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27 更新時間：20-01-04 18:05
49。
“Sincetimeislimited，Iwillstophere。Justtrytodosomething。Don“tbeworry，allofuswillbewithyou。”
“Maybeyouareallsleepyaftermynonsenses。OkayIwillstopnow。Ifyouhaveanyquestions，askmelater，preventothersdrivingmedown。”
江岑攤手，鞠躬，下台。
他在學校給的稿子基礎上稍稍改動了下，將原本冗長無謂的廢話講得生動了許多——即便如此，他還是看到台下睡倒了一片。
江岑頗有些遺憾地下台，主持人衝他比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江大少，穩得一比。
樂團同學們又在場側候著了。稍後開學典禮流程結束時，他們將再次登台，送上另外兩首樂曲。
江岑敏銳地發現向暖不在人群中。
他看到演出時站在向暖旁邊位置的那個小男生，於是擠過去問他，“向暖去哪兒了？”
“啊？向暖不在嗎？”小男生緊張地手心發涼，聞言先是倉皇的四下看了一圈，而後恍然大悟道，“哦！！對了，向暖不參加後麵兩首。”
“不參加？為什麼？”
“我不知道啊，他說他有事，之前後兩首樂曲的排練都沒來。師兄你找他有事？他剛剛第一首演出結束就走了。”
“嗯，知道了，”江岑拍拍小男生的肩膀，“緊張什麼，都是二把手了還緊張？”
小男生努力地想要板著臉看著江岑，嘴皮子卻忍不住哆嗦起來，“我我我這是態度端正……”
江岑好笑地搖搖頭，聽到人群中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說話聲，不禁微微皺眉。
和在後台竄來竄去到處找人的薛陽知會了一聲，江岑揣著手機從後門先行告退。
問了喬之楠幾句話之後，江岑手指停留在鍵盤上，剛準備給小家夥發條信息，就看見某個纖細挺拔、穿著修身禮服、有著藝術名家氣質的身影背著琴盒蹲在花壇邊上，一手抓著琴盒的帶子，一手在擼貓。
“這貓是個花癡，還凶，”江岑來到向暖身邊，和他並排蹲下，“前兩天在這裏殺了隻鴿子，我還拍了照片，等下發給你。”
向暖：“……我才不要。”
貓咪伸展了四肢，在向暖手上蹭來蹭去，嗲兮兮喵喵喵直哼哼。這貓平時可傲，根本懶得理人，誰知道在向暖跟前完全變了隻貓似的，撒起嬌來讓人根本把持不住。
江岑看少年一本正經擼著貓，有點後悔自己怎麼剛才沒先拍照。
“有心事？”江岑隨意問著。
向暖賞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
江岑坦然受著，不為所動，“你的樂團同學說你有事不能參加後兩首樂曲。”
向暖沉默著沒說話。
江岑抬手摸摸小孩兒腦袋，“真有事還是假有事？”
“要你管。”
少年甩甩手上的塵土和貓毛，緩緩站起身跺跺腳。蹲了這麼久，腳都麻了。
江岑直接跟上去，像一塊牛皮糖。“是有事，還是怕事？”
少年站定，直視著江岑的眼睛，眼裏是冷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什麼叫怕事？”
“怕被找茬？怕麻煩？”
向暖咬著牙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他壓抑著怒氣，加快步伐。
沒想到江岑陰魂不散又纏了上來，“你其實是把機會讓給她了吧？”
向暖驀地停住，“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岑看著眼前這小孩兒泛著涼意的雙眼，心底默默歎了口氣。
這家夥看起來十分強硬，實際上內心軟弱的一塌糊塗。他了解到小孩兒不怎麼好的家庭環境，推測出小孩兒離奇而曲折的過往。在同情和心疼的同時，又發現了小孩兒身上十分令人欣賞的一麵。
獨自生活，自力更生；十分體貼、懂得照顧人；嘴硬心軟，看似嘴炮打得一套一套，實際上被人誤解很深；更重要的是，在某些事情上，小孩兒已經作出了很大程度的妥協和讓步，卻仍然被編排、被汙蔑。
江岑想到方才自己走之前聽到的樂團小提琴二部那幾個“麵熟”的男生說的話，目光深沉。
什麼叫“夏夏你看，善惡終有報，那個不要臉的拚爹傻/逼最終還不是把首席的位置讓給你了嗎”？
什麼叫“那就是個沒媽教的孤兒，咱們父母雙全不跟他計較”？
什麼叫“他以為他能拚爹拚一輩子，結果隻拚了一首曲子”？
偏偏那位叫做夏亦丹的，還嬌嬌弱弱委委屈屈假模假樣在那裏勸，“向暖同學父母雙亡已經很可憐了，又因為輸給我而丟掉了首席的位置……你們別再說他了……”
他方才第一時間就問過了喬之楠。喬之楠說，小孩兒自己跑去先找老師、再找院長，死活說自己有事、沒空參加排練，後來又咬死了說自己排練時間太少，跟不上進度會拖大家後腿，幾次三番討價還價，最終把後兩首曲子的“首席”職務給讓了出去。
喬之楠說，向暖雖然麵冷，其實心裏很善良。
江岑卻覺得，有的時候，該爭的東西就得爭。在不該讓步的時候讓了步，對不該讓步的人讓了步，這不叫善良，叫蠢。這隻會引起他們變本加厲的、更過分的行為。
——雖然江岑沒有和江伯欽、江戚嚴一同在凶險的商場中沉浮，但從小到大耳濡目染，江岑還是見過挺多三分顏色開染坊的不要臉之徒。
“有的地方，無須讓步。”
向暖定定看了他很久，“我的事，你無須過問。”
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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