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04 更新時間:20-01-16 23:40
“嘶,看來我們猜的沒錯了。而且這劉公子有可能接觸到過那個高人呢,隻是不知道這高人到底如何的厲害了,真該讓伯夷師兄聽聽,可比國師厲害百倍呢。”錢罐捏著下巴故作深沉的分析。
“那就不得而知了。”姍姍淺淺一笑,沒有故作的媚態她的笑容十分的溫婉動人,約莫就是能令少年郎一見入心底的那般柔軟吧,若是良家子,又不知該有多少翩翩少年會為了她輾轉反側。
“公子,錢小子,”她倏地對著兩人跪下,把頭往下一低就要給磕頭,動作迅速到他們差點沒反應過來。
錢罐直接使了法力讓她無法繼續,跑過去想要拽她起來“姍姍姐,我的姍姍姐啊,有話你好好說啊,你這……我倆可都比你小好幾歲呢!”
姍姍死活不起來,“不,錢小子,這頭我必須磕,不隻是為我自己,也是替魅紅樓所有姐妹磕的,求求你們,救救我們!”
見她態度堅決,男女授受不親的,錢罐也不好意思再拽著了,隻鬆了手未撤去法力,“你先說說什麼事值得磕頭,如何救你們?給你們贖身嗎?那我們可沒那麼多錢啊!”
別的好說,錢真的沒有,要錢該找蘇濟去。
姍姍淡淡地搖頭打趣他“你可莫要說笑了,贖了身,難不成你養著我們?或者讓我們都喝西北風去啊。唉,此次奴家所求之事人命關天!我雖為青樓女子,但看盡世間百態,察言觀色、審時度勢也是會一兩分的,近日皇城如此動作奴家本就覺著不是好兆頭,加上劉公子那些夢囈之語,直教人日日心驚膽戰。公子,大羲是否要變天了?”
”嗬,好敏銳的女子!”渡心中驚歎,”隻可惜是女兒身,世人對女子由來便有諸多偏見,更何況身處風塵之中,若能身為男子,怕也是會有一番作為的驚才絕豔之人了。”
他沉吟片刻才回“目前情勢尚在控製之中,你等不必太過驚慌,我們會盡力兵不刃血平息此次風波。”
“不,公子,你們才入皇城怕是還不知道,太子的及冠大典不在內城,在東市,悔過台!”
悔過台,建於前朝鼎盛時期,但至今已經了廢棄幾百年。悔過台一開始的確是用以悔過,隻不過是此生最後一次機會,而且是向天悔過。說的倒是好聽,是窮凶極惡或者犯了大錯的人——當然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在天地見證下自我懺悔的地方,其實就是用來送他們上黃泉並讓世人警醒的斷頭台罷了,發展到前朝後期便成了拔除異己施展酷刑威懾天下之處,可以說是令人聞名喪膽,市井百姓絕不敢靠近的存在。高祖皇帝執掌天下後第一件事便是廢除悔過台酷刑,然悔過台由巨石搭建要拆除太過勞民傷財便隻能在周圍修了高牆封住,以表高祖仁政之心。
悔過台的刑法是被廢了,但那個染血無數的地方日日昭示著它的存在,並且市間還多有傳聞,悔過台上有諸多冤魂未散,即便經曆過無數烈日暴曬,夜深人靜之事要有人獨身路過附近還能聽到裏麵淒厲的哭喊之聲,是以,悔過台周圍一裏之內無人居住。因為空曠,倒發展成了個不小的集市,隻不過即便是附近出現了些鋪子也就在白日開開,一到夜間,便早早的閉了。
如此不祥之地,太子要在那舉行大典?這周璞就算腦子再有毛病皇後也不會答應吧!
“姍姍姐,你這消息靠譜麼?在悔過台?”錢罐覺得這比聽到太子要篡位還不真實,他可是獨自走夜路經過過那裏的,明明周圍空曠寬敞,但就是比別處陰森許多,還不夠邪門的麼。
“如何做得假了,那圍擋住悔過台的高牆都拆了,台上台下都仔仔細細地清掃過,禮部正在熱火朝天地布置呢!”
“啊?高牆拆了?可那是他祖宗下令……”錢罐咋舌,去看渡的反應,你這堂兄可真是你周家的不肖子孫啊!
渡隻問到“他們是用了何理由封住百姓之口的?”
悔過台重見天日,天下百姓文武百官不知定會惶恐不安,畢竟它代表的可是酷刑暴政,可時至今日,上京城內除了朝廷禁嚴外,百姓還是一片祥和,到底是怎麼讓百姓接受悔過台的再現?
