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063 更新時間：09-01-27 15:06
“哀……”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不二覺得，太不現實。這樣的哀也讓他覺得，太過遙遠。是不是自己的衝動嚇到她了？“你確定你剛剛說的……”他很想抓住這份感覺，他已經期待了很久。但當它真正來臨的時候，自己又是那麼地不自信。
他不自信他能給得了她他所言的。
他不自信他真的能安然帶她離開。
他不自信的事，鋪天蓋地而來……
“要我重複一遍嗎？”哀嗔笑道。[雖然我也不確定，這會不會有所改變。]
但這一刻我的話，就是認真的。
看著不二古怪的神色，哀鬱悶地舉起右手，指尖朝上，“我發誓，如果我剛才說得都是假的，那我就……”她憂鬱的冰藍瞳仁蒙上了一層透明的紗，憂傷得令人忍不住想落淚，轉而這份感情變得很淡、很淡，“失去一切，一無所有。”
失去一切，一無所有。
這下不二愣住了，然後立刻焦急地開口，“笨蛋，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嚴重的話。我並沒有不相信你啊！”[如果你真的反悔了，那後果你要怎麼承擔呢？開什麼玩笑。]
“我知道……”
“所以……我才更要這樣做！”她堅定地開口，眼中道不盡的殤頓然澄淨。
“為了讓自己不後悔。也是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為了讓自己不後悔。也是給自己的一個機會。
前路黯淡。
陌路未知。
她當然知道這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但她的賭注，其實沒有任何意義。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讓自己擁有什麼。
很久以前，當她被關進組織那個黑暗的牢籠進行無休止的藥物研究時，當她唯一的姐姐被組織秘密地無由殺害時，當她清楚自己注定是一個悲劇時，她就已經，一無所有了。
不怕失去什麼。
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不二的手微微扶住了她的雙肩，不柔不剛，恰到好處的力度，詮釋了他最深沉的愛戀。“呐，那我也發誓好了……”他不等她回答，迅如閃雷。
他重重地承諾著：“不二周助，一定會讓灰原哀幸福。否則，就會萬劫不複。”
不二周助，一定會讓灰原哀幸福。否則，就會萬劫不複。
不二周助沒有偽裝什麼。
至少在哀的麵前，他是那個不用偽裝的少年。幸好還可以堅持自己的信念，最初的信念。
“哀，這下你，逃不掉了呢！”他溫柔地笑著，此時明朗的微笑，似乎能驅散一切陰霾，“除非有一天，我再也保護不了你了……”但遮掩不了他漸入心底的殤。
如果當真會有那麼一天，那麼灰原哀，忘了我的承諾。
也忘了你自己的承諾。
依舊會有人深愛著你。
像我一樣。
-----------------------------------------------------------------------------------
不二：
[如果回到我們初遇的那一天，那麼，你是不是能夠回過頭來愛我？
隻可惜，沒有如果。
一切如果，隻是我們在欲說還休。]
……
—青學網球場—
“手塚……”他還是那麼溫婉的少年，但說出的話卻是那麼不容他人侵犯、回絕，就像另外一個手塚國光，“我要離開了。”
手塚透過鏡片望著他，還是波瀾不驚。“已經決定了嗎？”
“恩。是的。為了她。”他繼續微笑著，聲音暖暖的。傳遞著的是無聲的、這些年來對他的感激與默契。
手塚國光和不二周助，是兩個站在網球巔峰的少年，支撐著青學網球部的未來。因為網球，他們相識，他們身上的氣質是完全不同的，但是，他們有著對網球同樣的信念，同樣的熱情，同樣的深愛。很久以前，也許隻有網球才是他們的共同點；但相輔相成、患難與共之後，這些揉碎輾轉在指間的流年，卻是流離在彼此心間最難忘的記憶。他知道的，他一直在用笑容偽裝；他也知道，他一直在用冷漠防備。正是因為這樣，確定了彼此的態度，確定了彼此的偽裝防備，關係才進展到如此友好，如此地惺惺相惜……
也許他們都很慶幸，有生之年，能遇到彼此，成為彼此的一份牽掛。
這樣，就夠了吧。
即使知道生活的軌道終有一天會改變。
但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很快。近在咫尺。
“到了那邊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大意！”就算那時去德國治療也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現在與不二的道別，仿佛就像是，訣別。
想到這裏，手塚心裏不由地一顫。
不二好笑似地看著他，“呐，手塚。我們又不是不會再見了。我隻是去留學而已。”他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而且他擔心的這個問題，自己竟從來不曾想過。
因為眼下，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了……
本來學校給他去新西蘭留學的資格，他絲毫都沒有考慮過。在這片土地上，使他眷戀的實在太多太多。為什麼他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他對他們都愛得深沉。隻不過，這種感覺與對哀的不同。是哀讓他改變了決定，是哀讓他變得不顧一切，是哀讓他真正學會去愛、去守候。
“不二……”話到嘴邊，停滯，“你不會後悔嗎？”冰冷的眼眸裏盡是疼痛。他不忍失去不二。也許，這是攸關今後命運的一步。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相信這個道理不二不會不明白。
不二怔了怔，隨後轉身離開，噙笑道，“不會。矢誌不悔。”
是的。不會。
至死不悔。
-----------------------------------------------------------------------------------
