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雪豹】長大啦

章節字數:6424  更新時間:19-09-21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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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雲記得在這段奇特故事的最初,還是雪豹A03號的付沉就已經發育到能夠吸引健壯的雌雪豹了,但為什麼變成人後這麼久,才慢半拍似的成熟起來,實在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奇怪的謎團。

    他的感情也很似凍原生物的生命,細水長流,不驕不躁,進度緩慢得令看客著急,發展了六年才如春芽似蹦躂出來。

    現在讓付雲來給這隻小烏龜似的豹子解釋什麼是青(fa)春(qing)期,一時半會還真開不了口。

    為保萬一,付沉還是被拖去做了全身檢查,結果什麼事都沒有。

    就是有些精力旺盛。

    醫生給付沉開了些下火的藥,就將他打發走了,付沉一臉迷茫和猶豫地看著付組長,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要幫他泄火麼?

    付雲看著那雙純潔的灰眼睛,忽然有種想把貓咪丟掉的衝動。

    。

    又下雪了,B市大概是憋了兩三年的大雪,想在這個冬季盡數還回來。

    也挺好的,瑞雪兆豐年。

    屋裏沒有開燈,樓下那戶人家上了年紀的收音機裏傳來沙啞的《再見》,透過大雪,模模糊糊從窗子裏飄進來,帶著絲冰冷的霜雪氣息,激得付雲一個寒顫。

    “……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

    有力的雙臂自身下將他擁住,付沉熱切而期待地吻上來。

    老房子沒有地暖,用的還是老舊的鐵暖氣管,在角落裏不時發出細細流聲。付雲仗著自己年輕人身體好,也沒將家裏的供暖設施改善一下。

    但也不需要了,至少現在不需要。

    付雲覺得屋裏熱得慌,也靜得慌。

    貓咪的眼睛看起來濕漉漉的,那抹亙古不化的霜色似乎在這消融。

    他有些無措,又似含著熱切期待。

    “……阿雲。”

    付雲嘖了一聲,深吸一口氣,使了個巧勁將貓翻到上麵。

    “你來,我教你。”

    下雪天夜幕總是降臨得很快,窗外已然混沌,房間裏黑影相擁。

    白雪在朦朧的天色中交織翻飛,起舞纏綿,帶著滾燙愛意悄悄落下,不知不覺間,天地隻餘一片茫然的白。

    “……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我會珍惜你給的思念……”

    付雲感覺耳邊一陣轟鳴,所有的感官都在發出警告。

    卻有隱忍克製的聲音自耳邊傳來,溫柔如綿雪,氣息落在耳邊,付雲一個激靈。

    “付雲,我喜歡你。”

    “……我愛死你了。”

    。

    老杜幫付雲處理了兩天公事,到第三天時也終於放下了手裏的活兒,得以休息。

    至此,一年總算是過去。

    一身輕快地從安置區走出來,老杜直接撥通了付雲的電話:“老弟,今晚的年夜飯,記住嘍!”

    “……知道了。”

    電話那頭付雲聲音沙啞,答得有氣無力,老杜奇怪。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照顧霜青還把自己整出病來了呢?”

    “……給累的。”付雲似乎不想談及太多,“今年在誰家弄?”

    “東子請吃烤肉,在他們家那大草坪上,好家夥。”

    “知道了。”

    “記得帶上霜青啊。”老杜頓了頓,又關心道,“注意身體,別把自己給整出毛病了。”

    “……”

    撂下電話,付雲將被子蒙過臉,倒頭就睡。

    被褥深處傳來動靜,有人不管不顧地將他人連著被子一塊抱住:“阿雲!阿雲!”

    付雲:“……閉嘴。”

    付沉自知理虧,有些羞赧地笑著,鑽進滾燙的被子,將自己強行塞進他懷裏。

    付雲閉著眼睛,嗓音仍舊帶著疲憊:“今天你洗衣服洗床單洗被套。”

    “是。”付沉迅速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偷得一個吻,心情也跟著放了把煙花。

    貓咪躲起來自顧自偷著樂,付雲躺了一會,聽到他在被子裏悶聲打了個招呼,聲音小小的。

    “阿雲,早上好啊。”

    付雲忽然低低笑聲出來,掀開被子,輕吻落下在他額間。

    “太能折騰了。”

