥”。
宴會的地點選在了城堡中庭的花壇邊。昨夜的戰鬥沒有波及這裏,而且用來待客也不顯得寒酸。這時,已經沒人關心室外的寒冷了。
Rider將酒樽帶到中庭,兩名Servant麵對麵坐下悠然地對峙起來。愛麗絲菲爾和韋伯並列坐在一邊,邊猜測著情況的發展,邊意識到這意味著暫時休戰,自已隻要在一邊看著就行了。
Rider用拳頭打碎了桶蓋,醇厚的紅酒香味頓時彌漫在中庭的空氣中。
“雖然形狀很奇怪,但這是這個國家特有的酒器。”
Rider邊說邊得意地用竹製柄勺打了勺酒。很可惜,當場沒人能夠指出他這個常識性錯誤。
Rider首先將勺中的酒一口喝盡,隨後開口道。
“聽說隻有有資格的人才能得到聖杯。”
嚴肅的口吻使周圍氣氛平靜了下來。這男人居然用這種口氣說話,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而選定那個有資格的人的儀式,就是這場在冬木進行的戰爭——但如果隻是旁觀,那就不必流血。同為英靈,如果能互相認同對方的能力,之後的話,就不用我說了吧。”
“……”
Saber毫不猶豫地接過Rider遞來的柄勺,同樣舀了一勺酒。
Saber細瘦的身軀總會讓人為她擔心是不是真能喝酒,但看她喝酒的豪爽,一點也不輸於巨漢Rider。Rider見狀發出了愉快的讚美聲。
“那麼,首先你是要和我比試誰比較強了?Rider。”
“正是,互以‘王’的名義進行真正的較量,不過這樣的話就不叫‘聖杯戰爭’了,叫‘聖杯問答’比較好吧……最終,騎士王和征服王中,究竟誰才能成為‘聖杯之王’呢?這種問題問酒杯再合適不過了。”
Rider一改剛才的嚴肅口吻,惡作劇般地笑著。隨後他又像是自言自語地開口說道。
“啊,說起來這裏還有一個自稱是‘王’的人哪。”
“——玩笑到此為止吧,雜種。”
仿佛是在回應Rider那意味不明的話語,一道炫目的金光在眾人麵前閃現。
那聲音和那光芒使得Saber和愛麗絲菲爾的身體立刻僵直了。
“Archer,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Saber厲聲問道,而回答她的卻是泰然自若的Rider。
“啊,在街上我見到他時是叫他一塊兒喝酒的——不過還是遲到了啊,金光。但他和我不一樣是用步行的,也不能怪他吧。”
身穿甲胄的Archer用紅玉般的雙眸傲然注視著Rider。
“還真虧你選了這麼個破地方擺宴,你也就這點品味吧。害我特意趕來,你怎麼謝罪?”
“別這麼說嘛,來,先喝一杯。”
Rider豪放地笑著將汲滿了酒的勺子遞給Archer。
原以為他會被Rider的態度所激怒,但沒想到他卻幹脆地接過了勺子,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
愛麗絲菲爾想起了之前Saber所說的“挑戰”。
Archer,這名不明真身的黃金之英靈既然自稱為“王”,那他就不可能拒絕Rider遞過的酒。
“——這是什麼劣酒啊,居然用這種酒來進行英雄間的戰鬥?”
Archer一臉厭惡地說道。
“是嗎?我從這兒的市場買來的,不錯的酒啊。”
“會這麼想是因為你根本不懂酒,你這雜種。”
嗤之以鼻的Archer身邊出現了虛空間的漩渦。這是那個能喚出寶具的怪現象的前兆,韋伯和愛麗絲菲爾隻感覺身上一陣惡寒。
——但今夜Archer身邊出現的不是武具,而是鑲嵌著炫目寶石的一係列酒具。沉重的黃金瓶中,盛滿了無色清澄的液體。
“看看吧,這才是‘王之酒’。”
“哦,太感動了。”
Rider毫不介意Archer的語氣,開心地將新酒倒入三個杯子裏。
Saber對不明底細的Archer仍有相當強的戒備心,她有些躊躇地看著那黃金瓶中的酒,但還是接下了遞來的酒杯。
“哦,美味啊!!”
