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12 更新時間：19-11-14 14:17
“你知道如果你真這樣做了，成本會有多高嗎？機器做出來的價錢，你去進購這些水果的本金，單獨說這些，這果汁榨出來了，成本是多少？賣出去又要開個什麼價錢？你想過誰買得起嗎？買得起的人，大多是家裏條件比較好。這些人有七成，不會在紅顏坊那種環境裏拋頭露麵。”
“不同檔次的產品，麵對的自然是不同檔次的客人。”
金姒說道。
“若是檔次混淆了，那商家將會麵對無限的麻煩。若是檔次不明，客人強行混淆，商家不僅會麵對更大的麻煩跟競爭，產品也會走向毀滅，或者是，發展成另一個極端。”
“果汁可以提供給中層的客人；果汁剩下的皮肉，可以做成醬，用在我做的餅上麵。前者需要的是一大杯，後者隻需要一小勺子。不知道這個果汁能不能成，我還是想試一下。另外……”
前邊的身影忽然起身，湊近到自己麵前，他驚訝間，忘了要去呼吸，隻是呆呆的望進對方的眼裏。那雙明亮的眼睛裏，有他的樣子。
“你幫了我的話，要我怎麼感謝你？”
無功不受祿，有借有還；有恩有償，這是她對自己的要求。
“嗬。咳咳咳。”
金霄輕輕的笑了，可又突然咳了起來。
“等我設計出來再說吧。”
揮揮手，他道：“我累了。我要休息了。”
竹蘊將人送出去，扶著他躺下，蓋上被褥的那一刻，他心中苦笑：我現在這樣還能要什麼？
深夜，黑暗籠罩著一切，勞作了一白天的所有生物，終於可以在月亮的保護下，舒適的縮在黑暗之中休憩。
隻是淺金色的被褥上，一個身影卻輾轉反側的睡不著。每每閉上眼睛，大夫說的話、金卿的無奈、丫環的愧疚、竹蘊的不可思議，又會一一浮現腦海。
“他這麼些年，便一直這樣活著嗎？”
誰碰到他，便會中毒。他卻還是一個人，迎著所有人明裏暗裏，異樣的目光，管著家裏所有的一切生意，一切交涉。
“嘩啦。”
金姒掀開被子，披上袍子，去了又東的屋子。她想要從又東那裏，打聽到他那年回來的一切。不是因為想要嘲諷、不是因為心裏暗藏恐懼、不是因為想要同情、不是單純因為好奇。
是因為……
深竹苑內，金霄也同樣睡不著。他平整的趟在床上，左手放在被子下麵，右上放在被子上麵，隔著被褥橫在胸口。他睜開眼睛，那些東西消失了，腦子裏一片空靜。隻有右腦的煩躁，證明那些東西來過。
他將腦袋側向左邊，再次閉上眼睛。摸著被褥的手，仿佛摸到了她的衣裳，軟軟的被褥上，仿佛出現了她嬌軟的身子……
“竹蘊！”
一直未曾閉眼的竹蘊下一刻便立在床前。黑暗中，他看不清楚，隻隱約看到床上的人坐著，聽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
“去叫竹笙過來。他過來了，你便去休息吧。”
“……是。”
雖說竹笙是伺候四姑娘那邊的，但最終的主子還是二爺。竹蘊稍有猶豫，便應下了。不管不顧把被褥中的竹笙，連人帶被褥一並扛起。
清晨，陽光散漫溫柔的從窗戶外，散落進來，落到了被褥上那兩個小人兒臉上。其中一個少女鄒了鄒眉頭，睜開眼睛醒了。她鄒著眉頭望著窗外的太陽，已經升了上來，動了動手臂，正欲起身，卻發現自己身邊還趟著一個人兒。
她穿著粉紅色的褻衣，枕頭的另一頭還散落著一件藍色的袍子。她正熟睡著，盡管太陽曬著，可她似乎並不覺得難受。
少女掀開被子，輕輕的下床，想起昨夜，她忽然披著袍子來找自己，問自己二少爺那年回來後的事情。當時外麵很涼，她怕她涼到了請她用自己的被褥，可她竟直接入了自己的被褥還邀請自己進去。
二人就著夜色，聊著聊著，竟是睡過去了。
“四姑娘，該起了。”
她穿戴好衣服，搖了搖床上的少女，少女也不賴床，起身披著袍子，走出了屋子。可是她剛走出屋子，便迎麵見到一個人，頂著一對熊貓眼，抱著一床被褥從院子外麵走來。
“竹笙？你這是怎麼了？抱著一床被子在外麵過了一夜？”
聞聲，竹笙那對熊貓眼淡淡一瞥，下意識想起昨夜大半夜，竹蘊把自己給撈走，丟到二爺那邊，讓自己給二爺彙報了一晚，四姑娘最近做的事情去的地方。整整一宿如此。
想到這裏，他落在四姑娘身上的目光不由帶著幾分幽怨。一聲不吭，徑直走回自己的屋子。
金姒也不追著，換了衣服，便去洗臉。想到今日是第二日了，鐵匠那裏還約定好了，今日可以去取爐子了。遂叫來竹越、竹定，臨近中午時，一起過去鐵匠鋪取東西。
“張師傅，我按約定來取東西的。”
張師傅一看，是昨日的姑娘，放下手裏的東西，帶著人去了另外一個屋子。指著屋裏一個四四方方的爐子。
“那就是你要的東西。看看吧。”
話落，他掀開上麵的白布。
金姒過去仔細看了看，大體上跟自己畫的圖差不多。古代這水平，她也不怎麼要求，能實際用、還結實也不錯了。
“你圖紙上，在這個地方。”
張師傅指了四四方方的其中一個邊，那位置正好是做手抓餅的師傅們，站著的位置。
“你畫了一個可以拿出來的小格子。但是那樣很容易掉下來。我們這鐵的東西不比木頭的機關。所以我另外給你在這兩邊，做了兩個扣子。你不拿下來的時候，扣住就可以了。”
在四四方方的兩個角，的確做了兩個鐵片般的扣子。關上夾層格的時候，把扣子貼過去，上麵的扣子一轉，就等於鎖住了。不需要了，再轉開，取開鐵片，就可以把夾層格取下來。這樣的確穩固多了。
“師傅想得很是周到。行，暫時沒有啥問題，跟我畫的一樣。師傅說吧，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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