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擒毒頭(一卷)  胡同凶案

章節字數:10079  更新時間:19-09-01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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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紅,太陽升。。。

    北城這座古老的城市和全國乃至全世界的任何一座城市一樣,每天早上是整座城市最熱鬧的一天。北城雖然在某些方麵和紐約、香港甚至上海都有一定差距,但北城畢竟是北城,在中國儼然是名副其實的超一線城市!

    進入深秋的北城的天空早已飄起了雪花,對於來北城尋夢的人來說這可不是個欣賞雪景的好時間。他們一大早就出發,頂著寒風和雪花,穿梭在北城的各個胡同。對於這些追夢者而言,每天早上最重要的莫過於來一頓熱騰騰的早點。這不,位於北城朝天區的一個胡同在人來人往中響起了賣早點的師傅的吆喝聲。

    劉師傅今年年過半百了,對於做豆汁,他可是專家。每天早上五六點鍾,很多人冒著可以把自己耳朵給吹掉的寒風跑幾條街來到這個南羅胡同來找他品嚐豆汁。

    “小張,今天那麼早啊!”劉師傅口中的小張是個北城本地人,剛剛大學畢業,留在了北城創業,由於他經常熬夜到半夜,加上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所以他一般在七點鍾過後才會來買豆汁。可是呢,今天他卻在早上六點十分就來排隊了,不得不讓劉師傅感到好奇。

    “嗨,您可就甭提了。”在劉師傅給他張羅豆汁的空隙,他抱怨道:“就昨天,我剛從辦公室回來,我就聞到隔壁那屋的一股臭味兒,我去拍門吧又沒人應,那味兒可把我熏那個難受呀,就起來了。”

    這時,劉師傅已經把一碗豆汁弄好了,他邊遞給小張邊說:“您找居委會看看吧,八成是那屋子的主兒沒搞衛生,或者廁所爆了,那些東西流了出來!”

    小張苦笑道:“我說師傅,您還讓不讓我吃早點了啊。”

    這時,兩個戴著紅袖章的大媽走了過來,一臉正義地問道:“同誌,您說哪廁所爆了?還有什麼地方沒搞衛生?咱們這個胡同可是文明胡同,可不能出現這種情況啊。您跟大媽說,大媽去管管。”

    這兩個大媽是居委會的誌願者,實際上在中國很多地方都有這種願意為自己社區出力的群眾巡邏隊員。可別小瞧他們哦,朝天群眾可是很厲害的,很多違法犯罪線索都是他們提供的。有的網友就開玩笑說,這些大媽,完全就是咱們中國的中情局!

    小張想到自己還要工作,加上他知道這些大媽的厲害,於是就把問題跟他們說了,並把詳細地址告訴了她們。

    兩位大媽立刻馬不停蹄地來到小張所說的那個小四合院。大媽一來到門口就聞到了小張所描述的一股惡臭味,那味道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非要傳的話隻能說和化糞池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同誌,有人在家嗎?我們是巡邏隊的!”兩個大媽敲起了那個四合院的門,他們的叫喊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剛來的人往往是不理解這些大媽的活兒的,特別是一些年輕人。恰巧,南羅胡同社區居委會的錢主任路過,見大媽在敲門以及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味,就猜到什麼事了。

    錢主任走了上去,問道:“大媽,這是咋了?”

    “錢主任您來的好,你聞聞,這都是一股啥味啊!”大媽氣呼呼地說著這戶人家也不知道清理自己的房子。

    錢主任笑著解釋說,可能是家裏死老鼠了或者是貓啊狗啊死在裏麵了,因為這個屋子的主人是常年到何北蒙口市工作,常年不回家,自然就不存在什麼打掃不打掃的了!這個結果大媽們接受,但不會就這麼算了,她們說既然這股味道影響到了群眾的生活,那自然要管管。

    話粗理不粗,錢主任問出了關鍵:“那您二老打算怎麼辦?難不成我們私闖民宅?”

    其中一個大媽倒是直接,她掏出手機,說:“自然有人可以進去。”說罷,她按動了110三個鍵!

    “喂,您好,110指揮中心!”接線員十分客氣地說。

    “110啊,我是南羅胡同的巡邏隊員,有群眾反映8號屋有一股臭味,我們來看那確實特臭。咱們居委會主任說了,這屋的主人在何北幹活呢,趕不回來,所以您看警察同誌能不能來幫忙看看,可別影響了周圍的群眾!”

