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67 更新時間:19-10-23 23:14
次日,大典開始,冊封儀式在白鷹殿舉行,大殿青磚碧瓦,流光溢彩,好生富麗堂皇。殿內聚集了四海八荒前來祝賀的仙門世家,一個個都身姿挺拔,容貌不俗。
這其中最為吸睛的,自然是揚名天下的莊茗公子了。他穿著淺青的袍子,雪白的內襯,銀色發飾上垂下一根淺青色的飄帶,劍眉星目,身高八尺,目光冷若冰霜,眉宇間透露著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讓人無法親近,頷首舉頭都透露著不俗,一舉一動都如此莊雅,他的品貌,正如他的表字“浥塵”,宛若春天的新茗一樣淡雅,人間冰雪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他與莊家二公子莊箐,小公子莊吟一同站在台階下,這三人的品貌都是如此的冰清玉潔,仙風道骨,活脫脫像是大殿上三株不染纖塵的清水芙蓉一般。
秦朗站在秦關身後,手捧一個檀木製成的禮盒,他也注意到了站在前麵的莊浥塵,悄聲詢問:“長姐,此人是誰?”“如果不出所料,他應該就是清平君,餘杭莊家的大公子,莊浥塵。看他的佩劍就知道了”。
秦朗表麵上雖不言語,但心中卻若有所思:“好生清雅的君子,西子湖的風水絕對很好,才能養出這樣的風骨。”
稍靠後站著的是金陵無極派,言氏一族,言氏居於江左,府邸在金陵城外的雲棲山上,也是百年傳承的名門望族,長公子言逸,字歸渺,行事大方穩重,三公子言華,字無闕,天資聰穎,二人雖年輕,但卻在這名流聚集的大殿上從容淡定,舉止有度,完完全全的大家子弟之風。
其餘各個門派也都按著默認的家族實力差別,站在大殿台階下的不同區域。
各家族年歲稍長的修士間互相道著“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之類的寒暄之詞,冊封仙使走上台階,台下隨即歸於肅靜,仙使道:“時辰已到,大典正式開始,請各個家族的使臣按照順序,坐在大殿兩旁已設好的坐席上,恭候新任洛神傅”。
各家依次就坐。
從大殿正門走進一位的男子,這便是新任神傅,名曰洛兮楚。逆著光,隻可見他個子高挑,身形俊美,等走進一瞧,才可看清楚他身著華服,頭戴束發紫金冠,眉清目朗,麵如冠玉,鼻梁高聳,棱角分明,全身上下一股高冷而禁欲的霸氣,十米開外都能感受到他的氣場。這樣一個衣冠楚楚的美男子,誰能聯想到他插手家政,囚禁養父之事,世人稱其為“盛世梟雄”,看來實非虛名。用個不好的詞形容,左不過“斯文敗類”之屬。
眾仙家見他登上大殿,連忙起身行禮,洛兮楚還禮,道:“諸位仙家不必多禮,你們能來參加兮楚的繼任大典,實數兮楚的榮幸,我年資尚淺,日後修真界的一應大事,還要仰仗諸位一同處理,請大家快快落座,不必拘泥,冊封大典也會盡快舉行完畢,剩下幾天,諸位自便,著急趕路的,我會派人護送你們前往各自的目的地,願意賞臉在金陵城觀光的,我已安排好地方,諸位大可在此小住幾日,看看這洛陽城的大好山河,玩樂幾日再回去不遲”。
說畢,他轉頭對冊封仙使說道,開始吧。仙使召喚旁邊一位年輕的小公子上前,這小公子身形嬌小,麵容和善,衣冠妝容一看就不是洛家的無名小輩——此人正是洛兮楚的親弟弟,洛之晚。洛之晚端著禮冠,小心翼翼地上前來,仙使接過禮冠,由洛兮楚親自為自己帶上。這一步本是要老家主來完成的,隻是洛重山依舊被軟禁在文溯閣內,不得外出,冊封流程便被簡化了。
之後禮儀規程也都按著以往的習俗進行下去,眾人一一引薦自家門生,行禮參拜,獻上賀禮,前後不過兩時辰便結束。
雖然已經都引薦過了,可這仙門眾多,除過幾個能讓人過眼難忘的,誰又能真的記清楚所有人長什麼樣子呢?
大典結束已近中午,諸仙家紛紛前往青龍台用膳。
秦朗和秦關正在連廊上走著,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喧嘩,轉身一看,隻見一年輕男子在讓身邊人掌摑一名侍女,旁邊是碎了一地的茶具,小侍女知道自己闖了禍,跪在地上任憑打罵。
這名男子腰間佩劍,穿著華麗,應該也是一同前來參加大典的某個仙家使者。秦朗覺得他太過於仗勢欺人,看不過眼,便走上前相勸:“這位兄台,發生了什麼事,何必要如此動怒呢?”那男子說:“哼,我勸你莫要來多管閑事,這個下賤胚子不長眼睛,撞了我還把茶水潑在了我衣服上,我來教訓教訓她!”,那侍女抽泣著說道:“公子對不起,是我走路不小心,撞到你了”,
“對不起?說的輕巧,你們洛家好歹也是仙家之首,養的下人卻這麼沒教養,做事如此粗鄙,虧你還長了這麼一張標誌的臉蛋兒,盡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這時旁邊一名圍觀的修士說道:“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撞了人家小姑娘,怎麼還怪到人家頭上了?”
