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爭鳴  第二十三章 為愛迷失為愛醒 山路難行山洞息

章節字數:5130  更新時間:19-10-18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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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見傾心難忘記,總浮想、千般味。可同我、純純生愛意?欲曉也,抽身至,欲聽也,孤身至。

    馬不停蹄南疾駛,任險惡、無驚畏。縱丟命、欣欣猶覺值。癡也罷,關何事?癲也罷,關何事?

    (——調寄《酷相思》)

    自從被救後,柳絲兒就暗暗喜歡上了蘭心魚,雖然她還小,但並不影響她喜歡一個人,她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她可以等自己長大,但她不想等自己喜歡的人來喜歡自己,因為這是未知的,是不可控的,她要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蘭心魚他們走了一個多小時後,柳絲兒趁著柳江、柳風、柳浦等眾人商討一年一度的火把節相關事宜時,悄悄地潛入了馬棚中,偷得了一匹良駒,並帶了一把短劍、一點幹糧,然後就一個人溜抽出了柳家村,朝著瓦屋山疾馳而去了。

    由於柳絲兒跟著柳風去過瓦屋山兩次,走的路線和蘭心魚走的有些不一樣,她避開了前麵的四道山嶺,雖然路線較遠,但一路順暢,也沒有停留,所以走到了蘭心魚他們的前麵。

    不過,即便柳絲兒走的線路不一樣,但目的地始終是瓦屋山,所以她也不得不經過這片竹海。

    進入竹海不久後,柳絲兒同樣陷入了那片迷霧之中,她走了很久也沒能走出那片迷霧之地,最後急得哭了起來,哭聲引來了一隻胖竹熊,嚇得她急忙跨上馬一路逃竄而去,慌亂中那馬一直朝前跑,竟無意地走出了那片迷霧之地。不過在逃跑的過程中,馬兒的前腿被好幾棵竹子給刮擦傷了,它跑著跑著就跑不動了。胖竹熊在後麵追得氣喘如牛,它正準備放棄追逐時,但見那馬兒突然停了下來,便又追了過來,沒想到那馬兒竟然不跑了,這可把胖竹熊高興壞了,可也把柳絲兒急壞了。

    柳絲兒連忙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她剛跳下馬背,那胖竹熊就撲了過來,一巴掌就將馬兒拍翻在地,並張開大嘴巴,一口結果了馬兒,並準備享用自己到嘴的美食。

    可一旁的柳絲兒不甘心自己的馬兒被大竹熊吃掉,便與它展開了一場拚命地廝殺,才有了後麵蘭心魚他們見到的那一幕。

    ……

    大竹熊逃走後,蘭心魚便收起了軟劍,軟劍變回了衣帶,蘭心魚將其係在了腰間,然後就快速地走向了柳絲兒。

    柳絲兒由於剛剛與大竹熊展開了一場“忘我”的廝殺,早已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心中隻剩下了恨意,隻知道殊死抵抗,她依然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那把短劍。

    “絲兒妹妹,那胖熊已經跑了。”蘭心魚對著還在揮舞著短劍的柳絲兒安慰地說道,並伸出手來準備讓柳絲兒安靜下來。

    可柳絲兒似乎聽不到蘭心魚說話一樣,也認不出蘭心魚來了,她仍就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短劍,短劍劃傷了蘭心魚的手,看來她剛剛被那胖竹熊嚇得不輕。

    “蘭大哥,小心。絲兒妹妹好像迷失了心智。”僰嗤雪外霏娓在一旁看見這一幕後,連忙喊道。

    蘭心魚聽到僰嗤雪外霏娓的喊聲後,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心裏暗暗想到:怎麼會這樣呢?他不甘心,繼續朝著柳絲兒喊了一陣,可柳絲兒還是沒有特別的反應。

