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087 更新時間:08-11-04 05:13
“吟風、弄月、瓊花,你要小心啊!我們七裏瀧見。”
“知道了。師傅。”吟風應下。
“那些殺手追來了。”勝雪說。
“我們就在這裏分道揚鑣。”我說完就駕著狼車走了左邊的山道。吟風、弄月、瓊花駕著馬車走了右邊的山道。這幾日,我們一直被人追殺,為了避免麻煩,我決定兵分兩路。反正有兩隻隼鷹,可以相互傳信。七裏瀧是東海一帶較繁華的漁市,我打算去七裏瀧打探明空和婧音的消息。
說起來都怪我前陣子在選妃大典上告密,就因為我說的三件事,才引來殺手追殺“佟吟風”,如今追著我們的這批殺手的功夫底子不錯、出招狠厲,儼然是個一流的殺手組織,我們已經被他們追了兩天了。話說前天,我們在鎮上備了些幹糧準備繼續趕路,突然出現六個騎馬戴鬥笠的人攔了我們的道。
“你們誰是佟吟風?”中間一人問道。
“大師兄,又是來找你的,而且來者不善。你到底跟誰結仇了,這兩天怎麼老有人來找你麻煩,想取你的性命?”弄月問。昨晚,我們同時遇到兩幫殺手,結果那兩幫人馬先火拚了起來,我們便乘機跑路了。
“我哪來的仇家!”吟風不解地問來人,“我就是吟風。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拿下他!留活口。長老要親自審問。”中間那人說。其他幾人立即操著兵器攻向馬車。
吟風立即抽出殘劍躍出馬車與人周旋。他一人被五人圍著群攻,而且對方的兵器和武功都不弱,他暫時還能勉強應付,但時間拖久了,自然不利。對方帶頭那人隻是坐在馬上觀戰,時不時的還會提點自己人進攻吟風的破招之處。
“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你們還真是要臉啊!”我拉開狼車的簾子說道。臉上依舊戴著銀蛇圖案的白色麵罩。我迎麵正視馬上那人,但那人卻有不屑搭理的意思。我走下狼車,走向那人,喝道:“快叫你的人住手。”
“無關的人最好讓開。”那人冷漠地說。
我戴上金絲手套騰空躍起,作出要與馬上那人對打的樣子,對方也真運上內力準備與我對戰。我卻中途掏出雙發麻醉槍,往他脖子跟胸口處連發。他沒料到我有這招,兩個小針頭就紮進了肉裏。我飛至他跟前意思著出左手與他對掌,因為有金絲手套,我完全不怕他在掌上運功,擊掌的同時,他又突然轉力一掌打向我的胸口,我立即一腳踢在馬背上借力返回,他那一掌隻打在了我的肩上,幸好有軟衛甲護身,沒有內傷,但一樣很痛。我站地後就揉著肩膀叫:“哎呦!”
紮在那人身上的麻醉彈也在這時發揮作用,那人搖晃兩下就跌地了。我立即欺身上前抽出對方的長劍指著他的脖子,並拿劍挑開了他的鬥笠。他是個壯年男子,額頭上有道蜈蚣狀的傷疤,他此時還在努力地睜開眼睛,並狠狠地掐在自己的大腿想保持清新,但最終還是暈了。“你們都住手。不然我了結了他!”
吟風聽到我的聲音便躍出了戰鬥圈回到馬車前。那五個殺手全把矛頭指向我。他們都不敢置信頭兒會被我製服。我繼續說:“都退後十米,然後讓我們走。”他們不服氣地照做了。“吟風,上馬車,立即走。”我說著故意取出一粒藥肉丸塞進地上那人嘴裏,裝成是在喂毒。說:“你們快去找個大夫給他治傷吧!”
