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42 更新時間:19-11-20 15:05
慧明帝六年,一口神秘的九龍棺出現在淮河之上。
龍,世間權利最高的那位男子才可以被稱之為龍。亦是隻有“皇者”才能以“龍棺”入葬。
而這天澤大陸已知的曆史中,能以九龍棺入葬的,除楊明帝一人之外,沒有第二人。
那,這淮河之上的這口九龍棺中,葬的又是哪位呢?我不禁想到。或者,這並非是一口真棺,而是一場戰爭之前的號角,一個來自南方君侯對皇城最赤裸裸的欲望,一場對權利按奈不住的野心。又或者,這隻是一個警告,警告著現在的皇室楊氏一族並非血脈正統。。。。。。
但,不論真相是哪一個,對於安穩太久的百姓來說,都是他們所不願看到的。
可當九龍棺出現的那一刻,流言卻向插了翅膀那般,飛速傳播著。有人說,得棺者,得天下。
朝堂,慧明帝震怒。命,淮城城主陳梓之將棺槨送至帝京。
陳梓之領命,率府中三十七名親信踏上帝京的路。一路上各城城主開城清路,更是有大家世家相陪,恭請陳梓之等人通過。
陳梓之這般大搖大擺,為的也是告訴天下人,這天下,就是楊氏的天下。
然而,車隊行至金江,九龍棺卻不翼而飛。
陳梓之知是他護衛不當,提劍自刎於金江。
而這金江的城主是去年才剛上任的張昧,金江世家更是隻有馮家一家獨大。
九龍棺在金江丟失,他們難逃其責!
張昧急的頭都大了,馮家家仆卻告訴他,馮家少家主三天前便離開了家,逃婚去了。
“罷罷罷。”張昧抬頭望向彎月長歎一聲,轉身離開了馮府。
那夜,張昧同他的夫人說道,“此次我若是能不死。。。。。。哎。”
張夫人用絲絹摸著眼淚,聞言哭的更凶了,“什麼死不死的,皇上明察秋毫,此事於你無關,皇上定會還爺清白。”
張昧也隻是長歎一聲。
月色清淺,這一夜,注定有人無眠。
第二日天色微亮時,帝京來的人進了城。張昧不曾想,來人竟是都司命。
九龍棺,看來皇上是真的很在意,隻是此次上京怕命不久矣。
都司命走上前對他不鹹不淡的說道,“張城主,請吧。”
張昧坐進押送犯人的囚車時,突然紅了眼圈,他想到,馮少主走了,也好。。。。。。
這天下要亂了。
便是遠在皇權之外的江湖,也都嗅到了絲絲血雨腥風。
有得人在蠢蠢欲動,有的人談笑風雲。但,不論是誰,都在等待著,這場亂世的到來,這天下最終的歸屬。
亂世,就意味著機會。
這種機會,江湖相比較朝堂,更加詭譎。
而那一夜未眠的人,不止張昧。
霸刀宗。
王宗望著月色,一口飲下杯中的烈酒。
殘月在一瞬間,突然泛起陣陣血紅色的光芒,就像是一隻隱藏在黑夜中的眼睛,悄悄的窺視著躁動的人們,帶著欲望,帶著猙獰。
“不遠了。”王宗放下手中酒杯,幽幽說道。
“什麼不遠了?”王夏不解問道,扭頭看向王宗。
王宗搖了搖頭,未言。他眼中那抹幽深的紅光漸漸消失不見。
而就在張昧被押上帝京之前的那個夜晚,我看到了遠在幾千裏之外的墨城,同樣起風了。
墨城,墨府。
少年身姿挺拔,長發高束,著一身勁裝黑衣站在墨府門外。他負手而立,氣質清冷,月色映入他的雙眸,帶著清淺的餘光。他叫墨寧,是墨城城主家的三少爺。
墨寧側首看向一旁的來人,“準備好了?”他問道。
他的聲音很低,讓人聽了心尖都莫名發顫。
而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大概三十幾歲的模樣,同樣穿著一身黑色勁裝,隻是這人的身形比之常人更為消瘦,甚至是一種不正常的病態,可唯獨他的那雙眼睛卻亮的出奇。
聞言,他點了點頭,說道:“準備好了,三少爺。現下隨時可以出發。”
墨寧點了點頭,有同樣穿著的下人牽著一匹棗紅色的寶馬走了過來,墨寧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身後四人亦然。
“出發!”墨寧說道。
馬匹像是離弦的箭那般衝了出去,墨寧和那三十多歲的男子在前,緊跟在他們後邊是一輛馬車,隻是不知這車內究竟裝了何物,便是連兩側的軒窗上都用黑色的棉布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由兩名帶刀侍衛同駕著馬車。而在最後邊,還有兩名騎著高頭大馬的墨府侍衛緊緊跟隨。
隊伍在夜色中前行著,偶爾驚起一兩隻烏鴉,在靜謐的夜色中淒慘的叫著。
他們要去的那個地方,不遠卻也算不得近。
在墨城往南二十裏路,有一村莊。名曰,安家村。
那人,便住在安家村外。
隊伍在一戶人家院門外停住,院門大開著,門口的兩盞紅紙燈籠幽光晃晃。
墨寧和公孫伯對視一眼,二人翻身下馬。
“站住。”一道懶懶的聲音自院中響起,墨寧聞聲停下腳步,院門離他不過三步之遙。
有人自裏間屋子走了出來,月色照在他的臉上,帶著慈悲的光。
我的心不可抑製地劇烈跳動著,我及時捂著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驚了這一場鏡花水月。這是我的老祖宗,這是和我一樣的韓家人。
他是韓修。
韓修眸色清明,及腰的長發隻用一條藍色的發帶懶懶的綁在腦後,他的五官端正俊朗,隻是眉間微皺著,似乎是有些不悅。月色下,隻見他寶藍色衣衫洗的已經有些破舊發白,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
他自院中走出,斜倚在打開的門板上。雙眼睨著突然到訪的幾人,神情帶著絲危險,語氣幽幽,“我的規矩,懂?”