    “好的同誌,您別著急,民警馬上到現場幫助你們!”接線員立刻聯係轄區派出所:“南羅派出所,這裏是110指揮中心,有群眾報案,南羅胡同8號屋傳出臭味,主人在外地,請到現場處理!”

    接到指令後,南羅派出所的孫長軍警官和李風警官以及兩個輔警立刻拿好裝備,小跑出去,李風上了車後第一時間啟動,然後打開暖氣,四名警務人員開始了他們今天接到的第一個警情。

    不得不說這個南羅社區的熱心群眾還是蠻多的,也就短短幾分鍾時間,那些出來買早點買菜的大爺大媽捂著鼻子,圍在了那個房子的前麵。其實前麵描述得不是很準確,傳出味道的四合院也就是表麵上看起來是四方形的,實際上麵積很小,加起來也就一百來平的樣子,遠遠低於一般四合院的麵積。

    很快,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開了過來,大媽門張開手臂,跟趕小雞似的把圍觀群眾往回趕,給民警開辟一條道路。很多人也許不知道,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法》,在城市地區,公安民警在接到報案後,必須要在五分鍾內趕到現場,當然這是指第一批到現場的警察。在農村地區則沒有明說,隻是說要以最快速度趕到現場。不管是農村還是城市,民警同誌們還是辛苦啊!

    孫警官和李警官以及兩位輔警立刻下車,他們一下車不用報案人介紹,立刻就聞到了那股刺鼻的味道。大媽立刻走上來準備介紹情況,四十多歲的老警察孫長軍衝大媽伸了伸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孫長軍年輕時當過兵,在西南邊境和毒販幹過,加上他又從警了那麼些年,很快就發現這股味道有問題。

    “錢主任!”孫長軍把錢主任叫了過來,問道:“您這有梯子嗎?”

    錢主任連忙說有,一分鍾不到,一個電工模樣的人就搬了把梯子過來。孫長軍先是要大家退後,他戴上手套和鞋套,把梯子架好,準備爬上去。李風是個新警察,完全不明白孫長軍要幹什麼。他忙問:“老孫,您這是要幹嘛,偷窺嗎?”

    “你小子盡動歪心思!”孫長軍簡單解釋:“這味道不是一般的臭味,我懷疑這屋子裏死了人!”說罷,孫長軍順著梯子爬了上去,還沒等他進去呢,他站在梯子上就發現,在屋內院子裏躺了個人,渾身都是血,死者沒穿幾件衣服,所以很清楚地看見死者的胸前有一個血窟窿!那就是臭源!

    孫長軍回頭對李風說:“風,快聯係指揮中心,有命案!”同時他還要兩位輔警立刻聯係派出所,立刻抽調警力來保護現場!他下來後,連忙在案發現場圍起了警戒線!

    城北高速時間發生後,公安部幾乎是每天都給王繼輝打電話。在那天晚上過後,臥底警察失聯至今,下落當然不明。還是那句話,雖然是部裏督辦的案子,但臥底警察是何北省廳的人,加上如陳凱恩所言,北城警方一接手,目標車輛爆炸了,臥底失蹤了,何北方麵能不著急嗎?何北省公安廳長差點在電話裏和王繼輝吵了起來。

    “重案組,這裏是指揮中心!”

    組長徐思瑤拿起對講機:“指揮中心,這裏是重案組,請講!”

    “朝天區南羅胡同八號發生命案,請立刻趕往處置!”

    “收到!”對講機的內容大家都聽得見,徐思瑤揮了揮手,有種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感覺:“同誌們,有命案,立刻出警!”

    “是!”

    這天,這個原本平靜的老胡同變得不平靜了,因為這一天北城市局近十輛警車和一輛刑事勘察車將這個老胡同堵滿。那天,徐思瑤帶著重案組的人下了車後可謂是雄赳赳氣昂昂地來到案發現場。

    徐思瑤身穿一件風衣,手上戴著雙白手套,腳上穿著雙皮靴,她左手插在衣袋上,用夾子在胸前夾著個工牌,後麵跟著一堆刑警。重案組的組員們沒人手中提著一個勘察箱,準備好進行現場勘察。他們的氣場,可不知比派出所的民警大多少倍。徐思瑤上任還不到一個月,就偵破了一起電信詐騙案和兩起搶劫殺人案,也難怪王繼輝說:和什麼人在一起,自己就會變成什麼人!

