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21 更新時間:10-12-07 21:12
第十三章今夕是何夕
有了大哥三哥,我的日子似乎更加好混。隻不過他二人似乎身兼要職,每天忙進忙出的也不知道為小薛子幹了啥事,我也不大願意問,想起那日書房的慘遇之後,雖然我一心想要有所解釋,但他二人見我麵有難色便自個兒認定了我定是有難言之隱,從此不再多問一句。最讓我感動的是,我的大哥,那個不過十五歲的孩子,他說:“我何遠山認定了你就是我四弟,管他張三李四呢,就你了。。。”看著漸漸向我走近的那個越發結識的黝黑身軀,我心頭盡是滿滿的溫暖。也許真是來到古代人也變傻了,可是,這樣無謂無求的溫暖,哪裏是那個時代的人給得起的?而我,願意相信這樣的溫暖,因為它無可抗拒……
我懶洋洋的把頭從草堆裏探出一點點,賊兮兮的對著何遠山笑道:“大哥,來的可巧了,你手上的可是那新開張的雲鶴樓的醉香金乳鴿?正想吃呢!”
何遠山站在離我三步之遙的地方,雙手負於身後,笑道:“你怎就確定是?若不是呢?”
我搖搖頭,笑著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慢慢道:“非也非也,這醉香金乳鴿是先用陳年女兒紅將剛會飛不久的野鴿灌醉,然後殺之,確保酒香滲入皮肉,而且這樣也不會因為鴿子過度掙紮而破壞其肉質,再用百年的烤爐熏烤,期間需有人不斷反複塗抹酥油,以確保其皮香嫩脆滑,其香味,真可謂是十裏飄香啊!”
何遠山寵溺而又無奈的把乳鴿攤在我麵前,笑道:“這昨個兒才開張的雲鶴樓推出的招牌菜,你今個兒一大早就了如指掌,可是昨天又私自溜出去了?也不怕再挨板子了?”
我賣乖的笑笑道:“哪能啊,是齊越那小子一直在我麵前念叨,我才知道的!”
說到挨板子,大哥三哥在進竹沁園第二天就知道我上一次赴約受罰之事了,虧我還特地囑咐了遙兒別說出去,想來這平楠山莊喜歡嚼舌根子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為了這事,大哥差點和薛子軒那小子動粗,還好被我和三哥勸下了,不過卻因此讓大哥對小薛子生了間隙,好一陣子沒理小薛子呢。
忘了說,雖然大哥三哥經常一出門就好幾天,但回來之時總不忘給我帶點啥吃的。譬如說這醉仙樓的醉月鳳凰,雲來酒家的香辣牛肉,東風客棧的水晶冰餃,還有城西的小籠包和城南的豆腐花……隻要是稍有名氣的,我不出竹沁園的門半步就能無償享受,這小日子過的,真是悠哉似神仙呐。
薛子軒對我似乎也越來越放縱,有一次我晚起了,忘了給去他奉茶研磨,他竟然沒有責罵,反倒差齊越來問我是否身體有恙,嚇的我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跳起來跑到他麵前,準備領罪,他卻笑說:“身子既然不好,今個兒就放你一天大假,帶上遙兒隨你大哥他們出去走走好了。”我當時真想抽自己兩巴掌,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作白日夢。
人都是賤骨頭,人家對你好一寸,你就會想要一尺。瞧瞧我這大興土木的,和著得寸進尺就是用來形容我這種人的?看看手上的圖紙,我想是的。
前幾日大哥辦事回來,在路上救下了一名老乞夫。當時這老乞夫因為餓的發暈,竟一頭撞到了一名貴婦的身上,哪知這貴婦是張七正得寵的小妾,於是被那婦人的手下暴打了一頓,幸好為大哥所救。本想帶回莊裏讓他修養幾日便給些盤纏打發他走,後來詳問之下才知那老者竟是魯班的傳人,因村子遭遇瘟疫才被迫無奈攜著妻兒奔赴蘭庭投靠親戚,哪知途中遭遇山賊,一家三口好不容易逃脫卻也走散了。那老漢盤纏用盡無奈落得街頭行乞的地步。
我正尋思著這日子過得太過無趣,想找點事做做,又聽那老者這麼一說,倒是來了興致,旁敲側擊的讓薛子軒把那老者留了下來。
雖然現下已是十二月初,寒風嗖嗖的肆虐著大地,可我的頭上卻是熱氣騰騰,老李更是汗流浹背。對了,老李便是被大哥救下的老乞夫了。
“休息一下吧,瞧你這滿頭大汗的,可別累著了。”遙兒笑著用帕子替我擦了擦額頭,又道:“你不累,李師傅也該累了,我沏了茶,你們歇息一下吧。”
“遵命!”我立正向遙兒敬了個禮,又笑嘻嘻的衝還在忙活兒的老李叫道:“李師傅,歇一會吧,遙兒沏了茶,我們休息會再做。”
“好嘞。”李師傅放下手中的木材,接過遙兒的茶喝了一口,又拿起我畫的圖紙,左看看右看看,似有所思卻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看了笑道:“怎麼了,老師傅可是有所疑問?”
老李看看我,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實,嘿嘿,讓小兄弟笑話了,隻是,小兄弟這圖。。。其中之設計實在為老夫之所未見,在下鬥膽請問小兄弟是如何想出如此奇特絕妙的設計?”