之後,我回了狼車,駕車離去。我們一走,那些刺客就放了信號彈通知其他人繼續追殺我們。我們走了半日後又出現一批差不多打扮的十個刺客。他們一出場,我就放了天女散花,把他們都紮成了刺蝟人,然後迅速跑路。為了躲避追殺,我隻能下令兵分兩路。我是來找明空和婧音的,不是來被追殺的。他們的目標是“佟吟風”,隻能讓吟風去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我則繼續上東海尋人。分手前,我分別送弄月和瓊花兩件武器防身,弄月的是索魂鞭,瓊花的是鐵骨折扇。
“師傅。”勝雪緊張地喚道。
“我有看到。”現在日頭西斜,我們的狼車正被十幾個黑白服飾的殺手包圍。這些人就是這兩天一直追著我們的殺手同黨。他們現在已經不戴鬥笠了,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為首那人就是第一次交鋒時被我用雙發麻醉槍暗算的傷疤臉。我坐在駕車座上衝他們打招呼:“嗨,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就不知你們追得這麼急有什麼要緊事?不過有話好說,隻要你們不動粗,我們還是願意配合的。”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這麼多人,我隻能說好話。但如果他們依舊要動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的轟天雷可是很有殺傷力的。我沒想過殺人並不表示我不敢殺人,隻是覺得生命可貴,以和為貴。
魍魎一直對我暗算他的事耿耿於懷,事後更是氣得冒火,而且我明明中了他的寒焰掌,此時應該是深受內傷,被一寒一熱兩道真氣折磨得痛不欲生,但我卻像個沒事人似的,使他懷疑我的功力深不可測。現在見我這麼說了也不想再開戰,因為我之前對他的手下所使用的天女散花讓人有所顧忌,若是我肯跟他回總壇,或許能避免傷亡,而且他相信長老對我所使用的兵器會很敢興趣。隻要到了總壇,還不是一切都要聽他們的。便說:“我們想請你們到教中做客。”
“嗬嗬,你們是什麼教啊?”
“幽冥教。”
幽冥教:三百年前成立的一個恐怖組織,他們的祖訓是:屠龍,儼然已與正義人氏分庭抗禮。幽冥教總壇之下又設三個分堂——影子、小鬼、白鴿。影子堂負責追蹤,小鬼堂負責搏殺,白鴿堂的任務是負責刺探和傳遞各路的消息。幽冥教的發展壯大,與這三個分堂極高的辦事效率是分不開的,尤其是白鴿堂,武林中所有成名人物的身世、相貌、門派及其特長與嗜好,堂中均有一份記錄的資料。曆任教主的名字都叫:冥煞。
“真是幽冥教?!”我當即興奮了。幽冥教的總壇就在東海,我若是想在東海尋人,最好就去問幽冥教的人。而且上次據野天麟所說,幽冥教的創建者是神龍穀的棄徒,那麼幽冥教的教主或許會知道怎麼去神龍穀。“我跟你們走。快些帶路!我最崇拜幽冥教了。此次前往東海,就是為了拜訪幽冥教教主。”
勝雪一直安靜地呆在我身邊。從他第一次遇見我時就知道我在對待敵人時最喜歡心口不一地說話。
魍魎冷眼看我。一般人聽說“幽冥教”三個字時都會嚇得避之惟恐不及,從沒見過有像我這樣興奮的。“那就跟我們走吧。”
我們隨他們趕了大半夜的路,然後在野外休息。我解了狼繩,讓家狼們自由活動。並把“007三號”(隼鷹)放出狼車,它的腳上正綁著我要寄給吟風的信。大白蛇也從車上遊了下來,開始在四處進行覓食活動。我則和勝雪下了狼車背靠背地睡覺。魍魎等人一直戒備著我們,看到我們把動物都放了,更是加深了警戒。
