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2 更新時間:19-09-29 17:12
正值夕陽十分,不牢山腳。
“最近呐不太平”,中年人搖搖頭拿起手裏的酒喝起來。
“張舵主何出此言?”。張二旁邊的人問道。
“我們幾兄弟昨夜接到總舵手令,要在城門外十幾裏駐紮,估計是有這麼事情要發生”。
“這風雨樓分舵聚集,的確是不同尋常啊”。
其中一人看了眼四周並未發現異常,才敢悄悄放話,“我聽說,皇帝遇刺了”
“哦?”這下所有人都來了精神,擠在一起你觀我我看你,等著下文。
隻見那人搖搖頭,拿著酒杯喝一口,才道,“要我說啊,這崇文皇帝氣數盡了,妖相當道,還…。。”,故意賣個關子吊足胃口,才緩緩談,“以色伺君”。
沉謝手中的茶盞梢頓,眸子輕抬,吹了吹茶葉,才喝幾口。
東座那幾位越說越有勁,都說丞相是山中妖仙所化,故意擾亂人間。
西座的老者哼之以鼻,自顧自斟酒,連連搖頭,“當年風流無雙的劍客山石,竟然成了人人口中的笑料談資,且說是孽緣,當初反不聽老夫勸,好好的白衣門第,竟抹上這樣的黑”。
“朋友此話差矣”,門口站著個俠客,他打量著酒館,嘴角帶著笑,朝著東座的走去,“誰人不知,白衣可卿相,這白衣門第哪個不是人中龍鳳,玉中翡翠?出類拔萃者做個丞相,論才能還是謀略都是綽綽有餘,倒是這幾位朋友,口口聲聲詆毀丞相,還說些謀反的話,是何居心?”
“居心倒是不敢”,中年人作揖,“出門在外,行走江湖,這奇聞怪錄難免多舌,公子且當不曾聽見,舍了在下一份薄麵\\\"。
麻子李四冷笑,“張舵主何必禮承,怕他不成?”
“就是,大路四方開,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俠客笑笑,拿起桌上的饅頭咽一口,道,“老子自然管不著,就不知道這位淺衣公子了”
李四道,“一介書生,何來本事管別人閑事”。
俠客哈哈一笑,問書生,“公子可覺得這是閑事?”
沉謝端著茶盞的手放下,正襟危坐道,“方才幾位朋友談論的帝相,正是家師”。
李四和眾人大笑,前俯後仰,即道,“本以為是個聰明的讀書人,不曾想癡傻,天下皆知,平陽巷第一任巷主曾組訓:非帝王拜相,白衣門永不入京,小小書生,可笑可笑”。
“同他說什麼,哥幾個上去揍一頓就知道天高地厚。”
張二攔住他們陪笑道,“朋友聽錯了吧,我們隻是聊聊閑事,不曾談論政客官事”
“哦?”俠客疑惑,“難道是我聽錯了,倒不如問問這位雪青衣衫的公子可曾聽見?”
沉謝放下茶盞,佛去衣袖灰塵,緩道,“不巧,正好做了回聽眾,所以這幾位是怎麼談論家師,聽得一清二楚”。
那人心下一驚,這位想必真是山石的徒弟了,據說大徒弟英年早逝,二徒弟浪跡江湖,三徒弟歌舫戲子,四徒弟皇親國戚,這麼一推斷眼前這位應該是二徒弟陳子沉謝。
據說他本是天下第一琴師北陵塑遺子,得劍聖北祭真傳,後師承山石,這種人惹不得。
哪裏想得到他那心思沒有轉完,身邊的蠢夫大罵,“哪裏來的浪蕩子,你爺爺說話也敢蒙騙,也不瞧瞧爺爺是哪門哪派,哼,這白衣門可有規定,除非入朝為官,否則一生不得入帝都,這位小哥也敢號稱白衣門嚇唬我們,哼,你們這是找打”。
說罷縱身而起朝著俠客劈頭一掌。
俠客側身,一個反拿一推,那壯漢倒地,俠客朝著沉謝一笑,食指波動劉海,道,“太傅大人,數月月不見,甚是想念。
沉謝不答,反倒拿起新杯倒茶,手腕一轉朝著竹簾後飛去,道,“王爺既然在此等候下官,何不現身對飲?”。
那竹簾被茶杯衝擊斷了好幾根竹條,五王爺也嚇得一驚,不過身邊的高手也是有點伎倆,穩穩接住茶杯,五王爺這才定神扯好衣襟道,“太傅大人盛情,本王怎麼好推卻?”