    一時沒有好的辦法,蘭心魚隻得向柳絲兒打出了一道“神雷電湧”,不過他刻意控製住了力道,並沒有真正地傷害到柳絲兒,隻是讓她昏睡了過去。

    蘭心魚顧不得自己手上的傷,他連忙將柳絲兒抱了起來,並朝著僰嗤雪外霏娓那邊走去。

    “蘭大哥,絲兒妹妹怎麼了?”僰嗤雪外霏娓見蘭心魚走到了自己麵前,輕聲問道。

    “霏娓妹妹,她沒事,隻是昏睡了過去。我們先去找個地方,讓她好好休息一陣。”蘭心魚說道。

    然後,蘭心魚將柳絲兒抱上了馬背,自己也跨了上去,雙手穩穩地扶著柳絲兒,雙腳輕蹬馬身,慢慢地朝前走著。

    僰嗤雪外霏娓則摟著小豹子跟在了後麵,嘴裏小聲地嘀咕著什麼,顯得有些不高興。

    走了很長一段路程後,蘭心魚也沒發現一處可以歇腳的好地方,畢竟身處竹林中,視野受阻,隨時都有可能再碰到像胖竹熊那樣的猛獸,不太安全。

    他們不得不繼續朝前慢慢地走著。沒過多久,他們終於走出了這片竹林,也翻過了這座山嶺。原來這座山嶺從山坡到山頭再到山坡全被翠綠的竹子給覆蓋了。

    此時,他們來到了一處繁花似錦的地方,立刻停了下來,四處仔細地觀察著。隻見這裏:

    紅花美,紫花美,都美都琛麗。遙看一叢叢,簇簇還相異。

    遠近與高低,深深花海似。蜂蝶滿天飛,爽爽心兒醉。

    (——調寄《醉花間》)

    “蘭大哥,快過來。這棵開滿紫色的花的樹下正好可以供絲兒妹妹休息。”僰嗤雪外霏娓對著另一邊的蘭心魚喊道。她雖然有一些小情緒,但並不代表著她就真的生蘭心魚他們的氣了。

    蘭心魚聽到後,騎著馬,慢慢地走了過來。隻見這棵開滿紫色的花的樹高約三丈,幹粗冠大,葉稀花密,好似一把巨大的花傘,“花傘”下是一片綠蔭,綠蔭上有一塊裸露的大石頭,大石頭還算比較幹淨。

    “霏娓妹妹,快過來將絲兒妹妹扶著一下。”蘭心魚說道。

    僰嗤雪外霏娓嗯了一聲,接著就將小豹子放在了地上,並說了一句:“小萌豹,別亂跑哦!”然後就走過來扶住了柳絲兒。

    蘭心魚下馬後,將柳絲兒抱了下來,輕輕地將她平放在了大石頭上。

    之後,蘭心魚、僰嗤雪外霏娓也坐在了一旁,守著柳絲兒,等她醒來。

    而白馬則在一旁自由地吃著地上的綠草,小豹子則在不遠處玩耍著掉在地上的花瓣。

    過了半個多小時後,柳絲兒終於醒了,她坐了起來,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背影,本能地握緊了手中的短劍(柳絲兒一直就握著它,哪怕是在昏迷中也依然如此),並問道:“你們是誰?這是哪裏?我是不是死了?”

    聽到柳絲兒的聲音後,蘭心魚立即轉過了身來,對著柳絲兒說道:“絲兒妹妹,你終於醒了。是我,我是蘭哥哥,你還認得我嗎?我們現在在瓦屋山山腳下。你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死呢?”蘭心魚一邊說道,一邊向柳絲兒靠近了過去。

    “別過來!”柳絲兒將手中的短劍向前伸了出來,對著靠過去的蘭心魚大聲吼道。

    “絲兒妹妹,別怕,已經沒事了,我是蘭哥哥啊!”蘭心魚停了下來,對著柳絲兒安慰地說道。

    “絲兒妹妹,我是雪外姐姐。你還認得我嗎?”僰嗤雪外霏娓也靠近了過來,對著柳絲兒說道。

    “我不認識你們,求你們別過來!”柳絲兒突然哭泣道。其實,當蘭心魚轉過身來時,她就認出了是他們,隻是她怕自己真的死了。倘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就代表著蘭心魚他們也死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絲兒妹妹,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蘭心魚繼續說道,並且再次靠了過去。

    “求你別再過來了,再過來的話,我的劍就不客氣了……”柳絲兒一邊繼續哭泣道,一邊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短劍。

    蘭心魚不相信柳絲兒會不記得自己了,便繼續走了過去,結果偏偏還是被柳絲兒手中的短劍又給劃傷了。

    蘭心魚發出了“啊”的一聲,接著手指間就開始流出了鮮血來。

    隨著蘭心魚的一聲慘叫,柳絲兒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她直接丟下了手中的短劍,直接撲在了蘭心魚的懷裏,哭泣道:“蘭哥哥,對不起,絲兒不是故意的!”