    。

    除夕這天早晨,天略略晴了一些,有絲柔光自雲層投落人間,在茫茫大地上躍動了一會兒,就又鑽了回去。

    大概是哪位神女又偷偷溜出來,被她的父親發現了。

    冬季的風凜冽,晾衣杆才掛上洗好的衣物,片刻就被冰得酥脆,用手一擰,能薅出冰糖似的白霜。

    窗口麵朝著老街,幾天前,街上還不時傳出卷簾門拉下的吱啞聲響,環扣哐一聲扣上,生了鏽的轉軸發出“吱——”的悠長聲響,猶如一首曲子的最後音符。

    除夕這天已基本聽不到什麼動靜了,大家或在歸鄉的路上,又或者已然到家,在節日的早上睡到自然醒,然後抻一個淋漓盡致的懶腰,開始準備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

    老杜除了自己就是兒子,付雲形單影隻,不知什麼時候起幹脆就湊到一塊兒過年。

    後來認識了當時還在非檔局工作的趙漢東,公子哥兒仗義好熱鬧,一大家子過年各有各的安排,他就幹脆入了夥,每年同三人混在一起。

    有時碰上除夕夜還在外地執行任務,就隻能開個視頻或者打一個電話,若是去到哪個山溝溝裏連信號都沒有,那就隻能留下一條短信。

    但無論怎樣,情誼從來不會斷掉。

    趙家父母半月前就飛去了澳洲過老年蜜月,小妹一臉嬌羞去了男朋友家,連趙老爺子都去了南方的戰友家探訪,順便過個春節。

    留下剛從特控局昏天黑地忙出來的大哥趙漢東,守著偌大的房子一臉悲憤。

    想到今年共享除夕的兄弟也變多了,趙漢東一合計,幹脆把人全叫到家裏燒烤,過年這種事,人多熱鬧才有意思。

    趙漢東一大早就開著騷包的紅色跑車去采購食材,因為朋友有一半都是獸人,幹脆就買了半頭牛。

    跑車被當貨車使,牛腿露在後備箱外麵,後蓋委屈得都蓋不下。

    趙公子的操作比車顏色還騷氣,一點也不在乎店家詫異的目光,除夕早晨還能找到賣生牛的商家,他心情十分之好,拉開車門時順便撥通了電話。

    “哥,什麼時候過來啊?老杜已經上路了。”

    電話那頭付雲第二次被吵醒,聲音很是無奈:“晚上,我發燒了,歇會兒再過去。”

    趙漢東稀奇了,邊夾著電話邊倒車,粗聲粗氣:“怎麼就能病了這是,平時不挺壯實的?”

    “不知道。”付雲打了個哈欠睜眼說瞎話,“那就辛苦你先忙著了。”

    趙漢東嘖了一聲:“哥幾個還說這種話,那成吧你先好好休息。”

    又嘿嘿補充了一句:“別耽誤了晚上喝酒。”

    他立刻就被組長訓斥了:“喝酒那麼積極,怎麼沒見你上班積極?”

    趙漢東哈哈笑著掛了電話。

    話當然是玩笑話,“猙”的每個人都是拚命三郎,所謂的不積極估計隻是睡覺不積極。

    。

    付雲將手機放到茶幾上,翻了個身,臉衝著沙發裏側,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又是一聲吸氣。

    我太難了,付雲哭笑不得地想。

    貓咪一掃前幾天的頹靡神清氣爽,忙裏忙外地做家務,仿佛勤勞小蜜蜂,付雲為了配合他大掃除,就從床挪到了沙發上躺著。

    但躺哪都是疼的。

    付沉搬來腳手架,咬了個燈泡踩上去,路過沙發時似乎有點心虛靦腆地不去看付雲。

    貓咪手腳靈活,動作行雲流水,兩條大長腿一勾,就把自己牢牢鎖在梯子上,一條大尾巴橫舉起來,不時晃悠幾下,維持著身體的平衡。

    他心情十分好,甚至哼起了小曲兒。付雲躺在沙發上,仰視時能看到貓咪寬鬆的衣擺隨動作被拉起,腰窩若隱若現。

    好腰。

    付雲眯起眼睛。

    他緩緩曲起一條腿,忽然冷不丁低聲罵了一句:“狗東西。”

    付沉噗一聲笑了出來:“哥,我是貓科。”

