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61 更新時間:08-07-19 09:30
清晨鳥兒將我從夢中叫醒,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欞投射到室內,一股陽光的清新氣味衝入鼻息,讓人精神一振,我起身懶懶的伸了一下腰,我是越發的不求上進了,以往十六年,我的日子過得緊張而忙碌,忙碌的吸收著來自各方的知識,我就好象是一隻不知道疲倦的鳥兒,沒有想過要停下自己的腳步。
我起身穿好衣裙,沒有驚動紅灩和幾個丫頭,獨自一人出了淩蘭苑,走進丞相府的花園,這座花園簡樸而美麗,沒有什麼過於名貴的花草樹木,以我不是太豐富的花卉知識看來,這裏的植物都經過非常精心的安排,造型奇特優美,品種齊全,各季開花的花卉巧妙的搭配,想必這裏一年四季都會有花卉盛開。
我悠然漫步於已經開始凋謝的桃李花間,為數不多的落英灑在我素雅的衣裙之上,竟也和諧得使人心醉。
這裏美麗淡雅,簡單質樸,很合我的癖好可我注定隻是這裏的一個過客,隻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我未來的夫君卻如此簡單的將我置於如此尷尬的境地,我輕輕的歎口氣,不禁想起了那個讓我情難自禁的鄭爾凡,經過那日傍晚花園中的擁吻,我們兩個都有意無意的回避著對方的視線,偶爾的目光相接,也難掩眼底的那一絲帶著憂慮的難舍,連談笑間都撫不去那談談的輕愁與無奈。
每日的出遊都會有鄭爾卓、錢偉俊、齊華的陪伴,還真慶幸有他們的相伴,起碼可以用笑聲打發我多餘的時間。
一陣清靈的琴聲悠悠的傳入耳中,琴聲悠揚,琴藝高超,隻是帶著幾點淡淡的哀愁,我隨聲而去,行不多時,遙遙望見花樹中間的琴案石凳之上坐著一位粉衣少女,輕紗衣裙繞身,美妙仙樂從纖纖素指之間流瀉,如此美景蘊於這清晨的空氣之中,使我如臨仙境。
我淡淡一笑,發現這翩翩若仙的粉衣少女竟是我帶到這裏來的白雪竹,此時的她與那個在杏花樓之中被龜奴追趕倒地的女孩有天壤之別,我緩緩的走過去,客意的讓自己的腳步變得沉重,以免突然臨近,驚嚇了全神貫注的她。
我的腳步如願的驚動了她,她停了下來,抬頭看我,站起身來,輕柔有禮的說:“公主!”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看著她姣好的臉,這個柔弱的女孩隻要有一個好的環境,那麼她就能夠成為一個最典型的大家閨秀,那份恬靜自若的神氣,恐怕永遠都改不了。
“撫琴就是閑來無事打發時間,沒什麼打擾的。”她向著我微笑。
突然驚覺,幾日來我是太忽略她了,每次出門玩都沒想到要帶她一同前往,“雪竹姑娘的琴藝過人,想必下過一番功夫吧!”
“我的性格太安靜,不喜歡太激烈的事情,平時無聊就看書寫字繪畫彈琴。”白雪竹溫柔的聲音聽在耳中,格外的舒服。
“都是極雅致的東西。”我輕淡的微笑,“雪竹倒是難得一見的才女,很難得呢。”
“我反倒寧願自己有公主這樣的性格,好象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白雪竹幽幽的說,“凡事都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解決。”
是這樣嗎?我真的能這樣嗎?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隻有我自己吧。
我隻能對她微笑,不做任何解釋,在她看來我意氣風發,勇往直前,她又怎能知道我的為難,我不向前,就會被逼到角落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這幾日,雪鬆可來看過你?”已經好幾日沒見到白雪鬆了,也不知道他怎樣了。
“前幾日他回來過,正好公主出遊,所以沒見到,他說一切都順利,讓公主放心。”
“順利就好,我本來是想在城裏給你買個小院住下,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公主,你不能將我一起帶進宮裏嗎?我想去見見姑姑,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婢女好嗎?”白雪竹語氣誠懇目光殷切。
我心中一動,這個舉目無親的女孩想見見在宮裏的姑姑本來無可厚非,但是那個皇宮,哪裏是她進得的,我輕歎口氣,“雪竹,宮門深似海,進去容易出來難,相信我,我會幫你想辦法,隻是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進去。”
“公主,象你這樣的人,即使埋在土裏都會發光,皇上他見了你就會喜歡你的。”
好一個善良好心而又不諳世事的女孩,“在後宮是有很多規則的,不是皇上喜歡就可以的,我現在的處境是,即怕他不喜歡我,又怕他太喜歡我。”
看到白雪竹迷茫的眼神,我莞爾一笑,怎麼和她說起這樣的事了。
“公主的話,我聽不懂,皇上馬上就要成為你的丈夫了,你怎麼會不希望他喜歡你呢?”
