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34 更新時間:19-10-19 22:57
袁徹剛要問少什麼,自己的手機響起了微信鈴聲,他拿出手機突然靈光一閃,柯然看著他的手機幾乎和他同時開口說道:“手機!”
兩個人默默地開始在屋子裏仔細翻找了一圈,連洗衣機裏都翻到了,可就是沒有找到手機,袁徹撥通了從隋玉鳳那裏要來的曲靜的電話,電話關機。
柯然微微蹙起眉毛說道:“隋玉鳳今天打曲靜電話的時候是通的,現在卻關機了。手機不在這裏,會在哪裏?”
“不是丟了,就是在凶手手裏。”袁徹回答著,放下沙發的一條腿,拿起手機發送了一條信息。
柯然本想開口說話,可看袁徹在編輯信息,又閉上了嘴巴,等他編輯完了,柯然才說道:
“昨天上午隋玉鳳曾經和曲靜聯係過,到了傍晚她被綁之間手機恰好丟了,好像有點太巧了。”
“所以,手機很可能是在凶手手中,或者在凶手不知情的時候掉在他附近。如果是他無意中帶走的今天早上隋玉鳳的電話可能會被凶手聽到。那麼凶手就要關機,處理掉手機。如果是凶手故意拿走的……”
“凶手拿她的手機做什麼?”
“如果你是凶手,什麼情況下不得不把死者的手機拿走?”
“手機裏有和我有關的信息,或者,我必須用她的手機號?”
袁徹撥通了一個電話,把手機免提打開接著說道:“有些社交平台是會顯示手機的型號的,比如微博,如果換了手機,平台上顯示出來不一樣的手機型號,或許會對凶手造成麻煩。”
柯然眼球轉動著,順著他的思路說道:“那也有可能,他還需要用手機發信息,或者聯係別人,比如,聯係隋玉鳳?”
袁徹定睛看著柯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你是說和隋玉鳳微信聯係的人不是曲靜,而是凶手?”
柯然縮了縮脖子,才放鬆下來的聲音又顯得緊張起來:“嗯,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電話接通了,袁徹一改剛剛冷硬的語氣溫和地說道:“隋玉鳳嗎?你平時和曲靜微信聯係是打字的時候多還是語音通話的時候多?”
電話那邊傳來隋玉鳳的腳步聲和她壓低的回答:“她大部分時候都是用語音的,這樣隋心也能聽見她的聲音。要是她上班才發文字,不過上班的時候也很少聯係我。”
“好,我知道了,另外隋心的情況我們已經向局裏彙報了,局裏會請一個兒童心理專家和隋心聊聊,這個是免費的,具體時間我們會在電話通知您。”
“謝謝警察同誌,應該看看,這孩子心裏苦著呢。”
袁徹客套了兩句掛斷電話,柯然像乖乖學生的樣子等著老師發話似的站在一旁,袁徹揚了揚手機說道:“如果平時都是語音通話,突然改用文字,這裏麵確實有些可疑。問題是凶手為什麼要和隋玉鳳聯係?”
“冒充曲靜,給我們錯覺,混淆作案時間?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是不是就應該考慮曲靜23號就有可能被控製了?”
“那麼在這個房間裏發生的一切都不是昨天,而是前天?”袁徹一臉沉思地打量著這個房間,然後像是自言自語似地說道。
柯然張了張嘴巴,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說道:“如果是的話,那隋心很可能目擊了整個過程。”
“嗯,他躲藏的地方,如果不是蹲在那裏是看不到裏麵有人的,說明凶手對曲靜和隋心的情況了解並不多,甚至凶手可能根本不知道隋心的存在。這樣可以排除很熟悉的人作案的可能。不知道那個心理專家能不能問出什麼來了?”
袁徹再次環視著房間,這個房間裏除了那個變形金剛幾乎沒有孩子的玩具,和隋玉鳳家裏比起來,這裏真的不像是有孩子的人家。
袁徹走到臥室,透過臥室裏的小窗戶看向外麵,他把窗戶打開,外麵的蟬鳴聲變得透亮了些。他站在窗前看著房間裏的光線並沒有因為開窗而亮堂多少,袁徹低沉的聲音在高亢的蟬鳴聲中穿插著,梳理著自己的思路說道:
“通常屍身裸。體都會讓人聯想到性侵,可屍檢卻沒有性侵的跡象,身體上甚至都沒有什麼防禦性傷口,說明曲靜是在沒有防備的時候被捂住口鼻,吸入迷藥昏迷。
但乙醚從吸入到讓人昏迷是需要時間的,這段時間曲靜還是會掙紮,拚死的掙紮力度一定很大,這需要凶手的手臂力度相當大,多數這樣殺人的男性居多。可如果是男性,就可能有足夠的力度當場殺死曲靜,為什麼又要迷暈了?這個房間除了這些不協調的擺設,床腳的移動,地上的鞋印,幾乎看不出外來人的跡象。”
“而這個腳印又像是故意留下來的。留下一個男人的腳印,難道凶手是個女人?或者,是個身材比腳印顯示的更矮小的男人,留下這個假線索故意迷惑我們?現在如果連時間都提前設計好了,混淆我們的視聽,幹擾調查方向,那這個凶手可真要小心對付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袁徹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凝視著這間臥室,嘴角不易察覺地笑了笑。
柯然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突然有種感覺,好像那個凶手正在以一種方式在暗中窺伺他們,這個不大的房間,就像凶手留下來的迷陣。
痕檢科的人到了,門口拉上了警戒線,有一些好事兒的路過的鄰居在開著的門口向裏張望。
柯然和袁徹出來的時候,這些人忙閃躲起來,像是都怕被粘上。
袁徹問了一下站在門口的幾個人圍觀的人關於曲靜家裏的情況,這幾個人清一色地搖搖頭,腦袋像撥浪鼓一樣,都說是和這家人不熟,總是見不到人之類的話。問著問著,門口聚集著的人就都散開了。
袁徹敲開對麵的門,鄰居家的是個快四十模樣的男人。
這個男人見了他們點頭哈腰的,態度好的沒話說,一副全力配合的樣子,等真的開始問了卻是一問三不知。他說的話又讓人挑不出來毛病,理由充足,說是難得串休,在家睡覺了。這兩天也沒有見到過這家人出入。
問了一堆都是模棱兩可的回答著,袁徹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準備使點手段,柯然卻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前天你在家嗎?有沒有見過曲靜?”