    付雲想了想,好像罵人的詞都無關貓咪,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新的國罵。

    可見人對貓的寵愛有多盲目。

    付沉換完燈泡,將客廳還原收拾好,就忙不迭過來抱住男朋友:“對不住,是我不行,我沒有經驗。”

    付雲摸他狗頭:“男人不能說不行。”

    貓咪方才抱著一大堆衣服床單去陽台曬,衣服上都是洗衣液的味道。

    T恤寬鬆洗得泛白,一腦袋灰發為了方便幹活,隨便紮起個丸子,有幾縷碎發不聽話地垂落下來,俯身輕吻他的時候悄悄撓在耳根,癢卻癢到了心裏。

    付雲拍拍他:“起來,我們寫春聯。”

    付雲作為春節時親朋好友的對聯供應商,每年都義務寫上好幾副,但自家門口一般貼個簡簡單單的福倒。

    今年家門口貼的不是行雲流水的行書,也不單單是一張福字,一筆一劃如小學生塗鴉般輕重不分,風格時尚前衛,自成一體,介於野獸與抽象二派之間。

    唯一的優點是還算整齊,大概是因為付雲在寫之前幫這位大師折了格子。

    付沉雙手叉腰站在窄小的樓道裏,欣賞自己的大作,隻覺得哪兒瞧著都順眼:“我覺得我的字進步了。”

    付雲將一張大福倒貼在門上:“嗯,很不錯。”

    他也站住看了一會兒,隨後進屋把筆拿出來:“哥,‘新’字少了一點。”

    “進步很大,但細心程度有待加強。”

    ……

    。

    付雲一覺醒來時,屋裏昏黑沒有開燈,窗外暮色冥冥,他仍蜷縮在沙發上。

    身上蓋了條毯子,有人在光與暗的混沌裏將他牢牢擁住,一隻手攬著他的腰,另一隻手忙著劃手機,亮度調到了最低,大概為不影響他睡眠。

    午飯後一起把家裏剩下的家務做完,身體實在不適,就找出了上次受傷時留下的止痛藥和退燒藥,結果毫不例外地一覺昏迷到天黑。

    他閉著眼睛,微微仰起頭,就有輕柔的吻落下來。

    輕觸流連,輾轉珍重,靜默,憐惜。

    付雲沒睜開眼,將臉埋在頸項間,讓自己被熟悉的氣息包圍,藏在安全溫暖的懷抱之間。

    “幾點了?怎麼不叫醒我?”

    他的嗓音仍舊帶著些病中的沙啞,付沉輕輕一吻在他額間,聲音低低的,透過胸膛沉穩沉穩的震動傳來:“還沒到時間,可以再睡一會兒。”

    “你下午燒得很厲害,體溫快趕上我了。”付沉頓了頓,有些猶豫地問他,“還疼嗎?”

    “還行。”他忽然冒出一個少兒不宜的念頭,覺得有些好笑。

    “還好沒刺。”

    付沉一下笑出了聲。

    “有刺就分手嗎?”

    “有刺就分手。”

    付沉輕笑著摟緊了他:“不行,不可以。”

    過了一會兒,又小聲在他耳邊補充:“變回雪豹的時候有哦。”

    付雲給臊得受不了:“行了,有完沒完。”

    “哥,是你先開始的。”

    “……”

    。

    下午的時候又下了場大雪,臨近傍晚時停了一會兒,又零星飄落幾點雪花。

    大雪浸透了整座城市,街道寂寥無人,道路兩旁積著厚厚白雪,車在街道上暢通無阻,付雲坐在車裏,忽然覺得世界上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筆直道路似乎沒有盡頭,付雲躲在車裏裹著厚厚大衣,圍巾遮住了半張臉,同一旁袖子卷到手肘的付沉形成鮮明對比。