    民警孫長軍和徐思瑤互相打了個敬禮後,由片警簡單介紹了下案情,麵無表情的徐思瑤給片警一種很不友好的印象。實際上像她這樣的刑警,是片警邊說,自己就一邊思考。見片警介紹完了,徐思瑤點了點頭,說:“好,謝謝你,我們要先進現場看看!”說罷,她揮了揮手,大批戴上手套、鞋套以及頭套的刑警跟隨她進入現場,用圍觀群眾的話來說,她簡直帥到爆炸了!

    前文所言,這個房子比一般的四合院小太多了,甚至這根本就不是四合院。重案組和技術人員迅速處理好房門的物證,他們發現房門的鎖完好無損,沒有撬動的痕跡,此外他們在房門上提取了幾枚指紋。用刑事相機拍照固定取證後,刑警們用工具強行破門。

    進入深秋,白天氣溫馬上上升,撲鼻而來的是屍體的一股腐臭味以及一股血腥味!屋內原子頂多也就五平米,進屋後院子左側是一個廁所加儲物室,右邊則是一個廚房,前麵則是客廳,客廳兩邊則是房間。死者屍體就躺在院子靠客廳的位置。刑警們迅速展開勘察,而徐思瑤一個人則站在死者身邊觀察。

    死者臉上有幾道劃痕,當時肯定是一把刀正中死者心髒,換句話說就是一刀斃命!死者兩眼睜開,麵部肌肉舒展,這恰好證明死者是被凶手一刀致死的。技術員用足跡探照燈對地麵進行照射,一串雜亂的鞋印映入刑警們眼簾。這就佐證了一點,死者和凶手曾發生過激烈的打鬥,但是,房門沒有被撬動,那凶手又是如何進入現場的呢?軟叫門?還是翻牆?

    重案組組員們和技術員們仔細觀察著鞋印,排除幹擾鞋印,可以確定凶手體態特征。初步判斷的結果是,凶手身高一米八五,中等體型。看著滿院子的嫌疑人鞋印,技術員們似乎很難立刻判斷這種鞋印出自什麼鞋。但對於那些剛從南美維和戰場上回來的重案組成員來說,這很明顯是軍靴鞋印,而且這是一雙極為特殊的軍靴,換句話說,穿這雙軍靴的人很可能是軍方人士。但是,出身於特種部隊的陳凱恩的未婚妻徐思瑤可以肯定,這不是中國軍隊的軍靴!具體這雙軍靴出自哪,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徐思瑤派人去找了個梯子來,讓技術員順著牆頂進行勘察。重案組組員黃潤龍不是特別理解為什麼要檢查牆頂。徐思瑤托著下巴,說:“你們看,房門是緊鎖的,也就是說有兩種可能,一是凶手和死者是熟人,凶手敲開了死者的門,然後進屋殺人。另外一種情況就是,凶手翻牆進入,如果他沒戴手套的話,牆上麵會有指紋,最起碼會留下鞋印。

    但是,現在的情況看來,是第二種情況!”

    “為什麼呢?”

    重案組另一位組員方永琦走了過來,為黃潤龍解釋:“死者住在屋內,如果是熟人敲門,在這麼冷的天氣下,他不可能穿得那麼單薄跑出來。我們剛才在屋內勘察過了,屋內沒有院子裏凶手的鞋印,也就是說凶手一進屋就和死者扭打在一起,並殺人行凶!在那麼急的情況下,死者不可能在給凶手開了門後還有機會去把房門鎖上,唯一的解釋就是凶手翻牆進來,凶手的翻牆驚動到了在室內的死者,死者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來,然後就被害了!”

    “就是這個理!”徐思瑤微笑著點了點頭。

    黃潤龍可算明白了:“那麼這樣的話凶手在晚上一跑進來就殺人,說明他是有預謀的,而且是一刀斃命,凶手有可能是職業殺手!”

    “小神龍,你又沒有仔細研究過屍體,你不知道死者死亡時間又如何知道凶案是在晚上發生的呢?”徐思瑤明知故問。

    “太簡單了,這個老胡同在白天有很多人,群眾巡邏隊、輔警乃至遊客,要是凶手大白天翻牆進去加上和死者發生那麼激烈的打鬥,不可能沒有引起外麵的注意。相反,最近一到晚上就飄起了雪花,整個胡同完全沒人,對此凶手不可能沒考慮到!

