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29 更新時間:19-12-07 08:42
簡時跟著秦飛準備擠出人群,人群中央的漢子卻是傻了眼,這計劃怎麼跟那大人說的不一樣?他連忙朝地上的女兒使了個眼色,女孩見狀回頭就直奔著驢車的方向衝了過去。
見著那公子還未入車,女孩兒眼中閃過一絲希冀,整個人往前一撲,抓住簡時的腳踝哭求道:“求求公子,救救小女子。求求您,求求您……”
簡時低頭望去,一張梨花帶淚的小臉映入眼簾,眼底的絕望與當年他遇上的那個女孩兒別無一二。但當他選擇救人的時候,換來的是什麼呢?換來的是一紙訴狀,換來的是所有人的冷言惡語,換來的是幾年來晚上無數次的噩夢。
自那次起,他就發誓永不再插手人家的家務事……
簡時蹲下身,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那漢子走了過來,對著簡時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開口道:“這位公子,可是有意於小女?這價錢也不貴,十兩銀子,公子要是願意,不若買下,為奴為婢或者其他,皆與我沒了幹係,您意下如何?”
周圍頓時爆發了一陣熱烈的討論聲。
大多都是在譴責張大當家的,這當著所有人的麵都這樣大喇喇的說出來,可見真是個黑心肝的。這張家丫頭大家可都認識,最為乖巧不過的,每天幫襯著家裏看鋪子,洗衣做飯,哪樣不會?
若不是那漢子沾了賭……
哎。
所有人看向地上女孩兒的眼神不免帶了些同情,同時又報以希望在被張家丫頭拉住的貴公子身上。
這通身的氣派,黑色短發,身邊還有仆役保護。
準的是哪國的貴公子遊曆來白南城的,十兩銀子應該拿的出吧?
“那為公子,不若您就救下這個丫頭吧。”
“是啊,那張家丫頭是個賢惠的,洗衣做飯樣樣會呢。”
“就是就是,公子收下她吧,給您為奴為婢,也總比被她親爹賣去窯子要好,今個兒十四都不到,真是作孽啊。”
……
旁人七嘴八舌的勸著,就連直播間的觀眾也起了惻隱之心,讓主播買下這個女孩兒,禮物更是刷了一波又一波。
簡時卻是抿唇不語,低頭看了眼還未長大開的女孩兒,再抬頭時,直接從懷裏拿了十兩丟給那漢子,冷聲道:“行了,這人我買下了,你可以滾了。”
“哎,公子您慢走!”
那漢子眯著眼收回了手中的鞭子,看都沒看還在地上的女兒一眼,拿著銀子轉頭就走。
“謝、謝謝公子。”
“你叫什麼名字?”
“我……奴,奴叫張大丫。”
“……”
簡時掙開張大丫緊緊扒拉著的手,坐進驢車,摟著小崽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倒是張大丫看了看身邊凶神惡煞的刀疤臉漢子,再看看已經坐進驢車的簡時,帶著哭腔說:“公、公子,請……請帶上奴。”
這要是不帶上,爹爹囑咐的事情如何能成?
張大丫麵露恐懼之色,唯恐事情做不好惹來親爹一頓毒打,頓時悲傷的不能自己,默默的流著淚。
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小丫頭,怯生生的小臉帶著淚痕,哭泣的時候更是惹人憐惜。但簡時看著這張臉隻覺得心中犯嘔,他當然知道這與張大丫無關,是自己的心結而已,但難免心生不喜,留下一句“坐後麵那輛驢車”後,便是和上簾子,一眼都不願多瞧。
繞是祁邪心中有再多的不讚同,在察覺到簡時從未有過的厭煩情緒時,小聲的問道:“哥哥,你怎麼了?救了人怎的不開心?”
“沒什麼,隻是想到一個很討厭的事情而已。”
“什麼事啊?”祁邪試探道:“哥哥可以說出來,也許,阿邪能想到辦法呢。”
“噗。”
簡時突然被祁邪這童言稚語給逗笑了,心裏的鬱氣頓時消失不見。他伸手將人抱進懷裏,狠狠的在小崽子的側臉上親了好幾口,還發出誇張的聲音,“MUA~MUA~崽崽你真是太可愛了,哥哥最愛你!”
祁邪:“……”
若不是這人有用,孤絕對要將他賜死!
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一簾之隔的秦飛:“……”
君上,請您一定要忍住!
沒了百姓攔路,兩輛驢車順利的出了白南城。
簡時探出頭看著後頭逐漸遠去的城鎮,再看看周圍千篇一律的大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睡意惺忪的對小崽子說:“阿邪,要不要睡覺?”
祁邪:“……”
這人是睡星在世嗎?才醒了多久,又睡?
