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21 更新時間:19-11-11 21:59
晚自修結束時,寂靜的天空已經陰暗到連任意一片雲霧也無法穿梭其中的地步了。
隨著清脆的下課鈴聲,學生們一哄而散隨後衝出教師,現在已經將近22:00了,住校的學生們隻趕著回自己的寢室洗漱睡覺。
中學的教育常常便是如此的,在學生最需要健康成長的一段最關鍵的時候,以光明的前途與可觀的成績無止境地壓榨著學生們的睡眠,直至某一日孩子們的脆弱無比的精力到達某一個危險的臨界點。
在所有中學之中,清木中學這所重點中學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早自習開始時間為5:30,晚自修時間將近22:00結束,即便除去了洗漱與趕路的時間,睡眠時間也隻有八個小時不到。
教室差不多空了一半的時候,程澄才背著天藍色的單肩包走出了這個教室。
冰冷的走廊上很少有人會有人逗留,他站在走廊邊上,抬頭望向眼前這片灰藍的天空。
夜風帶著微微的涼意,掠過許多神情匆匆的身影,最終拂向少年表情平靜的臉龐。
風裏有一股很清新的草葉的味道。
僵硬身軀裏的疲憊好像一下子便被驅散了似的,所以少年總是很喜歡看天,看草,看花,藍澄澄的天,青色的草葉,還有擁有各種顏色的花。
他微微彎了彎唇角,才轉身走下了樓梯。
他和學校裏住校的這些住校生並不一樣,他還要趕快走回家才行。
夜路並不安全,何況是深夜,學校周邊的環境寂靜到將近是一片郊區,而他又僅僅隻是一個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好的孩子,可是這卻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班主任害怕學生成績下降,所以不允許住校生下午放學提前回家,所以從前少年隻能夠到晚自修結束後才回家。
程澄背著單肩包,順著大流行走在校園的小徑之上,幾乎所有的學生都三三兩兩走在一起,有的說說笑笑,也有表情愁苦的,順著學生宿舍的方向共同前進。
走到分叉路口的時候,他才轉了彎朝校門口的方向有去。隻是一瞬之間,少年的眼前便隻剩下淒涼而昏黃的路燈投射下的黑色影子。
那是這具身體的影子。
影子被拉長,沉默不語著,成為了這條偏僻的小徑之上唯一陪伴著他的朋友。
走到將近校門口的時候,程澄才抬頭,微微有些艱難地仰望校門口建造的二十米高的國旗台,見到最上方的那麵旗幟的顏色已經被染上了一些夜的顏色,柔軟的布料在夜風之中無聲而孤獨地晃動著,發出很輕微的撲棱聲音。
他凝望了那麵國旗許久,才低下頭繼續前行。
校門口已經橫豎停了許多的轎車,大約都是接送孩子或者是來接送老師的車輛。他抬頭,無意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男人正靠著車門抽著煙,唇邊有一點暗黃的星火,煙頭的火光隨著被吸動的煙頭明明暗暗地變化著,那中年男人則同校門口的保安說說笑笑著。
校門口是學校的門麵,被修建得很廣闊,隻是銀色的伸縮欄現在卻被緊閉著,隻在一旁開了一道小門供請假的學生出入。
夜裏溫度和白天相差極其大,風顯得越來越陰冷,程澄穿著秋季校服,一時之間卻冷到有些明顯的哆嗦,雙腿像是控製不住了似的。
露出校服之外的手背消瘦到有些不正常,少年稚嫩的臉龐卻始終顯得平和而安靜,寧靜之中又好像也染上了幾分夜的堅韌與一種時常帶有的憂鬱氣質似的。
程澄憑著通校證明走出了校門口,校園的周邊全是冒著熱氣的民宿,再走出去一些便逐漸荒涼了起來。
他一個人順著來時的路走向了回家的路,少年瘦削而青澀的身軀修建被越來越昏暗的燈光拉得很長,同校園邊上圍起的牆你我不分地融入一片灰暗,最終完全消失在這條黑暗寂靜的小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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