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328 更新時間:08-06-03 19:51
冰帝的網球部,毫無疑問被眾多親衛隊圍得水泄不通。
日和扶了扶已經快要被擠掉了的假發,訕訕地笑著以回應眾多女生帶有敵意和嘲諷的眼神:
“喂,那個女的是誰啊?長得可真惡心。”
“就是,這個樣子還來看王子。”一個女孩伸手細致地梳理了一下自己栗色的長發,麵上滿是嫌惡的表情,“真不要臉。”
“好醜啊……”
“而且還好胖!”
“你有沒有聞到她身上有什麼怪味道——”
很快,四周就給日和單獨地空出一大塊環狀地。
——不會吧?
現在不能稱日和為纖細了,因為她的腰圍比十分鍾前,至少粗了四五圈。頂著一頭顏色誇張的粉藍色爆炸型假發的日和,疑惑地低下頭聞聞自己的胳膊。
——怪味道?難道香味殺蟲劑噴多了?
女生疑惑地拉拉自己仿名牌的肥大上衣,按按肚子上綁著的枕頭。
沒有吧,她剛才噴了兩下,分明聞不到味道,所以才把半瓶都直接澆在假發上的啊。反正它厚厚的,也不會滲透到頭發上——
假冒偽劣產品!
日和摸摸臉,握住手心裏那根山路十八彎的項鏈。隻有手指依然白皙修長,於是把它們統統縮緊到了袖子裏。
帶著諷刺的笑意挑起眼角。女生被畫的五顏六色的臉上,隻有線條清晰的眼睫,還淡淡地顯露出往日裏安然秀美的模樣。
可是——
女生立刻又疑惑了。
她怎麼進到場地裏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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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的正選早就被場外超乎尋常的動靜吸引了。
關西狼忍足眯起雙眼,推推平光的眼鏡,看到鐵絲網外空出的一塊地上,隻有一個女生站在那裏,正扒在鐵絲網上往這個方向看著。
“哇啊。”嶽人跳過來搭住關西狼的肩,“那胖女生是誰啊?冰帝的麼?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啊!”
“確實沒有見過。”關西狼點點頭。如果見過的話,印象肯定很深刻。
“前輩們,不如趕緊來訓練吧。”關西狼身邊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鳳寶寶輕輕地揚頭,道:“跡部前輩的臉色,忽然變得很不好啊。”
“啊,好的。”關西狼低沉的聲音,在場地上轉了一小圈,秫秫然地刺透場外親衛隊的耳膜——
“啊啊啊啊!好性感的聲音哦哦哦哦哦哦!!!”女生們捂著臉立刻就沸騰了。於是不顧那個不知名的胖女生身上的怪味道,大家又開始擠向鐵絲網。
“——等、等一下!”一聲尖叫響起,場內場外瞬時安靜下來。
女王摸著淚痣回頭,不快地回頭,眼瞅著一個胖女生從鐵絲網門裏跌跌撞撞地摔進來,尖利的嗓音瞬時穿透一切:
“拜托——有沒有社會公德?不要擠了好不好!”
她還沒做好準備就又以這樣倒黴的姿勢出現在公眾麵前,她很為難的你們知不知道啊!
女王冷冷地眯起了眼睛,表情開始變得華麗又危險。
這個惡心的女人,究竟是誰放進來的?
受夠了的日和,在摔倒的前一秒,還在不懈地和自己快要掉下的假發作鬥爭。
倒在地上以後,女生有點欣慰地想:還好肚子上墊了好幾個枕頭,不疼,一點都不疼。
“前輩,她、她摔倒了……”單純的鳳寶寶看向自家宍戶前輩,“要不要——”
“閉嘴。打球。”甩甩馬尾走開的宍戶臨走前扔下一句,“別的事情少管。”
“樺地。”女王淡定地背過身開口。
“是。”
“把這個不華麗的女人,給本大爺拖出去。”
“是。”
就在樺地一步一步接近那攤倒在地上的花衣服時,冰帝的王子們忽然看到那個胖女生動作異常迅速地爬起,擺出一個格鬥的姿勢,氣勢十足地喊出一句令人大跌眼鏡的話來:
“等一下!跡部君,你知不知道,我可是你的——”
你究竟,是人家的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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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妻?!”就算天上大雷喀嚓嚓地劈下來,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威力了。關西狼當場就不顧形象地噴了,“跡部的未婚妻?——小姐?我可以叫你小姐吧?你確定你的發音沒有問題麼?”