    科普一點,黃潤龍分析得有理有據,但這樣的推測是不能記入案情卷宗的,因為法律是要講證據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法醫解剖屍體,給出個科學權威的解釋!

    徐思瑤帶著幾個人從牆上翻進來,試圖還原現場,得出了個大致結論:凶手翻牆進入,恰好遇到了出來看是什麼情況的死者,如何兩人扭打在一起,可沒兩下,死者就遇害了,凶手也就立刻離開了現場。徐思瑤來到死者身邊,緩緩地說:“朋友,我不認識你,但我是個警察,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重案組!”

    重案組的幾位組員一聽到徐思瑤的叫喚,立刻在院子旁邊集合好。徐思瑤將雙手插在衣袋,為下一步調查給組員們下任務:“同誌們,初步現場勘察馬上要結束了,這個案子看似簡單,但我個人隱約感覺這沒那麼簡單。下麵我分配任務。紀小剛,李國風,老規矩,你們負責聯係市局,確認死者身份的同時通過居委會和派出所聯係屋主,依法傳喚他!黃潤龍,還是老規矩,你負責和技術室聯係,根據技術室的進一步勘察結論,調取這附近的監控,找出符合嫌疑人體態特征的人。方永琦,葉祖輝,你們協助技術室的同誌對案件物證進行分析,各位請抓緊時間,盡快召開案件分析會!”

    “是!”

    就在這時,徐思瑤的電話響了,她掏出手機一看,是刑偵支隊長洪偉文。她一按動接聽鍵,還沒說話,洪偉文就開口了:“思瑤,這個南羅命案案情特殊,你現在立刻回市局,局長要見你,記住,我給你打電話,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保密級別是絕密!”

    說罷,洪偉文掛斷了電話,徐思瑤從頭到尾就沒說一句話,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徐思瑤回頭看了一眼人群,立馬上車,驅車前往市局。

    說得高大上一點,那叫日出日落,說得通俗點,刑警們從早幹到晚,從晚幹到早,這就是我們人民警察的日常。一個外行人看起來很簡單的調查走訪,驗指紋,分析物證,刑警們每一步都不敢馬虎,因為有一步失誤,都很可能導致案件的關鍵證據被忽略甚至破壞!

    北城和世界上所有的國際化大都市一樣,是一座不夜城,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某些區域街上的熱鬧度往往隻增不減。北城市公安局大樓那天晚上燈火通明,接到重案組組長徐思瑤的通知,本案的案件分析會就在市公安局大樓會議室進行,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

    夜裏十一點,穿著警服、便服的民警陸續進入會議室,他們每個人手上最起碼會拿著一個文件夾,或者什麼材料。對於一個出色的刑警來說,一件很不起眼的物證,往往能被分出很多名堂,甚至成為案件的轉折乃至定罪證據!

    重案組的人早早地來到了會議室,他們所坐的位置是正對會議室門口的,所以進來了什麼人他們清清楚楚。在市局開會,與會的同誌來自各個單位是在意料之中的,但仔細一看,參會的人那叫一個五花八門!

    先是緝毒大隊的高嘉慧和陳凱恩進場,緝毒大隊了一二把手帶著幾名緝毒警察來到了會場。接著自然是刑事技術室的技術員,然後還有公安部緝毒總隊的領導以及何北省緝毒總隊的副總隊長,當然還有北城市公安局大佬王繼輝!徐思瑤喝著茶,和陳凱恩對視了一下,覺得這個案子還真不簡單,可謂是把滿天神佛都找齊了。

    “同誌們,咱們就不客套了,思瑤,你作為重案組組長,開始吧!”作開場白的是刑偵支隊長洪偉文,他在這個位置上,上聯係市局,下指揮刑警,起到的是樞紐的作用!

    徐思瑤一聽,很淡定地拿起一根教鞭,來到投影儀前,黃潤龍則負責切換PPT。徐思瑤說:“同誌們,兩天前,我們接到群眾報案,報案人稱南羅胡同八號傳出惡臭味,派出所民警接到出警指令後立刻出警,一位民警找當地居委會借了個梯子往屋子裏望去,發現屋子裏有一具屍體,便上報市局。”

    黃潤龍切換畫麵,映入眾人眼簾的是案發現場的照片。徐思瑤介紹道:“這件房子的屋主叫孫天錢,在何北省跑運輸,常年不在家,目前此人已被依法傳喚。死者叫孟喜田生前是公安部A級通緝犯胡誌強的副手,在當地物業等管理部門的資料中,沒有劉天強將房屋出租的信息。

    根據我們調查,凶手在午夜時分翻牆進入院子,其行為驚動了孟喜田,兩人在院子中發生衝突的時候,凶手將死者殺害,一刀斃命!下麵,先請王繼輝局長對死者作個總介紹!”

