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69 更新時間:20-03-24 15:53
“爺爺前幾天清點完他的收藏品,現在還在氣頭上,改天再帶你去見他……”
“這張卡你拿著,密碼是我的生日,想買什麼就買,不夠再和我說……”
陸一南呆呆地捏著手裏的建設卡,下意識地問:“你生日是哪天來著?”
顏默嘴角一僵,忽然有一種想把卡拿回來的衝動,半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數字。陸一南跟著念了一遍,接著便以飛一般的速度下了車,橫穿馬路衝向學校對麵的自助銀行。
沒多久,人又跑回來了。
“這麼多錢?你這是要包養我的節奏啊!”
顏默莞爾,提手輕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這叫上交財政大權,傻子”
“……”
是夜,顏默家——
“寒假你們打算怎麼過?我和老武打算去哈爾濱看冰雕,一對3”
“管上,一對5,你們去哈爾濱看冰雕,我在海州市看沙雕”
“對2,阿南想去哪,我就陪他去哪”
陳末撇嘴,回頭看了一眼還剩一條褲衩的武友錢,後者淚眼汪汪朝他重重地點了一個頭,陳末咬牙撂了四個4,“你們別這樣,老武會感冒的”
他們幾個在打鬥地主,顏默、韓休元和陳末上桌,陸一南和武友錢站在顏默和陳末身後,跟前的人要是輸了,他們就得代罰——脫掉一件衣服。說來有趣,陳末不知道是怎麼了,每把都是他摸到地主牌,不過很可惜沒有地主命,武友錢那廝已經快光腚了。至於韓休元,沒人站在他身後,他隻有拚了老命地抱緊顏默的大腿,才能保證自己的胴體不被旁人看去。
又一輪下來,不出意料,武友錢連最後一條褲衩也沒保住,整個人光滑溜溜的站在客廳遛鳥。陸一南笑歪在顏默懷裏,陳末沒眼看直呼不玩了,韓休元捏著手機在桌子底下一頓偷拍。
下一場換人,顏默換陸一南,陳末換武友錢,韓休元還是韓休元,抓牌前,陸一南盯著放有地主牌的那一摞牌說:“我有預感,下一個光腚的人是韓休元”
韓休元聽了,也沒生氣,隻笑著說:“絕無可能”
說話間,地主牌就被他摸去了。
陸一南朝武友錢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者嘴角勾起一抹狡詐的笑容,
韓休元:“345678910JQK”
陸一南:“臥槽,這能讓你跑了?A炸”
武友錢:“過”
韓休元:“2炸,報四張”
陸一南:“???”
武友錢:“???”
韓休元:“不要是吧,一對6,報兩張”
陸一南:“對8”
武友錢:“對K”
韓休元:“王炸”
陸一南:“???”
武友錢:“???”
韓休元一口氣喝掉整罐紅牛,犀利的眼神掃視著其他四人,隻聽他的聲音透著一股奸計得逞的得意勁:“還不脫?”
顏默:“???”
陳末:“???”
陸一南一邊洗牌一邊說:“臥槽了,你丫高進附體?”
韓休元擺擺手,一副這都不算什麼的神氣樣,“繼續繼續”
這一繼續就又是他當地主,不僅如此,他居然還打了個春天,按照遊戲規則,如果有人打出春天,輸了的人就要脫兩件衣服。
在場的除了韓休元都是一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表情。
武友錢那邊在洗牌,陸一南在喝顏默送來的牛奶,他仰起頭,將杯子裏的液體一飲而盡,低頭時卻無意瞥到韓休元在拽褲子。
這貨拽褲子的小動作也太頻繁了,陸一南在心裏說,而且動作極其怪異,就算是褲子勒到蛋了也不該是往上提吧,這動作倒像是褲襠裏夾著什麼東西怕掉了。
下一秒,陸一南眼睛驟然睜大。
“臥槽!這逼居然出老千!”
他在說”出老千”這三個字的時候,韓休元已經屁股離開椅子,企圖溜之大吉了。武友錢虎軀一震從桌子的另一邊揪住他的領子猛地一拉,隻聽”嘩啦嘩啦”的聲音從韓休元的下半身傳出來,所有人聞聲望去。
——這逼居然夾了一褲襠的撲克牌!
陸一南簡直都要歎為觀止了,千言萬語化成三個字,“我尼瑪……”
“可以啊,襠裏不夾鳥居然夾牌”武友錢撈起衣服一件件往陳末身上套,回頭呲牙咧嘴:“出千biss知道不!”
韓休元苦笑:“用不著這麼狠毒吧”
“狠毒?我還有更狠的呢”武友錢陰笑兩聲,對著陸一南他們一招手,繼而又轉向正在穿衣服的顏默,“師兄,借你家菜刀用用,今兒個我非剁了這個狗屌不行”
那邊韓休元正被陸一南和陳末一左一右地按著,乍聽了這麼一耳朵,不由狗軀一震,難以置信地望向武友錢,“你說什麼?”
陸一南顯得很激動,大概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剁狗屌的畫麵,樂嗬嗬道:“他說要剁你的屌”
韓休元:“!!!”
顏默走過來,抬手虛掩著陸一南的眼睛,說:“你看不得血腥的東西”
韓休元:“???”
