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魯國亂,聖凰出(上)

章節字數:4111  更新時間:11-07-13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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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後,魯國惠城,一客棧中

    被隨風所救的女子終於在三日後醒來,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她沒有驚亦沒有喜,眼中隻有一片漠然,與隨風看淡世間一切的漠然不同,她的漠然是麻木的,在她的眼中找不到半點應該屬於人類的感情,空洞的虛無的,在她的眼中世間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相同的沒有區別的,不管是人是動物或是花草樹木,隻要是敢擋在她眼前的物體就隻有毀滅,就如曾經的無魂,好似一個完全沒有靈魂的人。但也隻是好似,她並非曾經的無魂,一個完全沒有靈魂之人,就算她再冷血再無情她也隻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與常人一般無二的人,隻要是人就會有心,隻要有心就會有欲望就會有夢,隻是要看你是否有那個本事可以找到她欲望找到她的夢。

    “若生命之於你是可有可無之物,那便與我來一場以生命為賭注的遊戲如何?”坐在床邊不遠處的隨風並未抬頭看躺在床上的女子隻是一直低著頭在手中雕刻著什麼。

    熟悉的聲音讓女子有了反映轉頭看向隨風,就如想像中的一般,眼前這個曾在自己生死一線中救過自己有著如天籟般聲音的女子也有著與她聲音相配的天人之姿,讓從小就生活在殺戮與鮮血之中的她感到自慚形穢。“遊戲?”女子木然的開口說道。

    “若勝則成為天下的主宰,天下的一切都將有你所掌控,你可以創造隻屬於你的世界和秩序,亦或者毀滅世間的一切等待數萬年後新世界的重新到來,若敗也不過隻是失去這一身臭皮囊而已。”如此大逆不道目空一切的狂傲話語隨風卻依舊說的雲淡風輕,好似隻是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隻屬於我的。”聽到隨風說到這五個字時女子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亮光,雖然轉眼即逝但卻無法逃過隨風那雙銳利的雙眼。

    那五個字便是女子深藏在靈魂深處的欲望與夢想,自她三歲那年被選為血狼的那一刻起她的童年就已不複存在,在其他同她同齡的小朋友們正在父母的懷抱中撒嬌的時候陪伴著她的卻隻有殺戮與血腥。剛開始的時候她會害怕的哭喊著爹爹娘親,但這樣的哭喊換來的卻隻有殘酷的毒打,她很痛很痛,她拉著爹爹娘親的衣角祈求著他們救救她,她不要呆在這個恐怖的地方,她也不要再挨打,但爹爹娘親卻隻無情的甩開了她的手,她在他們的眼中看不到對她的任何感情,有的隻是無限的冷漠,那時她才終於明白他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她這個女兒而是戰爭的工具殺人的利器。在無盡的殺戮與戰爭中她開始漸漸的麻木了,變得無心無情,變得冷血嗜殺。再次見到她那對所謂的父母時她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害怕看到了恐懼亦看到了厭惡,她原本以為她那顆早已麻木不會再有半點情緒的心,在再次見到那對親手將她推向地獄深淵的父母時她才知道她自以為麻木的內心深處其實還有著仇恨的火種,隻不過一直被她掩藏在了心底,若有朝一日被挖掘出來那絕對是一座沉寂了數千年的火山,憤怒而狂暴,直至將所有的一切都融化在自己的火焰之下。

    隨風將手中的東西放入懷中起身走向女子,伸出右手問道:“是否願意陪我玩一場以生命為賭注的遊戲?”

    女子靜靜的看了隨風許久,才終於伸手握住了隨風伸向自己的手,展露了自她成為血狼以來的第一個笑容,“好。”簡單的一個動作簡單的一個字卻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這是一個不是生便是死的生死契約,因為這一個契約大陸從此風雲變化,一代鐵血女帝就此降生。

    隨風問道:“你的名字?”

    女子答道:“我沒有名字。”是的她沒有名字,即使有也早已被她遺忘在了曾經,而血狼從來都不是她的名字,它是隻她的代號,一個殺人者的代號。

    “既然如此那便讓我幫你取個名字如何?”