    徐思瑤此話一出,明白的人就不以為意,但不了解情況的人那叫一個一臉懵逼。王繼輝的助理搬了台筆記本電腦到他麵前,王繼輝微笑著請公安部和何北的領導同誌輸入一串密碼,他們平均每人輸入密碼的時間長達一分半鍾!

    接著,在投影儀上出現了幾個大字——獵蛇計劃!王繼輝緩緩站起來說:“各位,對於這個獵蛇計劃有的同誌已經了解了,大家都是老警察了,這個計劃是國家機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就不重複了。”

    接著,投影儀上出現了一張身穿警服的男子的照片,仔細一看,那正是本案的死者!王繼輝說:“孟喜田,本名李邦,何北省公安廳緝毒總隊三級警督,是警方打入胡誌強涉黑涉毒犯罪集團的臥底!李邦同誌在城北高速爆炸案當晚就和我們失聯了,沒想到,他犧牲了。根據李邦同誌提供的情報,胡誌強涉嫌和境外的犯罪集團聯係,密謀更大的犯罪,公安部下令,以此案為契機,順藤摸瓜,一舉打掉這個犯罪集團的同時,拿下那個境外的犯罪集團!思瑤同誌,下麵交給你。你們就當是正常的案件分析會,不用管我們,我們隻是旁聽!”

    “是。”徐思瑤回到位置上,說:“葉祖輝,你先說說現場物證方麵的情況。”

    葉祖輝拿出了一份文件,說:“各位,我們在案發現場房門上發現了一枚指紋,經過比對,確認是屋主孫天錢所留。我們在案發現場牆上發現了鞋印,經過比對,和院子裏提取的嫌疑人鞋印相一致,可以確定凶手隻有一人。可是,我們唯一能確定的是凶手穿的鞋是來自外軍部隊的作戰靴,具體的一會兒由方永琦同誌介紹。死者的死亡事件是在五天前的深夜兩點到兩點半之間,那個時候整個胡同空無一人,所以沒有目擊者。

    死者在和凶手打鬥的過程中用指甲刮下了凶手的一層皮,我們在上麵提取到了凶手的DNA,和屋主孫天錢的DNA信息完全不吻合。此外,孫天錢在案發當晚有不在場證明!

    經過法醫的鑒定和現場勘察,根據凶手心髒位置的傷口和在牆上的劃痕,我們可以肯定,凶手使用的凶器,是一把瑞士軍刀!現場物證分析到此結束。”

    “好,永琦,你來介紹一下軍靴情況。”

    “是。”方永琦示意黃潤龍換PPT,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是一雙看起來很高級的靴子。他介紹道:“這種軍靴是外軍的山地作戰靴,目前具體是什麼型號的我們這邊還沒有記錄,但我們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來自北美陸軍的用於冬季作戰的山地作戰靴,在國內是沒有得買的,所以這條線索很有指向性。”

    陳凱恩仔細觀察了一下那雙靴子的照片,在場的人中他是最有發言權的,作為前中國陸軍特種兵的他,自然是對軍靴特別了解。光從照片上是看不出太多東西,加上方永琦也並沒有給出太多的數據。陳凱恩通關目測材質,厚度以及鞋底,得出的結論是,這並不是所謂的北美陸軍用於冬季作戰的靴子。而是來自於北美海軍的海豹突擊隊!陳凱恩表示,海豹突擊隊雖然是海軍,但其是海軍陸戰隊,同樣用於陸地作戰。他拿著教鞭給大家分析,這雙鞋子的鞋底花紋是專門為突擊隊員登山攀岩設計的,此外,這雙鞋子的重量其實很輕,穿上這雙鞋子的,受到過專業的突擊隊員,可以憑借著這雙鞋子的良好的彈性,很輕鬆地進行攀爬。還有一點,方永琦之所以分析這雙鞋子是用於冬季作戰,是因為他注意到了這雙鞋子的厚度。實際上,這雙鞋子設計那麼厚,是用於防水。也就是說北美海軍陸戰隊隊員在搶灘登陸時,是完全不用擔心鞋子進水的。

    徐思瑤聽懂了:“凶手是爬牆進入現場的,而且在現場外圍也沒發現有梯子等工具的痕跡,也就是說凶手是沒有借助任何工具進入現場的。加上他選擇了這雙這麼專業的靴子,這就說明他很熟悉這雙靴子,我們可以認定凶手很可能是北美海豹突擊隊的退役軍人!”