    “絲兒妹妹,你終於認識蘭哥哥我了,蘭哥哥就知道你不會不記得我的,你沒事就好了,蘭哥哥不怪你!”蘭心魚忍著痛,還是緊緊地摟著柳絲兒,對著她安慰道。

    “蘭哥哥,絲兒好想你啊!”柳絲兒也緊緊地摟著蘭心魚,忽然說道。

    “絲兒妹妹,蘭哥哥也想你。”蘭心魚回應道。

    “蘭大哥、絲兒妹妹,我去看看小萌豹還在不在。”僰嗤雪外霏娓本想祝賀柳絲兒清醒了過來的,但見柳絲兒和蘭心魚摟在一起,並且還說了一些曖昧的話,覺得十分不舒服,也覺得十分尷尬,便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然後離開了,最後卻是一個人偷偷地跑到另外一棵樹的後麵哭泣去了。

    沒想到小豹子竟慢慢地跑到了僰嗤雪外霏娓身邊,然後趴在一旁,默默地守著。

    “蘭哥哥,你的手還在流血。痛不痛呀?都怪絲兒不好,絲兒不該傷了蘭哥哥,隻是剛剛絲兒以為自己死了,絲兒怕蘭哥哥也死了。不過現在絲兒知道自己沒有死,因為絲兒感受到了蘭哥哥的溫度。”柳絲兒說道。

    “蘭哥哥的手不礙事的,一會兒就好了。絲兒妹妹,你也不要太自責了。對了,絲兒妹妹,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兒來了?”蘭心魚一邊說道,一邊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雙手。

    “我……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我就是放心不下,我想陪蘭哥哥一起去瓦屋山,然後再一起回去。”柳絲兒將自己的心裏話全部說了出來,說完後也鬆開了自己的雙手。

    不過這在蘭心魚聽來卻是小孩子氣。他連忙說道:“你就不怕柳老前輩責罰你嗎?”

    “阿祖才不會責罰我,倘若真要責罰我,那大不了也是關我一陣子。”柳絲兒說道。

    “好了,絲兒妹妹。既然你是一個人偷偷跑出來的,蘭哥哥答應你,一定會將你平平安安地送回去。若柳老前輩要責罰你,蘭哥哥會替你求情的!”蘭心魚說道。

    “嗯。謝謝蘭哥哥!對了,蘭哥哥,雪外姐姐剛剛說什麼小萌豹,那是什麼呀?”柳絲兒說道。

    ……

    蘭心魚將之前的事大體上說給了柳絲兒聽。

    柳絲兒一旁認真地聽著,之間她一陣憂慮一陣驚呼一陣讚賞……

    隔了一會兒後,僰嗤雪外霏娓抱著小豹子走了過來,看來她已經調整好了自己。三人又聊了一陣,之間柳絲兒還逗了一下小豹子。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路要緊。”蘭心魚忽然說道。

    “嗯。”僰嗤雪外霏娓、柳絲兒齊聲應道。

    然後,他們牽著馬,步行著朝瓦屋山的山頭慢慢地走去了。

    此時,已是申時後半期,太陽還斜掛在天空。走著走著,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來,蘭心魚他們不得不停了下來,找了一處地方躲了起來。可這雨也很奇怪,隻下了幾分鍾,之後便又是晴朗一片。可當他們沒走多遠,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又是陰雨綿綿,他們又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

    “蘭大哥,這是什麼天氣啊?怎麼這麼怪呢?”僰嗤雪外霏娓說道。

    “是啊,蘭哥哥,這會不會是那鬼物施展的神通,意在警告我們呢?”柳絲兒也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先等等再說,反正離黃昏時分還有一定的時間。”蘭心魚說道。

    然而,沒等多久,那陰雨綿綿的天氣漸漸遠去了,頭上又是一片晴朗。

    三人立馬抓緊時間,繼續趕路去了。

    可上山的道路並不好走,穿過花海便是密茂的森林地帶。

    森林裏看不到陽光,處處都是白色的氣流,氣流似霧非霧,似雲非雲,似雨也非雨,它們忽遠忽近,忽大忽小,忽高忽低,飄忽不定,神出鬼沒。一陣風吹過,白色的氣流圍繞著林木不停地飄來飄去,林木也不停地擺動著,晃落下無數的水滴,水滴晶瑩剔透卻也寒冷刺骨。

