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81 更新時間:19-11-29 09:02
第十五話。悠閑一日。
一切好像都恢複了,回到師父還在時,那段短暫的平靜,在我千梨帶雨的小院外,師父舞著蛇形的神武順守,身形時而筆挺時而婉轉,走勢一如他提筆書寫時一樣,行雲流水翩若遊龍。
屋簷下的走廊,我費勁地教著笑笑,如何流利的吐字,如何把主謂賓不暇思索超能脫口而出,笑笑盡力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但困得頭都在賣力的點。
白蛇”白鷺”盤在我脖頸上,與我手腕上係著的紅綢打鬧來去,我生怕它們來來回回最後打結了,一個勁的拉開紅綢。
白鷺吐著信子看了一下絲毫不知疲倦的碧青州後,窩在我頭頂假寐。
笑笑那仿佛千斤重的腦袋終於不堪重負,帶著身子一塊栽倒,枕在我膝上,漸漸發出熟睡的呼吸聲。
除了屋頂上那兩飛簷走壁真刀真槍在所謂以武會友的蒼梧涯和庚彥。
乒乒乓乓刀劍相碰的聲音從左邊響到了右邊,我也終於從師叔的嘀咕聲中聽清他在不滿什麼。
“……讓你丫的白首!白你丫的首!”
相比之下庚彥就穩重多了,隻是一味的抵擋來自蒼梧涯的攻擊,順勢挑撥離間一下。
碧青州一向不愛打鬥,隻是分秒必爭的修煉,勢必要把失去的修為修習回來。
一陣微風和煦襲來,落櫻冰紛漫天,碧青州順勢而為用劍氣卷起那紛飛的落櫻,宛若天仙下凡的師父似乎絲毫不知自己有多美。
庚彥連忙喊:“暫停暫停!!”
忙不迭地按住蒼梧涯一塊坐下,圍坐屋簷上看碧青州舞劍。
待到師父小憩時,從帶來的食匣中拿出我愛吃的糕點:
“卯兒,多吃點,近來都瘦了。”
“師父~~”
我感天動地喚著師父,眼淚稀裏嘩啦的淌著。
“這什麼呀?”
蒼梧涯師叔一聞見吃的就走不動道了。
“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師叔一個翻身下來拿走了我手上的糕點一口塞進嘴裏。
連忙哭的更賣力了:“師父!!!你看師叔欺負我!!”
“師兄,這還有很多,別搶卯兒的。”
師父嘴角微揚,頗為無奈。
“師弟你這就不懂了,食物,搶著吃才香。”
蒼梧涯說得擲地有聲,不過還是伸手去食匣裏拿,我隻能小心翼翼趁師叔不注意,偷拿一塊躲在師父後邊吃。
笑長空還在木質的回廊還睡著,庚彥拿了一塊糕點放在他鼻子下,眼看著笑笑鼻子動了動,茫然睜眼,確定眼前是吃的東西便興奮地仿佛有尾巴似的咬上去。
“說來,青州你的劍和卯兒的紅綾,是不是都還沒起名?”
庚彥捋了捋笑長空的卷毛,坐到師父身旁如是問。
師父自己也拿了一塊,不暇思索的回答:“是。”
蒼梧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叫他什麼?”
“……青州啊。”
庚彥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隻是蒼梧涯突然拎出來問,倒是讓他有些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麼叫他的感覺。
蒼梧涯露出一副不可思議:“遙想當年寒山派掌門這麼叫他可是差點被他打斷腿的。”
“師叔你不也是這麼叫師父的嗎?”
我好奇地問,顯然蒼梧涯自己沒有意識到,被我提了一下才發現好像是這樣的。
他抓了抓鼻子,覺得自己似乎小心眼了些,師弟好不容易才有個可以說話的人,自己也可以解脫了!
“是倒是,畢竟是親生的師弟嘛!”
師父輕咬了一口糕點,長睫掩去他的思慮。
“不過你管他們神武起沒起名做什麼?”
蒼梧涯拿出自家的那柄神武,劍柄上有著仿佛是渾然天成的篆書的”不知情”三字。
而碧青州的那柄卻還是通體蒼白的,除了花紋外一點文字沒有。
“賜名,便是賦靈。蒼梧涯你喚一下不知情。”
“?”蒼梧涯皺著眉頭,懷疑這隻狼妖族長在逗他,但看在笑笑和卯兒都十分好奇的份上,仍是喚了一聲:
“不知情。”
隻見不知情的篆刻亮起光芒,劍身發出嗡鳴聲,劍身旋轉了起來,懸空立在了蒼梧涯麵前。
蒼梧涯一副驚呆了的表情,自己半天真氣都沒運,怎麼這劍自己動了起來!
狼妖族長看他如此震驚,也不禁笑了:“要不怎麼會被稱為神武?”
“臥槽我慕了!”我連忙抓出紅綾,紅綾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浮在空中,有氣無力地起起伏伏,偶爾蹭我兩下。
庚彥有看這條紅綾有著眼熟但記不清,直到我喚紅綾的名字:
“七厄!”