Rider呷了一口,立刻瞪圓了眼睛讚美道。這下就連Saber也被喚起了好奇心。原本這就不是一個看誰更體麵的比賽,而是以酒互競的較量。
酒流入喉中時,Saber隻覺得腦中充滿了強烈的膨脹感。這確實是她從未嚐過的好酒,性烈而清淨,芳醇而爽快,濃烈的香味充斥著鼻腔,整個人都有種飄忽感。
“太棒了,這肯定不是人類釀的酒,是神喝的吧”
看著不惜讚美之詞的Rider,Archer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不知何時他也坐了下來,滿足地晃動著手中的酒杯。
“當然,無論是酒還是劍,我的寶物庫裏都隻存最好的東西——這才是王的品味。”
“開什麼玩笑,Archer。”
Saber吼道。平靜開始被劍拔弩張的氣氛打破了。
“聽你誇耀藏酒聽得我都煩了,你不像個王,倒像個小醜。”
Archer嗤笑著看著充滿火藥味的Saber。
“不像話,連酒都不懂的家夥才不配做王。”
“行了吧,你們兩個真無聊。”
Rider苦笑著示意還想說些什麼的Saber,隨後扭頭接著之前的話題說道。
“Archer,你這酒中極品確實隻能以至寶之杯相襯——但可惜,聖杯不是用來盛酒的。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聖杯資格的聖杯問答,首先你得告訴我們你為什麼想要聖杯。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你才有資格得到聖杯吧。”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們是要‘爭奪’聖杯,你這問題未免與這前提相去甚遠。”
“嗯?”
見Rider訝異地挑了挑眉,Archer無奈地歎了口氣。
“原本那就應該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於我的藏品,但因為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
“那你就是說,你曾擁有聖杯嗎?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不。”
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問。
“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隻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於我,這很清楚。居然想強奪我的寶物,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這下輪到Saber無語了。
“你的話和Caster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Servant不止他一個啊。”
“哎哎,怎麼說呢。”
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隨聲應和似的嘟嚷道。不知什麼時候他已拿起酒瓶毫不介意地又往杯中倒酒。
“說起來,我想我還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亞曆山大還高傲的王,應該隻有那一個人而已。”
愛麗絲菲爾和韋伯立刻聚精會神地側耳傾聽,但Rider卻換了個話題。
“那麼Archer,也就是說隻要你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杯?”
“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你們這樣的鼠輩。”
“難道你舍不得?”
“當然不,我隻賞賜我的臣下與人民。”
Archer嘲弄般對Rider微笑道。
“或者Rider,如果你願意臣服與我,那麼一兩個杯子我也就送給你了。”
“……啊,這倒是辦不到的。”
Rider撓了撓下巴,似乎是感到對方的條件實在開得太高,於是幹脆扭過了頭。
“不過Archer,其實有沒有聖杯對你也無所謂吧,你也不是為了實現什麼願望才去爭奪聖杯的。”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家夥,這是原則問題。”
“也就是說——”
Rider將杯中酒一幹而盡。
“也就是說什麼呢?難道有什麼原因道理嗎?”
“是法則。”
Archer立刻回答道。
“我身為王所製定的法則。”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話,深深地歎了口氣。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但是啊,我還是很想要聖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搶,因為我亞曆山大是征服王嘛。”
“未必。隻要你來犯,我就能製裁,這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那我們隻能戰場上見了。”
Archer一臉嚴肅地與Rider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先喝酒吧,戰鬥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
“開什麼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麼舍得不喝。”
此刻的Archer和Rider已讓Saber分不清是敵是友,她隻得默默坐在一邊看著二人。片刻後,她終於向Rider開了口。
“征服王,你既然已經承認聖杯是別人的所有物,那你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
“——嗯?這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
Saber抑製住心中的怒火接著問道:
“那麼你為什麼想要得到聖杯?”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
“想要成為人類。”
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就連韋伯也“啊”了一聲之後,以幾近瘋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難道你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哇!”
用彈指迫使Master安靜下來之後,Rider聳了聳肩。
“笨蛋,怎麼能靠這輩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夢想,隻能將這第一步托付聖杯實現。”
“雜種……居然為了這種無聊事向我挑戰?”
連Archer都無奈了,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隻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麼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
“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韋伯原本認為不喜歡靈體化、堅持以實體化現身是Rider的怪癖。確實,Servant雖然能像人一樣說話、穿著、飲食等等,但其本質也不過和幽靈差不多。
“為什麼……那麼想要肉體?”
