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06 更新時間:19-11-24 20:49
“顧哥哥。”突然,將頭埋進被子中的李言露出頭來,喏喏說道。
“怎麼?”馮顧將頭探了過去,眼中有光一下子亮了。
“外邊的世界,是要見血的麼?”李言想了下,睫毛輕晃間幽幽問道。
馮顧將手覆上他的額頭,輕輕推開他眉間微皺的痕跡。李言的額頭飽滿。他在少年時就知道,李言是絕美的,便是連一絲發梢都那麼讓人心動。
“外邊是世界是美好的,隻是這世間有太多的無奈,我們無法選擇。流血,隻是我們選擇活著的一種方式。”馮顧不想讓李言見到這世間的殘忍,又不想欺騙他這世間的真相。他的李言有雙純黑的眼眸,他想他看盡人世繁華。於是,他折中對他說道。
而馮顧不曾想到,他今日的這番話會深深埋進李言的心中,直到物是人非時。
李言這一覺睡得不踏實,馮顧久未歇息,因著放心不下李言便坐在榻沿上倚靠在一邊低著頭睡了過去。
桌子上燃著紅燭,一室暖光。
三更方過,李言猛地驚醒,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馮顧睡覺輕,因著心裏記掛著李言並沒有真的睡實,“三歲可是做噩夢了?”馮顧眼中帶著絲擔憂,他將李言抱在懷中,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李言眸中混沌之色漸漸清明,他從馮顧懷中抬起頭看著他,語氣帶著絲焦急,“馮哥哥,我夢到你出。。。。。。”
李言話未說完,房門被人從外間一腳踹開,就見白日來到過客棧的官兵,再次出現在眼前。
他們人數比白日更多一倍不止,有的手上舉著火把。八撇胡子從後方走上前來,手中佩劍已出。
“馮公子,跟咱們走一趟吧。”八撇胡子瞧著馮顧涼涼說道,不斷有官兵自他身後走進屋中,他們每一個人都佩著長劍,神情嚴肅。
李言心驚不已,咬著唇不敢發生。馮顧輕掐了下李言的下巴,李言鬆開牙齒,薄唇已帶著深深的齒痕,看的馮顧心痛不已。
“何事?”他轉頭看向八撇胡子,語氣帶著絲不悅。
八撇胡子眉頭一皺,對著屋內的官兵微點了點頭,官兵們抽出隨身佩劍,燭火晃晃,劍尖泛著冰涼的光。
“我們懷疑,樓下三人的死,是你做的!”八撇胡子望著馮顧,涼涼說道。
官兵越靠越近,李言緊緊抓著馮顧胸前的衣服。
樓下死人了?馮顧眉頭微微皺起。
“死的是何人?”馮顧見著眼前的官兵,腦子裏突然閃過白日裏的那三人。
八撇胡子聽到馮顧問話,冷哼一聲,“還能是誰,不就是和你白日裏有過過節的南寧三人麼?”
八撇胡子話音方落,官兵們已經衝了上來。
“啊!”李言驚叫一聲,身子瑟瑟發抖。
“慢!”馮顧抱著他站起了身,臉上帶著怒氣,目光陰寒。“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你們莫要嚇到他。”
馮家家大業大,他還能怕這幾個小小的官兵不成,而今之事,他可見是逃脫不得。官兵人數眾多,若是隻他一人他到不怵。隻是而今,李言白日裏才受到驚嚇,他不敢在動武力。
八撇胡子聞言,點了點頭,官兵們向後退了些許。
馮顧抬起李言那張含滿眼淚的小臉,輕輕為他擦去眼角滑落的淚水。
柔聲道:“三歲,你在這裏等我回來,莫要亂跑,若是實在不知道去那裏,拿著我的信物去聊城城北有個常客來的醫館,找陸大夫,他會照顧你。”
李言依依不舍的鬆開馮顧的衣衫,官兵上前將馮顧拉了下去。
二樓,掌櫃的神情緊張的站在樓梯口,馮顧看到掌櫃身子後的那個小二,是白日裏給他喂過馬的那個。隻見他那副白日裏的機靈勁兒已然不見,神情呆滯,雙手滿是血跡。
而在他的身後,血水從房內蜿蜒而出。這間房間住的就是白日裏同馮顧打鬥的三人,而他們的房間,就在李言所住的房間下。
馮顧沒有看到三人死相,便被不知是身後哪位官兵推搡下了樓。
客棧外,官兵排成兩排高舉著火把,站在門口兩邊。直到馮顧下了樓,有人上前押著他,走上一旁的車架。
李言外衣未披,跌跌撞撞的跑下了樓,“顧哥哥!”
