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不知所雲

章節字數:3884  更新時間:08-11-22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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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長讓我們失去了天真,沒有孩提時的放縱,沒有幼時敢為天下先的勇氣,沒有了張嘴哈哈傻笑的表情,我又開始了傷感,我的世界還剩下誰?我自己嗎?太多的突變,我無能為力,我無可奈何,雖然盼來了我的愛,可是此時此刻我卻高興不起來,我想我會一直孤單,孤單的站在人行道上,默默的看著行人匆匆走過,看到別人的笑,我會嫉妒,看到別人難過,我會難過,可是卻再也沒有人再為我偷偷的流淚,我可以為伊陽瘋狂,可伊陽為我的瘋狂我沒有看到,一直以來都在認為是我在追逐他,而不是他在追逐我,在愛情裏,我可以清楚的計算是誰付出的多,是誰在播種花種,又是誰在聞花香;是誰在澆水,又是誰在采摘花朵;一個在奉獻,一個在享受,我分得清,那麼,離愛情離開我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我想,我與伊陽是莫逆之交,是糖,已甜到苦澀,甜到悲傷,已經變為習慣,習慣愛你,習慣牽掛你,習慣把你放在我的心中,已經變得麻木,可以無動於衷,可以攜手至老,當我們老的時候,走在街上,一前一後,沒有言語,但眼神淺淺的一望,卻是心有靈通。

    至於莫深,卻是永遠的失去了,他走向他的天涯,我仍然徘徊在我的海角,天涯與海角,咫尺之距,雖然可以相依相靠,卻無法企及對方的心底。可我卻盼望著有莫深的存在,我不想失去他這個朋友,雖然就像莫深說的,我與他的相遇,與愛情無關,但他一直是我想珍惜的朋友。

    我好害怕,兩個很要好的朋友不在一起了會不會互相忘記,會不會在茫茫人海中形如陌生人,朋友悄悄地從我身邊走過,沒有默契的回頭,我隻看到了對方走向彼岸的背影,我好害怕,真的害怕失去。可是我也真的沒有勇氣去爭取我的友情,討厭物是人非,討厭舊地重遊看不到曾經出現在我生命的景色,但,我隻會在舊地重遊時,回憶過去的種種,然後幻想,曾經的物事,曾經的人兒,出現在我的眼前,或者幻想,多年之後,我們又會在這重會,然後一陣酸楚湧上心頭。莫深卻沒有機會與我在舊地重遊,舊事重演了。

    我好恨自己,明明不喜歡莫深,卻對他牽腸掛肚,也在他的麵前直白我的脆弱,讓他擔心,讓他記掛,讓他對我默默不忘。他了解我,在我無助的時候幫助我,我卻沒有在他有危難的時候援助他,而是主動給他一把刀刺向死亡的邊緣。

    曾經數次,蝶兒闖入我的夢,我在夢中尋找它,可是為何偏偏就是“香妃”?我沒有極力的去尋找,就引來了一群蝴蝶。一瞬間,紫色花叢映入眼簾,提醒我花香常在,記載了幸福的瞬間,可是我幸福嗎?我前生是隻蝴蝶,注定今生是“香妃”,但在我身上的蝴蝶特有的體液未失,我變成蝴蝶飛走了,偌大的花鄉,隻有我一個人,我問花兒,我在你心中重要嗎,它說,重要,我在乎每個蝴蝶,你們是我心跳的每分頻率,那一刻,我確定我不是寂寞的,我是個幸福的人。吞噬可口的花蜜,我用我的自私與別人的犧牲換來了自己的幸福與快樂,可是我的朋友飛走了,我不會印隨嗎?這是動物的本性。

    當夢醒了,我不是蝴蝶,也不是“香妃”,隻是一個孩子,在童年時看過《還珠格格》,受過裏麵非凡愛情的吸引,然後向往,然後過得不現實,生活在自己營造的愛情的故事中。一直強調,我是個平凡的人,平凡的每天做著白日夢,幻想著我的西藏,用巨大的悲痛殘忍的抽打我的自私,我是自私,我是擾亂了莫深的生活,無法忍受這種自私帶來的所謂的幸福,我該打,我該死。