“你哪隻眼看到了,分明就是她撞了我,我都已經走過來了她卻還不知避讓,有點做下人的樣子嗎?我今天非得要教訓她不可!”說罷,便又要動手扇耳光,秦朗一把抓住了那男子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那男子回頭,瞪大眼睛說道:“哦,我當是誰,原來是秦家二公子,就憑你這毛頭小子,別想攔住我!”,秦朗說道:“攔不攔得住你說了不算,但是要不要教訓他,是人家洛家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況且,這小姑娘再怎麼不對,她也是洛神傅的家奴,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此事若傳到神傅耳中去,想必他對兄台你不會有什麼好印象吧?”
“你……”,那男子語塞。
秦關也上前相勸:“是啊公子,你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人家小姑娘也向你道了歉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啊,該怎麼處罰,告訴她們的掌事太太去,人家自有規定的處理辦法。”
這時,一位年長的姑子上前來跪下:“公子,驚擾到您實在是抱歉,我也會告訴掌事的太太,定讓她今後嚴加管教下人的,隻是這丫頭才來做事不久,年紀也小,難免有些毛手毛腳的,還請您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吧,我在這裏向您磕頭賠罪了。”
那人見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隻得就此罷休,白了秦朗一眼,甩著袖子離開了。
秦朗揚著嗓子衝他喊了一句:“兄台真是大度,我秦某人佩服”,像是故意氣他似的。
那人不理睬,揚長而去。
宴會開始,觥籌交錯,一些小仙門的修士紛紛上台為大家表演才藝,有的吹簫,有的彈箜篌,有的奏琵琶,秦朗慢慢嘀咕:“彈得難聽死了”。也難怪,他從小長在長安城,被長安的歌舞聲樂養刁了耳朵,自己本身也熟通音律,自然聽不慣這些無名小輩班門弄斧。
坐在一旁的姐姐擰了他一下:“在家囂張點也就罷了,這是什麼場合,別給我們秦家丟人現眼。”
秦朗呲著嘴,一邊喊疼一邊說“好好好”。
方才在連廊上囂張跋扈的男子也被起哄,秦朗這才知道,他是北靖黎氏的家主黎釗,黎釗起身,點名道姓要與秦朗比劍術:“久聞華清派實力雄厚,我看秦公子氣質容貌不俗,想必也是秦家的內門弟子,可否與我對劍,討教一番你們華清派的劍術如何?”
秦朗一怔,要論射箭法,自己敢說天下無人能敵,但在劍術上卻造詣極差。修真界中,大家都以修習劍術為正道,但他卻偏偏不喜練劍,獨獨喜好鑽研一些不著邊際的符咒八卦,為此也挨過不少家規處罰,秦朗是秦家唯一的直係公子,父親自然對他要求嚴格一些,可他倒好,從來都是頑劣成性,不務正業,直到後來一次圍獵,偶然發現自己對於射箭天賦異稟,於是才以弓箭做靈器,修了一門像樣點的法術。
秦朗正左右為難,自己來時隻帶了一把禦劍飛行的普通佩劍,不算什麼靈器,若接受挑戰,自然無法全身而退。
姐姐見狀,白了秦朗一眼,上前講道:“朗兒年資尚淺,怕是不能與黎家主相對戰,而且他修為不高,不能代表我們華清派的水平,還是由我來接受挑戰吧”。
那黎釗冷哼一聲,道:“即便是他年資不夠,也輪不著你一個女弟子來應戰,難道你們秦家的男人都是這般懦弱無能,不敢應戰嗎?”
秦朗冷笑一聲,內心想:好歹也是個小有名氣的仙家,怎會有如此不識趣的愚鈍家主?
他緩緩站起來,放聲狂笑,並說道:“並非是我們秦家男子懦弱,隻是對於這種沒有水平的挑戰懶得搭理罷了,長姐心軟,為你解圍。你倒好,不但不領情,反倒羞辱她是女流之輩,真是荒唐至極!”
那黎釗氣的麵色鐵青:嘶吼一聲:“放肆!”
秦關說道:“我是秦家長女,也算是受了華清派的真傳之人,若想討教華清派劍術,找我可就對了!”
黎釗道:“你一個黃毛丫頭,也敢說是受了華清派真傳?”
秦關嘴角邪魅一笑,二話不說,踢起放在桌上的燕雙飛,拔出雙劍,飛身向黎釗先發起挑戰,一上來就放大招,逼得他節節後退,完完全全的壓製住了那黎釗的劍光,並在耳邊壓低聲音對他說道:“我這人最不喜歡說廢話,隻會以實力服人,前輩盡管賜教吧”。
秦家子弟靈力大都是木係,發出的劍光醇厚而有堅韌有力,當然獨獨除了天賦不同於常人的秦朗,天生火相。
秦關靈力就是木係,燕雙飛為她的靈器,是一套雙劍,秦關本就資質不錯,加上從小刻苦練習,能將華清派的劍術精髓發揮到極致。
華清派的劍術在各門派之中是最為奇特的,令人眼花繚亂,防不勝防,更何況秦關使的是雙劍,更加令人難以抵擋,黎釗根本招架不住,節節敗退,隻好服輸,他氣不過去,竟中途離開了宴席。
台下一片叫好之聲。
秦朗在向長姐擠了下眼睛,滿臉的得意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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