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47 更新時間:19-12-04 14:41
雪懷擦幹眼淚坐起來,心情十分複雜,雖然他知道最後那個男人幫他的王複國了,不過為此付出的代價,恐怕要比剛剛的戰場還要血腥,還要恐怖。。。。。。。漆黑之中,他把鴻蒙抱在懷裏,顫抖的手輕輕撫著鴻蒙,甚至還能感受到這柄千年古劍跟他主人們一同經曆過的那個風雲變幻的時代,雪懷幽幽的說道,
“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你經曆過的,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
現在的雪懷遇事已經不會像剛開始那樣慌張了,他很清楚即使再怎麼真實,也隻是夢境,而纏繞著自己的那些舊人舊事,終究會煙消雲散的。。。。。。。
就這樣,雪懷抱著鴻蒙昏昏沉沉的又睡過去了。天剛亮,雪懷就起來梳洗,洗臉時他還神經質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的突起的一塊,嗯,還在。。。。。。臉也還是自己的,放心了。當他穿著好,走出房門後,才想起今天放假哦,醫館歇業一天,那他幹點什麼好呢?要不去找葉期,打聽一下唐逍的下落?可葉期剛建幫一定很忙的,他又不想去隱元會打秋風,況且師父的情況他還真不確定這時候去找他會不會打擾他,說不定他跟唐逍是為了躲避世人隱居起來了。。。。。。。。。
正當雪懷還在沉思今天到底怎麼過時,不遠處的廚房傳來陣陣來自食物的香味。。。。。。。。雪懷貪婪的吸了幾口”咕。。。。”好吧,看來先吃飽再沉思可能效果更佳。於是雪懷還是忠於自己的肚子向廚房奔去。小小的廚房內香氣撲鼻,有好幾樣菜品正在做著,一個穿著常服的男子,正埋首於麵前冒著縷縷香氣的湯鍋,如瀑的長發罕見的被綁成及腰的麻花辮垂在身後,側麵看那人正優雅的嚐著小碟上湯汁似乎正在試味。。。。。。。”咕嚕。。。。。。。。”哦,糟糕,雪懷的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一聲。
那男人稍稍偏頭,狹長的眉眼彎彎的,語氣中帶著戲謔。
“唔?看來是雪懷餓了。”
唉,好丟人啊。。。。。。。。說好的純宮高冷道長呢!雪懷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花,花前輩。。。早啊。”
對,眼前的男子正是花狐本人。
“雪懷也很早呀!”花狐攏了攏垂下來的幾縷青絲,跟雪懷打了招呼又轉個身去攪弄著湯鍋裏的東西,頓了頓說道
“雪懷,過來嚐嚐這餛飩味道怎。。。。。。
“好呀。”
“。。。。。。。。。。。”
沒等花狐說完,雪懷馬上嘴上不含糊,身體更誠實的奔到花狐身邊,嘖嘖,在美食麵前什麼矜持,什麼身份都是虛的。花狐邊笑著,邊舀了一碗餛飩遞給雪懷”唰唰。。。”幾下雪懷就把碗吃得光可照人。明知答案的花狐還是要循例問一句。
“味道如何呀?”
“好吃。雪懷從未吃過如此好吃的餛飩,簡直是人間美味啊。。。。。。”說這話時雪懷的目光灼灼,始終沒有離開鍋裏餛飩,
聽罷,花狐拊掌大笑,邊笑還邊拍著雪懷的肩說道:“哈哈哈哈,這話花某愛聽,花某最喜歡像雪懷這種直爽人了。”
雪懷是個老實的孩子,花狐在逗他,他唯恐花狐不相信他,急忙辯解,“前輩,雪懷沒有開玩笑。真的是很好吃嘛。。。。。”
“哈哈哈哈,看出來了,放心鍋裏還有很多呢,管夠!”花狐拿過雪懷手上的碗打算再給他乘一碗。
“哦,對了,餛飩不是過年的時候才吃的嗎?前輩今天什麼日子?”
雪懷隨口的問道,花狐動作一時僵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這。。。。其實是十娘愛吃的,今天要去看她。她去前跟花某說,不要紙錢,啥都不要,就給她做上她愛吃的餛飩就行了。。。。”
“對不起,前輩,雪懷不是。。。。。有意。。。。。夫人她。。。。。”雪懷緊張得道歉都結巴了,對天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花狐的妻子歿了他是知道的,平時相處雪懷都盡量不提起這茬的。唉,今天是怎麼回事。。。。。
花狐定了定神,把盛滿餛飩的碗遞給雪懷:“沒事,十娘的事又不是什麼秘密。這個江湖,殺人者,人亦殺之。。。。”
雪懷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其實夫人是因何事過世?”
