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37 更新時間：19-11-24 08:08
105、桃花
另一邊餘勇載著水思源上了車，“你去哪個超市，朝陽路那個？”
水思源，“你著急回家不？要不急的話我想去大連路那個新開的超市，我有那的代金券，再不用就到期了。”
她這樣一說餘勇也不好拒絕，“沒事，我送你過去。”
水思源笑，“那麻煩你了。”
“客氣，一腳油的事。”
水思源看著他幹幹淨淨的車，心下滿意，隨口問道，“咦，你車上也有串桃木珠呀，我車裏也有一串，長短都差不多。”
餘勇看看後視鏡，聲音裏帶著懷念，“我這買的早了。”
水思源，“我車上那是我的夜班師傅掛的，他說桃木辟邪。”
餘勇，“開夜班的是得小心點，不過這個沒什麼用吧。”
水思源笑，“心理安慰嘛。”
Y市麵積不大，雖然在城邊還是一會就到了，很醒目的一個大超市，據說是外省的一個連鎖品牌。
餘勇本想放下人就走的，這會倒有些躊躇，“你待會怎麼回？這兒看上去不好打車。”
水思源看向他，“要不我們一起去逛逛，這兒你還沒來過吧，生鮮很不錯，它剛開業，促銷也多，你肯定也有能用上的。我買東西很快，不會瞎逛的。”
話已至此餘勇也不好推托，隻好找地方停車。
超市很大，一進大門的促銷區是新年用品，紅彤彤一片。餘勇有一瞬的恍惚，原來已經快過年了，他有幾年沒和那人一起過了？原本還以為今年肯定能在一起的。
想著這些他走了進去，先挑了兩幅對聯，兩張”福”字，水思源推著車過來時有些好奇，“你多拿了一幅。”不會是給自己的吧？
餘勇，“沒多，兩個門呢。”
水思源，“噢。”想太多了。
她指著他手裏的小袋子，“這是幹啥用的？”
餘勇手裏拎著兩個透明小袋子，裏麵是精致的紅色小鞋，“這個掛牆上，辟邪。”
水思源恍然，“噢，壁鞋嘛，你們家還挺講究的，我都不知道。”
餘勇有些懷念的笑笑，“嗯，他們家都挺講這些的，過年特別有氣氛。”
水思源，“你朋友？”
餘勇笑，“不是，我家那位。”
水思源驚訝，“你對象？”
餘勇笑著點頭，“他家裏人都特別會生活，我們家也不弄這些的。”
水思源低下頭胡亂挑著小鞋子，“噢噢。”
接下來兩人專心購物，水思源果然如她所說，逛超市目標明確，一會就把打算買的都拿齊了。
餘勇原本想晚上帶林蘭出去采買的，也活動一下，就沒有推車，現在看著打折的油，牛奶，調味品等等，不知不覺間也拿了不少。
超市人很多，款台前排了很長的隊，水思源有些抱歉，“沒想到這麼多人，耽誤你的時間了。”
餘勇推著車往前挪著，“沒事，我也沒少買，這樣晚上光買點零食就好了，也輕鬆。”
結賬的時候水思源拿出了她三十元的代金券，“唉等等，我們分開裝，給我兩個袋子。”
餘勇從車裏往出拿著東西，對讓收銀員分別刷的水思源說，“一起結吧，這會人這麼多，別浪費時間。”
收銀員看水思源沒再反對，開始一一掃碼。
餘勇刷了卡，又推著車往停車場走，這會的車上除了兩桶油和兩提紙，還有三個大塑料袋。
水思源拿著小票有些不好意思，“我大概算了下，我這袋得一百二三，我再給你補一百，要算錯了你就吃個虧，嘿嘿。”
餘勇輕鬆地往後備箱放著東西，“不用補，又沒多少錢，我和你姐夫是兄弟，不用跟我客氣。走吧，我送你回去，這會天都黑了。”
水思源想了想，“那我就不客氣了，下次你再去我姐家的時候我給你帶好吃的。”
餘勇笑，“嗯，行。我就愛吃。”
雖然說笑著，餘勇速度卻很快，上午出門時答應回來帶林蘭去超市，這會她肯定等著急了。
把水思源送到她家，發現離自家小區還挺近，他沒下車隻開了後備箱，水思源提出自己的袋子扣上後蓋，“餘勇，去我家坐坐吧。”
“不了，晚上答應帶我媽出去的，你快上吧，天都黑了。”說完點了下頭就加油離開。
這邊水思源目送他利落地掉頭駛出，沒等上樓就拿出電話撥了過去，
“姐，他剛送我到樓下，不是，是我讓他送我過去的，不過是他主動送我回來的，嗯，說天黑了我打車不方便，挺有風度的。開的是帕薩特，老款了，不過車保養的不錯，也幹幹淨淨的，嗯？應該是他的吧，我沒問。”
電話裏的水成蹊在問，“你對他印象就那麼好？”
水思源很肯定，“嗯，我覺得挺好的，人穿得整齊那沒啥稀奇，去別人家嘛，總得收拾利索，可從他的車來看，是真的挺愛幹淨的，你知道的，我討厭邋遢人。”
說到這裏語氣有些興奮，“而且，他條件也挺好，我看他買的對聯什麼的都是兩幅，問他是不是多拿了，他說他要貼兩個門，是不是他有兩套房子？”
“......這不知道，沒聽你姐夫說。”
水思源又補充，“嗯，還有，結賬的時候我說分開各結各的，他也一起結了。我看刷的是金卡，跟我姐夫的卡長得差不多。不是，我不是想占小便宜，我是那種人嘛，你不知道姐，他那樣子好像一點都沒當回事，讓我覺得要是硬給他錢，還會顯得我特別小家子氣，嗯，他看著就不是那種摳摳搜搜的人。”
水成蹊歎口氣，“他條件好壞都不行，你姐夫問了，他說他有對象了，是個醫生，在N市上班呢，再說了，他家裏還癱著個媽呢，要我說你就別想了。”
水思源沉默了一會才說，“他也說他有對象了，可我後來想想覺得不對，當大夫都得上多少年學呀，又不是護士，那得比他大好幾歲吧，人又在N市，人家會跟他來Y市？”
水成蹊無奈，“人家來不來是人家的事，現在人家畢竟有對象，咱也不能硬插一杠子不是？”
水思源已經進了門，她一邊換鞋一邊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讓我姐夫再幫我問一下，爸在呢，我不和你說了。”
水成蹊，“......”
