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391 更新時間：19-10-14 17:03
“若晨！”
“ ”
“你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就跑到這裏！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難道我連自由走動的機會都沒有嗎？”
“說什麼傻話呢？隻要你跟我說一聲，我就會陪你來啊？為什麼要對我露出那種不信任的眼神？”
“你還想對我做什麼？我都照你說的做了，你又有饒過我嗎？”
健柏冷靜的聽著語音訊息，眉頭不自覺也皺了起來。
“饒過你？為什麼要用饒這個詞呢若晨？難道你不覺得我很愛你嗎？我就是因為愛你才會這樣保護你不讓你去見那種賤人！你為什麼就是不能理解？！！”
“哲瀚你清醒點！我根本就不需要你這樣的愛！”
“那你需要怎樣的愛！？像那個賤人一樣毫無意義的說幾句愛你就是真愛了嗎！你不曉得我比他還要好得多！強得多！全世界隻有我能保護你！隻有我！！！”
一陣怒吼伴隨砸東西的乒乓聲，語音在這時就中斷了。
健柏立刻打電話給了莫宇凡，但這次電話響了很久，莫宇凡都沒接，直到第二通也快打到自動轉語音，通話終於才被接了起來。
“喂 ”
“你怎麼了？”
“身體不太舒服而已 沒事，這麼晚打給我做什麼？想我呀？”
“若晨傳了訊息給我，我想你聽聽看，看你能不能聽出點兒什麼。”
“這麼相信我呀？”
“起碼現在你不會是和哲瀚一夥的。”
電話那頭的莫宇凡聲音有些不對勁，但沒幾句話後就好了，又恢複以往的嘻皮笑臉，大致上聽過一輪從健柏那發來的語音訊息，莫宇凡問。
“隻說了這些嗎？”
“在之前我有問若晨他過的還好嗎，他隻說了很想我。”
“這種時候了還放狗糧呀？你們真的是很不照顧單身狗呢。”
“你有漆寧。”
“漆寧算我的呀？我今天才知道。”
“你是不是動了什麼手腳？不然蔡之蓉怎麼會時間那麼巧又和漆寧好起來？”
“我可沒你想的這麼神通廣大，感情這種事我勉強也沒用，就像哲瀚都快瘋了，你的晨晨還是隻愛你，哈哈哈哈。”
“如果你不打算把你的事告訴漆寧，他真的會恨你一輩子。”
莫宇凡笑了笑。
“很好呀，一輩子，都有個人記著我。”
“你是不是——”
“說說小學弟吧，我大概知道哲瀚那瘋子之後會帶他到哪，現在隻能祈禱到時萬事順利。”
“是哪裏？”
“要等到到時我才能跟你說，現在也隻是猜測而已，你也可以想想，相信靠我們聰明俊俏的健柏一定想得到幾個的。”
“先這樣吧，不打擾你休息了。”
健柏剛準備掛電話，莫宇凡破天荒的喊道。
“健柏！”
“還有事沒說完？”
“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如果是關於漆寧的那我還真沒法答應，你比我還清楚他的個性。”
“那也是，我才拜托你，真不行的話就算了。”
“ 知道了。”
和莫宇凡談完，健柏原本以為自己會翻騰好一陣子才睡得著，沒想到沒過五分鍾就進入了夢鄉，在夢裏，久違夢到了和若晨相處的那段日子，若晨好像一直都很開心，健柏就靜靜的待在一旁牽著他的手，兩人散了好久的步，走過了大學必經的小徑，走過了高中時當初第一次相見的巷弄，走過了好多曾經走過的地方，最終抵達的是從高中校園頂樓可以看到的大海。
“健柏學長！你看！有寄居蟹！好可愛。”
若晨上前去戳了戳寄居蟹，沒想到寄居蟹像是嚇到了一樣，猛的朝大海衝去，若晨一驚，也想追上去，健柏忙著想阻止，卻發現聲音卡在喉嚨裏，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
若晨轉過頭想叫健柏，手卻被一拉。
“走呀？我們一起去抓寄居蟹！”
“學，學長？”
健柏瞪大雙眼，心裏怒道“那個不是我！是哲瀚！若晨！”
但若晨好像沒聽到，反而變成像牽線傀儡一樣的任由那個“學長”帶自己走向更深，更遠的海裏。
“若晨！”
驚醒。
健柏喘著氣，全身都是冷汗，看了眼牆上的鍾，居然已經早上八點了。
來不及去回想那個有些令人厭惡的惡夢，健柏連忙出了房門，發現小貓這個點居然還躺在貓窩裏。
健柏叫到。
“小貓，準備吃早飯了。”