花狐把剛熟的餛飩舀起放進準備的湯盅裏,煙霧升騰,花狐的臉容變得迷蒙,看不出喜怒,“她是惡人穀一個幫會的幫主,十年前卷入內戰,重傷不治而亡,她離世的那天剛好是年廿八,而院子那棵枇杷樹也是那年年初她種下的。。。。。。。。都說好了,來年一起。。。。。”
“對不起,前輩。。。。。”雪懷直覺覺得花狐的妻子似乎死於非命,但是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關於惡人穀內戰,雪懷並不陌生,他曾聽師父提起過很多次惡人穀內戰,每次都是驚動整個武林,橫屍遍野,血流成河。
“前輩,有想過為夫人報仇嗎?”純陽宮出道士,也出劍客,如果有誰傷害自己至親至愛,純陽弟子的劍會毫不猶豫的指向那人。這是師父教他的,終身不忘。
聽罷花狐苦澀的笑了笑,“報仇?花某殺了那些傷害十娘的人,可那些被十娘殺掉的死者家屬是不是也該找花某複仇呢?還是隻要花某把他們全殺了,十娘就能死而複生?”
“雪懷不是這個意思。。。。。。。。。。”雪懷小聲說道,
花狐看著雪懷,似乎回憶到什麼輕歎了一聲,說道:“雪懷,想聽個故事嗎?曾經有個人每次花某治好她了,沒過多久又是一身傷的來求醫,有次花某終於忍不住跟她說,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到老了就要遭罪,為難的是的你的親人。然後她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跟花某說,大意就是:她殺人如麻,早就是世人口中亡命之徒。她跟她的兄弟自入穀的第一天起,就已經不期待得到善終了,往後餘生,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僥幸的。。。。。。。”
“前輩,這該不會是。。。。。。”雪懷隱約猜到花狐故事裏的那人是誰了。。。。。
花狐點點頭,說道:“那人便是亡妻。都過去了,江湖恩怨,是是非非,花某早已看開了。”
“前輩,師父常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真的是這樣嗎?雪懷不明白,怎麼會身不由已?如果過得不開心,可以回來啊?”雪懷確實不明白,師父,為何寧願要躲起來?回來至少還有自己跟師伯,當年師伯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最後不也是回到門派了嗎。。。。。。。
“兩年前,清棠帶著重傷的唐逍過來求醫,花某就知道他們關係不一般了。你師父的愛慕者很多,你是知道的,但唐逍不一樣,他可是唐門的人,出身唐門的人大多是不得善終。花某也曾勸過清棠,在情根深種前,及早抽身,這對自己和唐逍都好。清棠那廝卻回了花某一句,當年他也是這樣勸花某放棄十娘的。情之所鍾,無怨無悔。這可能才是身不由已的真正原因。”
“前輩,師父他真的很愛唐逍嗎?”盡管雪懷從鄒衍那裏已經知道,師父跟唐逍的關係,現在聽花狐這麼一說突然想起這個,在他印象中,師父他似乎對誰都很好,花狐到底怎麼看出師父喜歡唐逍的。。。。。。
此話不說猶可,一聽花狐就炸了,“花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清棠那廝天天在花某麵前秀,有意思嗎,欺負誰呢。。。。。”
雪懷被花狐吼得一愣一愣,突然腦子靈光一閃,說“花前輩,還很想念夫人吧。”
花狐目光越過雪懷看向院子裏的枇杷樹,幾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想。的確是想的,遺憾的是在她活著時,花某還沒說過一句喜歡她的話。現在說得再多,也不過是空談。”
其實男女之情雪懷也不懂,但聽一些已還俗的同門說過,如果一個男人能記得妻子的說過的話,即使妻子故去也能忍著誘惑-鰥居多年的話,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自己妻子。在他有限的江湖經曆裏,鄒衍算一個,現在的花狐也算一個。唉,果然這世上有何等薄情之人,就有何等深情之人。這話真的說得沒錯。
作者閑話:
花狐的妻子的惡人身份我想了很久才確定下來,我也是惡人穀的,一個普通的惡人道長。還記得我們服在合服之前,惡人穀一直在內戰,攻防被浩氣打,日常被毒瘤幫堵,整個陣營內憂外患,一樣不缺,但是我們終究是挺過來了。走過三生路,終老惡人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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