公孫伯上前一步,對著韓修拱手行禮,態度謙遜,“韓先生的規矩,求香者,辰時入,酉時出,夜半不進門。我等自是知道的,隻是而今事出突然,唐突而來,壞了先生規矩,我等願意賠罪。而今之事還請先生救命。”
公孫伯話音方落,最後邊騎馬的兩名侍衛已經走上前來。他二人合力抬著一漆紅色的木箱,公孫伯點了點頭,他二人將木箱放到地上,其中一名侍衛打開了木箱蓋子。
那木箱裏竟是滿滿一整箱的金元寶,足足有千兩之數,在這個當下,這些錢財足可以富裕三代,衣食無憂。
墨寧見侍衛打開箱子時,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他看向韓修。
韓修的目光從金元寶上轉向公孫伯,唇角微揚,挑眉對他說道:“既然知道我的規矩,那還不快滾!”
他話說完,似是有些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公孫伯聞言眉頭一皺,他雖是墨府的下人,但韓修這般直呼讓他“滾”的人卻從來沒有過,如若隻是他一人,也就罷了,偏偏墨寧也在當下。
三少爺身份何等的尊貴。
被這等鄉野村夫這般對待,自是有人受不了,還未等公孫伯說話,其中一名帶刀侍衛已經忍受不住,指著韓修說道:“你道我們少爺是誰!敢這般和他說話?”
“無禮!”公孫伯大怒,對著那侍衛厲聲喝道。
墨寧涼涼看了他一眼,侍衛自知有錯,微垂著頭退了下去。
那邊韓修聞言卻並未動怒,而是低低的笑出了聲,“哈,還能是誰,墨城城主家的三公子唄。”
韓修一語道破墨寧的身份,公孫伯隻覺心下一緊,這人竟知道他們?
公孫伯轉頭看向墨寧,此事有疑,而今隻能先回墨城在做打算。
墨寧的視線一直緊緊盯著韓修,他並未看到公孫伯的投來的目光,而是上前兩步,同韓修對視著。
墨寧問道:“我可曾見過你?”
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好像盛開在蕭瑟秋風中的紫嫣花,帶著一絲對人間的留戀和不確定。
韓修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不曾見過。”
墨寧聞言微垂下了雙眼,公孫伯上前拉住墨寧,低聲說道:“公子,咱們回去吧。”
墨寧未動,公孫伯不由皺起了眉頭。
韓修似是不想再見幾人,語氣微涼的下達著最後的逐客令,“滾吧。”
突然,墨寧抬起了頭看向韓修,目光如水波蕩漾,他道:“先生請等一下!”
說完,甩開了公孫伯的手,向著後方的馬車走去。
公孫伯直覺不好,方要出言便見墨寧已經掀起了馬車上帷帳。
車轎內,漆黑色的棺槨幽幽泛著冷光,從韓修這邊看去,仍能看到棺槨上刻畫的金色龍爪。這竟是從金江消失的九龍棺!
韓修站直了身體,麵色嚴肅的盯著棺槨。雙眸清明之色漸褪,冷若寒潭。
“哪裏來的?”韓修問道。
墨寧看著他,聲音低沉的說道:“這個棺槨一直在我府中,兩年了。”
。。。。。。
時間似是在兩人之間流逝。事到如今,公孫伯也隻得歎了口氣。他退了下去,站在墨寧身邊。
良久,韓修才幽幽開口,“你想求什麼?”
公孫伯聞言一喜,這韓先生是要破例了?
墨寧臉色未變,他放下手中帷幔,看著韓修緩緩說道:“用這棺槨換回我二哥。”
墨寧的二哥,名叫墨陽。十三歲從軍,二十歲憑借自己的本事升為墨將軍,帶兵十萬,守衛北方疆土。
可北方有消息傳來,墨陽已在兩年前便無故失蹤了。
墨夫人為此,日日以淚洗麵,傷心不已。
而墨陽就好像憑空消失了那般,絲毫痕跡都不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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