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29 更新時間：08-07-04 09:12
作者有話要說：
累倒。。。祈求莎士比亞真是一點也不管用。--|
下次換王爾德。
沒話了。
希望大家看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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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聽了日和一句話，第一反應沒上來，反應過後臉色立刻就不太好看。本來正要無奈地歎氣，一瞥眼卻見到日和在自己身邊歪了下去，摳開了那牛奶正擠眉弄眼地喝，部長的一口氣又上來，心情竟然一下緩過來許多。
兩人重複著一貫的相處模式。坐在那裏你不說話我不動，一時間就聽到日和在那裏呼哧呼哧喝牛奶的聲音。
直到日和把牛奶喝了個涓滴不剩，一抹嘴，還很不雅地準備打嗝。部長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從日和手裏把那個空瓶子拿了過來。
日和悠悠地長歎一聲，覺得肚子裏的水咣當咣當直晃悠：
“撐死了……”
部長聞言，不著痕跡地把目光轉過來，在日和的肚子上轉了轉：
“沒有鼓起來。還好。”
日和懶懶地一眯眼，不吱聲了。
聽得部長又說：“關東大賽這一場已經完畢，接下來需要進行下一階段的計劃製定，日和——”
“部長。”某個家夥摸摸肚子艱難地撐起身來，忽然打斷他，“部長。”
“嗯？”部長微微低頭看著日和。兩個人眼光一接，都是一咯噔，又各自把頭偏開。
“部長。”日和表情淡淡地繼續，“您——您去治療手肘，大概在什麼時候？”
部長不置可否，修長的指頭在膝蓋上慢慢地摩挲：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大家。目標是全國，我們不可以鬆懈。”
挺長時間的沉默。
“您有時候跟小朋友挺像。”日和忽然短促地笑了一聲，扒拉扒拉頭發，“還別說，一個就想要超過他爸爸，一個就想著要進軍全國。那以後呢。”
部長挑眉看她。
日和抬頭，難得認真地道：“您當初，就是為了那句‘成為青學的支柱’所以才留下的吧？也許，部長你該試試，給自己另一個機會。”
“我不想……”部長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晦澀，鏡片後的丹鳳眼眯得很細，“也不會離開。”
“誰說讓您離開。”日和懶散地揮揮手，重新倒了下去，從後麵欣賞部長挺拔正經的身姿，“那裏治得好，就去哪裏吧，部長。治不好不要回來見我們，不過……就算走的再遠，說不定您也很快就會回來，誰讓您——”
“莽撞、不聽話、要麵子、膽大包天、色授魂與……對不對，嗯？”部長又一挑眉，忽然似笑非笑地、極順暢地接著日和的話說了下去。
……啊啊啊居然連最後那個詞也原封不動地……
——這是誰告訴部長的？
還會有誰？！
日和當場就噎住了，左顧右盼暗暗咬牙，決定回家後繼續使用筷子去報複衣櫃裏那隻碩大的玩具熊。
“你這評價太不客觀。”部長表麵平靜，實際上也有些繃不住了。少年轉過頭，推推眼鏡，生怕自己笑出來，可嘴角還是抿起了狹小的弧度，“而且詞語用得也很不妥當。這麼說來，最近大家又大意了。月齋，回到學校後，繞場30圈。”
日和忽然覺得胃裏的牛奶在翻滾。
部長每一次一出現詭異的心情狀態，就會用這句話來保底。看似平日裏總是日和啊日和的叫得還挺溫和，到了這時候就翻臉不認人，立刻就改口成了月齋。
知道根本不用反抗，因為她反抗也是無用的。於是日和幹巴巴地笑了兩聲，望著部長線條完美的下頜，不服氣般地小聲道：
“部長，您就是太保守了，其實那些詞我使用得恰到好處。我們的精神需要開拓，思維需要吸納……想想看美國意大利，或者隨便什麼開放國家裏，隻要你在大街上隨便摸摸一個女孩的屁股——”
部長一下子僵硬了。
“——她就能立刻單獨邀請你去小黑屋。”
“……”部長的冷眼也開始微微的慌亂，撐不住了，麵帶明顯的赧色，開始轉頭。
“——然後把你爆打一頓。”日和忽然壞壞地笑了，把一句話補充完。居心叵測地看過去，部長白皙的臉頰紅了一片，耳朵接近亮粉色。人家一直執拗地用後腦勺對著她，所以具體的表情實在看不清。日和嘬了個牙花子，立刻一臉純良地問：
“部長，您是不是想歪了？”
部長居然沉默地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太不齒於日和的猥瑣，還是真的太誠實。