    車開到趙漢東家的門口時,天早已完全黑了下來,後院隱隱約約傳來嘈雜聲響,門口有人正在打電話,聽到動靜過來將大門打開。

    殷翔一個電話打得不亦樂乎,將車放進來後又靠回柱子上,估計電話那頭是很重要的人。

    付沉保留了來到一個新地方的好奇,鼻子探尋著空氣中的氣息。付雲來過幾次,帶著他穿過屋子,直奔後院而去。

    因為是過年,連家裏的阿姨都放了假回家,他們這群人完全自助。

    趙家雖然錢包的厚度上去了,但距離地麵的高度一點沒變,老百姓的生活該怎麼過怎麼過,半點沒有要拿鼻子看人的意思。

    家裏的草坪養著就是為了娛樂活動,有時擺麻將桌,有時放充氣泳池,趙漢東用來擺烤架弄得滿地油煙也沒關係,反正怎麼高興怎麼來。

    後院裏十分熱鬧,除了徐偲要帶準媳婦回家見父母,其他人都來了,“刑天”和“句芒”裏幾個比較要好的同事也過來了。

    付沉前腳剛踏進後院,一隻金毛後腳便竄了過來,搖著尾巴好奇地在他腳邊嗅嗅。

    他便蹲下來打了個招呼:“你好。”

    趙漢東搬著一大盆肉路過:“它不是獸人,是我家養的狗,叫包子。”

    “啊。”付沉想了想,還是笑著摸了摸狗頭,“你好啊,包子。”

    老杜站在烤架旁被煙熏得快睜不開眼,一件白襯衫外邊套件羊毛背心,還把袖子也卷了上去,站在爐子邊覺得熱得慌。

    正想找兒子來幫忙打下手時,看到另一個同樣不嫌冷的人卷著袖子進來了,大聲打了招呼。

    “唷,這位藏族朋友,來啦。”

    “這烤得好香啊。”付沉聞著味兒,頓時被勾了過去。

    老杜先抓了幾串給他:“喏,趁熱趕緊先吃了,待會杜賓可就全搶走了。”

    說著,又挑挑揀揀出幾串好的:“拿給阿雲。哎,那小子呢,怎麼沒見著他?”

    正說著話,付雲裹得球似的過來了,老杜愣了一下:“怎麼燒這麼嚴重啊?”

    付雲嗓子都有些啞了,伸向烤串的手還不帶猶豫的,也不管上麵灑滿細碎辣椒鹽,扯下圍巾就往嘴裏塞。

    嚼著肉話都含含糊糊的:“沒事,一點小毛病而已。”

    老杜把肉繳了給付沉,低頭趕工道:“啞成這樣還不忌口,先邊上呆著去,哥給你弄個不辣的。”

    付雲還想偷偷伸手再從貓咪那裏拿一串,被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貓咪嚴肅拒絕了。

    貓咪嘴上飛快,三兩下就將手裏的串解決掉,一點沒給他轉圜的餘地。

    行吧,貓咪長大了,有自己想法了。

    付雲正瞪大了眼睛想拿一拿威風,付沉這個十分會看眼色的賊貓就把他拉到了椅子上坐,一邊還哄道:“我去烤,弄不辣的全都給你吃,上次教我的方法我還記著呢。”

    椅子旁已經有了一位顧客,杜賓自坐下的那一刻起就沒停過嘴,聚會烤肉是他最喜歡的事情。

    狗子搖晃著尾巴同付雲打了招呼:“組長。”

    付雲將自己縮成一團,對他點了點頭,定睛一看發現杜賓正抱著跟灑滿花椒的腿骨啃得津津有味。

    ……所以被禁止吃辣的隻有自己?

    付雲鬱悶了。

    。

    不過好在慰藉很快就到,付沉端著一個大托盤從烤爐旁興衝衝奔了過來。

    盤子堆滿了烤串烤排骨,牛肉烤得鬆嫩微焦,滋滋冒油,整條的小排色澤焦黃,老杜甚至給刷了一點蜂蜜和檸檬,烤出了酸甜的滋味。

    太誘人了,太過分了。

    付雲對之後的烤茄子花蛤錫紙金針菇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他隻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某種程度上,他跟付沉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酒過三巡醉意闌珊,燈影都變得恍惚起來,遠處傳來陣陣轟隆的炮聲,待到近處,眾人反應過來時,零點已悄然而至。

    老杜正在廚房裏下餃子,一聽見報時的聲音趕忙飛出來。

    “新年快樂啊,崽子們!”

    鞭炮轟隆,硝煙從每一條質樸古老的街巷飄出來,趙漢東從三樓吊放下一大卷鞭炮,零點還未到來便已點燃,炸響彙入城市歡慶的浪潮裏,炸得自家門前遍地紅彩。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啊!”