    “不完全是,如果他是從北美黑市買來的呢?”陳凱恩否認了徐思瑤的觀點,在這個分析會中本來是沒他什麼事的,但他確實很搶戲。

    徐思瑤指示會議繼續。黃潤龍是負責調取附近監控的,他表示,那個胡同是個老胡同,在那居住的也多是老人,一直以來也沒見發生什麼違法犯罪的情況。前幾年胡同要進行線路以及相關監控設備的改造,需要當地居民的集資,這是居委會組織的,所以是自願的。當地的老前輩的退休金不高,不想花那麼多前,所以就把錢投入到了建垃圾站之類的基礎設施項目上了。剛說了,那個胡同是出了名的文明胡同,當地派出所也比較放心,也沒怎麼管監控的事,多年缺乏資金維護加上監控設備老化,早在去年那個胡同就成了監控盲點,所以一點監控資料都沒有!

    半個多小時後,現場物證以及相關分析工作完成。也就是說,重案組在現場除了提取到凶手的鞋印、凶手的DNA以及屋主的指紋外,沒有什麼重要線索。這時,高嘉慧代表緝毒大隊取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徐思瑤,徐思瑤看了一眼照片後點了點頭,給重案組的同事傳閱了一下後就收起來了。

    此時此刻,陳凱恩再次出來搶戲,他站起來說:“各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我們犧牲了的臥底警察同誌在被捅了一刀後是否還有能力用指甲去刮掉凶手的一層皮?”

    麵對陳凱恩這個有點滑稽的問題,徐思瑤有點哭笑不得,她的回答當然是沒有。死者是被凶手不偏一分一毫地用刀捅進心髒致死,一個人正常人心髒被正中一刀,一定是不可能還會用力去刮掉對方一層皮的。陳凱恩繼續問道:“也就是說死者是在被捅刀子之前做的這件事了!”

    “當然!你能不能直接說明你想表達的意思?”徐思瑤有些不滿。

    陳凱恩微笑了一下,掃視了一眼正在看著自己的重案組組員們:“本案的死者是一名接受過嚴格訓練的,是由公安部和何北省廳親自點的臥底警察,在那種危急時刻,為什麼他奮力反抗而是分散自己正在於凶手格鬥的精力去刮掉對方一層皮呢?案發當晚氣溫很低,凶手一定不會像死者一樣穿得那麼單薄,也就是說他不是在格鬥中無意刮掉凶手一層皮的,而是有意為之,而且他這一分神,就導致了自己被殺!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對於一般人來說,聽到陳凱恩這麼問第一反應肯定是咱們的臥底警察同誌厲害唄,還會給辦案人員留下線索,留下證據!但是!對於敏感的刑警們來說這樣的想法是很幼稚的!正如陳凱恩所言,死者是臥底警察,不,是優秀的臥底警察,他成為臥底,必然是受到過專業的訓練,對於可能發生的危險以及應對措施肯定有一套自己的方案。具體點說,凶手翻牆進來,死者和他對打還擊就行了,實在不行製造聲響,把連成一片的胡同的百姓吵醒,讓他們報警不就得了。凶手在殺人,被人發現了他還不緊張?還不逃?

    可是,犧牲了的警察並沒有這麼做,他沒有選擇和凶手格鬥,而是在被捅死前想辦法弄開凶手的袖子,刮掉他的一層皮,然後直接導致了自己的犧牲。這對於一個臥底警察來說不應該呀。

    陳凱恩打斷了所有人的思考,接著問出了一個重磅問題:“凶手刀法很準,絕對不是一個菜鳥,他一定知道自己被刮掉一層皮警方會提取到自己的DNA,在那樣的夜深人靜的情況下,為什麼他不選擇剁了對方那隻帶有自己DNA的手?”

