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82 更新時間：19-09-29 22:03
坐在椅子上，地上鋪著滿滿的報紙，看起來似乎是為了什麼行動而做了十足的準備，室內的燈光十分充足，小貓在一旁則好奇的用爪子抓著地上的報紙，對這從沒見過的場麵感到好奇。
若晨吞了吞口水，盡量維持鎮定的說：“健，健柏，你別擔心！我雖然沒有專業執照！但我也曾經是夢想當一個理發師！自己的頭發也剪過！信得過！”
像個機器人一樣，若晨說的話平仄起伏像是都差不多，拿著剪刀的手好像也被梅杜莎整過了一輪，健柏則拿了個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笑著問：“怎麼被剪的人不緊張反而幫剪的人緊張啊？放心，我頭發太長了，你剪壞個幾刀也還有救的，長回來也要不了半個月。”
“你，你說什麼啊！你的頭發可比我的還珍貴啊！要是我把健柏你的頭發剪壞了 不行 想像都可怕。”若晨閉上眼睛抖了抖。
抬頭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後的若晨，健柏想到了好主意，嘴角微揚對著還一臉惴惴不安的若晨說，“不然第一刀我握你手一起剪，這樣好點？”
若晨雖然還是覺得略有不妥，但比起自己一個人來，似乎還是好的些。
於是乎，健柏就一手握著若晨的手另一手邊拿著鏡子，邊問若晨從哪裏下刀好，若晨想著自己都是從瀏海先剪一點的，所以或許剪劉海算是挺安全的選擇，畢竟自己熟悉，所以若晨就抓起了一部分健柏的瀏海，有些緊張的告訴健柏。
“我要剪囉！”
感覺像是要做什麼停戰協定一樣鄭重。
“剪吧。”
感覺就像是要開飯前的一聲我要開動了。
“喵唔。”的一聲，伴隨著喀嚓，若晨震驚了！健柏倒是看著鏡子的自己眨了眨眼，忍不住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來小貓也很想幫爸爸剪頭發是不是？不想讓晨晨一個人得逞是吧？”
健柏抱起在自己腳邊的小貓，全然不在意自己被剪短了的瀏海，現在的健柏看起來簡直就像個傻瓜一樣，一處瀏海和其他相比簡直短的可以，不提健柏毫不在意的模樣，若晨的反應可說是很精彩。
在剪下去聽到喵伴隨著一聲喀嚓，小貓撞到自己的手已經是既定的事實，若晨臉先是綠了一半，接著瞥了一眼健柏鏡中被自己剪的過短的瀏海，整臉索性全黑了！
健柏還不知道若晨短短幾秒鍾裏表情的變化有多麼精彩，隻是稍稍念了小貓幾句便將牠抱在懷裏，又對著身後的若晨笑說，“你看，第一刀連小貓都幫你了，接下來的設計就還請繼續麻煩若老師了，可以嗎？”
若晨黑著臉道：“真的嗎。”還有些心疼的看著那一刀被眼前這對父女給剪壞的地方。
健柏轉頭看向若晨，忍著笑說：“當然是真的，你看頭發是會再長的，我們三個一起剪的機會不多呀。”
心好像被針紮了一下。
健柏說，“你看小貓來幫忙不是很難得嗎？所以不要黑著一張臉了啦，嗯？”拉了拉若晨的手，健柏露出討好乖巧的臉向著若晨。
在一起也有幾個月了，若晨總是被健柏突然的撒嬌而有所軟化，就像現在也是，在一起才幾個月，但若晨也能明白，健柏的這份撒嬌和示弱，從來對的隻有自己，無論是誰都不曾見過這個比若晨還高近十公分的大男孩拜托自己的模樣。
這份感情裏若晨自認自己付出的真的很多，但無論再多，卻總覺得也不及健柏付出的一半，或許是本身若晨潛意識裏的負罪感造成了這種具現化差別的數據，夜深人靜被健柏抱著相擁入眠的每個每個夜晚，若晨都覺得猶如一直以來的夢境成真一般，同時卻又自責無比，可自私的也無法放下健柏一個人。