沉謝這才佛袖清掃桌麵,算是以禮相待,又道,“那明兄,將人還給他吧”。
貧民百姓見著這個架子早就逃命,剩下幾個江湖俠客圍觀看熱鬧。
五王爺坐到沉謝對麵,端起茶一飲而盡,誇道,“太傅大人的茶,真是非宮中極品所能比的甘甜,你我何不做個朋友,品茶論道,飲酒作樂,豈不快哉?”。
“茶就是茶,變不成酒的,禽就是禽,做不成人的”。沉謝道。
“太傅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是禽”,那明涼霧一笑,“哎呀這都聽不懂”。
五王大怒鞭策木桌,“陳子沉謝,你不要不識抬舉,一屆山野村夫,真把自己當回事”
“哦?”,沉謝嘴角上揚,“那剛剛王爺可是誇我這個山野村夫”。
“你!”五王憤怒而起,食指指著沉謝,這時身邊的隨從悄悄告訴他,“王爺,人手到齊了”
五王一笑,“太傅大人,你現在後悔來得急”。
“我什麼時候後悔過?”。
這下五王真是惱怒極了,道,“來呀,抓住他們,記住,要活的”,嘴角隱著邪氣,心裏也是如馬得意,隻要是活的,到時候有的是辦法。
說時遲那時快,五王身邊的高手早就帶著他躲到安全地帶,沉謝掀桌而起,就著桌子甩向奔來的人流,一時間木屑四濺。
那明也不閑著,拔出背上的長劍個個擊殺,這回那些看熱鬧的才發覺事大為免遭殺禍溜走。小小的酒館打得風風火火。
不一夥兒,那明的劍上鮮血爆滿,嫣紅的血液沿著尖端流淌,屍體橫七豎八,而那五王身邊也隻剩下兩個,戰戰兢兢,這時五王才害怕,仗著身份叫囂道,“沉謝,我可是皇親國戚,你敢殺我!”
“為何不敢?王爺敢殺朝廷命官,我又何為不敢殺皇親國戚?”。
“你…。。”。
那明聽沉謝這麼說自然下手,提著劍就朝著五王脖子抹,就在五王以為自己要交代這這裏的時候吧嗒一聲,緊著細針落地,等他睜眼,哪裏還有沉謝的人影。。
半裏外竹林裏,沉謝騎著馬,身旁是那明涼霧。。
那明兄弟叼著野草抬頭問,“不是說要殺他,怎麼還救了?難道你是怕惹來殺身之禍?”
沉謝心裏的確是這麼想的,畢竟還是皇室血脈,人死了簡單,就拍恩師山石難做,朝廷已經危急,沒有證據叛國,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解決。他伸手摸了一下懷裏,雙眼如泉,道,“我也少帶了一張《往生經》。
“……”
花想容收到消息趕到酒館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一路上他故意拖拖拉拉,在酒館外就聞到了血腥味,他隨便看看,揮手讓人把屍體抬走。
環顧這個酒館,四周已經破爛了,倒是滿地的白紙混著血液顯得詭異,就像是祭奠死人的紙錢。
花想容撿起一張打量,上邊寫著唧唧歪歪的字體,好像是佛家的經文,這字跡倒是很熟悉,雙眉皺起,心下狐疑,不知道其中什麼關聯,拿這個東西回宮複命吧,或許有什麼有趣的故事也說不定。
山石和崇文在禦書房拿著紙張也是一愣,這個字體再熟悉不過了。
太子從門口進來,手裏拿著一遝紙朝著山石走,把手裏的東西往桌上一扔,“呐,這是前天打碎玉盞的罰抄,沉謝那個老不死的麵癱,玉盞有什麼命,也要罰我抄經。我又不當和尚”。
噗嗤,花想容這下終於忍不住哈哈笑起來,本來他在酒館還奇怪,紙上的字是太子的不假,可為何他會寫這些經文,原來如此呀。太傅果然是個秒人!
小太子問道:“父王,兒臣今日有些問題想不明白,偏偏不知道太傅哪裏去了,一時不能解惑。”
崇文道:“你有何所惑?,為父為你解答。”
小太子努嘴,哪裏有什麼問題呀,他隻是一日不曾看見太傅,想知道去哪裏了,可是父皇這個笨蛋,怎麼就聽不出來呢。
晚晴默默下巴,看著花想容突來了主意,道:“父皇,兒臣和表兄多日不見,何不與表兄敘敘,討論疑惑?”
崇文哈哈一笑,道:“那你和想容一起去吧。”
小太子裝模作樣走在前邊,威風凜凜,花想容看著噗嗤一笑,手不禁捂著嘴,他道:“殿下,莫不是真的轉性要當好好學生了?咳咳。。。”花想容正了正身子作揖:“太子殿下有何惑,臣兄願解答。”
小太子對著自己的兄弟,果然是本性難移,裝著裝著就現了形,他調皮的眨著眼,道:“容哥,你瞧見太傅沒有。”
花想容了然,點點頭,“嗯。。。”
小太子高興了,忙問:“他人呢?”
“在不牢山。”
花大人一世英名,不曾想這個回答,險著讓太子夭折。
到晚上,東宮裏的太監到了帝君的寢殿,山石丞相正在喝茶,皇帝笑眯眯的坐在旁邊看著。
太監顧不得禮儀,連滾帶爬到殿內:“陛下,丞相,太子殿下不見了呀!到處找過,不見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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