馮顧聞言回過了頭,一眼看到了赤腳小跑的李言,他著急,“三歲,快回去!”
李言聞言站住了腳步,他是相信的,馮顧絕不可能殺人。
車架緩緩向著前方駛去,馮顧扭頭看向李言,薄唇親啟,無聲說著,“聽話,回去。”
這是有人設局要害他?可他馮顧又怕過誰。
車架駛入大獄門口,停了下來,獄卒走上前。“公子哥,裏麵請吧。”
獄卒態度不好,眼神帶著絲輕蔑。想這馮顧長得人五人六,卻也做這等作奸犯科的事。
果然,做壞人比的從來不是顏值。
我跟著馮顧走了一路,看他氣定神閑,除卻眸中隱藏著一絲擔憂,應該是無事的。
那邊,李言見著拉著馮顧的車架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客棧老板走了上來,對著他說道:“公子,如今客棧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怕是不能留你了,還請公子收拾一下,盡早離開吧。”
老板臉上帶著一絲晦氣,客棧裏死了人,他怕是要關門一段時間了。隻那凶手很有可能是同李言一起來的馮顧,他便不能再留他。
“掌櫃的這是在趕我麼?”李言微低著頭問道,雙腳踩在地上,冰涼。
李言這個人,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雖俊秀非凡,卻不由讓人心存善意。
掌櫃的歎了口氣,“罷了,眼下夜色已深,公子便住到明日再走吧。”掌櫃的說完,進了客棧。
李言看著晚間夜色,濃重如墨,馮顧說,他會平安歸來,而他會等他。
李言走上樓梯,小二正端著一盆水走下樓,他的目光望向盆中,是血水。
小二見到了他,眼中露出一絲驚恐,低著頭匆匆走了下去。樓道中燃著熏香,合著血腥氣,甜膩異常。
李言不由皺起了眉,走上了樓。
天色微亮時,李言就已經穿好衣衫下了樓,昨日上菜的那個小二在櫃台上打著瞌睡,聽到動靜,幽幽睜開了眼睛。
“公子這是要出去?”小二站起身問道。
李言點了點頭,昨夜上樓後他並未再睡,坐在榻沿熬到了天亮。“嗯。有勞小二哥了。”李言對著小二說道,也學著馮顧昨日的動作,將手裏的銀子遞給了小二。
小二惺忪的睡眼一下子亮了起來,“公子,這,這也太多了吧。”
李言從未真正花過錢,他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多,“我沒有碎銀子,就這個吧,煩勞小二哥給開下門。”
小二聞言,笑著將銀錠子收了起來,“公子跟我來!”
李言站在長街時,臉色出奇的嚴肅。街上的吆喝聲漸漸多了起來,往來的人群不時有人窺探著他,眼中帶著好奇的光芒。
李言踏出一步,手中的馮顧走時留下的信物硌的手心微疼,他要去城北。
李言這一路,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小腿酸疼。他不知道他還得走多遠,這一路一邊走,一邊和人打聽著,跌跌撞撞才走到正府大街,而這裏離得他要去的地方還要有些距離。
他累的一屁股坐在茶攤的春凳上,敲打著酸疼的雙腿。
“公子可是外鄉人?”茶棚中的一位穿著棕色長衫的男子扭頭對他問道。
那男子手中正拿著本翻開的藍皮書籍,書籍內寫著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看這樣子應該是個讀書人。
“是,我來自長川。”李言不疑有他,見著讀書人不由多些好感。
“哦,竟是長川。”男子大概三十一二的模樣,說著微微一下,他放下手中書籍走到李言身前的春凳上坐下,“長川是個好地方,風水養人啊。”
長川季節之分並不明顯,一年四季溫暖如春,鮮花常開。便是風雨時,也是輕風細雨,說是養人,一點都不為過。
李言如今身處外鄉,和這讀書人談起家鄉也是不由有些自豪呢。
他笑,“先生以後來長川,可以來我家呢。”
那讀書的先生也是一笑,雙眼掃過李言捶打著雙腿的手上,微微一愣,問道:“公子這是在找人?”
李言聞言眼前一亮,他掏出袖中的牌子遞給了讀書的先生,問道:“先生可認識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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