天亮後,我們繼續趕路。“007三號”也在此時回來了,腳上的小鐵盒裏裝了吟風的回信,我賞它兩粒藥肉丸作為獎勵。我跟吟風的信都是用拚音書寫的,我告訴了他這邊的情況,讓他們繼續前往七裏瀧,並打探明空和婧音的下落。他回複我的自然是:收到指示,並讓我們小心。
頂著太陽趕了一天的路後,魍魎突然讓我和勝雪脫離狼車,蒙上眼,然後隨他們安排的鐵皮馬車行路。看來是快到幽冥教了。我解了狼繩,讓寵物們就地等待,便配合著他們繼續前進。一路顛簸了兩個多時辰後,我們被帶下車。眼前是一座用大理石堆砌的陰沉肅穆的巨型宮殿,這建築充斥著無形的壓抑感。正門前的石碑上刻著蒼勁有力的三個血紅的狂草大字“幽冥教”,在正門兩邊的石柱上鑲著駭人的龍骨,龍骨上的一對幹癟的眼珠還淌著幹涸的猩紅色血淚。現在已經入夜,幽冥教內燈火通明,一股陰冷之氣在四周徘徊。
在我解下蒙眼布看清這裏的環境時,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這就是對神龍穀恨之入骨誓要屠龍的幽冥教了。我們進了大門後,魍魎招來兩頂木椅小轎,讓我和勝雪坐在小轎上由四個強壯的腳夫抬我們上路。我輕笑著說道:“嗬嗬,你們幽冥教的待客之道果然周到。”可就在我們坐上轎子時,轎子上啟動了機關,四條鋼筋鎖從座椅後冒出,將我們捆在椅子上。
“師傅!”勝雪驚呼。
“小雪,不用驚慌。就讓我們享受一下幽冥教的款待吧。”反正他們暫時不會取我們性命,我也懶得費力掙紮,索性舒坦地躺在轎椅上休息。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膽量。不錯。那就請吧。起轎。”魍魎吩咐道。
或許是這個地方的殺氣太盛、怨念太重,進了幽冥教後,我就感到心緒不寧。我怕勝雪感到不安,便找他說話。勝雪一向話少,但我的話他還是會搭理的。“小雪,我教你念《大慈悲》。聽著啊。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身是菩提樹心若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你跟我念兩遍,然後在心中默念。”
“嗯。”他應道。
於是,在教會勝雪念《大慈悲》後,我悠然地哼起小調。
“好興致啊!”魍魎道。
“小意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唱?”他這話應該不是嫌我唱得難聽吧?
“要進忘憂壇了,你最好還是安靜。”長老最討厭喧嘩。魍魎好心提醒。
“好啊。”我右手捏拳,手上的拈花連環指冒出三把鋒利的指刀。我運勁將指刀劃向身上的鋼筋鎖,指刀削鐵如泥,鎖鏈全斷。在魍魎等人察覺時,我飛到勝雪的坐轎上,揮刀劃斷鎖鏈,然後拉著他落地。魍魎立即抽劍準備與我對戰。我大笑兩聲:“哈哈!收起你的劍吧!我們可不是來鬧事的。隻不過是在椅子上坐煩了,想下地走走。快帶我們去見教主吧。”
魍魎收回劍,譴退轎夫。“你最好別耍花樣。”
“轎夫大哥們慢走!你們辛苦了。”我不理他,向轎夫揮手道別。
“跟我來吧。”魍魎和二十個手下繼續前後夾擊地押著我們前進。
走了一刻鍾後,來到一片闊葉林,進入林子後是一扇骷髏似的堡壘。一個教徒扭動開關後骷髏張嘴了,獠牙張開後吐出一條血紅的舌頭,不,是紅地毯。然後,有一扇石門在裏邊打開。我們走過紅地毯進到骷髏嘴裏後是一條向下的長階梯。階梯前方的石門一扇扇地打開。曲曲折折走過九道門後,魍魎便帶我們進了一個玄關,玄關正中的石匾上書著三個張揚的大字:“枉死城”。我在心裏暗道:這幽冥教總壇的創建者也太費心了吧。竟設計得這麼複雜。那為什麼不在入口處裝個電梯!