“因為這是‘征服’的基礎。”
亞曆山大注視著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隻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Archer仿佛在認真傾聽Rider的話語一般,從始至終隻是默默地喝著酒。仔細觀察後,能發現此時他露出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來形容的話或許有些牽強,但與之前他一貫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時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層陰狠。
“決定了——Rider,我會親手殺了你。”
“嗬嗬,現在還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不光是聖杯,我還打算把你的寶物庫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讓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Rider粗狂地大笑起來。但此時還有一人,雖然參加了酒宴但至今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參加了宴會的Saber在Archer與Rider的對話中一直沒能找到插話的餘地。這兩人談論的王者之道與她所信奉的相去甚遠,所以她與他們根本說不到一起。
隻隨自己的意誌——
這不是王應有的想法。以清廉為信念的Saber看來,Archer和Rider不過隻是暴君而已。
就算對方再怎麼強大,在Saber心中都燃燒著不屈的鬥誌。
隻有這兩人是自己不能輸的對手。絕對不能將聖杯讓給他們。Archer的話根本沒有道理,Rider的願望也隻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願望。而且,那不過是身為人類所有欲望的開端。與他們的願望相比,Saber胸中的願望不能不說比他們的更為高潔。
“——喂,我說Saber,你也說說的願望吧。”
Rider終於轉向了Saber。無論何時,她心中的願望都不曾動搖過。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驕傲。依然抬起頭,騎士王直視著兩名英靈道。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
……
“居然在一起喝酒……”
獨自坐在地下工房的遠阪時臣再次對於Rider的怪異行為歎著氣。
“放著Archer不管真的沒問題嗎?”
魔道通信機帶來了言峰綺禮語氣稍顯生硬的話語,時臣苦笑道:
“沒辦法”。
“既然是王者們的會麵,他又怎能不理會那些針對自己的提問呢?”
隻要他們還沒弄清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真正實力那就沒問題。所幸,今晚他們始終都在進行酒桌上的爭鬥。隻要不拔劍開戰,Archer也就不會輕易現出“王的財寶”。
能夠在自家工房把握遙遠的艾因茲貝倫的情況,自然要歸功於藏身在那裏的Assassin的報告,再通過綺禮的中轉後時臣才能了解得如此清楚。在Rider破壞森林結界後,Assassin也保持著氣息遮斷狀態順利潛入了城內。
聖杯戰爭已進入第四夜,時臣還未踏出深山町宅邸一步。他已連續數日呆在自家宅邸打聽聖杯戰爭的戰況。而一些暫時隱藏起來的Master的情況,他也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
眼下他所關注的,就是Rider征服王亞曆山大,與其Master韋伯·維爾維特。
這兩人還未與其他Servant交戰過,對於他們的情報時臣知之甚少。而更為嚴重的是,因為Assassin的失手,暴露了言峰綺禮與Assassin依然活著的事實。
所以綺禮特別關照Assassin不要輕易靠近Rider。不過就算是用了氣息切斷技能其效果還是有限度的。不要看Rider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實際上他比其他Servant的感覺更為敏銳。這次偷聽三人的對話時,綺禮也特別囑咐Assassin不要被Rider發現。
“對了,綺禮。Rider和Archer的戰力差距……你是怎麼看的?”
“我認為,重點就在於Rider還有沒有比‘神威車輪’更加厲害的王牌。”
“嗯……”
問題就在這裏。與其餘四名Servant相比,隻有Rider令他們最為不安。
支配Berserker的Master已消耗了巨大力量,Caster麵臨著四麵楚歌的威脅並且連工房都已被破壞。這兩組人,等著他們自生自滅即可。
吉爾伽美什不會負於受傷的Saber,Lancer雖說仍然毫發無損,但他的原Master因重傷而退出。被一名下位魔術師指揮的他已經不足為懼了。
也就是說,除了Rider之外的四組人已經沒有派Assassin監視的必要了。
“……現在,我們還有必要試試那個。”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不必言明,通信機那邊的綺禮已經明白了時臣的意圖。
為了掌握珍貴的情報,現在可以派Assassin前去試探。
Rider與其Master毫無防備進行酒宴的現在是個相當好的突襲機會。這時,重要的不是勝利,而是敵我雙方的戰力差。如果能順利解決Rider自然是最好,即便不能,如果能夠將他逼入絕境而迫使他使出最強的絕招,那也足夠了。
“想要所有的Assassin集合,恐怕需要十分鍾左右的時間。”
“很好,下令吧。雖然這是個很大的賭博,所幸即使失敗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Assassin對時臣而言,不過是為奪取聖杯而采取的手段之一,是用過就扔的道具。這種認識在其弟子言峰綺禮身上也得到了充分體現。
時臣說完後換了個坐姿,同時往杯裏又倒了杯茶。他愉快地嗅著紅茶的芬芳,等待著他所下命令的行動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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