鳳寶寶一臉茫然地看著那個胖女生。
嶽人哇哇哇地叫著跑遠:“你騙人吧?!這麼醜!跡部,她說她是你的未婚妻——”
不要那麼大聲地叫出來吧?
女王的臉色毫無疑問地鐵青了。
“當然沒有。”日和滿臉驕傲狀地開口,不著痕跡地扶扶自己的假發,“我確實就是跡部君的未婚妻。”
網球場外一瞬間炸開了鍋,拉拉隊一向加油的聲音都沒有那麼大。
樺地猶豫地站住了。
女王在巨大的喧鬧聲中僵硬地一點點回轉身來,笑容冷厲到了幾點:
“你說,什麼?”
日和不著痕跡地冷笑,撇了撇嘴角,又重新換上一臉興奮諂媚的表情,跑過去:
“跡部君,我是Doris。”女生花花綠綠的臉蛋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取自希臘文。我前天剛從美國回來。跡部君,不信的話,喏,你看看這個——”
本來眼睛一斜一斜,明顯帶著嘲弄笑意的女王,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突然就石化了,接著在看到女生手心裏那條亮晶晶的項鏈後直逼龜裂。
深吸了一口氣,控製住崩潰的衝動,已經相信了一半的女王攥過了那條項鏈,忍氣吞聲地問:
“你知道,這個,叫什麼名字?怎麼來的?”
“Aphrodite。”女生揚起臉,眼睛裏似乎都是癡迷的神色,“愛神的名字。意味著在海洋泡沫中誕生,象征美麗、愛和欲望。和我的名字也有關呢。”
不遠處的關西狼嘖嘖歎著氣,摘下眼鏡。後來想想那是平光的,自己摘下它就意味著看得更清楚。於是一揚手,又重新戴上了。
至於女王,在悲憤到極點的細微顫抖中,視線因為太集中在那條項鏈,而明顯忽略了女生在陽光下、白皙而熠熠生輝的手心。
“你先拿著。”女王隨手把項鏈一揚,女生伸手捧住,隨便就要塞到兜裏。
女王見狀挑挑眉:“你就這麼——隨便把它塞到兜裏?”
不管怎樣也是信物吧?而且又不是不貴重——就算真的不貴重,有象征意義的東西也可以隨便裝的麼?
不修邊幅,加上麵貌邋遢。
剛湊近女生一些女王又捂住鼻子:“什麼味道?”
女生看著他,手裏還拎著那根項鏈,笑容癡癡傻傻的。
女王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遠方,下垂的手緊緊地握起。
要他忍受這種女生一輩子,一輩子麼。
“哦。也對,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應該要放好。”女生仿佛明白過來似的點頭,然後咧開紅豔豔的大嘴笑了笑,從兜裏掏出一個形狀奇異的小包——
是小包吧?
女王眯著眼睛想要看清楚:“你要用什麼裝它?”
“包啊。”女生揚揚手,很隨意地說。
這聲音,竟然有點熟悉……
“什麼包?”形狀看上去挺奇怪。
“哦,我自己做的。”女生得意地笑,“用舊襪子DIY,蠻簡單。怎麼樣,跡部君,我很會過日子吧?”
旁邊的嶽人“啪嗒”一聲蹲坐在了地上,眼神直愣愣地,仿佛沒見過女人一樣盯著那張花花綠綠的臉。
鳳寶寶有點不忍心地別開眼。關西狼則悄悄地後退:他昨天晚上說過負責接待的話,全部都不能作數。真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庸俗的女人——
女王愣了一下,然後眼睛都綠了。
有關剛剛聲音熟悉的疑惑,就在這樣的打擊造成的恍惚中,隨風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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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他一定是在做夢!
而這個惡夢,還是就到此為止吧。
“樺地!”女王深吸了一口氣,背過身子,毫不猶豫地開口。聲音冰冷到了極點,“把這個女人,給本大爺扔出去!”
“啊?”女生仿佛傻了一般地張嘴,“為什麼?難道你不相信我麼?”