“果然還是公子心思縝密,思慮良多,一眼便能看出問題所在。”姍姍抿著嘴笑笑,錢罐這小子這是哪來的大造化啊,世子往後絕對比王爺還驚豔眾生。
“不錯,朝廷的確給了個讓人很容易接受或者說欣喜的理由。當日告示一出便有諸多議論,也有質疑和反駁,但想必是少數吧,畢竟不多久便沒聲了。我聽客人來回都在提及此事,又不識字隻好同那劉公子打聽,他說此事乃是國師遵循天意而為。因為悔過台上慘死冤死之人太多,戾氣太重,久而久之便會化為邪祟,皇城中人來人往,若邪祟一成百姓便會遭殃,此第一於周遭百姓不利;而那些冤魂本就可憐,還被暴曬封印了幾百年,太過殘忍令上天憤怒,要不了多久就會降下懲罰,大羲即將麵臨風雨不調、百姓難安、兵禍交加的局麵,此於國家根基不利是為第二;國家根基便是天子之基,根基有恙會在昭示在天子身上,聖上會龍體欠安便是因為此行已經惹得上天發怒,若不及早處理對聖上的龍體更是大大的不利。”
“國師說,要想化解悔過台的殺孽,隻有讓它重見天日,讓將它封印起來的高祖後人為它們祈福,送它們往生,如此才可得到它們的原諒。而太子在此舉行及冠之禮也是聖上的旨意,聖上龍體欠安,太子及冠之後便是正式的儲君,順應天命之事便由太子代替,合情合理。”
姍姍將劉公子所說和自其它恩客處打聽而來的消息細細地說與他們聽了,末了問到:“敢問公子,你們信麼?我是不信的。”
錢罐陰陽怪氣地嘲諷,“嘖嘖嘖,周璞這狗東西算盤可打得真好,這樣一來好事全給他占了,還得我伯夷師兄背鍋。”
往後無災無難了,是太子替了皇帝親自為他們上悔過台祈來的,孝順又愛民;若是不成,便推給瞎出主意的國師,太子還是能落好名聲。
可這用腳趾頭也能判斷不是伯夷會出的餿主意啊。
“阿渡,你說,他們這麼針對伯夷師兄,這裏頭會不會有鬼?”
渡緩慢而堅定地搖搖頭“他們不是針對師兄,隻是借師兄的名頭。有內情是肯定的,不過我現在想的是,那悔過台到底有多少怨氣。阿生,你之前有路過那裏,可有什麼不對?”
錢罐:“沒有啊,就是比別的地方陰森,覺得邪門不吉利而已,畢竟死過那麼多人的。怎麼了阿渡,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希望是我多想了,及冠之日那裏可是會聚集一城的百姓啊……”渡低喃道,眉心微蹙。
“啊?你說什麼百姓?”錢罐未能聽得真切。
他緩了眉梢回到:“沒事,晚些說與你聽。你可有帶之前師傅發放的銅錢?”
“有的,我看看,我這還有三十來個,喏,都給你。”爹說的,錢要交媳婦管,家裏就是娘在把著錢財。
渡看他那掏錢給錢的開心勁便知道他心裏又在胡亂地想了,倒也不戳穿他,接了成串的銅錢再掏出自己的那串悉數遞給了姍姍,“姍姍姑娘,這些銅錢並非普通銅錢,上麵有人的生氣、念力加持,對邪祟有震懾作用,你拿去分與樓裏的其他人,一人一個貼身帶著,切記不要摘下。若有不幹淨的東西或者接觸過那些的人靠近時,它便會有反應,可保你們邪魔不侵。若他們問起,你就說,國師施過法的。”
姍姍受寵若驚地接下了,不住地點頭表示感激,若不是她磕不了頭,定要替樓裏上下一人磕一個。“公子大恩大德奴家代樓裏上下謝過了,公子若有什麼用的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可錢罐就怨念頓生了,盯著她懷裏捂得緊緊的銅錢心裏不住地難受:這……這錢在我媳婦那還沒捂熱呢!不過姍姍姐她們對自己那麼好,就……大方點不計較了吧。
不過正好,老段讓散布流言,就請她們幫個忙了,再適合不過。
“哎呀,說哪裏的話,刀山火海肯定不會讓我們花容月貌的姍姍姐去啊,倒是有幾個小道消息需要姐姐們幫忙擴散一下。”
姍姍暗自留意了一下旁邊世子的神情,見並無不虞便半真半假地嗔怪道“都嫁出去的人了,還老這麼不正經,雖說你不是女子吧,但夫為妻綱,怎可當著丈夫的麵如此輕浮呢!”
“……姍姍姐,我是男人,我是男人好麼!而且——算了算了,即便是女人,也不一定要事事看丈夫臉色吧,哼,那樣可對女人太不公平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也得看是什麼樣的雞什麼樣的狗吧!
呸呸呸,阿渡才不是呢!
“行了行了,逗你呢,姐姐我又不是良家子,從哪懂那麼些大道理呢。”姍姍捂著嘴嬌笑,又是那副媚態橫生的模樣,她可是世人眼中人盡可夫的風塵女子,哪有資格說什麼夫綱呢,不過錢罐說得倒是不錯,事事看男人臉色行事,不就是個“奴婢”了麼,還處處受製於條條框框的,倒不如她們這樣的來的自由。“到底是什麼個小道消息呢?想讓我們擴散給誰呢?”
“嘿嘿,消息和你知道的差不多,隻是很多你在心裏猜的想的,你就都一股腦不管真假全往外傳就行了,兄弟鬩牆、外戚幹政、江山易姓、勾結外邦、欺上瞞下……諸如此類吧。”錢罐猥瑣地搓著手笑的蔫壞蔫壞地,“不過記得不要帶上名了,說的是是而非、模模糊糊地讓人猜才好玩。”
一口氣說了這麼些文縐縐有內涵有層次的話,錢罐無比自豪地朝渡一拋媚眼,殊不知他偷偷問伯夷的事一點都不秘密,而且這個媚眼真的……一言難盡。
作者閑話:
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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