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20 更新時間:19-11-13 20:26
風停恪與袁赭談完話,把大體的應對方法給他講了講,然後又去看柳輕塵。他剛到門口柳輕塵就知道了,畢竟他沒有特意放輕腳步,以柳輕塵的耳力聽見他的腳步聲並不難。
但是,他沒有出聲,一來袁歌已經在他旁邊睡得打起了小呼嚕,二來,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跟他說些什麼。
風停恪從他的呼吸聲就知道他醒了:“等我把一切安排好了就來接你。”
柳輕塵沒有出聲,眼睛有些澀,他覺得風停恪可能真的從來沒有認真的去了解過他,所以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他害怕的是什麼。
“十年前,你把我送到弁津的時候說的是這句,留我在行宮裏說的也是這句,現在依舊是這句。”柳輕塵聲音沙啞中帶著一絲絲顫抖,雖然已經是竭力的掩藏了,但是那種絕望的感覺還是讓人很容易就聽出來。
風停恪幾乎有一種想不管不顧馬上就帶他離開的衝動,他邁步走近床邊,看到睡得正香的袁歌時皺了皺眉。
然後他沒好氣的對著門外道:“進來把他帶走。”
袁赭動作迅速的閃到床邊,看到睡得跟個小豬一樣的袁歌,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控製不住,本來還想回敬風停恪兩句的,現在也懶得說了,直接伸手把人抱起來,然後穩穩地往外走。
走到門邊又覺得該提醒兩人一句,所以他意味深長的說:“大哥可不要忘了柳公子身上還有傷,所以該忍還是忍忍的好。”
風停恪臉上陰雲滿布。
袁赭可不管,在人出聲前快速邁出了門。
大約是感覺到現在跟睡在床上不一樣,袁歌手胡亂抓住了袁赭的衣服,攥的緊緊的,臉還往他胸口埋了埋,輕輕的蹭了蹭。
袁赭身體瞬間一僵,低下頭看著毫無清醒預兆的某人,這麼大睡著了還用腹腔呼吸,嘴微張著。他突然想起以前聽人說過的,睡著了用嘴呼吸的人會長虎牙,忍不住就湊近了想看看這是不是真的,但是袁歌嘴張的不夠大,不足以讓他看清是不是有虎牙。
袁赭略微有些失望地抬起頭,把人抱回袁歌房間,進去一看裏麵冰冷黑暗,才想起來小木子剛被他叫去柳輕塵的房裏了。
袁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人抱到了自己房裏,現在去叫小木子顯然得遭風停恪白眼,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更是不行了,沒有人照顧著。
今晚的小木子特別難熬,大半夜的被太子殿下叫來這間屋子裏。
若是可以像他家王爺那般,睡得人事不知,那倒是好說,但他自來伺候袁歌,有任何一點動靜就會馬上驚醒,所以整晚都能聽到風停恪和柳輕塵訴衷腸。
當然,實際的情況是風停恪一直喋喋不休,從兩人相遇說到離別,再到重逢,到再次分離。從自己不屑一顧,到情愫暗生,再到情根深種……
柳輕塵全程無聲。
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小木子自小長於宮廷,幼時有的好奇心都被磨光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聽故事啊,反正也不是他自己想聽的。
隻不過,風停恪講故事的水準真不如何,十句話裏有九句都在抒情,仿佛有無數的情感擠在心裏,悶了太久,終於得到宣諸於口的機會,所以把每一分每一秒都抓得死死的。
小木子安靜的當著聽眾,想著能聽就好,實在聽不懂的就靠自己想象。他又有些遺憾,這種故事他家王爺聽不到,雖然他可以轉述給他,但是這種故事還是得聽當事人講才更情真意切。
虞國寒鏡山一帶一直生活著多個以遊牧打獵為生的族群,他們大多都有自己奇特的信仰,尊奉不同的神靈,其中就有一個族群名為“木喀”,他們尊奉麋鹿,認為麋鹿是天神的使者,任何事都以占卜為先。
基於對山林地貌的熟悉,朝廷很難收服他們,他們也不會自找麻煩,跟朝廷過不去。但是自己的領域內生活著這麼一群不受控製的族群,沒有哪個統治者會忍受得了的,風停恪的父親(虞國先帝尚堯帝)忍不了,所以竭盡全力,不拘手段滅了他母親所在的木喀族,除了少數年輕貌美的女子,木喀族其餘人全都被處以火刑,這也是他們自己要求的,認為以火焚身,骨灰散於林間才能安息。
風停恪並不覺得他父皇的做法有何不對之處,換了是他,他也會這麼做,這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尊重他父皇,隻是因為這也是他心裏想的。
人越老心便越軟,還會下意識的想辦法去彌補自己所做過的錯事兒,尚堯帝也不例外,所以他才會在風停恪十三歲的時候讓他帶上年僅八歲的風停奕前往寒鏡山一帶,名為偵察,其實不過就是去祭奠當初被他殺了的木喀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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