枉死城的格調與外界不同,這裏以金銀兩色為主,氛圍也比外界輕鬆,這裏可說是金碧輝煌,金澄澄、銀煌煌的擺設不斷閃著人眼。難道是住這裏的人上輩子窮怕了,所以如此的金玉其外。我們被帶到一個洞裏空間,頭頂是漆黑的夜空,前方的場地正中是一方蔚藍的池水,聞著還有大海的味道,這池子就是魍魎口中的忘憂壇。水上有個狀似黑蜘蛛的建築,八座小橋架在水上。就魍魎一人領著我和勝雪從一條小橋上走進蜘蛛的身體,其他人全守在殿外。這裏是八方通風的大殿,八個角上都擺了夜明珠,正中是一口大鼎,鼎中燃著熊熊烈火,大殿的地麵是用水晶鋪設的,隱約還能看到地下波瀾的海水。在蜘蛛頭部的位置有一張霸氣的寶座,寶座後方的石壁上鑲著一麵畫有龍骨的漆黑大旗,大旗前祭著一把散著寒氣的巨刀。一個穿白衣的白發老人正負手背著我們。
當我們進入大殿之後,祭在大殿上的巨刀竟躁動地發出微弱的刀鳴聲。白發老人猛地轉過身正視我們。他或許不該叫老人,他的臉光滑無痕,看起來頂多隻有不惑之年,模樣算是氣宇軒昂,目光更是銳利,叫人不敢直視。他聲音雄厚地說:“你們是什麼人?竟能使屠龍斬蠢蠢欲動。”話落,他的身影一晃,出現在我們麵前,等我亮出手上的指刀要戒備時,已經被他點了我和勝雪的穴道,動彈不得。他伸手摘下我的麵罩和勝雪的眼罩。他隻撇了一眼我的臉,當他看到勝雪的眼睛時愣住了。詫異地問:“你們從哪來的?”
“嗬嗬,大叔,逼出來的口供——信不得。你點了我們的穴道,還想讓我們配合你回答嗎?”眼前這人一靠近,就給我帶來巨大的壓抑感。我現在是強撐著悠然自得的神態。
魁長老瞄一眼我手上的指刀,然後凝視我的雙眼。我則瞪大眼與他對視,過了良久,我問:“別瞪啦!你倒是解不解穴?不解就直說,我也懶得浪費神情看你。你想怎麼樣,就直接來個痛快的。我喜歡江湖恩怨一招了!不過,我們好像跟你無仇無怨。”他抿了下嘴,算是嘲笑吧。然後解了我和勝雪的穴道。我一恢複自由就拉著勝雪逃離他十步遠,並深深喘息。
“我不喜歡呱噪的人,更不喜歡張狂的人。你若是再這麼多話,就讓你見識一下幽冥教的酷刑。”魁長老冷酷地說。
說我張狂,你還囂張呢!我板著臉眯著眼。
“還不快回答,你們是從哪來的?”
我微微一笑,然後動手比起手語,意思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他不是讓我閉嘴嘛!那我就安靜。魁長老眼一瞪,袖子一揮,瞬間逼近,單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整個人拎起。
“放開我師傅!”勝雪大喊著上前來搬對方的手。
我按上手腕上的流星墜,準備發射暗器,而他也在這時鬆手,我則跌到地上,勝雪上前來扶我。“咳咳!”我撫著喉嚨咳嗽,喉頭發熱,感覺有腥甜的血絲,脖子上已經浮現出三個爪印。
“現在可以老實回答了吧。”
“哈哈哈哈!幽冥教的人果真是冷酷無情。”我站穩後怒瞪魁長老,眼中是憤怒的火焰。手上悄悄戴上金絲手套,將拈花連環指戴到手套外。勝雪同仇敵愾地站在我身旁。
大殿上的巨刀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發出更劇烈的振動和刀鳴,幾欲騰空躍起。
“哈哈!已經三十年了!屠龍斬終於又覺醒了!哈哈哈!”魁長老發出暢笑。但是從他這個冰凍人身上發出大笑隻能用陰森來形容。就在我以為要拚命時,他突然對陪同進來的魍魎說:“通知下去,冥尊已經歸來!召集所有教徒,十天後前來拜見冥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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