    瞬間,地上就濕了起來,路麵滑滑的。原本就不怎麼好走的山路,一下子變得更加難行了。

    三人艱難地行走著,也不知走了多久,天漸漸暗了下來,可他們依然還在山腰的密林中曲線地走著。正應了那句話:看著山頭,走起發愁。

    “蘭大哥,看來我們今天走不到山頭去了,不如在哪裏找個地方過一宿,明日再上山。”僰嗤雪外霏娓說道。

    “是啊,蘭哥哥,馬上就要天黑了,我們還是先找個住的地方。”柳絲兒也說道。

    “霏娓妹妹、絲兒妹妹,你們說的對,是我太著急了。沒想到這裏不僅天氣多變,道路也很難行,看來我們今晚注定要在這半山腰上過一宿了。”蘭心魚說道。

    說完後,蘭心魚便留意起了周圍的環境。隻見到處都是挺拔的巨樹,巨樹的樹皮大都斑駁龜裂,上麵爬滿了苔蘚,苔蘚上掛滿了水珠,看來這裏不能過夜。

    他們不得不趁著天還沒黑下來繼續走、繼續找。又走了一陣,忽然,隻聽得一陣“嘩嘩”的水聲,他們連忙循著水聲走了過去。忽地,又是一陣“轟隆隆”的聲響,當他們走近一看,原來卻是一處瀑布。該瀑布:

    飛響林間,若雷若鼓聲聲激。地搖天晃,見萬馬、奔騰無息。踏起茫茫雲霧,一下青山白。眉眼上、漸漸成滴。

    退旁側,又好似、百龍入海,這氣勢、堪無敵。波濤滾滾,正拍打千鈞石。濺起浪花無數,朵朵晶瑩色。須臾裏、身上羅衣濕。

    (——調寄《簇水》)

    “蘭大哥,絲兒妹妹,你們快過來,我發現了對麵有處山洞!”僰嗤雪外霏娓忽然朝著還站在瀑布旁的蘭心魚以及不遠處的柳絲兒大聲地喊道。

    蘭心魚、柳絲兒聽到後,立馬快步地走了過去。

    隻見瀑布的另一邊,一處懸崖上有一個很大的洞穴,好在洞穴在懸崖的中下部位,而且洞穴的周圍恰好有兩顆冷杉長在了石壁上。不過從他們站的位置到那兩棵冷杉還有一小段坡地。這段坡地人雖然能爬過去,但馬卻過不去。

    蘭心魚不得不將白馬拴在了一棵樹上,然後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它的頭,算是簡單的安慰與短暫的告別。

    然後,蘭心魚走在了前麵,小心地探著路,並不時地幫助跟在後麵的僰嗤雪外霏娓和柳絲兒兩人。他一會兒接過小豹子,一會兒又拉兩人一把。

    經過一陣折騰,蘭心魚他們終於安全地到達了這處洞穴中。隻是洞穴裏麵漆黑一片,幾乎什麼都看不到,僰嗤雪外霏娓和柳絲兒顯得很害怕,都不約而同地拉著蘭心魚。蘭心魚被兩人拉著,也沒有繼續朝洞內走去,而是在洞口停了下來,並坐在了地上。僰嗤雪外霏娓和柳絲兒同樣坐在了地上,不過依然都拉著蘭心魚。

    就在她們到達洞穴不久,外麵的天也黑了下來。瀑布繼續衝刷著大地,發出各種的聲音。此時,身處在洞內的僰嗤雪外霏娓和柳絲兒更加害怕了,她們都緊緊地靠著蘭心魚。

    ……

    “蘭大哥,你睡了嗎?”僰嗤雪外霏娓見蘭心魚忽然一動不動,小聲地問道,接著又輕輕地推了推柳絲兒,並問道:“絲兒妹妹,你還醒著嗎?”

    “霏娓妹妹,蘭大哥我有些困了,就先休息了,你也早些休息。”蘭心魚小聲地回應道。

    “雪外姐姐,絲兒也困了,我也休息了。”柳絲兒一邊回應道,一邊打著嗬欠。

    就在這時,突然從洞內傳來了一陣恐怖的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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