我笑著接過老李手上的圖紙,看著自己花了一整天才畫出來的自行車草圖心裏實在是說不出的得意,嘴上卻謙虛的笑道:“老先生哪裏話,這些並非西子所創,隻不過兒時有幾個四處遊曆的僧侶來我家化緣,飯間談論他們遊曆趣聞,西子才得聽這些奇特的設計。”
“如此隻是飯間談論少許,西子就能將其一一製出,還真是讓人不可小視啊。”身後冷冷的聲音猶如萬年的冰山用膝蓋想也知道是姓薛的那小子。
我回身向他拘禮,淡淡笑道:“三爺謬讚了,西子不才,隻是將少時所聞胡亂畫出,真正製成的,當然是李師傅,西子可是一竅不通,圖樣還得李師傅給琢磨琢磨看怎麼才行得通呢。”心裏卻開始強烈的鄙夷:哼,這算什麼,小薛子真是土包子,想我在國士府還有淋浴,馬桶和滑板呢。和著你要是去了國士府還不得把下巴掉下來啊。
“哦?”薛子軒揚了揚唇,挑眉向老李笑道:“如此說來,在下還真是得了一位能人啊。”
老李不好意思的向薛子軒作揖道:“三爺謬讚了,承蒙三爺不嫌棄,收留老夫,老夫真是感激不盡。”
“嗬嗬,李師傅何必如此謙虛,在府上住的可習慣?”薛子軒笑問,一臉的春風和煦,我卻還是覺得冰涼。
老李趕緊笑道:“哪裏哪裏,一切都很好,謝三爺抬愛。”
見他二人勾搭起來我轉身便欲退下,卻被薛子軒叫住:“這是你表兄段奕托我轉交與你的,說是你家裏捎來的,你看看吧。”說罷遞給我一封厚厚的信箋,我卻是木訥訥的接過來。
家?嗬嗬,那麼……我的家在哪兒呢?
是那個與我遠遠相隔,時空相阻,先進瘋狂的21世紀,還是……這個不知名的鬼朝代裏那座早已被抄的國士府大宅?嗬嗬,我真是越來越糊塗了。仔細想想,我這樣不問世事的在薛家竟是待了兩個多月了,而蘭庭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段日子雖和段奕短暫見過幾麵,也問起過那邊的情況,但段奕從來隻是一句:“請小姐放心,我們一定會盡一切力量護老爺夫人周全。”
一個人有些渾噩的回到屋裏,我拆開那有些厚實的信封,奇怪的是,信中除了寫道爹娘染疾之外,還寫了什麼貓啊狗啊的,更奇怪的是還寫了什麼莊稼收成。我就想不通了,國士府何時種過莊稼?又是何時還養了那麼一大群貓啊狗啊的?和著國士府改農舍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釋是段奕怕我身份暴露而使出的障眼法,想讓人相信我就一農家窮小子!可是……若然如此,何不寫爹娘一切安好而要寫染疾?段奕是聰明人,定然不會寫如此話語讓我擔憂,除非……除非宋家真的出事了!
這個念頭一出,我當下一身冷汗,又把信從頭到尾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卻始終看不出其中玄機。段奕究竟想向我透露什麼?為何不自己把信送來?難道他已不在薛府,甚至……不在西安?!還是,這一切隻是我多心,這一切隻是段奕為隱藏我身份的障眼法?不,不對。
信,難道是……
我快步來到桌邊抓起信封,果然……這信封是兩張超薄的紙粘成的,厚度隻比一般的信封多了一點點,若不是將其展開,任誰都不會發現這裏麵暗藏玄機,而若將其展開勢必要將其破壞。若是有人心之人想要偷看,那麼必將小心翼翼避免將信封弄壞,如此一來……嗬,果然妙招。
我找來小刀片,沿著信封的邊小心的把粘起來的部分用刀片劃開,隻見信封內附一張略小的信紙,上麵竟是密密麻麻寫了個滿。我頓時不安起來,我知道,事情不再簡單……
我叫來遙兒,讓她收拾下細軟,自己則領著父母染疾的書函去向薛子軒告假,意外的是,他卻不肯。
我冷笑道:“三爺何苦為難奴才?奴才爹娘染疾,當兒的自當日夜守護床邊照料,以防不測,如今我雙親皆臥病在床,膝下無兒無女,還望三爺開恩,放奴才和姐姐回家,二老一旦無礙,奴才必定馬上回來侍奉三爺。”
薛子軒背著我,竟是淡淡的歎了口氣道:“你果真要去?”
我微愣,雖不懂他話中所指,但還是立馬回道:“是!”
他轉過身,我沒有抬頭,看不出他臉上的神色,隻聽他依舊淡淡的聲音:“罷了,你起吧,你要為雙親盡孝,我這個做主子的也難不住,你去吧。”
“謝三爺。”
“不過,現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走吧。”
我本欲推辭,他卻打斷我說:“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入冬了,夜路難走,明個一早我讓孫先生為你挑兩匹好馬,就這樣,你退下吧。”
這一夜,我注定無眠。
我在屋外的院子裏坐了一宿,老李的手真的很巧,隻是半天的功夫就做出了個大概,巧的讓我想到我七歲那年死皮賴臉的要宋清廉幫我找來的那批能工巧匠,還有他們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幫我製成的一係列現代生活用品。隻可惜……這一切的一切……都沒了。信上說,國士府被燒了,什麼都沒留下。於是那些奸佞之臣便借此發揮,說國士一家所犯之罪天理難容,因而遭遇天譴……
天譴……嗬嗬,天譴……對誰的天譴?
我嗎?是怪我顛覆時空,把原本不屬於這裏的東西強加於這個時代,還是怪我對那個時空的不聞不問?
如果是這樣……那麼……宋氏一門,為何會被扣上通敵背主的罪名,又為何……會被判處極刑?!
我不懂,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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