“那你們都別鬧了，要不然我就剪個讓你出去見不了人的頭！”
健柏說，“不存在的那種頭，除了你其他人我不在意。”輕輕撫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小貓。
安靜的剪了好一會兒，若晨開口道，“你看你，瀏海剪成那樣，要不是臉長得好看，我看人家以為是這區新出來的哪個呆瓜。”
健柏哈哈一笑，“那如果因為這樣我被人嘲笑你可得幫我啊晨晨。”
小貓又打了個哈欠。
外邊兒難得下了場好久的大雨，在室內也有著陣陣雨的氣味，可最熟悉的，對若晨來說還是健柏的味道，很清晰，聞起來淡淡的沐浴乳香氣，感覺一輩子也忘不了的這個味道。
若晨又剪了一刀，才發現隨著這最後的一刀，自己的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若晨不知道健柏有沒有注意到，他隻是和往常一樣那樣溫柔的語氣，是個愛護動物的大男孩，同時也是深深愛著自己的男人，也是家人。
“剪好了嗎？”
“嗯。”若晨笑著點點頭，偷偷的將眼淚給抹去。
“哇，我覺得之後我理發錢都省了！省著給你們倆買點兒好東西吧？”
看著若晨給自己剪好頭發的健柏，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雖然不專業，但對於健柏來說這或許是他剪過最好看的頭發了，雖然有些短，雖然瀏海一截明顯短的笨拙，可是卻傾注了那個幫自己剪頭發的人所有的愛，毫無保留。
“喵。”
小貓似乎也聽懂了，應了一聲，若晨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健柏又道，“買貓罐頭，貓點心，買零食，買晨晨你喜歡的軟糖，你覺得怎麼樣？”
若晨忍著將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從後摟著健柏，頭輕輕椅在健柏的肩上，沉著聲回答：“嗯，回家的時候我們一個袋子就一人提一邊，看看誰偷懶沒出力。”
健柏一手輕輕搔了搔小貓的下巴，一手輕輕揉了揉若晨的頭發，點點頭：“好呀。”
“你為什麼我說什麼你都說好啊 你是不是真傻啊？”
“你說的我才說好啊，除了小貓，還有你，我還能寵著誰呢？所以啊，抬頭讓我看看吧？”
若晨搖搖頭。
健柏歎了口氣，笑著問：“你還怕我看你哭得醜嗎？”
幹脆主動將椅子轉向若晨的那一麵，健柏坐著抬頭一手幫若晨拭去眼角滑落的淚花，無奈道：“你怎麼最近老哭呀？我還以為我教的男朋友不是人，是愛哭鬼呢。”
若晨啜泣道：“跟 跟你學的 都是你 害的。”
怎麼可能是健柏害的呢？就算誰都不明白，若晨卻明白，和哲瀚在一起時會哭，也都是因為無盡的痛苦而導致若晨生理現象疼痛的哭出淚來，希望痛苦的日子在眨眼的下瞬間就會轉瞬即逝。
可和健柏在一起的每時每秒，從來沒有一次是因為疼才哭，所謂的喜極而泣，或許就是這種感覺吧？
因為實在太幸福了，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日子總覺得過的都跟著快了些，反而希望再慢點，再慢點。
輕輕一吻在所愛之人的唇瓣上，隻希望再深點，再深點，讓兩人的愛深深埋在心心底，腦海裏，無法忘記。
因為知道遲早會麵臨說再見的那天，所以才更加珍惜著還能如此觸碰的所有感知，心動的，心痛的，溫暖的，苦澀的，所有所有都希望能在“再見”這句話前都做到覺得不會再留戀，即使知道毫無可能。
“ 哈啊 學 學長 ”緊緊擁著抱著自己的健柏，熟悉的屬於這個男人的氣味，全都想記住。
