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61 更新時間：19-11-02 22:48
情感上，陸央波是很想相信天桁說的話的，理智上，他又在告誡自己，這隻是想讓自己去服從他的手段。
關於精神力和異能的提升，已經有多少人，研究了幾百年都沒有一個頭緒，天桁怎麼會真的有把握去讓一個人真的能日天日地？
這根本就是沒有道理的。
“我想讓你幫我實驗一番，因為你是我所遇到的第一個人，我覺得，你會同意。”天桁見多了這種心比天高的，陸央波雖說不盡是，但是這種最易受到蒙騙的人，是一定會同意的。
果不其然，陸央波在沉吟片刻之後，說：“好，我答應。”
天桁不知道要怎樣麵對這樣的人，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要和我簽訂一些協議，如果違反，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
陸央波問：“什麼後果？”
“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嗎？”天桁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極像誘騙失足少年的二混子。
“不知道。”陸央波非常誠實的點頭。
天桁沉思片刻，說出了一個還算拿得出手的身份：“我是秦殊連的朋友，就是你想的那個，所以你應該不會認為，我會是什麼溫柔的好人吧？”
陸央波的表情，逐漸從平靜變得灰敗，而後龜裂成一片一片的，他問：“秦、秦殊連，我偶像？不是，你為什麼會是他的朋友？他不是從來沒有露過麵嗎？你怎麼認識他的？還是說……你其實是……臥底？你在聯邦要幹什麼？”
這貨是怎麼在最後一秒，才猜得出最常規的答案的。
天桁順著坡就下了，說：“我自從來這裏，就認識秦殊連了，羨不羨慕？”
陸央波一臉的不認同，說：“不羨慕。你們不要再染指星際最後的淨土了，聯邦是唯一一個可以幫助居民抵禦蟲族的，你們就不要再……毀了它了。”
天桁雖說查了不少資料，但即使他再能過目不忘，也不會和這裏的土著一樣，能理解和接受，他是真不知道這個地方有什麼可取之處，陸央波竟然還把這地方稱作是淨土。
天桁打開自己的光腦，開始擬定保密協議，閑來無事，就問他：“你為什麼覺得，這地方很好？”
“聯邦是星際唯一一個為居民提供保護的地方啊，那些沒有加入編製的星球，幾乎都被毀掉了，你真的是星際時代的人嗎？”陸央波不敢說天桁沒見識，隻能用自己畢生的文字素養，迂回的提了一下。
天桁：哦豁，我還真不是。
天桁不由得開始自己的陰謀論：“你就確定，那些星球，就是因為沒有聯邦庇護才毀滅的嗎？”
“那是當然。”陸央波還是挺有信仰的，覺得自己的國家簡直不要太完美。
雖說整個星際隻有這麼一個聯邦。
“真不一定，你就沒覺得，有可能是你偉大的聯邦幹出了這種事？聯邦因為強大，所以更不能容忍自己有不一樣的聲音，所以……就一直記恨這，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就去借力打力，把這些不一樣的聲音消除掉？”星際時代的光腦還是很好用的，隻要靠精神力連接，就可以把自己的想法文字化，他一心兩用，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關心自己對麵那坐著的人的情緒。
“不是的！”陸央波瞬間從沙發上彈起來，怒喝道：“不是的，在沒有蟲族的時候，他們有時候也會消失的！都是因為沒有聯邦的庇護！就算是蟲族……也是他們咎由自取。你可以不喜歡聯邦，因為你從小就沒有受到它的幫助，但是你也不要這麼汙蔑它，你說那些小星球覆滅，是聯邦做的，你有什麼證據？”
“我當然沒有證據，我也沒有說我說的就是對的，你激動什麼？”天桁瞥了他一眼，接著說：“一點小事就坐不住，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你就跟被踩了尾巴似的，我沒有是聯邦做的的證據，你難道有不是聯邦做的的證據？既然都講究證據了，為什麼你這個不能證明的人，偏偏要質疑我這個同樣不能證明的人？你親身經曆了嗎？你是以什麼身份經曆的？”
陸央波無力的坐回沙發上，皺著眉道：“但是大家都這樣說啊……”
“所以呢？就是因為聯邦官方是操縱輿論的好手，他們又是一條繩上的，當然互相庇護，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真實？其實他們不想讓你看到的，都不可能給你評判的機會，這就是掌權的人，你信也要信，不信也要信。”
陸央波仍舊不死心，道：“可是……”