“不。”女王突然轉過身,冷厲地眯起眼睛,“就是太相信了,所以無法容忍。”走過來,嫌惡地從女生兜裏掏出那個舊襪子,女王用兩隻手指盡量少接觸邊緣地揪出那根項鏈,摘下墜子:
“這個是跡部家的信物,項鏈你自己帶回。從此以後,你跟我,跟跡部集團,沒有任何關係。我會跟他們講明白,至於你,還是回美國去吧。”
對不起,其實不全是因為你的錯。
女王勾起嘴角,卻看不出是在笑。
更直接地來講,你究竟怎樣不是最重要。大爺他隻是無比憎恨,被限製和強逼的選擇。
日和抬頭仔細觀察女王表情的時候,清晰地看到那雙犀利的眼睛裏,仿佛劍指三秦的尖利與冷漠。
就好像看到了長長的、黑暗無盡頭的走廊。
頭歪了歪,很想模仿出驕橫胡鬧的笑,嘴角卻仿佛釘在了臉頰上。任你如何去控製——
它扯也扯不動。
——喂,跡部景吾。你到底是厭惡Doris,還是厭惡那個和你定親的女生?其實這些有什麼重要。畢竟,在無數重不同的身份下,都隻有一個月齋日和。
“為什麼呢?其實我知道。”女生忽然詭異地平靜下來,大大的假發頂散發著奇怪的味道,聲音既冷淡又微弱,離她最近的女王都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短句:
“采取這樣下作的手段是迫不得已……任誰,也不喜歡被逼迫。而你們永遠沒有辦法透過表麵……看到每個人內心的渴望……強迫的時候沒有想到後果,接受後果的時候又會後悔強迫,從前就是這樣……隻是我沒有想到,原來被人從心底嫌惡的感覺居然這麼糟糕……其實隻是演戲而已,我不能太認真……應該高興的,不是麼……畢竟我的願望,已經達到……所以說,真奇怪啊……”
心裏,居然會古怪地涼成一片。
日和無奈地想,忽然有些悲涼。如果她本身就長成現在這個模樣,她的生活又會變成怎樣的狀況。
就像現在這樣?這是因為周圍人們巨大的厭惡,而在自身產生的生物電作用麼?
其實並不真想像這樣用盡一切方法,隻為逼著別人,討厭自己。
她居然覺得身不由己。
“樺地!”女王在胖女生那些支離破碎的話語中,忽然有些心慌氣短。保持淡定地轉身,一摸淚痣,“把這個女人趕緊給本大爺扔出去!”
“是!”
“等一下!跡部君!”女生忽然顫抖著爆發出一聲悲痛的大喊,關西狼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
日和掐著一下子就嘶啞了的嗓子,忽然覺得這次的血本下的有點太大:“咳咳……你不喜歡我麼?多相處一下,你會發現我的好的。也許我不好看,可是我會很用力地喜歡你呀!更何況,我今天可是特意打扮了來找你的啊!真的,有那麼糟糕麼?”
這是大實話。
日和在心底冷冷地笑,她真的很用心、很用心地打扮過。
就是生怕效果不糟糕。
場上一片寧靜。甚至所有的親衛隊都睜大了眼睛扒在鐵絲網上靜靜地看。
幾百人的中間,隻聽的到女生剛剛話語的回音——
有那麼糟糕麼……糟糕麼……
“樺地。”女王扭過臉,麵無表情地道,“動手。”
“是!”鐵塔一樣的樺地上前,卻在低著頭的女生麵前停住了。仿佛真的很傷心般,身材臃腫的女生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難得在跡部命令前猶豫的樺地,慢悠悠地伸出手去。
在他眼前的女生忽然抬頭,確定被樺地高大的身影遮擋住,居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那樣上挑的眼角,那樣安適的神色。單純的樺地愣了一下——是他!
那天在遊樂場,就是他摸了摸自己的頭——
那女生仿佛知道了樺地所思,安然地抬起頭,狡黠地用口型道:
咳,樺地,認出我了?真巧,咱們又見麵了。
你猜猜看,我究竟是男生還是女生呢。
——無論結果如何,請保密好麼?
樺地的影子遮住了女生所有的表情,那張紅豔豔的大嘴做出的口型,幾乎沒有任何人察覺得知。
“不用樺地動手,我自己走。”胖女生似乎受盡打擊般地轉身,蹣跚地開始往外走。
樺地聞言,停在原地,紋絲不動。
場外重新喧囂起來,還夾雜著幸災樂禍的大罵、以及起哄般的口哨聲。
鳳寶寶不忍心地看了看自家前輩們難堪的臉色,卻還是沒忍住,一點點挪到鐵絲網門口。
那女生走到那裏的時候果真被絆了一下,長太郎急忙摻住她的胳膊。
“咣”!