“把他褲子扒了”武友錢從廚房走出來,手裏握著的赫然是一把剁肉骨頭的砍骨刀,隻見他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過來,在韓休元下半身比劃了幾下,“都仔細著點啊,我這一刀下去了,你們就趕緊給他插根雞毛”
雖然知道他是在嚇唬人,但韓休元還是忍不住地頭皮一陣陣發麻,倆眼珠子緊緊盯著那把刀,惟恐武友錢一個不小心,真把他喀嚓了,就連嗓音都在隱隱發顫,“別鬧,把刀拿遠點,這刀快著呢”
他這麼一犯慫,把陸一南幾人都逗笑了。
武友錢:“刀快才好,刀快試不著疼”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他媽真真的錯了!”韓休元一頭磕在桌子上,差點沒把自己磕暈過去,“……求放過”
武友錢哪能真剁了他,自然是嚇唬嚇唬就完了,如今韓休元認錯了,他也就把刀放下了。陸一南放開韓休元往牆上瞥了一眼,懶洋洋道:“這都淩晨了,你倆也別走了,今晚住這裏吧”
陳末自然是樂意的,隻是武友錢看起來不大願意,他猶豫了一下,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你家房子的隔音效果怎麼樣?”
陳末:“!!!”
韓休元提好褲子樂嗬道:“放心放心,隔音效果很好,我住到現在還從沒聽見什麼少兒不宜的聲響”
顏默:“???”
陸一南:“???”
當夜,陳末和武友錢住下了。
淩晨三點半,武友錢起床倒水喝,碰到端著水盆拿著毛巾剛從房間裏退出來的顏默,房子裏靜悄悄的,靜得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他倆也能聽見。兩人站走廊上相視一眼,十分默契地誰也沒說話,直到兩人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武友錢才沉著臉說:“他現在什麼情況”
顏默披頭散發地倚靠在沙發的一角,兩根手指掐著眉心,眸底的疲倦就算背對著光線也是十分明顯,“睡不好,總是做夢”
陸一南這幾天入睡艱難,想要一覺睡到天亮且一夜無夢,那更是難上加難,顏默常常要半夜起床給陸一南擦身子,有時一晚上要擦三四遍。
武友錢嘴唇動了幾下,有些話,他知道自己沒資格說,可一想到自己的兄弟正處於水深火熱中,他就不管不顧了,“顏默師兄,有一說一,我覺得你配不上陸一南,你配不上他那麼純粹的感情”
顏默聞言眸光一震,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攥緊了,他臉上的血色仿佛頃刻間倒退了大半,可終究他也沒有反駁武友錢的話,盡管那些話就像一把插在心頭的利刃。
“陸一南把你看得有多麼重要,這個不用我說你自己也清楚”武友錢說,“然後你是怎麼對他的?把他送上離開海州市的飛機?又在他回來的第一天給他一耳光?我現在說陸一南的病情之所以這麼嚴重,全是因為你,你敢承認嗎?”
不等顏默開口,他又說:“以前我是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有那麼複雜,我要是知道,我就算是和陸一南撕破臉,我他媽打斷他的腿,也不會讓你倆在一塊,你幹得那都是什麼事?你把陸一南當什麼了?他做錯了什麼?你憑什麼對他吆五喝六,你爺爺又憑什麼要抓陸一南?”
“當初是陸一南先喜歡上你的不錯,可先做出行動的人是你!完了發現陸一南是莫斯的兒子,你和你爺爺就在陸一南身上貼上殺人犯兒子的標簽了是嗎?就覺得他也欠你們家的?”
顏默的臉色已經不足以用鐵青來形容了,他的手不受控製地抖動著,整個人就像是被風撕裂開的風箏。
武友錢的話,字字誅心!
可是有那麼一瞬間,顏默卻又覺得武友錢說得沒錯,一點都沒錯,從他在知道陸一南是莫斯的兒子後,他就一直在無形中折磨著陸一南,硬逼著他說出顧念的存在,間接導致花鰱的死亡,硬讓他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他甚至在陸一南最痛苦的那段時間,還在因為陸一南的一句分手故意不去聯係他。
武友錢說他配不上陸一南,他何止是配不上,他根本就是糟蹋了陸一南。
陸一南這個人,說皮比誰都皮,論幹淨又比誰都幹淨,他的感情清澈見底,一丁點雜質沒有,他喜歡一個人,那是在拿生命喜歡著。
顏默抬起頭,眼裏的光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他緩緩地將目光投向窗台。窗台上,花鰱的貓爬架還豎在向陽的位置,幹幹淨淨的,就好像,那隻大頭貓未曾死去,它還會像從前一樣,為了爬上架子的頂端累得胡子亂顫。
他頓了頓,忽然低低地說了一句:“是我先喜歡上阿南的”
武友錢眼眶微微睜大:“什麼?”
“……我記得他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醉醺醺地抱著我,叫我姐姐,還把我嘴唇咬破了,後來你和陳末來找他,你把他從我懷裏接過去,我卻想把他搶回來”他淡淡地笑著,彷佛在回憶一件很美好的往事。
哢噠一聲。
客廳的燈突然全亮了起來,顏默和武友錢身軀一震,同時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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