餘勇絲毫不知道他惹到一朵桃花。第二天他準時出現在楊政樓下，看人還沒下來，又等了幾分鍾才撥的電話，“大楊，你出來沒？我怎麼沒看到你。”
“馬上馬上，臨出門呢小子擱我身上尿了一泡，噢，餘勇，你嫂子問你吃早飯沒，她早上蒸的菜包給你拿兩個？”
餘勇笑，“我吃過了，這會飽飽的，替我謝謝嫂子。”
又過了幾分鍾楊政才下來，“給，嚐一個，你嫂子非要讓帶，就幾個。待會餓了墊墊，都素的，涼了也能吃。”
餘勇也沒客氣，伸手進去捏出一個塞進嘴裏，“豆腐粉條，這餡兒特別，嫂子好心思。”
楊政立刻得意臉，“那是，還說不要，讓你吃一個想兩個。”
餘勇邊吃邊點頭，又豎起大拇指。
楊政圍著他的車轉了一圈，“這你的車？啥時候買的？”
餘勇借著吃包子沒有馬上回答，等擦了嘴後才說，“我哥的，他用不上就讓我開了。”
“就你那個鄰居哥哥？”
餘勇點點頭，扔掉紙巾，“走了，再站這我還得吃一個。”
楊政立刻被轉移了注意，“要不我再上去拿幾個，看你這香的。”
餘勇笑，“快走吧，以後再來家吃，別讓嫂子覺得我太能吃了，以後不讓我進門咋辦？”
楊政哈哈笑著，往自己的車位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去了礦區，當天餘勇就上了車。另一個司機在車上已經盯了好幾天了，這會有人接班，高興的飯都顧不上吃了就要睡覺去。
餘勇這次自己帶著鋪蓋，楊政租的房子還不錯，不是平房，是農家自建的二層樓，但沒有暖氣，屋裏燒的爐子。四人間，上下鋪。
楊政看了看帶餘勇進來的這間屋子，亂得插不進腳，他問餘勇，“要不你住我家吧，我在石城的房子，反正你有車，來回才七十公裏，也方便。”
餘勇搖頭，“哪那麼嬌氣，咱以前啥樣的地方沒住過？不過這床你那個夥計回來還得住，我占了不好。你有庫房啥的能餘個地方不，夠支張床就行，我帶電褥子了，也不用生火，”
楊政一拍腦門，“我也是懵了，我自己在這有間屋子呢，平時我都回家住就給忘了。那屋一直空著，有電暖氣，你自己住就行。”
說著把餘勇帶到最裏一間，依然很簡陋，一桌一椅一組沙發，另一邊是個鐵皮櫃。除了一層灰，還是很整齊的。
楊政走過去，在櫃子後提出一張折疊床，撐開，一米寬，兩米長，他又打開櫃子的下麵，“這裏麵是我的被褥，你要冷了就加上。”
餘勇笑，“不用，這就挺好，你別弄了，我把東西放這兒我們先上車吧，去把隊排上。”
楊政，“不著急，有人在車上給挪著呢，我先帶你轉轉，吃過飯再去。”
餘勇來的很是時候，車隊裏的一個小夥子年前回家結婚了，人手正是空缺。年底原本就是用煤的高峰時期，即使煤不落地，運煤的車也排起了長隊。
加上前年起省裏有了新規：為了環保，所有出場的車都要苫篷布，距離再短也無例外，這一舉措使煤的裝缷效率降低，等待更加常態。
慕辰電話裏問他累不累，餘勇隻說，有時一天才跑一趟，就幾十公裏，怎麼會累。他沒說的是為了這一趟他要排隊十幾二十幾個小時，十分煎熬。
不過餘勇並不焦躁，他不是隻掙工資的司機。在漫長的等待中他用煙和簡單的午餐迅速交到了一些朋友，知道了很多相關的信息，也搜集了一些司機的資料：他哥給他留下了那麼多錢，車要買，司機更要好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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