我拉起她的手,微笑著說,“別管我剛才說了什麼,聽不懂對你是件好事。”
白雪竹還是一臉的懵懂,這個單純的女孩又怎麼能明白宮裏女人所過的生活,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裏,誰都是不能被信任的。
“雪竹,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六歲。”白雪竹輕聲回答。
“我們同歲。”我一直拉著她纖細柔弱的手,“你這樣的年紀就經曆了這樣的家變,真是難為你們兄妹了。”
白雪竹輕歎了口氣,“是難為哥哥了,以前哥哥是一個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立誌要鮮衣怒馬,仗劍江湖,偏偏遭此橫禍,一夕之間,他的家他的夢想全部崩於一瞬,還有我這麼一個托油瓶束住了他的手腳,讓他無法任意而為。”
“鮮衣怒馬,仗劍江湖嗎?”沒想到白雪鬆有這樣的誌向,那樣的海闊天空之下,如何的隨性皆是道理,那樣的生活誰不向往,“看來我不應該讓他去刑部任職,他是不是很為難?”
“為公主做什麼事,哥哥都不會覺得為難。”白雪竹平淡而堅定的說,“公主,從我們家遭難,就再也沒有誰願意對我們伸出援手,我們為了父親的事情,曾登門求過父親的好友,求過親朋,他們都借故推托,或者幹脆閉門不見,隻有公主一個人願意幫助我們,最主要的,你第一次聽到父親的事情,就用話點撥我兄妹,讓我們要去求證父親是否有罪。”
說著她的眼眶泛紅,聲音微顫,她輕輕吸了口氣,才繼續說:“我們都了解父親,那麼剛正不阿的人,怎麼可能因為受賄而獲罪,可是我們人微言輕,欲訴無門,除了忍下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公主是第一個相信父親清白的人,而且又費心為哥哥在刑部謀得了職位,給了我們平反父親冤屈的機會,公主對我白家恩同再造,我兄妹即便是結草銜環也難報萬一,雪竹隻求能在公主身邊盡份心力。”
聽著她的長篇大論,我微笑在心,對於白崇先的案子,我隻是憑直覺猜測,沒想到竟讓白氏兄妹感恩在心,“雪竹,我隻是就事論事,你們不必如此。”
“公主胸懷廣大,世所少見。”
“今後不要再哭了,淚水要流得有價值。”我為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從今之後,你們兄妹都會過上好日子的,因為你們認識了我。”
白雪竹重重的點頭,被淚水洗過的雙眼是如此的美麗。
我放開她的手,坐在那張古琴邊,我自己也是滿懷愁緒無所寄托,我輕撥琴弦,一串樂音隨指飄飛,琴音如夢,如泣如訴,帶著點點清愁,連我自己都聽得出來。
“公主,原來公主的琴藝竟如此的出神入化,如仙樂臨世,餘音繞梁,剛剛雪竹真是班門弄斧,怡笑大方了。”白雪竹驚訝的說。
我淡淡一笑,曲調一變,略帶傷感又滿含深情的樂聲直瀉而出,隨著音樂,我和樂輕唱。
“伊人月下戴紅妝,不知伊人為誰傷,鳥兒尚成雙,相依對唱忙,唯有孤影對徜徉,柳葉裙下躺,貌似心亦傷,與伊共歎晚風涼,人說兩情若在永相望,奈何與君共聚夢一場,戲中人斷腸,夢中暗思量,自問手中鴛鴦為誰紡,回望月下孤影見蒼茫,不解風情花落繞身旁,戲中兩茫茫,夢中在心上,任君獨賞伊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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