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44 更新時間:19-11-22 01:19
季七北傷勢未愈,但必須要趕回天行閣。
淩術卡在最後的期限動身,這次馬車都不用了,直接傳送。
行李快堆到與屋簷同高。
“娘親,東西太多了,這樣淩叔太累了。”季七北不舍得讓淩術這麼辛苦,“天行閣裏什麼都不缺。”
已經提前在喝大補湯的淩術表示:“我沒關係,還有多少一起拿過來吧,時侯不早了。”
季鈞霆在季天南的攙扶下出來送行,“七北,一定要多加小心,即便是固若金湯的天行閣,每年也會有漏網之魚進去,不得不防。”
“嗯。”季七北走到季鈞霆身前,愧疚不已:“大哥,是我連累你了。”
季鈞霆皺眉道:“你是我弟,談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換作是你,會拋下手足嗎?”
季七北答得幹脆利落:“不會。”
季鈞霆展眉一笑:“那不就是了?”
季天南插了一句嘴:“七北,到了天行閣,也要養傷,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可輕視筋骨上的小傷小病。”
季七北拜辭行禮:“孩兒謹記。”
季翎菁不想季七北走,抓著他的衣袖不肯鬆,被鍾離秀強行抱開。
“翎菁,二哥給你買糖去。”季七北哄道:“到外公家買給你,買很多。”
“好!”季翎菁立刻停止哭鬧,帶著燦爛的笑容揮手告別。
季七北也揮了下胳膊,然後牽住了淩術的手。
淩術啟動陣法,將堆積如山的行李在一瞬間全部帶走了。
這次傳送的地點淩術算好了,正好是在天行閣內。
卻沒想到是在上空。
季七北頭朝下,和那些行李一起砸落,不同的是——他有人接。
“我滴親娘喲,你們走的哪個門?”接住季七北的方海川手忙腳亂躲避掉落下來的各種物品,“還順手打劫了商鋪麼!怎麼行李這麼多?”
季七北頭暈目眩,說不出話。
符歎等東西掉完了才走過來:“看來你們是直接從家裏過來的。”
季七北緩過來後,第一時間問:“淩叔呢?”
淩術倒在比較柔軟的行李上,躺得四仰八叉:“請不要管我,讓我曬會兒太陽。”說完就裝死睡了過去。
符歎知道隔著這麼遠,傳送這麼多東西再加兩個大活人,換作常人肯定吃不消,便找來人手幫忙搬行李和人。
方海川背著季七北回客居。
現在還是正月,客居裏都還掛著大紅燈籠,每扇院門都有不問親筆書寫的春聯,字跡從龍飛鳳舞到逐漸猙獰,最後隻能依稀辨認。
……看來閣主是寫煩了。
方海川和符歎年初一就回來了,還幫忙打掃了屋子,擦桌子、曬被子。
回到客居坐下來茶還沒來得及喝上一杯,粗中有細的方海川就發現了季七北右手的問題:“你手怎麼了?”
季七北支支吾吾不想說,怕牽連方海川。
方海川拍案而起:“季七北!我們是不是兄弟?!”
“是是是!”季七北怕了他了,乖乖坐好,一五一十地“招供”。
符歎在季七北提到“巫族”時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
巫族……殺手……
方海川摸著下巴思索道:“該不是那個欺負符歎的孫子來報複了吧?”
符歎捏著茶壺的提手,直接給捏變了形。
季七北否定道:“我也這麼想過,但是淩叔和爹爹討論時,我有聽到一些。”
將當時的淩術和季天南的談話內容全盤托出——
“巫族……居然是巫族!陰溝裏的爬蟲也敢來叫囂!”季天南氣昏了頭,一掌拍碎了座椅的扶手。
季七北站在外麵的走廊上,聽到季天南的怒吼,不敢進去,便蹲下來偷聽。
淩術喝著茶,瞥了眼可憐的座椅,說道:“七北有個巫族的朋友,麻煩不要一概而論。”
“我說的是那幾個殺手蟲蟲!”
“連季鈞霆都被他們三兩下搞定了,可見訓練有素,他們雖是巫族卻不用咒術,衝著讚天來卻又不想暴露身份。”淩術冷靜分析,“不是報複,是獵殺。”
季天南不想承認兩個兒子弱,但他還是要說一句:“就這樣的能殺讚天?”
“看來他們是了解過目標實力才來的,可能暗中觀察很久了。”淩術道:“季鈞霆年紀尚輕,未悟劍道,師門沒有賜他仙劍,斬不了巫族,隻是傷成這樣已經是他底子好了。”
“這幫狗娘養的!”季天南氣得發抖。
淩術給他倒茶,“一把年紀肝火別這麼旺盛。”
“我兩個兒子被傷成這樣我不能氣?”
“那你去把巫族滅了。”
“……”
季天南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滾,陪七北去。”
淩術朝外麵喊了一聲:“七北,進來,蹲著不累啊?”
季七北一個激靈,起身跑了兩步,但是小腿還傷著,腿一軟便往前撲去,滾了一圈,滾進了季天南和淩術的視線。
季天南捂眼:這兒子可不可以當作沒生過?
淩術忍俊不禁,過去扶起季七北,給他拍灰,對此已是習以為常。
“所以……不是那個混賬?”方海川看向符歎。
符歎痛恨萬榮華,但也不會無故栽贓:“萬家為巫蠱世家,不會培養殺手,若是有,父親早就發現並製止了。”
培養一批殺手可不是三年五載就能成,而是十數年乃至數十年,所以符歎不認為萬家會冒這個風險來刺殺讚天。
“那會是誰啊?巫族吃飽了撐的去人家家門口砍人?圖財的話也該是衝著鍾離裴去的啊。”
帶著禮物過來的鍾離裴:“……”
“二表哥,你也回來了啦!”季七北開開心心地上錢迎接。
鍾離裴拔劍道:“方海川你死過來!”