女生五彩斑斕的臉撞上了鳳寶寶的網球杉,離開的時候留下了水彩畫一樣的痕跡。
“你沒事吧?”鳳寶寶善意地問。
她緩緩地抬起臉:“沒事,謝謝你。”
鳳寶寶才看清楚,身前的人,眼睛裏是滿滿的桀驁不馴,絲絲網網地糾結在一起,隻能隱約看到迷茫和疲憊。
“下次千萬別再用那些劣質的彩妝了,好麼?”鳳寶寶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建議道,同時還很好心地指指自己細膩的小臉做示範狀,“會很傷皮膚的。”
“啊?哦。”女生似乎哽了一下,一個趔趄,“謝謝你。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然後她甩開手,似乎深呼吸了一次,安靜擠進喧鬧的圍觀人群中,很快就不見了。
鬧劇一樣的事情,來得快走得也快。
當冰帝網球部眾成員重新開始訓練時,女王走到角落,俊美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怎麼了,跡部。”關西狼推推眼鏡走過來,拍拍女王的肩膀,滿懷同情,“算了吧。我們也都看到了,能盡早發現,解除婚約,不是壞事。”
頓了頓,關西狼滿懷深意地從眼睛上方看著女王:
“其實,跡部。你有沒有想過,對於聯姻這件事情,可能人家也不是那麼樂意。我是說,你見過這麼誇張的婚前友好麼?”
“無論她是怎樣,都不關本大爺的事。戲已經做得夠足,她既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本大爺,那麼接下來的決定,必然會讓雙方都滿意。”女王慵懶地抬頭,聲音低沉又安靜:“忍足,不積極訓練的話,本大爺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分配給你做。”
關西狼無辜地聳肩,被旁邊的嶽人拉遠,對女王瀟灑地揮揮手。
然後頭也不回地練習去了。
“鳳!專心點!”場地上宍戶亮一聲爆喝,球“啪”地一聲砸在長太郎的腳下,“你的發球練習還需要加強,怎麼可以分心?你到底在想什麼?!”
“對不起,前輩。”鳳寶寶緩了緩神,慢慢地鞠下躬去。
然後挑起揮拍,在強大的爆發力下,球卻用力地撞到了網,反彈回來。
鳳寶寶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
他隻是想到了剛剛的那個女生。很奇怪,明明看上去那麼胖,可是扶住她的時候竟然一點也不沉重。
並不算非常醜,如果仔細看看她的話。而且,雖然看上去很驕橫,但實際上,態度似乎比從前來到網球社見到人就抱的女孩子們要規矩很多。
神色即使被臉上拙劣的妝容所掩蓋,但是看她的眼睛,卻分明很清澈。透著很古怪的傷心,也許並不全是為了跡部前輩的態度。細長的眼角間,隻是莫名其妙地閃爍著,穿透了一切的惆悵和憂傷。
“鳳!打起精神來!你到底在想什麼?”對麵梳著馬尾的少年暴跳如雷,揮舞著拍子很大聲地喊著。
“是、是,前輩。”
隻是跳起發球的時候,腦海中居然又莫名地響起那個女生的聲音:
多相處一下,你會發現我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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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貓王子風一樣地衝進了冰帝的校園。
在林蔭路上,大眼睛來回地左顧右盼。拐了好幾個彎兒,然後眼尖地在綠地上的大樹下看到一個睡覺的身影。
必須要找人問路吧。冰帝平時都是這麼安靜的麼?路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其實龍馬你不知道,大家隻是現在都跑到網球部去了……
急切之下,貓王子壓了壓帽簷,輕盈地朝著樹下跑去。
“喂,醒醒。醒醒!”貓王子很不溫柔地跪在那人旁邊,撩開他臉上的書,不耐煩地伸手揪那張柔軟的臉。
“嗯……好痛……”慈郎模模糊糊地醒來,眼前的人看不真切,“哦,是你回來了?”
“唔?”貓王子挑眉。
“你把大家引到哪裏去了?”慈郎打著哈欠坐起,揉揉眼睛。待到一切景物清晰的時候,猛地發現對麵的少年不是剛才那個,至少笑起來遠沒有那麼無害又溫和,“誒?!你不是他?你是誰?”
貓王子詫異之下剛要開口,忽然聽到身後一個充滿磁性優雅的聲音傳來:
“啊嗯。慈郎,睡得好麼?你可讓本大爺好找啊。”
貓王子眨著琥珀色的大眼,勾起嘴角慢慢地回頭。
在看清對方的同時,女王和龍馬同時開口:
“是你?”