以往小貓總會回應著的喵沒有了，健柏感覺心裏有些怪怪的，卻強行逼迫自己別想些不好的，但腳步還是加快的朝小貓走去。
“小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伸手過去摸了摸小貓，這下健柏無法淡定了，小貓的呼吸實在太微弱了！
隨隨便便洗漱完畢，健柏趕緊帶著小貓去附近有開門的獸醫院。
在醫院耗了好幾個鍾頭，健柏午飯都沒吃，卻隻換到了獸醫師遺憾的一句。
“貓年紀大了，器官也都衰竭了，其實算在睡夢中走的沒有受到太大的痛苦。”
無法聽進去獸醫到底在說什麼，健柏就靜靜的看著在台子上像是睡著的小貓，手輕輕的撫過曾經小貓最喜愛自己觸碰的每個地方。
眼淚還是不爭氣的丟了下來，原來麵臨真正的離別會是這麼的痛，健柏想笑，卻無論如何嘴角都無法上揚。
年都快過了，結果又要變成一個人，原本好像還說好和大家要一起團圓過個年，感覺又更難達成了，明明都拚盡全力在過日子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壞事一件又一件接著來。
那早上的那個夢，會是在預兆什麼嗎？
“小貓，在天堂妳也要每天快快樂樂的知道嗎？爸爸不會有事的，但爸爸 還是會很想很想 ”
後麵的話健柏已經說不出口，就像那個夢一樣有什麼話哽在喉嚨裏。
自己究竟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健柏其實還是有點迷茫，畢竟還是希望可以的話能和他們一起過著每天平凡又幸福的日常就好了，可是這樣的日常的確是得犧牲什麼才能換得回來。
小貓走了，沒有人真的需要自己的照顧了，若晨離開自己的時間似乎也成長了很多，變得勇敢了，而哲瀚也在這段期間更加認為自己才是屬於若晨真正的歸屬。
如果什麼都不管的話，會輕鬆許多吧。健柏心道，但無奈，即使這麼想卻還是做不到。
小貓對健柏的愛，是毫無保留隻因為他等於牠的全世界，即使時常使壞咬健柏，把家裏搞的亂七八糟，但小貓絕對還是愛他的，在健柏難過時會安慰，在健柏忘記收衣服外麵下大雨時甚至還經常喵喵叫的提醒健柏，真的聰明又可愛。
而每個人對於愛的表現方式都不同，有家人般的，有朋友般的，有愛人般的，有深陷泥濘般的。
健柏回到家已經快傍晚，動物醫院真是高效率的幫健柏處理好了小貓的遺骸，漂亮的小罐子裏裝的就是小貓的骨灰。
腦中一片空白，想傾訴的對象卻都不在身邊。
“小貓，爸爸會一輩子都記得妳。”
原來昨晚莫宇凡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嗎？
但是健柏卻不大希望自己不在了以後還有誰惦記著他，如果是那樣真的有點太苦澀了，感覺自己可能都不能好好休息了，一定得睜眼和那個人說聲感謝您的支持。
好不容易稍微適應一些若晨不在的日子，現在又要健柏重新適應小貓不在的日子，真是有點難，不自覺就是會叫小貓的名字，和若晨當初不在的時候一樣；不自覺就會準備小貓的飯，和若晨當初不在的時候一樣；不自覺回家時也會說聲我回來了，想著小貓的迎接，當然也和若晨當初離開時一樣。
好像現在不說一聲我回來了也沒差了。
健柏走在家附近透透風，天氣等過完年就會暖和多了，可是現在還是冷的地上結霜。
無聊的踩著地上的冰，一個青年喊道。
“哈囉！這麼巧遇到你！”
健柏一抬頭，是個不怎麼眼熟的麵孔，手上還抱著一隻頑皮的小貓。
“我是翟樂安，以前海逸軒和若晨一起打工的同事，你忘了？等 哎唷，歐歐你別這樣動來動去嘛 這樣我很難抱欸 ”
“喵唔！”
簡直像是在虐貓。
“你的貓？”
“啊 其實也不太算 隻是我有朋友前陣子撿到隻橘貓，結果居然沒幾天生了一窩小貓！他實在沒法養這麼多，我就跟他說我先幫他照顧一隻，再找主人，可是這小家夥真的太皮了啊！我衛生紙都快被他抽沒了 ”
翟樂安露出哭相，歐歐還正繼續扭動牠靈活的身軀，這畫麵還真讓健柏想起當初他第一次見小貓的場景，雖然帶回家都沒什麼太大的事兒，但一要去醫院就像整攤爛泥，怎麼抱都化在健柏懷裏不肯乖乖就範，但好在沒發出像歐歐這樣的慘叫。
“對了，之前聽若晨說過你家養貓！不然你跟我一起去獸醫院吧，我都聽不大懂那些獸醫在說什麼，搞的我頭疼的要命。”