“前天,我上夜班了,家裏就我老媽,耳朵背啥也聽不見。再說,她總是半夜三更回家,我就算在家也見不到她。”好像是配合自己兒子似的,裏屋的老太太大聲問著:“你說啥?吃飯了?我不是吃過了嗎?”
男人尷尬地笑了笑:“我得給她做飯了,她是餓了。”
孝子要給老娘做飯,他們該問的都問完了總不能還留下來蹭飯,說了幾句例行公事的話,被男主人送出了房門後,袁徹輕聲說道:
“這樣的人最讓人頭疼,陽奉陰違。”
“這樣是不是恰恰能說明他其實知道些什麼?”
袁徹輕笑著說道:“你說的對,關鍵是要怎麼才能讓他說實話。”
“我覺得,如果離開他媽媽,或許他就能說了。”柯然直接答道。剛才在屋子裏的老太太聲音中氣十足,雖然說得話前言不搭後語,卻口齒清楚,從聲音上判斷,臥室裏的人健康的很。
袁徹嘴角上揚,看著柯然:“你不妨試試。”
柯然看了看身後的房門,猶豫了一下抬手再次敲響剛剛關上的門。
男人打開門探出半個身子問道:“警察同誌還有什麼事?”
柯然沉聲說道:“你知道對麵的曲靜是做什麼工作的?”
“啊?我都說了,和她不熟啊,怎麼可能知道她的工作?”男人打著哈哈,笑的很勉強。
“那你怎麼知道她半夜三更回家?”
男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幹笑著說道:“我是偶爾聽到對門開門的聲音,猜的,猜的。”
“那也有可能是他們家的男人半夜回來,你怎麼知道是曲靜不是別人?”
“那個,就是她高跟鞋啊,高跟鞋的聲音總能聽出來吧。”
“如果是半夜三更聽到高跟鞋的聲音,樓下應該也會聽見,剛才我們問樓下的人,可沒有人聽見。曲靜怕吵到鄰居,晚上回來都是輕輕踮腳走路的,你是怎麼聽出高跟鞋的聲音的?”
“我,我,就是……”男人的臉開始紅了起來,脖子也變得粗了,開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說好。
柯然湊近了他說道:“如果知情不報,我們可以告你妨礙司法公正,你是要蹲小號的。”
“別別,我不是,哎呀。”男人回頭看了一眼走出門來,把門在身後關上小聲說道:
“我就是從門的貓眼兒裏看到她的,偶爾白天能打個照麵,沒有別的了。真的!”
柯然後退了一步,和男人保持一定距離麵無表情地問道:“那你昨天和前天看到過她沒有?”
這男人雙手揉搓著,臉上再不是剛剛那種假笑,而是貨真價實的慌了:“我前天晚上看到過她,她穿成那個樣子下樓,估計是去上班的。”
“哪個樣子?”袁徹配合度極高,沉下的臉冷冰冰的,表麵溫度比柯然還要冷上十度,聲音更是讓這個男人打了一個機靈。
“就是特別顯身材,有點暴露的那種。”男人說著眼睛微微眯了眯,看向對麵還敞開著的門,像是曲靜正從裏麵走出來似得,口氣中的不屑和眼神中的癡迷自相矛盾。
柯然微微側頭看著這個男人此刻複雜的表情,眉頭皺起來有些不耐煩地問道:“你確定前天晚上看到她出去了?”
男人聽出柯然語氣中的不滿立刻收斂了自己的神情連連點頭說道:
“嗯,確定,發型,衣服我都認識,就是沒看到正臉。我剛巧出門的時候,她也出門,走路匆匆忙忙的。”
“以前遇到過她穿成那樣上班嗎?”
“沒有,那倒是沒有。就是前天看到了,我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以前,我還以為她隻是幹值夜班的活呢。”
“昨天看到隋玉亮嗎?”
“沒有,這次真的沒有,我本來就沒怎麼見過那個男的,好像總是不在家。可隻要他一回來了對麵就嗚嗷喊叫的,那女的怪可憐的。這兩天對門都很安靜,所以那個隋玉亮應該都沒有回來。”
柯然看了看袁徹,袁徹嘴角不易察覺地笑了一下,他才說道:“沒事了,可能以後還要找你了解具體的情況,到時候別這麼繞彎子了。”
男人如釋重負,點頭哈腰地笑著保證著,回身快速關上了房門。
袁徹轉身走向樓梯,回頭瞟了一眼柯然丟了一句:
“你和老郭有一比!”
說完不管柯然愣地站在樓梯口,轉身下樓了。
柯然站在那裏,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被表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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