    “新年快樂!!”

    天地間大得容下橫貫古今的爆竹聲響,人和人間要扯著嗓子貼近耳朵才能互相道賀。

    一年總算是過去啦,無論歡喜也好,悲傷也好,順利或者不順利,現下都有了個給自己洗牌的機會,來年再戰。

    付沉把付雲悄悄拉到一邊,趁著沒人注意,俯下身給了他一個熱烈溺愛的吻。

    “(藏語)洛薩紮西德勒*。”他笑著在他耳邊大聲道。

    付雲一掃往日對什麼事都仿佛淡淡的態度,笑如暖融篝火般深入人心。

    “洛薩紮西德勒,新年快樂。”

    他用力回抱了一下男朋友,隨後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紅包:“你的新年紅包。”

    貓咪驚喜接過:“謝謝!這是什麼?好像不是紙幣。”

    “你都拿工資了還想著要壓歲錢?”付雲笑道,“拆開看吧,比壓歲錢好多了。”

    帶著香氛的紅包拆開,付雲笑意含含地看著貓咪拉出來一條綴有琥珀、珊瑚的紅色繩串。

    付沉被繩串鮮豔的色彩晃得眼睛都直了。

    “我托卓瑪寄材料自己試著做了一下,原本想做長項鏈,怕弄壞材料就隻做了這串小的給你紮頭發。”

    貓咪開心得馬上換了上去,新年綁一串喜慶的紅繩,顯得他整個人都愈發俊俏了起來。

    “可是我沒有紅包給你,我沒準備。”付沉很著急,大尾巴隨著憂思晃動。

    “小貓咪可以有紅包,大人已經不需要了。”付雲推了他一把,“快回去吧,消失太久不好。”

    付沉心不在焉地被他拉了回去。

    老杜正在滿屋子找小老弟,看見兩人一前一後回來,大聲嚷嚷道:“小子們跑哪去了?快來,哥給封個大大的紅包!”

    付雲立刻就開始躲,看起來頗為有經驗:“師兄,說了每年別整這些,我不用!”

    老杜擒拿拳預備,也不管付雲兔子似的蹦躂掙紮,直把自己的紅包塞他大衣口袋裏。

    “小玩意而已!誰要送你錢!”

    一旁剛被暴力逮過送禮的趙漢東邊看好戲邊勸:“阿雲,收就收了吧,個掛鑰匙串的小玩意兒而已。”

    老杜自己雕了幾個平安桃符送給師弟們。

    這三十歲的大叔意氣風發風流倜儻,愛好也獨領風騷,平時托槍的手拿起刻刀一點也不含糊,桃符背麵刻了每個人的生肖和篆文的祝福語。

    據說還特地拿去給大師祈了福。

    老杜在唯物主義和傳統信仰之間來去如風,身份在公職人員與老百姓之間不停轉換,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杜賓的禮物是一塊新的狗牌,老杜弄了條銀鏈子,在銀片衝印上杜賓的信息,又實用又百搭,十分悶騷。

    老杜鄭重將狗牌給杜賓帶上,還不忘囑咐:“兒子,今年該爭取帶女朋友回家了!”

    杜賓頓時覺得新年比上一年更難了。

    但無論怎樣,在經曆了風風雨雨又一年後,狗子和貓咪都又長大了一點。

    保有對新一年的期盼,對長大的渴望,就能一直有著對生活的希望,對未來的勇氣。

    一個人如果能不斷成長長大,便是對自己最好的祝福和最大的負責。

    。

    深夜當歡騰逐漸降下溫度,眾人皆歸去,付沉上車前悄悄把付雲拉到了一邊,掏出一條小小的銀灰色漂亮編繩。

    付雲有些詫異。

    “這是我用自己的毛做的,因為是冬天所以毛剛好長到能夠編織起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是臨場發揮但我編繩技術還是很行的,你可以用來紮小揪揪。”

    付雲想起他們回到屋裏後,貓咪就不知去了哪兒。

    原來是躲角落薅自己的毛去了。

    真可愛,付雲忍俊不禁。

    他拉過貓咪,在他微涼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謝謝。”

    付沉很開心。

    不管怎樣,新一年總算是到來了。

    要好好工作,好好生活,更用力地去愛對方。

    注:

    *洛薩紮西德勒:(譯)新年快樂。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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