健柏的喘息聲輕輕的吞吐在若晨的耳旁，好像時間就停止在了這刻，世界也隻有他們，體感的刺激和溫度在房裏交織了甜膩的呻吟和交錯的喘息。
“晨 ”忍著模糊不清被淚水充盈的視線，健柏對著早已被自己占有的若晨看著他的臉努力的露出那個他最喜歡的模樣，那個笑臉。
“若晨，我愛你。”
若晨傻傻的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揉了揉健柏的頭。
“你的怪學弟早就知道啦。”
之後的幾天，健柏和若晨還是依舊甜蜜，兩人一起做飯，一起逗貓，一起逛市場，一起做愛做的事，好像可以一起的不能一起的都嚐試個了遍。
某晚，一樣在健柏懷裏的若晨，忽然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的問了健柏好多問題。
他問。
“健柏學長，你最喜歡的是誰？”
“你。”
“你是誰呀？”
健柏輕輕一笑，一吻在若晨額上：“若晨，我的怪學弟。”
雖然看不清若晨的臉，但健柏知道，現在的若晨大概露出了一個很驕傲的表情。
“那你最喜歡我，小貓怎麼辦呀？我可是比起健柏你更喜歡小貓。”若晨調皮道。
“我喜歡你，你喜歡小貓，剛剛好。”
若晨搖搖頭，“小貓最喜歡的是我，不剛好，你失寵了。”
“我寵你們兩個就好。”健柏又抱了抱懷裏的若晨，“你們兩個隻管被我養成小肥豬。”
“那我成了小肥豬你會把我賣掉嗎？”
“我會把你吃掉。”
若晨笑了笑。
“怎麼了？睡不著嗎？”
安靜的夜晚裏健柏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滲透人心，若晨攥住健柏的手稍微緊了點。
他搖搖頭，“就想聽你說說話。”
“那還想聽什麼？”
“聽你唱歌吧。”
“ 可我唱歌 ”
“我覺得很好聽啊，唱吧，唱完之後我們在互道一聲晚安，嗯？”
“ 如果——”
“沒有如果，我就喜歡你唱的歌。”
“好吧。”
隨後，在安靜的夜晚裏，健柏用著比平常都還要真誠的心唱了一首慢歌當晚安曲，雖然與歌相比，算是用念的，逐字逐句緩慢且包含心意，懷裏的若晨呼吸也越歸平靜，直到唱完，健柏輕聲到了聲晚安，輕輕的，一聲小小聲的晚安也從健柏懷裏說出。
隔日，健柏緩緩睜開雙眼，感覺到了熟悉喘不過氣的感覺，朝胸口一看，小貓舔了舔手。
“喵。”
猶如幻覺一樣，好像之前的日子都是假的，旁邊的人已不再，就像回到了最初，那個早晨。
健柏起身去刷牙洗臉，刷著刷著，就看到了胸前的那枚墜子，還有意識到的多一副的刷具，愣了一會兒便無事一樣的又繼續洗漱。
洗漱完畢，健柏叫著小貓的名字，但卻不怎麼理他，而是到了沙發上坐者。
那是他最長在外麵待的地方。
健柏繼續對著小貓道。
“怎麼了？不想吃飯嗎？爸爸今天開你最喜歡的罐——”
打開櫃子的同時，健柏看到了那個他留下的零食，和各種推薦自己好吃的垃圾食品。
終於，他也再繃不住，好久都沒這麼孩子氣的哭過了，眼淚就像永無止盡一樣的四溢流淌在健柏的臉龐墜落在地。
他沒有說再見之類的話，也沒有留下任何一張字條，但卻早已滲透進健柏的所有，即便做了再多的準備，一切都還是那麼的讓人彷徨無助。
等到健柏的眼淚終於不在滑落，是多久之後的事他也不在意了，一通電話撥通到那個還未儲存在電話簿的號碼。
“喂？”
“我會殺了他，哲瀚。”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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