    “凱恩,注意你的措辭!”王繼輝覺得陳凱恩這麼說很欠妥,畢竟死者是烈士!

    公安部來的領導揮了揮手,示意陳凱恩可以繼續說下去。陳凱恩充滿敬意地衝領導點了點頭,說:“凶手之所以沒那麼做,是因為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們提取到他的DNA!死者之所以會有上述反應,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凶手的來頭,他知道自己敵不過凶手,也知道一旦驚動到了當地熱心的百姓,凶手一定會傷及無辜,所以他決定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他人的生命和給我們辦案的線索,此外我相信,這起凶案,和胡誌強案脫不了幹係,這就是一個臥底的職業反應。我們的臥底同誌,是一位英雄!”

    陳凱恩的這番話高嘉慧可謂是深有感觸,她自己就曾在南美臥底近10年,陳凱恩所述完全符合一個臥底的心境。陳凱恩沒等徐思瑤等人說話,自己接著說:“身手厲害且不怕中國警察的凶手,北美海軍特種部隊的中國無法購買的軍靴,精湛的刀法,和尚未偵破的涉及到境外的涉黑涉毒案件,充分證明,這個凶手來自境外,是個北美海軍海豹突擊隊的退役軍人,現在是職業殺手,而且是第一次在中國作案,並且,現在絕對已經離開中國了!現在能幫到我們的,隻有國際刑警!”

    洪偉文下令:“重案組,立刻將凶手的DNA信息傳到國際刑警那,還有,立刻訊問,不,立刻審訊孫天錢!還有,隻要國際刑警方麵確認了嫌疑人身份,立刻發通緝令!”

    “是!”

    “洪支隊!”陳凱恩叫住了洪偉文,忙說:“不能發通緝令,不僅紅色通緝令不能發,就連國內的A級通緝令也不能發。我說了,凶手已經離開了中國,隻要我們一發通緝令他就不會再來。”

    “那你就打算讓他逍遙法外,然後哪天又來我們國家殺人行凶?”

    “我們想抓這個凶手很容易,但我們更應該抓的是胡誌強和那個境外的犯罪組織!我們隻需要知道凶手是誰,我們完全可以通過這個凶手找到胡誌強,我敢肯定,隻要他在通緝令上沒見到自己的名字,就一定會再來中國的!”陳凱恩的眼神很堅定。

    “如果他不來呢?”

    “不可能!”陳凱恩回答道:“他是個職業殺手,一定知道自己殺死的是一個中國警察,在座的各位應該知道,敢到中國大陸來殺人的外國職業殺手並不多,所以他們收入一定很高!他能得手第一次,一定會有第二次!這是很典型的犯罪心理!”

    “小輝啊,你的千裏馬可真是不一般啊!”散會後,王繼輝親自開車將部領導送回去,何北省廳的領導則不麻煩北城的同時,連夜坐飛機回去。王繼輝一聽,樂了:“老領導,你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這小子的辦案能力,再說了,這個案子其實也沒什麼!”

    對於王繼輝的話部領導沒有反對,他接著說:“我覺得你把陳凱恩調到緝毒隊有點不合適,他應該留在重案組才對啊。”

    王繼輝也很無奈:“那小子馬上就要和徐思瑤結婚了,難不成把徐思瑤調走?”

    “思瑤同誌不願意調走嗎?”

    “我當時征求過他們的意見,徐思瑤不想走,陳凱恩維和回來後就對緝毒感興趣,所以就把他調到緝毒隊去協助嘉慧同誌的工作。嘉慧同誌剛在國外回來,很需要像陳凱恩這樣的人才的協助。”

    “嗯。”部領導點了點頭,很滿意:“這就對了,要尊重同誌自己的想法。而且,你處理得很對,徐思瑤同誌也是搞刑偵的一把好手,你沒有足夠的理由甚至沒有征求到她的同意,千萬不要強行把她調走,不然你不好跟你的頂頭上司交代,別忘了,你這個北城市公安局局長還是北城分管政法的副市長,可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我明白,我會時刻關注著思瑤的。”

    部領導補充了一句:“部一號說了,思瑤有什麼情況,你一定要及時彙報,還有,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萬一她有什麼閃失我們沒辦法交代!此外你要把握好分寸,不要讓其他同誌覺得你厚此薄彼。最後,記住,要保密!包括陳凱恩!”

    “放心吧老領導!”說罷,王繼輝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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