一個高貴中滲透著細微的疑惑,一個了然中夾雜著飽滿的挑釁。
冰帝強大的牛郎軍團,整齊地站在女王的身後。個子矮小的少年站在他們麵前,目光囂張不屑一顧。
隻有慈郎一個人,還帶著搞不清狀況的懵懂,呆呆地坐在地上。
過了良久看看還是沒人理他,就很理所當然地又躺下來,順便把旁邊那本書,依然扣在了自己的臉上。
如此形勢之下能做出這麼全麵的分析,理直氣壯地把決定付諸行動,甚至還能在時間的縫隙中把臉部做好保護措施——我們由此看出,其實綿羊此人,性格也是非常強大的。
“到冰帝來的人,都是客人。”女王優雅地一手摸上鼻梁,溫文爾雅地笑著,“青學網球部的?本大爺會華麗地接待你。何況,咱們還是老相識。”
“哦?”貓王子插著兜滿不在乎地笑,不著痕跡地四下張望,人山人海中卻看不到熟悉的身影,不禁暗自咬牙,“不用套交情吧。今天我還有事,可能不用你費心招待,還是改天吧。”
“那真是遺憾。將來冰帝有重大活動時,一定會邀請青學,隆重招待。不好意思,現在,這裏需要先解決一下冰帝的內部問題——”女王朝龍馬禮貌地點點頭,看向重新躺下的慈郎,皺眉,“慈郎!”
“……”咂咂嘴,從書本下傳來成熟的細小鼾聲。
“樺地。弄醒他。”女王手腕一轉,華麗地打了個響指。
滿天的玫瑰空降而下。
“是!”樺地上前,在龍馬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拎起慈郎,然後把他扔到地上。
“啊——”在地上嚅動了一會兒,爬起來的慈郎無辜地打著哈欠,“啊,大家都在啊……”
看到跡部眯眼,綿羊後知後覺地顫抖了一下,仿佛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開始左顧右盼。
“這是什麼?”女王緩步上前,背手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本書,忽然抬起長眉,“慈郎,我的課外資料,怎麼會在你手裏?”
“……”綿羊很無害地看著女王。他怎麼會知道?
“啊嗯?誰在這上麵寫的字?”女王攏過自己紫灰色的發,修長的手指拈住書頁慢慢翻過:“中文?”
一字一句地讀過,不自禁地把它翻譯成日語,每個停頓都帶著強盛的貴族氣息——
“解題思路。機械能守恒定律:在隻有重力對物體做功的條件下,物體的動能和重力勢能發生相互轉化,但機械能的總量保持不變——笨、蛋——?”
女王停住了,連帶著淚痣在眼角下抽搐,手指尖停頓在書頁的某個部分,微微地顫動。
身後的關西狼湊過來一看,題目的最後,除了一大排中文,隻有一行用日語標注的字——
真是笨蛋。
後麵還畫了個嘲諷的笑臉,嘴巴有點歪,怎麼看怎麼猥瑣。
再轉頭看看跡部的臉色,關西狼不動聲色地推推眼鏡站遠。
女王的臉就像冬天的凍柿子一樣,盡管顏色還可以,但看上去卻無比僵硬。
龍馬聽到那句批語的時候暗自咬牙,再湊過來看到那個笑臉的時候堅定無疑。
那個家夥,肯定來過這裏。
貓王子蹲下抓住慈郎的衣領:
“喂,我問你,誰在書上寫的字?”
“啊?”慈郎愣了一下,然後捅捅貓王子的臉頰,“那個人,長得跟你有點像。”然後四下裏看了看,“不在麼?也許已經走了吧……好像不是冰帝的。”
樺地囁嚅著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過了片刻又永久地沉默了。
還是按照答應那個少年的,保密吧。
“慈郎!”女王吼了一聲,然後無奈地把手指插進頭發,“先去網球部,今天的訓練內容增加一倍!”
貓王子已經無暇顧及同情內心千瘡百孔的女王,站起來後微微地眯眼,重新順著來時的路,快速地跑向冰帝大門。
墨綠頭發的少年,揚起的一陣風,帶的女王的頭發向前飄起,一點點覆蓋住眼簾,淚痣和纖纖的眉梢,在細碎的發絲後若隱若現。
冰帝網球部的眾人看到這樣唯美的場景有了個共同的疑惑:
部長,您今天是不是,忘記給頭發打摩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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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god。。。小生是精神便秘啊。。。
憋了多長時間這文終於憋出來了。。。==^
周末來咯。
哼哼。^-^
大家好好享受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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