    當我陪著伊陽觀看他奔跑的時候,當我們兩個為了數學題絞破腦汁仍無解卻吵鬧嘻哈的時候,當我們兩個一起在餐廳吃著同一份飯的時候,當我們坐在小花園聽著同一首歌的時候,我的心底都在滴血,我好痛,無法真正的開心起來,我沒有告訴伊陽,我難過的是什麼,一直對他傻笑,笑著笑著,淚就流了下來。為什麼當愛情來了,我卻不開心呢?

    高二的最後幾個星期,我不開心,真的很壓抑,麻木地為期末考試準備著。

    體育課上,我發泄了自己,拚命的跑著,一圈一圈的跑著,沒有停歇,嗓子啞了,腿軟了,伊陽心疼了,攔住我,“丫頭,不要再跑了。”我撇開他的手,歇斯底裏的跑著,我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隻知道一些感覺壓抑的我好難受,直至跌倒在地上,像那些打完籃球的男孩一樣肆無忌憚地躺在地上,絕望著望著頭頂的一大片天,不說話,不眨眼。可是我喜歡這種健康的疲憊,因為它可以證明我還活著,並且還活得很充實,我是個健康快樂向上的人。

    鈴聲響了,這一刻還是消失了,我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操場,我還是我,隻是在成長的路上迷失天真。

    一次次的打擊,一次次的跌倒,卻還是站了起來。有時候我會想:也許是因為打擊的還不夠大。等到給了我致命一擊,我就不可能再站起來了。

    我想飛,我才想起,斷翅的小鳥這個季節不需要飛翔;我想笑,才想起,即使是微笑了我仍是帶著眼淚;我想逃,才想起,我逃不掉自己設的陷阱;我想你,才想起,是我把你推向了深淵,我想死,才想起,我很貪生,我很怕死。

    誰能解救我?若愛有傷,傷幾許,若愛無傷,何為愛?愛是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丫頭,你怎麽了?這一段時間,你總是心不在焉的。”中午和伊陽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問起了我。

    “沒什麼。”繼續吃著飯,不看伊陽,突然他拿過我手中的筷子,抬頭隻見他嚴肅的看著我,“丫頭,你別這樣為難自己,好嗎?這幾天的你,天天不開心,天天壓抑著情緒,我看了都很痛苦,有什麽事情別悶著心裏,說出來就開心了。”

    “伊陽,你說,我是不是一個不會開心的孩子?”

    “丫頭,怎麼想到這些了,你不是不會開心,隻是總把自己封閉起來,讓誰也靠近不了你,像冰一樣冷,像牡丹花一樣豔,卻也是孤芳自賞,再完美的花,不為別人綻放,也隻是徒增滄桑罷了。”

    “你怎麽說得這麼刻薄,原來我在你眼裏是這樣的自戀。”我有點生氣,本是找你談心,卻倒打一耙,狠狠地被你訓了一遍,批評我一無是處。

    “丫頭,我不是在批評你,隻是要告訴你,提醒你,要真正的麵對自我,別壓抑,每天都要開開心心的。”

    “我怎麽可能開心呢!”我在自言自語,不料還是被某人聽見了。

    “你為什麼不能開心呢?”他反問道。

    “那你,為什麼天天都能笑呢?”

    “我為什麼不能笑?”

    我們兩個人陷入了馬拉鬆式的問答,卻沒有答案,我想我們的爭吵要升級了,或者說我有意要創造一種氛圍。

    “莫深,走了,你不難過嗎?”我問他。

    “為什麼要難過呢?那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對他來說,或許適合他。”

    “你很了解他嗎?”