    女子無謂的回道:“隨你。”

    隨風托著下巴靜思的了一會兒說道:“叫無淚如何?”

    “無淚?”

    “對,無淚。”隨風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一曲悲涼而略帶哀傷的調子從她的口中吟吟而出:“

    季節是流浪的人

    總在來去間失落青春

    生活讓人奔忙

    誰要聽夢想

    所謂成熟是學會隱藏

    回憶思念的人

    想努力留住永遠的真

    對未來越迷惘

    越依戀過往

    所謂滄桑是無淚有傷“

    (歌曲:滄桑,歌手:童安格)

    “對未來越迷惘,越依戀過往,所謂滄桑是無淚有傷,所謂滄桑隻是無淚有傷。”女子輕聲的呢喃著隨風剛剛所唱的那一首歌的最後幾句歌詞,所謂滄桑隻是無淚有傷,漠視前方的雙眼毫無焦距隻有那滿滿的淒涼。

    她生活的前二十年是麻木的,因為從她一出生她的命運就已經被注定,雖活著卻已如死去,在這世間中的她隻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沒有名字,沒有感情,沒有靈魂亦沒有自己,隻是一個任由他們擺布的木偶,一個無心無情因殺戮而生最終也會因殺戮而走向滅亡的木偶。不過因為眼前的這個女子她的命運將從此刻開始發生改變,一個非生既死,要不成為天下間最尊貴的王者,主宰這世界的一切,要不萬劫不複被打入地獄深淵。

    掩去眼中的淒涼深埋內心的傷痛,從這一刻起她便不再是他們手中的木偶,不再隻為活著而活著,也不再隻為殺戮而殺戮,她要創造出屬於她的世界,演繹出屬於她的傳奇,“你呢?”

    隨風揚唇一笑道:“隨風,霧幽隨風。”

    “霧幽隨風。”無淚,不錯,從此以後她的名字便是無淚,一個伴她一生的名字。無淚呢喃的重複著霧幽隨風這個名字,一個從此刻起深深烙印在她心中永遠也無法再抹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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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辰曆二零三四年,二月二十五,這對大陸的大多數人來說都是極其普通的一天,但對於魯國來說卻是極其不普通的一天,因為魯國的曆史將從這一天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魯國皇都——馨城,皇宮仁承殿(魯國朝會之殿堂)

    一群帶著血狼麵具身穿血色鎧甲的近萬血狼戰士冷血無情的屠殺著所有阻擋在他們眼前的一切生物,隻要是他們所走過之地絕無活著的生命。直到殺入仁承殿他們才終於停下了手中揮舞的死神之刀,而在他們的身後已是彙聚成了河川的鮮血,與堆砌成了一座座小山的屍骸。

    進入仁承殿中的近百位血狼戰士冰冷的看著坐在魯國最尊貴位置上的中年男子——魯國皇帝魯昆。魯昆作為一國之帝他具備了一個皇帝該有的冷酷與無情,但也同時缺少了作為一個皇帝應有的仁慈與才幹。

    “朕要見血狼。”不得不稱讚即使麵對如此困境,魯昆依舊不失一國之君的風範,但是從他扶著帝椅微顫的雙手中卻還是能看他心中的緊張與害怕。

    魯昆一說到血狼在場的所有血狼戰士的眼中全部閃過了一絲寒光,若非副統領野狼命令過他們不得輕舉妄動他們早已揮刀將眼前這個差點害死了他們統領的男人砍成肉末了。

    “皇上您就不要再做戲了。”一個聽似渾厚卻又夾雜著些許嘲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聽到聲音殿內的血狼戰士統一整齊的分別向左右各退後了兩步,頓時一個身穿魯國宰相服飾的男子出現在了魯昆的麵前。

    “張祜竟然是你。”魯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個背叛自己的逆臣賊子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宰相張祜。“張祜枉朕對你天高地厚之恩,你竟然如此忘恩負義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真是罪該萬死。”魯昆目眥欲裂怒斥著緩緩走進仁承殿的張祜。

    “嗬。”張祜嗤笑一聲反問道:“皇上認為有資格這樣說臣嗎?”

