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主題 遺憾  一個瑣碎女人的故事——林小鏡

章節字數:1646  更新時間:08-11-09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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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是我的朋友,天氣涼了,她的老毛病鼻炎和咽炎又犯了,紅紅的鼻頭,說話輕聲細語。Z城就是這樣,空氣冷而濕潤,像L這樣不愛鍛煉的女子,似乎就隻能常與病為伴。

    L的朋友中有一個也是有鼻炎的,很嚴重。而且很小就有。因為長得頗為漂亮,在某個清晨的時候,Y開玩笑的叫她西施,從此這個名號就打響了。

    西施初中時所讀的二年一班是學校最為調皮的班級。那時的她不知道什麼是未來什麼是人生,隻是一徑的灑脫的笑或放縱的苦,和老師作對,和同學打架。

    初三那年,突然實行了可以不用中考的製度,西施欣然接受,停學在家,隻等待拿到並無期待卻非拿到不可的畢業證書。

    你後悔嗎?L問西施。

    不後悔。

    一個月後,

    你後悔嗎?L問西施。

    不後悔。

    L問過西施很多次,她都很灑脫的說自己不後悔,修長而漂亮的手指熟練的洗著撲克牌。我們都是愛玩牌的人,這是我們這的街風。所有的人都好賭,然而我們的賭注隻是打手心而已。

    打牌的地點常在一個大我們一點的三姐家。三姐長得並不甚漂亮,但是皮膚和頭發極好。光滑而稚嫩的皮膚,黑而亮的頭發,像個公主般,盡管她年紀比我們大,但是卻是被大家都捧在手心的公主。

    曾經有一個男的願意花一百元買三姐的一束頭發,當然是沒有成交的生意。因為三姐對那男的無意。而那男的也從不曾很直接的做過表白,隻是在一個醉酒的夜裏,不小心吐露了心聲。隻是那天,三姐也醉了。

    沒有人知道那男的對於自己的從未表白後悔不。隻是初三臨近中考時,L聽到了西施說後悔。

    她的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往下掉,這是種很老土的形容方法,但當時的情況確實如此。

    隻是,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

    拿到畢業證後,西施踏上了一條不知道來路和去路的征程,加入了南下打工的行列。年僅15歲,很年輕,真的很年輕。

    L20歲,按說也是很年輕的歲數,她自己卻感到自己老了。

    Y失去聯絡,C結婚了,西施越來越難聯係上。

    恍惚間,L美好而難忘的童年似乎真的遠去了。

    用手裝作的相機,傍晚滿身是泥帶回的折耳根,幾根小柴火烤出的隻有言味道山蔥,學小龍女睡覺的放牛的繩子,抹掉了棱角的抓的小石子……所有的一切,似乎都真的遠去了……

    L使勁的用手去抓,握回來的卻隻有空氣,於是L想哭,可是她哭不出來。因為C是笑著出嫁的,Y聽說工作得還不錯,而西施也越來越漂亮了。

    所有的人都是笑著的,L有什麼資格哭呢?

    這個冬天,L再次遇到了三姐,在一個超市當售貨員,皮膚還是很好,隻是心態似乎不一樣了。當初挑來挑去的三姐最終挑累了便隨便嫁給了最後在一起的人。沒有房子沒有車子,育有一子,生活過得很艱難。

    L覺得自己有時候像瘋子,不停的去懷戀過去的朋友,可是L發現,當自己真正的去想時,自己能記得的東西竟然不多。L咬著指甲,微笑的在電腦上打著字。

    “如果上天能給我一個願望,我希望重新,好好的再過一次童年。

    關於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記憶,我都要統統記住……”如果她早知道原來再好的朋友都有離開的那天的話。

    可是生命真重來,L說不定也還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等到失去了,才欲哭無淚的悔恨。

    L,在這個地球上生活了20個念頭,有人愛,有人厭,然而L也還就是L,L的心中總是裝滿了別的東西,2008年5月12日的時候,L在高高的八樓上感到大地的震動,雖然隻是波及,然而L終身難忘。從此夢裏不知身是客,常常會警覺的觀察周圍,預計下要是地震真的來了自己該怎麼跑。

    這一年是一個難忘的念頭,國內天災人禍,國外金融風波。這讓L察覺到人生是如此的飄渺,而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於是,2008年的時候,L終於做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決定,為自己而活!

    不管以前的生活是怎樣的,2008年後,L要做自己,回歸人的原本的自己。

    這期書香的主題是遺憾,這個題目我曾經有一個構思,可是後來不想寫了,所以大腦一片空白,於是我去問L,怎麼理解遺憾。

    L說:

    人如果活一輩子,卻未曾活過自我,那就是遺憾。然而一輩子沒有真誠的本真的活過的人他們本身,並不覺得遺憾,這才是最大的遺憾。

    我並不大懂L說的什麼意思,隻是這句話觸動了我,於是我寫下了這篇故事,一個關於L的瑣碎的生活的不甚高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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