“我開玩笑的，部長。”日和忽然捶打著石板笑起來，“不過您的反應，還真可愛啊……”
“……”部長似乎長長鬆了口氣。待到人家再轉回頭的時候，漂亮的丹鳳眼已然閃爍起精光，聲音冰冷又嚴肅，“回去以後，40圈。”
——又加了十圈。
在那些平靜斯文刻板的表層下，部長此時其實還是很窘迫的。挺拔的背，脊梁那條線骨在細微地顫抖。作為掩飾，部長伸出兩個指頭扶了扶眼鏡。
日和看了看部長依然有些發紅的麵色，忽然就樂了。毛茸茸的頭發一聳，烏黑的眼角下垂成了柳葉狀：
“好啊好啊。那等我回去以後就跑。”
部長，但願這是您離開治療之前，最後一次罰我跑圈。
既然後來您也沒反駁，那我就當是您答應了。祝您一路順風。
眼看著部長還是在那裏端正地坐著，什麼也不說，日和也就懨懨地閉了眼。
其實在部長旁邊呆著很安心。他也不用多做什麼，隻要往那裏一坐，好像妖魔鬼怪就都不敢來了。眼看著部長的臉色一點點好起來，人家自己坐在那兒無意識地活動著左手，日和稍許放了心，竟然覺得困頓起來。
下午真是好時候啊。
樹蔭下不曬，倒有些暖暖和和的風，遠處有些隱約的喧嘩。
少女在石階上昏昏沉沉地逐漸睡去。本來端正坐在那裏的少年久久不聞聲息，一回頭，有些哭笑不得地睜大了眼。鳳目的線條忽然彎起來，臉頰有些發紅，茶色的發絲沾到少年的嘴角，流連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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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和睡了挺長時間。就在她迷迷糊糊、將醒未醒的時候，忽然覺得有股輕淺又溫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好像有聲歎息，輕不可聞，如霧如風，然後有什麼東西輕柔地撫弄著她的頭發。額頭上浮現了一點溫軟的觸感，蜻蜓點水一樣，很快又撤去了。
她也沒睜眼，更沒多想，隨口模糊地敷衍了一句：“奶黃包別鬧。”然後又施施然翻了個身，準備繼續春秋大夢。沒想到額頭驀地上一痛，咯得日和是齜牙咧嘴。不得已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台階上就睡了，剛剛那下，是被個小石子暗算了。視線逐漸清明之際，日和猛地吃了一驚：
“部、部長？您——哎唷！”腦袋往後一仰，和石頭的撞擊又是“嘭”的一聲。日和已然欲哭無淚，趕緊伸手護住後腦勺，“嘶……真疼。”
一吸氣，日和疑惑不解地看向離她最多不超過十公分的部長，忽然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
“您……您離我這麼近幹、幹什麼……”
部長的表情刹那就變得有些古怪。像是想要說什麼又說不出口，臉頰紅的不正常，那雙鳳眼也遠不如平日裏堅定，竟然在左顧右盼，好似心虛一般。
日和遲鈍是遲鈍，可她畢竟不傻。雖然腦子沒拐到睡醒前那陣夢似的境況上，但此情此景之下，渾身也是一僵。額頭上有層薄汗沁出來，心裏忽然一動，撥弦般震了好久也未平息。再看看部長秀色可餐的俊臉，女生也開始眼光滿天飛，莫名地也紅了臉頰。
不過可能是由於相比起部長，日和臉皮要厚得多的緣故，當部長已經臉紅到不得不裝模作樣地以咳嗽做掩飾時，她的臉反倒慢慢地降下溫來。
最後部長不得不一本正經地別過頭去，修長的指頭無知覺地摳住地麵，似乎自言自語般地小聲道：
“男生……男生……可是……”
日和暈暈乎乎地反應過來後，呼拉一下睜大眼睛，心裏那是悲愴又滄桑。
——其實她知道自己是女生的。部長你不用幫忙來混淆視聽。
兩個人就這樣，又沉默了好久。直到以為他倆失蹤而慌亂不已的網球部大家匆匆找來時，才算結束了這曖昧又尷尬的時刻。
日和抿著嘴別扭地朝部長深深一鞠躬，大大地愧疚於自己的立場不堅，然後連蹦帶跳趕緊躥上了台階。
部長不動聲色地向上一看，卻正好對上了小熊滿是笑意的臉。
一個冷峻，一個溫柔。某道纖細的身影恰好在二人目光的中線裏跑遠。
所有的時間都生了鏽，如同朱紅色的漆。夏風一過，光陰蹉跎，青春就是木門後的荒唐。推倒那些頹敗的老房，前麵就是夢中的女郎，紅色的裙擺，耀眼的日光。
小熊和部長這一瞬間仿佛聽到耳邊沙啞的聲音：
“讓自己解放……你的心會帶你四處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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