淺川：
[如果我比她先遇到你，你會不會，像愛她一樣愛我？
隻是生活已是另一番模樣。
更何況，沒有如果。]
作別手塚後，在回教室準備上課的路上，不二遇到了一臉疲憊失神的淺川嵐，她瘋狂地奔跑著，似乎有什麼令她著急的事。那雙憂鬱的淡紫色眼眸黯淡無光，黑色長發了無生機，嘴唇由紅潤轉向蒼白……這，還是那個淺川嵐嗎？
“淺川……你沒事吧。”不二不禁皺了皺眉，望著她的眼眸，關切地問道。
[不二周助……]她倔強地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失控。可是她怎麼能不失控。現在這個人，就在她眼前，她可以說，她可以問，她可以作個了結。隻是她，怕開了口，就真的，連做夢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意外地在老師的辦公桌上，發現了一張去新西蘭留學的申請表，並且申請人居然是：不二周助。她以為，她還可以安靜地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的微笑也會很滿足；她以為，如果時機正好，她可以在某年某月某日向他表明心跡；她以為……
可當得知他要離開，遠渡至大洋洲上的那個國家時，她的以為，變成了泡影。
他離她海角，她離他天涯。
“不二，喜歡哀麼？”她知道。她一直知道。隻是想親口聽他說出來。
“是。我喜歡哀。”不二眼裏並沒有一絲猶豫。因為她已是他的認定。
[嗬。終於得到答案了呢。]淺川的嘴角綻出微笑，妖冶的玫瑰，是剛認識時給不二的感覺。現在，也是一樣。
原來，心很痛。
愛更痛。
“我喜歡你。”淺川輕聲又快速地說了一遍。一滴淚不自覺地滑過臉龐。
痕跡未滅。淚已決堤。
“我知道。”他溫暖地微笑著，手指滑過她的淚痕，輕輕地擦拭。
其實他並不知道。隻是當她說出來的時候，他就有了預感，注定要對不起她。就像哀注定要對不起不二。他承受不起她的愛。
太重、太重。
不二周助不能傷害別人。他應該是溫暖的天使。
可是，如果不忍傷害別人，那別人就注定要被傷害了。自己也是如此。
所以，更多的時候，他在傷害自己。代替別人受傷。
“淺川知道嗎？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就有了一個責任，就是保護弟弟。我唯一的弟弟，不二裕太。呐，所以，每次他惹事闖禍，幫他料理幫他擋駕的人，都是我。媽媽說不二周助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到自己在乎的人。所以，我就對自己說，不二周助不能傷害別人，他應該是溫暖的天使。這個承諾這麼多年一直完好地兌現著，直到哀出現，又直到你出現……”他在訴說著，訴說很遙遠很遙遠的過往。
“我不僅沒有帶給你們溫暖，還讓你們受到了傷害。這樣的不二周助，是沒有資格擁有任何東西的吧。”[就像哀以前說的，她沒有資格留在我身邊。]不二的聲音變得很柔很柔，“淺川。對不起。”
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把淺川從天堂打入地獄。她明確她沒有機會了。或許他從來都沒有給過她任何機會，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這個結局很悲涼。
卻是現實。
“可是哀她，心裏的那個人並不是你。”她還是在乎著他的命運。若是哀的心中不是他，那他要怎麼辦呢？還會繼續、繼續這樣下去嗎？
不二像是被說中了心聲，但隨即笑麵桃花，“我知道啊。隻是……”
“縱使她心中的那個人不是我，我還是會守護著她。”
直到這個世界已沒有了我可以守護的地方。
“如果我比她先遇到你，你會不會，像愛她一樣愛我？”她手心的汗珠嘀嗒嘀嗒，心跳愈加而上。
“會吧。隻是，沒有這個如果。”
他不是決絕，而是，不能再讓她受傷了。他會很內疚，他會永遠永遠無法安心。
是的。沒有這個如果。生活已經是另一番模樣，所以隻好學會堅強。
世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所以很多人都喜歡用“如果”這個詞來排遣自己的難過哀傷。明明知道事件已經發生，已經無法挽回，可是仍然采用自欺欺人的“如果”來緩解情緒。
你試過這樣一種心情嗎？當自己的“如果”換來了別人的肯定答案，而接下來則是自己沉溺於“如果”中的一味等待、等待、等待，到頭來，諷刺地發現是霧裏看花，隻是自己做了一場美麗又虛幻的夢。那是何等撕心裂肺、絕望到死的心情啊？那比當初給的傷害更加嚴重、更加錐心。
有時，明明知道終點是傷害，可還是會奮不顧身地往裏跳。
沒有人為你傷心落淚，地球也不會為你停止轉動。
隻是多了一場荒誕的鬧劇而已。
不二周助所說的如果。
淺川嵐所說的如果。
灰原哀所說的如果。
不知名的人們所說的如果。
如果……
如果……
如果……
很多次的傷害和不堪之後，他們都相信了一個真理：沒有如果。現實沒有如果，隻能注定了錯過。
如果我說愛我沒有如果
錯過就過你是不是會難過
若如果拿來當借口
那愛是不是有一點弱
如果我說愛我沒有如果
真的愛我就放手一搏
還想什麼還怕什麼
快牽起我的手
有人說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我常說
如果人類連愛一個人都被自己綁住
那世界末日已來到
不需要等到地球毀滅掉的那天
如果我說愛我沒有如果
錯過就過你是不是會難過
若如果拿來當借口
那愛是不是有一點弱
如果我說愛沒有如果
真的愛我就放手一搏
還想什麼還怕什麼
快牽起我的手
我常說
如果人類連愛一個人都被自己綁住
那世界末日已來到
不需要等到地球毀滅掉的那天
別怕太快了
別怕失去我
……
……
-----------------------------------------------------------------------------------
唯落繼續更新中。。。
靜茹新歌《沒有如果》讓我一下子就有靈感了。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