方海川自知說錯了話,躲到符歎身後辯解道:“我就打個比方,衝你那個大哥、鍾離以澤去也行啊。”
“方海川!”
“我錯了!”
季七北馬上當和事佬:“都是開玩笑的,不要生氣,而且現在還是正月啊。”
“哼。”鍾離裴收了劍,把禮物丟給季七北,轉身就走。
季七北單手接沒接住,符歎過去幫忙撿,扭頭對方海川道:“別真把他氣走了,快去勸回來啊!”
方海川便冒著被抹脖子的風險追了出去。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鍾離裴被方海川勾著脖子強行拖了回來。
屋裏茶也泡好了,其他三人圍著季七北的右臂看了會兒。
“就這麼晾著,不用固定嗎?”方海川托著季七北的胳膊不敢用力,“你這胳膊也太細了吧!我一折就斷了啊。”
“你小心點!”鍾離裴一巴掌拍方海川後腦勺上,“骨頭裂了,要謹慎地靜養。”
符歎道:“我去師父那兒看一下,興許有什麼快速愈合的方法。”
方海川傷慣了,他小心翼翼放下季七北的胳膊道:“這點傷年輕人沒幾天就長好了,能自己長好的東西就不要麻煩法術,自然愈合是最好的。”
鍾離裴覺得可以補一下,問:“天行閣裏有排骨嗎?”
一直喝大骨熬湯喝到出門前的季七北:“……”
他隻是骨裂,不是斷了,沒必要每天都喝吧。
方海川想起天行閣內那片隻用於砍柴種菜、綠樹常青的山林,心生一計:“鍾離裴,跟我走,符歎留下照顧季七北就行。”
鍾離裴皺眉:“幹嘛?”
方海川拉著他出去:“找頭豬給你的紙人兒表弟補補。”
“……”
他們一去就是一整天,淩術一覺睡醒,季七北和符歎在下棋,禍鬥已經接回來洗過澡了,正窩在炭爐邊上打盹。
“怎麼就你們?”方海川這個愛湊熱鬧的居然不在。
季七北道:“他們去找豬了。”
淩術愣了下:“豬?”
棋盤兩端的少年點頭點得整整齊齊。
太陽快落山了,回家過年的弟子陸續抵達,客居裏熱鬧起來。
很快,就變得更熱鬧。
一頭野豬堪比脫韁的野馬,被方海川用炮仗驅趕進了客居,橫衝直闖。
鍾離裴像是在泥裏滾了一圈,身上臭烘烘的,追著方海川和野豬罵:“你們兩頭豬,快停下!”
方海川在客居裏找到麻繩,往野豬身上套。
季七北出去看到漆黑的野豬奔過來,懵了。
符歎也是第一次看到活的野豬,還是那麼大一隻,像座小山,轟隆隆奔過來怪嚇人的。
淩術護著季七北,讓禍鬥去趕豬。
禍鬥把野豬嚇退,野豬折回,用暴露出在外麵的獠牙去頂方海川。
方海川繩子往它身上套,翻身騎上去,用力勒緊:“看是你力氣大還是我力氣大!”
在天行閣的山裏長大的野豬,那也是有點本事的,它甩不下方海川,就帶著方海川去撞牆。
方海川騎著野豬把牆都撞塌了,結果野豬沒事,人則是被撞得眼冒金星。
鍾離裴一擦臉上的泥巴,拔劍道:“我砍了它,你下來!”
方海川在野豬背上顛啊顛:“你、會、殺、豬、嗎?”
“再這麼破壞下去,被砍的就是我們了!”
方海川在野豬背上捶了兩拳,敦實的野豬身強體壯,居然沒暈,還能接著撞東撞西。
“什麼玩意兒皮這麼厚?”方海川驚呆了。
“夠了。”淩術看不下去,“大黑,去。”
禍鬥一躍而起,叼走野豬背上的方海川,吐出火圈把黑豬困在了裏麵。
野豬發出憤怒的吼叫,兩隻後蹄蹬起,居然頂著火牆跳了出來。
方海川喊道:“鍾離裴!”
鍾離裴往邊上躲,野豬與他擦過,驚險萬分。
眼看著野豬就要跑掉了,方海川不甘心地去追,把客居裏其他人都看呆了。
大家議論紛紛——
野豬哪裏來的?
方海川抓野豬幹什麼?
野豬好吃嗎?
“……”
鍾離裴癱在地上喘氣:“讓他和豬過去吧。”
符歎笑問:“你們怎麼會去招惹野豬的?”
“你問方海川。”鍾離裴腸子都要悔青了。
季七北擔憂道:“他一個人追野豬去了,不會有事吧?”
“他最好被豬撞死。”鍾離裴磨牙道:“否則我親手送他一程。”
坍塌的院牆,還有客居裏被野豬無情踐踏的花花草草,都需要人收拾,大家都開始自覺清理院落。
淩術不讓季七北動手,他便打著燈籠在客居外來回踱步,等方海川平安回來。
鍾離裴沐浴完畢,幹幹淨淨地過來搬磚、掃院子。
“辛苦了。”符歎看著他,忍笑忍得也很辛苦。
“都是方海川害的!”鍾離裴還在氣。
符歎看著外頭來來回回走的季七北,說道:“他也是好心。”
“所以世上才會有好好心辦壞事這一說。”淩術將碎磚都移開,歎道:“而且天行閣裏的野豬,八成也是有人養的,就像那些山雞。”
符歎和鍾離裴疑惑:天行閣內,誰會養野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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