簡時壓根不知道祁邪在心裏暗暗吐槽他,關掉了直播間,然後再將秦飛準備好晚上睡覺的褥子鋪在車上,脫掉鞋子,外衫,整個人往裏頭一倒,別提多舒服了。
簡時對這邊的衣服本就不大熟,裏頭的褻衣更是鬆鬆垮垮沒個正型,外衫一脫,感覺舒服了不少,索性大喇喇的將緊靠著兩根衣帶固定的褻衣解開,大片白皙肌膚暴露在祁邪的眼前。
大片雪色胸膛上兩朵紅梅顯得格外顯眼。
“哥、哥哥!你怎的這麼不知羞!”祁邪捂著眼睛不去看,心中暗恨這人也太不知檢點,在別人麵前是否也是如此不知羞恥?
“阿邪,害羞什麼啊?哥哥有的你不是也有麼?”簡時在冰涼的褥子上滾了一圈,側躺著單手支起腦袋,不安分的腿也在上下抖動,瑩潤玉白的腳指頭都蜷縮成一個好看的形狀,“再說了,前天咱們還一道搓澡呢,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
“行了,過來睡覺。”
簡時見小崽子還有話要說,直接伸手將人拽過來,放倒在自己身旁,單手抱著他的腰,眼睛一閉便是要準備入睡。心中驀地浮現出一個想法:哎,這小抱枕還是太瘦了,得好好養養才是。
祁邪:“……”
孤一定要在時機成熟後,將這人給控製在手心,任他折磨,任他擺布!
簡時向來貪睡,再加上驢車晃晃悠悠的,微風從兩側的車窗吹了進來,沒消一會兒,他就睡著了去。
祁邪也順勢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輕手輕腳的整理了一番衣著,掀開簾子冷聲道:“買回來的那女子可否有異常?”
“剛才詢問過,家世並無異常,那漢子的確是她親爹,應該不是那幾位派來的。隻是崇清說她神情惶恐,說話顛三倒四,還經常詢問簡公子的事情,恐怕是別有用心。”
秦飛低眸將剛才探到的消息全盤托出,眼神卻不期然穿過簾子的縫隙,看到了車廂裏淩亂不堪的被褥和那一片雪色。
“這雙招子是不想要了?”
周圍炎熱的氣氛瞬間冷凝下來,一陣如有實質的殺意遍布秦飛的全身。
君上為了簡時發怒了!
秦飛心裏閃過這個念頭,旋即拱手認罪,“君上,卑下逾矩,請您責罰!”
等了好半晌,隻聽祁邪冷哼道:“等到了永邑,自行領罰。”
“是。”
“那買回來的女人,給我盯牢了。”
“是。”
祁邪轉身進了車廂,秦飛這才覺著自己活了過來,他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道:看來這簡公子是必不能得罪的,感覺君上好似對他上了心。
也不知是好是壞……
前頭車上發生的事情,後麵那驢車上的人自是不知道的。張大丫頭在一眾彪形大漢的包圍下半點都不敢造次,更被說將隨身帶來的迷藥給拿出來了。
車內車外四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哪裏敢動一下?
“姑娘,可是有事?不若你說出來,我們可以幫你。”崇清到底還是出聲提點,這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姑娘別有用心可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兒。
咳,當然了,簡公子知不知道還另說。
著實是張大丫的神情以及行為舉止太過異常了,小動作頻頻不說,話裏話外都是繞著簡時來打轉,雙手在襦裙腰腹部上不安的動來動去,顯然是想從裏麵拿什麼東西出來,卻礙於他們的存在,遲遲不敢動。
張大丫聽到崇清的聲音,身子不禁一抖,抬頭似哭非哭的開口道:“我、我想如廁。”
崇清笑容一窒,溫和的掀開簾子吹了個口哨,待前麵驢車停了之後,這才對著張大丫說:“姑娘,請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張大丫的身上,她不禁抖了抖身體屏氣凝神,攥緊在手心裏的藥包也被她撕開,再三給自己加油打氣,一股腦的將藥粉撒到幾個人的臉上,健步如飛的衝到了林子裏。
可惜,害怕的不能自已的張大丫根本沒看到被她下藥的幾個漢子早就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鼻,屏住了呼吸,眼神冷冷的看著她逃離的背影,宛若在看一個死人。
“別怪我,別怪我!”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要怪隻怪你們得罪了那朱家二爺吧,誰讓你們命不好,得罪了那朱家二爺……”張大丫嘴裏一邊嘟囔著,一邊踉蹌著進了茂密的林子,拿出掛在脖頸上的口哨大力的吹了出去。
就在口哨聲剛斷,張大丫隻覺得脖間一涼,帶她睜大眼睛試圖轉身看的時候,隻見到一片鮮紅,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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