紅綾應聲亮起,在空中飛躍,亢奮了起來的模樣。
笑笑看得幾分出神,武器在他眼裏一直都是劍啊刀啊之類的,直到看到師父那把彎彎曲曲的劍和師姐那條紅綾後,才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庚彥聽聞那名字,臉色好不精彩,但碧青州依舊淡然,其實師父隻是在認真思索該給自家的順守起個什麼名字。
我看著紅綾靜候我給它起名字,親昵的蹭了蹭我的臉頰,庚彥的表情實在是精彩萬分。
“雙囍。”
七厄的一角緩緩浮現了這兩個字,蒼梧涯隻覺得七厄很耳熟,但記不清究竟在哪看到過。
庚彥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給它起的名字,心情相當複雜。雙囍似乎很滿意,複又係在我的手腕。
“爽……雙……雙囍!”笑笑艱難地喚了出來,雙囍應聲變成到師弟麵前蹭了蹭。
蒼梧涯搶過師弟懷裏的順守:
“師弟你要給取什麼名?”
碧青州搖頭,“沒想好。”
自從找到了笑笑以後,碧青州如今的願望便是:大夥百歲無憂,不要出亂子,讓我好好養老。
是不是該起名叫養老呢?碧青州正想著呢。
可看到蒼梧涯的臉,那一瞬間他就想到了一個詞。
“順守。”
那蛇似的的劍亮了起來,就連白鷺都差點被亮瞎眼,盤在碧青州脖頸,順便替碧青州擋了下眼睛。
“無忌。”
百無禁忌,諸邪回避。
蒼梧涯緩緩點頭:
“這也許是你起名字最好聽的一次。”
碧青州一笑而過,待到午後,蒼梧涯隨即下山崖去演武台帶師門弟子。
師父叮囑我一定要好好操練,不可因為師弟到手了就鬆懈下來。
我謹記師父教誨,拖著師弟一塊打坐。
師父見笑笑也漸漸入定修習,便回了再睡一會,庚彥連忙跟著他一塊走。
“青州,你可知道七厄的來曆?”
碧青州下了幾步台階,微微偏了腦袋:
“自然,上古劍池裏自己飛出來纏著卯兒不放。”
庚彥苦笑搖頭:
“不是這個來曆,而是這件神武如何煉成的。”
那可是傳說中的弑神神武,連續勒死了七位法力無邊的神明,禁錮了他們的元神。最可怕的是,七厄最後煉化了他們的元神,將他們吸納於體內,生成自己的神識。
隻是那七位的怨念不散,七厄曆任主人無一例外因災厄而亡,無一善終。
這麼凶惡的東西也就隻有上古劍池能夠容納它。
不想幾千年不曾現世的神武又臨還以為隻是長得像,沒想到是正是原物。
碧青州身邊可真是精彩啊。
庚彥如是想著。
笑長空與眉卯氷並排坐著。
朝夕相處,眉卯氷教他如何握筆書寫,還將師父寫的心法一讓笑長空學習。
眉卯氷美名其曰:”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實則是因為碧青州隻有這字是一絕。
不僅如此,所學心法也都毫無保留的通通交給笑長空。
眉卯氷卻發現一個神奇的反應,一旦姚師兄來找她或是他去見姚師兄,笑笑鐵定黑臉。
然而有一日,師父讓我們下山去斑禿長老那要些草藥時,斑禿長老讓姚師兄帶我們一塊去山下摘。
閬風岑所種植的草藥都是珍貴品種,而吸引的昆蟲也是少見的,采藥時笑笑猛然發現一隻從未見過的蝴蝶,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四肢並用地追逐著那隻欲哭無淚的蝴蝶,那像狗一般的習慣著實改不過來,不知不覺跑遠了。
笑長空忽聞樹後傳來笑聲,愈來愈近,笑笑抬頭,見是幾位同門師姐背著籮筐在那說話。
“卯兒出落得越發水靈了。”
“是啊是啊,你看看——那是姚師兄吧?”
笑長空說著那位師姐所指的方向看去,姚師兄采藥草,雖是彎腰,卻也是身正筆挺,從不駝背。
而他身側的眉卯氷也的的確確是纖纖玉影,亭亭而立。
“哎呀……師兄也真是越來越英俊了,可跟師妹好生
般配啊!”
“就是,方才我還看見碧師叔收的新徒弟,就那個跟藏獒似的的那個!居然趴在地上跑……”
“那師弟其實平日看著也還好,不知怎的,總是差師兄點什麼。”
笑笑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
按他們的話來說,平日裏與師姐走在一塊,從未聽過般配二字,多半在他們眼裏,師姐這叫遛狗。
“說來,再過三個月便是閬風岑一年一度門內的比武大會,不知卯兒參不參加。”
二人手也沒怎麼停,一人用籮筐裏的雪水澆著幾株罕見的花,另一人正正摘下一株看起稀鬆平常的藥草萌發的新芽,似是隻有嫩芽有用。
“哎他們氛圍正當好,也不好去去問,改天再去問問卯兒師妹吧。說來咱們學醫的門徒大抵不用比武吧,但煉丹的弟子們還是得上場。”
那弟子將嫩芽放進籮筐後,好奇道:
“也不知卯兒師妹養的那頭藏獒比不比。”
“不會比吧?不然這就是咱們門派關門打狗大會了,哈哈哈哈哈哈——”
笑長空雖然不想理會,但心裏鬱鬱寡歡,暗自發誓以後絕不再手腳並用地跑了。
但師姐仿佛有什麼特異功能,笑長空剛一出來,還沒說話,眉卯氷便問他:
“笑笑怎麼不開心了?”
身旁的姚師兄含笑看著滿臉問號,笑長空分明沒有表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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