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香

作品相關  序言三

章節字數：1558  更新時間：08-08-01 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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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序：柒夢

    【壹】

    這是一本虛構的小說。地名，人名，武技。唯一沒有虛構的便是感情。仿佛一棵大樹，去掉枝葉，剩下的便是樹幹，便是根本。這本小說的根本便是感情。

    動筆之初是在六月，草木正豐。我孤身一人，流連在南京城的大街小巷，看時光流水，看雲走雲飛。天氣熱得要命，每天都消耗著大量的冰水。坐在電腦前，將原先的一篇短文改成長篇。沒有原因。如果一定說有，隻是因為太喜歡那個短篇的主角。然後，我便陷入自己編織的夢。

    每一天都在夢裏死去活來。

    前四章寫得很悠閑。音樂，咖啡，一些很美麗的圖片。跟朋友通電話，彼此問安。天涯海角，刹那芳華。接著的三章寫得很匆忙。工作、應酬，斷斷續續。聽煩躁的歌，看花邊新聞。走在寂寂的鐵軌邊，抽煙。淹沒人群。最後一章則是痛苦。不忍下筆。不願那些陪伴我數月的生命花兒一樣離逝。

    終究夢醒。發現，此身已是夢中夢。

    【貳】

    我一直認為，武俠小說是種通俗讀物。仿佛休閑服飾，簡簡單單，卻真真實實。嚴肅文學卻是華美的宮裝。珍稀的質料，繁瑣的繡工。罕見的瑪瑙、翡翠、祖母綠。小小的紐扣都用金絲縫製，小心翼翼。喜歡武俠，卻在長久的過往裏難以下筆。常常思考，該用怎樣的布料，怎樣的繡工。

    於是，有了這本奇怪的書。蘇州的刺繡，配上桑蠶絲。製成短衫短褲，穿著去打羽毛球，或是籃球。顯得有些難以合群。冷淡。

    詩詞歌賦。哲學。宗教。楚文化。構成虛幻的美，在時空裏婉轉。武俠本身便是一個夢，何不編織得美妙些？我的天下裏，都是如雪的少年，如畫的女子。雕梁畫棟，姹紫嫣紅。荒村明月，山野清風。拋去這些，便是情感。執著的愛，兄弟，父子，君臣，男女。正義和邪惡開始交彙、融合。

    寂寞深處，洶湧如海。

    讀這本書的人，該是寂寞的。讀完之後，卻是暗濤如湧。

    【叁】

    這本書。有關理想。追求。自由。回歸。

    自落地時，我們便開始了尋找。荊棘遍道。芳草鮮美。有些人深陷泥潭，有些人頓悟花開。非幡動，非風動，非心動。動的隻是時間。

    【肆】

    這本書編織了七個夢。渴望、正義、快樂、自由、仇恨、無奈、嗔癡。彼此糾纏。彼此相安無事。

    空然大師。一個正義與邪惡完美融合的實體。用佛家的思想說，便是大圓滿。用道家的思想說，便是陰陽調和。最後一章：亂長安。七個夢終於回歸現實。麵紗被撕碎，夢想開始流淚。悲劇，或是喜劇。不得不坦然麵對。陳眉公，《小窗幽記》雲：無端妖治，終成泉下骷髏；有分功名，自是夢中蝴蝶。昨日女嬰，今日美人，明日不過是泉下白骨。所謂的紅顏，隻是有關時間。其他，亦如此。

    我希望，我的讀者。帶著微笑讀我的文字。翩然花開。如蝴蝶。最後一個字，或詞，轟然落地時，眼角有淚，心卻明如月、亮如雪。

    【伍】

    水者成渚。

    渚水是一條流淌在我夢裏的河。潺潺繞繞，穿越了整個江南如煙。水邊是蘆葦、青石、野鳥，穿紗裙的女子，倚樹而立的男子。不敢與他人分享，把所有的寂寞繽紛地扔進渚水。落地生花。這條河一直存在，經過我的童年、少年、青年，直到我流落在石頭之城。我在每個午後，行走在千年前的城牆下。閉上眼，經越渚水的男男女女，恩怨情仇。然後，蜻蜓一樣敲擊鍵盤，留下痕跡。

    我希望，讀者喜歡我的渚水。並相信，它是存在的，盡管任何地圖上找不到它的標記。

    【陸】

    關於題目。我一直覺得，香是一種誘惑。從你的鼻，到口，到心。先哲雲無欲則剛。愛恨情仇，都是欲望，難以擺脫。書中的人在掙紮。讀書的人呢？天下無香，隻是想構建一個無欲的天下。此第一層含義。

    秋月。行走在狹長的路上。清幽的桂花香彌散。寬大的葉片，米黃的花粒。忽然想起，遙遠海邊的家鄉。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書中的人在勞碌。身在朝野，流落江湖。所有的欲望背後，都是溫暖，都是回歸，都是為自己尋找一個安身立命的家。可惜“天下無鄉”。這個感歎，便算作第二層含義。

    第三、第四層含義……等待你的檢閱。

    【柒】

    謹以此書，獻給我的父母。獻給我的兄弟姐妹。獻給我的似水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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