健柏起初打算拒絕，畢竟現在看到貓實在難以不想到小貓，又難過起來。
但是歐歐這次隻小奶貓真的挺討喜，尤其是窩在健柏懷裏的時候，居然就乖不少，雖然還是一直發出虐貓般的慘叫。
真是隻愛說話的貓呢，和小貓一點都不一樣。
到了獸醫院後，這時間點沒什麼人，健柏和翟樂安很快就進入了診療室，看到了醫生，歐歐真是吃硬不吃軟，立馬就乖了，但在打預防針的時候還是蠻淒厲的慘叫了。
看完診出院後，健柏告訴翟樂安。
“我家小貓看醫生我都會給他帶零食，你以後帶歐歐來也可以試試。”
“蛤？什麼零食啊？”
“網上都有賣，還是你跟我回家一趟我給你些？”
“那怎麼行！你家貓咪也會不能開心吧？”
健柏這時才說。
“我家貓今天剛走，還有很多貓罐跟零食，不介意你拿點兒走吧。”
“我 不好意思啊 我沒想到這麼剛好 ”
“歐歐很可愛，小貓知道會理解的。”
健柏逗了逗回到翟樂安懷裏的歐歐，歐歐動了動耳朵，睡得正香。
翟樂安有些猶豫，不過看到自己這種門外漢粗手笨腳的帶著這樣的小奶貓，真的怕一不小心就把歐歐養死了，對著根本不算多熟的健柏道。
“那個 不然可以把毆毆暫時寄養在你家嗎？”
“可我——”
“別，別！先聽我說，我家真不適合養這些小動物，沙發都怕被抓壞，當然我也喜歡歐歐，可是這喜歡還沒足夠能忍受這小家夥繼續抽我家麵紙盒了 可不可以請你先幫忙照顧一下歐歐啊？也順便問問你那邊有沒有朋友可以養，我也會努力去找歐歐的主人的。”
“ ”
“說不定和毆毆待了一陣子你也會喜歡歐歐啊！如果你是歐歐的主人，照若晨說的那樣愛護動物，這貓可享福了呢！是吧歐歐？”
翟樂安戳了一下歐歐的小臉，歐歐用小貓手給擋了起來。
“誒咦！這小家夥還不給我戳呢！有沒有搞錯？我養你沒一個月也有一周欸，忘恩負義！”
“不過你現在也沒在海逸軒工作了嗎？”健柏道，接過了翟樂安懷裏的小奶貓。
“啊 我們店被賣掉了，若晨離職不久後就被賣了，現在還沒人買出去呢。”
“怎麼會被賣掉？”
健柏感覺到一絲古怪。
“聽我們店長是說我們這家店本來就是上頭老板玩票性質的產物，可能老板玩膩了就收了吧。”
“你說的老板，是哲星集團？”
“嗯？若晨跟你說過啊？每次看他一提到哲星集團就一臉撞鬼的樣子，我還以為他不會和其他人說這些事呢。”
“哪些事？”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答案即將呼之欲出，健柏的心跳咚咚的加快了點兒。
“他沒說啊？也是，畢竟被那種混球纏上不是什麼值得說出去的事，哲星集團的獨生子，我連他名字都懶得提，那小子經常來找若晨麻煩，好幾次就那樣把他拽出去，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若晨借高利貸，沒想到隻不過是遇上個瘋子。”
“那你知道每次他都把若晨帶哪去了嗎？”
翟樂安眉峰一挑，瞬間整個人多了股傲氣，頓時有種江湖的氣味，即使比健柏還矮的多。
“什麼？那瘋小子又帶若晨去哪了是不是？”
“已經一個月都找不到了，但前些天若晨有試著傳語音訊息給我。”
“那瘋子，還玩起囚禁？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 健柏。”
“臥槽！”翟樂安驚呼，“你不會是瑞熙工作室那對夫妻合夥人的兒子吧？”
這翟樂安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健柏疑惑。
“真都是一群不得了的人啊，哥哥以後也可得蹭蹭弟弟你們，一直混道上的飯感覺混不久呀。”
“ 道上？”
健柏一愣，原來之前總覺得眼前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大幾歲的哥哥有著一股江湖味不是錯覺，翟樂安一手插腰連帶的動作將本來就有些鬆垮的領口扯了下，在鎖骨那有著不明顯的一串刺青。
翟樂安笑道。
“避避風頭，下次見麵叫我安安就好。”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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