“你沒看到，隻是因為沒有人說而已，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世界這麼和諧？就這個聯邦？”天桁其實有些欺負人家，陸央波分明就是不怎麼會說話，以他的視覺來看，天桁可不就是一個詆毀他敬愛的母國的壞人嗎？
陸央波有氣無力的說：“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我又沒有強迫你去相信，隻要你能一直堅持你現在說吧相信的，就行了。”天桁向來秉承著“老子天下第一”的基本理念。對於別人的態度向來是“愛信信，不信滾。”不會費好大勁兒去費力不討好。
陸央波這回沒有和他對嗆的理由了，安分了一會兒，又開始憋憋屈屈的開口：“你真的不會搞人體售賣和手術嗎？”
“你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告訴你實話吧，我現在有一個辦法，可能能提高異能的穩定度，你是第一個，我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但是最差也不過是你的異能停滯不前，不過S級而已，沒了又不可惜。”天桁很快就把保密協議設置好，他也不是老古董，知道這東西就是個心裏安慰，但是也有可能運氣好，遇見個協議精神比較強的，也算是省事了。
聽了這話，陸央波奇異的放鬆了，機遇從來是與危險並存的，如果真的有可能連異能都能提升，天桁說的所謂可能會異能無法長進的論調，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陸央波很快從天桁的光腦那邊，接受到了一個麵對麵文件，剛一打開，就被上麵密密麻麻的字刺激的腦仁兒生疼，隨意看了幾眼，就簽了。
天桁頗感意外，道：“怎麼這麼輕易，不好好看看？”
陸央波擰著眉頭發愁，解釋道：“我也不是不想仔細看，但是我知道，自己再怎麼思維縝密，也比不上你，既然決定相信你了，就不去費這個精力了。再說，即使你要害我，不過也隻能謀求我自己一個人的命而已，沒那麼多人在乎我，我自己也不在乎。”
天桁雖然並不喜歡他，但是仍舊會覺得他有點可憐。他似乎心理年齡不大，隻有天桁以前見過的中學生的樣子，但是壽命又明顯比他們長，已經成熟了的身體，配上與身體年齡格格不入的心智，再背上與誌向截然不同的期待，還沒有人管教，也不怪這個孩子長歪。天桁覺得，自己就當養個兒子了，兒子不聽話，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好好收拾幾頓就是了。他點點頭，對陸央波說：“那好，你先不著急去認親，在這裏住下，從現在開始，去找這些藥材，即使沒有相同的，也去給我找藥性相近的，可以幫你煉體。”
“煉體？”陸央波問，這顯然又是一個被遺失本意的詞彙。
“就是幫你提升身體素質的，沒事別問那麼多，你又聽不懂，聽懂了也是徒增煩惱。”天桁說話毫不留情，夾槍帶棒：“你不要告訴我，你連這些也做不到啊，雖然你不是我的弟子，但是隻要之我身邊的人，就不要想鬆懈，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這句話也不知道觸動了陸央波的哪根弦，他的眼睛忽然亮起來，說：“就算我沒有你厲害，你也不要太小瞧我了，隻是找到幾門藥材而已，我還是可以吧辦得到的。”
“誰說是幾種了？”天桁風輕雲淡的調侃：“呆板印象要不得啊，少年。”
然後天桁就給陸央波又傳過去一個文件，陸央波被開場的第一頁就震得說不出話來，扯起一抹尷尬的笑，看向天桁，滿臉是“你快告訴我你在開玩笑”的渴望。
“別想了，這的確都是需要的。”天桁在發現這個世界有靈氣之後，就開始籌劃這件事了，所以記得很詳盡，連配圖都有，相信隻要不是傻子，都找得到，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第一次就給陸央波那麼大壓力，說：“第一次隻要前兩張上的就好，一周內找到，怎麼樣？”
陸央波確認了一下，前兩張上隻有不超過二十種的藥材，權衡一番之後，滿臉嚴肅的點頭，很快收拾好心情，離開了。
看著陸央波急匆匆的背影，不知為何，天桁就想到了自己以前看到的那個叫“朝三暮四”的動物寓言，陸央波和那些被糊弄了的猴子，何其相似。
要知道，天桁雖說給他傳過去了很多張，讓他找藥材，沒有時間限製他還不滿足，給了他一個看似輕鬆了的方案，其實沒有任何優惠，他就像占了好大便宜似的。
真是為他的智商憂愁。
既然陸央波都已經有事情做了，天桁也不好一直這麼無所事事，在躺屍一會兒後，他才想起來自己答應過秦殊連要給他郵寄自己做的菜，然而出於各種考慮，他竟然一直沒有完成。
真是失算。
不過既然答應了，還是趕快兌現承諾比較好。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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