    魯昆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哼。”張祜冷笑一聲道:“臣是什麼意思難道皇上的心中還不清楚嗎?”

    “你,你,你……”曾經對自己唯唯喏喏惟命是從的一條狗,現在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反叛自己還敢用如此不敬的態度對自己說話可想魯昆此刻心中的憤怒,但此刻的形勢卻讓他那滿腔怒火卻難以宣泄,隻能憤瞪著張祜,“讓血狼來見朕,讓血狼來見朕……”魯昆重重的拍打著帝椅的扶手一遍遍的不停著叫喊著讓血狼來見朕這句話。

    “住嘴。”一個帶著血狼麵具的男子上前衝著魯昆冷聲的喝道。

    “你,你,你是何人,竟敢這般大膽的對朕說話,朕要讓血狼殺了你,殺了你。”魯昆可能從來也不曾想到過有一天他竟然會如此期盼著血狼的出現,那個曾經最讓他厭惡隻拿她當戰爭工具殺人利器的女兒。

    “皇上你到底還要做戲到什麼時候?”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張祜三番兩次的說他是在做戲,他到底做什麼戲了?

    “皇上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要裝傻,我真是為血狼感到不值,想血狼一生精忠為國,但到頭來他得到的又是什麼結果,無法得到你的信任也就罷了,你竟還怕他功高震主危險到你的地位對他暗下殺手,我張祜也許的確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知道什麼是義,今天反你是我張祜不忠,但為了魯國的江山社稷黎和魯國的數百萬黎民百姓就算是被天下人所恥罵我也絕不允許魯國敗在你這等是非不分殘殺忠良的昏君手上。”張祜說得義憤填膺正氣凜然好似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舍己為人的救世主了。

    “你,你,你……”魯昆被張祜氣的說不出話來,雖然他的能力比起大陸四大強國的皇帝要差了許多,但畢竟也在皇位上坐了這麼多年,張祜一說剛才的話他就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真是沒想到張祜竟然如此處心積慮殺害血狼栽贓給他,血狼戰士們因統領被殺而對自己憤懣異常,又在張祜的挑拔離間之下和他同出一氣對付自己。

    “皇上看在你我君臣一場的份上你自盡吧。”張祜仁至義盡的說道。

    “好,好,好,哈哈哈……”魯昆怒極反笑,想他一生為了自己欲望手中染滿了無數的鮮血,更為了自己的欲望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入地獄深淵,有現在的下場也許就是報應吧,笑了許多他才緩緩的停止了大笑,對張祜說道:“有這樣的下場是我咎由自取,隻希望你能放過我的妻兒不要為難他們。”此時魯昆不再稱自己為朕而是稱我,說明他此時已不再是以一個皇帝的身份在命令張祜,隻是以一個父親一個丈夫的身份在所求張祜放過他無辜的妻兒。

    張祜回道:“隻要他們能安分守己的做他們的逍遙散王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們。”

    張祜的話中之意魯昆自然明白,但他也隻能為他們爭取到這麼多,他們是否能逃過張祜的魔爪也隻能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魯昆接過血狼戰士手中遞過來的長劍,閉上了雙眼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也許是在為即將結束的生命哀悼,也許是在為曾經的所做的錯事懺悔,一用勁長劍狠狠的抹過他的脖子,鮮血從他的傷口處噴發而出,濺在了他的衣上,地上,椅上,因為生命的慢慢消逝他執劍的右手無力的垂下最後從他的手中掉落。

    此時的大殿是寂靜的,除了滴答滴答鮮血的滴落聲外再也聽不到其它任何的聲響,也許是對死去之人的一種尊敬也許隻是不想打擾這美妙的樂聲,“啪,啪,啪。”不合時宜的掌手突然在靜寂的大殿中響起,仿佛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

    聽到突然響起的掌聲張祜心中猛的一怔,轉過身陰冷的看著聲音來源之地,叫道:“什麼人出來?”隻差一步他便可以登上那夢寐已久的至尊寶座,他絕不允許讓任何人來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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