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51 更新時間：19-11-10 17:26
其中一家老板說道。
“東西都在這裏，到時候我們走了，該什麼東西也給你們留著。隻是我們不屬於東南西北任何一個商會管製，有好也有壞。出事了沒人保護，全靠自己。”
“這個我有所了解。老板，這一片過去，總共八個鋪麵，是一個人的，還是個人的。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商定？我可是要鋪麵房子一起買下來的。你若是跟其他的老板之前有什麼約定，得跟我說清楚，別我買了東西，哪天被人找上門說事。”
金姒道。
“這不會。除了最後兩個鋪麵，鋪麵都是第八鋪麵的老板的，別的就沒有了。”
老板搓搓手，神色有幾分無奈。
金姒沒多管，隻是讓竹笙把每戶的情況都寫下來，還有價格乃至最低價。
他們幾人一戶一戶的走，來到了倒數第二戶的時候，因為距離西街近，那邊的聲音傳了過來，隻是聽不清楚。
“西街哪天都有事，他們就隻會說別人混蛋，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不聽也罷。”
第七家鋪麵的老板，把窗戶關了下來，歎氣道：“以後你們若是買了這裏，也無法避免會聽到那些風言風語的。早點習慣吧。聽就聽了，別去管就好。那裏都是好心沒好報的。”
“第八家店鋪的聲音會更大。”
金姒說道。記好了情況，他們又走到了最後一家。說明了來曆，店家的女兒應了下來，回屋裏叫人去。
“聽說了嗎？那位小姐的人還親自過去了？還說不道歉就要通知官府呢。”
“官府？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門口的幾人，無法避免聽到了西街那邊傳來的聲討。
“人家巷商官家眷都沒說什麼，還要人家親自登門去讓你道歉，給臉不要臉！”
“跑到人住的客棧去威脅，才可怕呢？”
一小女孩的聲音驚道。
“你不懂，就是上次那不男不女的作的！她要是當時道歉了，還有後麵的事情嗎？還不是她小題大做，自己公主病，可惜沒那個公主命。”
一刻薄尖酸的男人聲音憤憤著。
這時，一個男人走過，見他們又在討厭上次的事情，擺手語氣輕蔑。
“嗬，這麼點小事還鬧得咱們西街都知道，真是小題大做。咱們西街都是前途光明的人，都別討論了。”
“哈？這些人是？簡直可笑，簡直可笑！”
金卿把這些話聽得是一清二楚，他三觀都估計得重新整理了。先罵人的反過來指責別人各種不好？還擺出一副很清高很道德的樣子。
金卿眯著眼睛，真想看清楚這些人到底有沒有道德、教養底線？
腳下步子才一動，前方西街那邊，一年長些的老板慢悠悠的靠近了那些人。他頂著一張大眾臉，嘴角勾起的笑，看似有幾分諷刺的意味。
“都在罵那小姑娘呢？那巷商官的家眷跟她朋友，一個勁的罵小姑娘，小姑娘可是一個字都沒還嘴。要是小姑娘還嘴了，哪怕一句，你們罵得更厲害吧。”
“你不懂……”
那尖酸刻薄的男人要說話，被他打斷。
“我看不如這樣，以後你們上街誰問你們叫什麼，你們就說自己叫賤人叫三八叫下賤的貧民，叫心機婊，叫掃貨。反正你們那麼無所謂，不過覺得別人小題大做。”
話音落地，沒有人回應他。個個都歪著頭，裝作沒去看他。
“你們是不懂呢？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有必要麼？這麼一個事情，你們站那巷商官那邊。真的是無孔不入，一點底線都沒有。等哪一天這群官員真的毫無顧忌來欺壓我們了，那不僅沒人幫我們，都是我們活該了？你們還以為自己還能掙錢呢？”
“你壓根不懂！”
“就是你少在這裏忽悠人！”一男人得意洋洋說道。
“你們隨意落。”
那年長些的老板慢悠悠的走開了。見狀，金卿正欲走過去，卻忽然感覺手被人拉住了。
“你做什麼？你不讓我過去？”
“你過去做什麼，你忘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話落，金姒抓著他的手，更加用力了。
“你不覺得那個老板，很可憐嗎？也很無奈嗎？這個世界有些事情，慢慢的發酵，有時候是必然的發展，有時候是跟著風勢而發展，有的，卻是不得不發展……”
“那個老板，你想說他什麼？”
金卿不懂，不過衝過去跟那些人理論的衝動想法，已經沒那麼強烈了。
“有時候你明知道別人在做的事情，是錯的，是不好的，有的事情還會連累到他們自己；有些事情明明與地麵線上的所有人都有關係。牽動一個地方，帶動所有一切。”
“於是你說出來，你勸慰別人，可是你的話，落入了那大海裏，明明一直存在，卻一點漣漪都不曾翻動過。”
“你總看到有人問你，就沒有人看明白嗎？可是問這些話的人，為什麼不去看你說過的話？為什麼他們自己看得懂，卻沒說出來？然後下一次再見到他們，你看到他們說：都沒救了。”
也許是那個老板的舉動，令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說話的語氣越來越輕慢，也越來越悵惘。
“然後一切就會變得越來越爛，越來越爛。大家明明都想得到美好的，卻沒有一個人肯對別人付出一點尊重。後來，你一個人無能為力，也被改變了。不改變就是生不如死，可是還好。你變得逐漸會保護自己，遠離那些顛倒的人。”
“所以我可憐他啊。他做的事情，我曾經也做過，好多好多次。直到我忽然之間，來到了這裏，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當時放不下，一直要去勸。”
抬起頭，金姒頂著一雙迷茫的眼睛，詢問他。
“這？”
金卿撓撓臉頰，他沒有這種心態，也很少見到這樣的人跟事情。這個問題可真是難倒他了。
“這我沒……”
“這位姑娘。就是你，我認得你。”
突然，一個粗布麻衣的男人從紅顏坊通往西街的路衝了出來，徑直來到金姒麵前。他這人長得有幾分粗狂，但是眉宇之間卻是一片溫和。舉手投足間，也是很有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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