    “可以說了解,我們一起長大。”

    “那你為什麼以前不和我提莫深呢?卻隻是告訴我,你們認識,經常一起打籃球。”

    “我們是這樣,但有必要要告訴每一個人,我們是好朋友嗎?丫頭,有些話是不必要說的,是要看行動的。”

    “你還和莫深很像呀。”

    “丫頭,你說什麽呢?哪方麵我們像呀。”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能告訴伊陽走的原因,莫深沒有和我們深情地告別,甚至連為自己辯解的機會也沒有爭取,他卻以實際行動來完結了這場青春的鬧劇,他和伊陽想的很像,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孩子。

    “丫頭,嘿,嘿!走神了嗎?”伊陽的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此時,我的眼神才有了焦點,不在模糊,逐漸看清了他的臉,明朗的,開心的,童稚的,也是令我心痛的。

    “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了莫深,想。。。。。。。”沒等我說完話,伊陽打斷了我的話語,“丫頭,你很在乎他嗎?甚至你關心他超過對我麼?”

    我沒有說話,不想辯解,是的,我很在乎他們,於伊陽,我是喜歡是愛,是刻骨銘心,於莫深,我是出於友誼,出於朋友,於是關心,於是在乎。別人都說,雙子很花心,我不認為我花心,有些感覺不是愛,我能區分的開,隻是投緣而已,曾經自己折騰過一段鬧不清楚的關係,“我愛你,但我已有了伊陽,”與“我有了伊陽,但我愛你。”這樣的言語,哪個說出了自己的真心,其實是分得清的,生命中最早走進自己心的人,我們都會刻骨銘心的記住,就像伊陽會記得我們柳樹下的相遇,我也會記得;就像寒雪記得初遇莫深的場景,莫深也會記得,隻是記得的場景中主角是我,不是寒雪。有些故事碎碎念,有些故事久久不得釋懷,你追我趕,我們都記得的是最早走進自己心的人。

    我以為伊陽會了解我的,我以為我可以不用解釋,伊陽就會明白,可是伊陽還是生氣了。

    “丫頭,你還是忘不了莫深,他真的那麽重要嗎?他走,頂撞主任,是他的錯。”

    “伊陽,你怎麽這麼說,你不知道莫深走,是為了。。。。。”天呀,我差點就要說出口了。

    “丫頭,你說什麽?你說莫深走,還有其他原因嗎?”

    “沒,沒什麼,別討論這些頭痛的問題了,把筷子還給我,飯都涼了。”我搶過伊陽手中的筷子,毫不費勁的就終結了這個動作,想必伊陽正處在茫然的狀態。

    “呆子,幹什麼呢?吃飯了。”我敲了伊陽的頭,貌似這是我第一次逮到機會敲某人的頭,風水輪流轉了,他身子顫了一下,像是回過了神,臉上依然是茫然的狀態。

    如果伊陽知道了真相,他肯定不會像現在一樣開心了,他肯定會痛,會自責,會歇斯底裏的懲罰自己。不讓他知道真相,於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莫深,對不起了,原諒我們此時平靜安詳的生活,原諒我的私心,要不,我會一直不開心的。

    其實,我是想聯係你的,是想和你說話的,是想和你解釋我的錯的,隻是不知道當我和你通話,或者麵對你時,我要說什麼,我要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你,你知道我笨的,要不以前你怎麽那麼幫助我呢?我總是會把事情搞砸的。

    也許時間真的可以衝淡一切,至少我這麼認為。頃刻間好像以前的一切都記不得。也許發生的太多了吧?有點亂。我、他、還有他。他們和我什麼關係?愛又或者是被愛?不,愛太嚴重了。可喜歡又太輕微了。誰會為了僅僅喜歡一個人而付出一切呢?傻子吧?噢,不對,傻子不懂感情。那就是瘋子唄!嘿嘿!這就是命吧!一個苦苦的沒有緣份的命,一個有緣卻不珍惜的命,一個珍惜了卻得不到的命,一個得到了卻又放棄的命。這樣的命除了順其自然還能怎樣?雨為雲而落,情為花而殘!我為你們而傷,你為我而死,誰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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